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主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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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漠邊境,朝霞映照白雪,遠處的雪山沉浸在柔和的金色晨光中。

    蘇清漣的軍隊駐紮於此,他每日麵朝著北部在等待一個時機。

    一早,他和往常一樣負手孑立於山頭向遠處的山頭望去。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狼煙四起,浩浩蕩蕩的馬蹄聲隱隱約約朝這方飄來。

    誰與誰的戰火又起?

    “報——”

    蘇清漣的手下一路扯著嗓子飛奔而來,“啟稟將軍,薑掖投奔北漠,兩國談崩,北漠起兵,眼下城中戰亂”

    雖然他不清楚北漠與薑掖之間存在著什麽樣的關係,但他清楚,無論誰與誰的戰火一起,他便有理由舉兵闖城。

    戰北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集結了兵馬,等蘇清漣回來時已經點兵完畢。

    “老弟,這回不拿下宇文載鶴那個狗東西,咱就別回大新丟人現眼了!”

    此時,宇文載鶴還天真地認為鮮於雄會因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平息怒火,更會給薑掖兵力與物資方麵的援助,全然不知此時已是兵臨城下。

    因為本就在北漠地界,所以鮮於雄出兵根本沒有任何顧慮,打到薑掖駐地也毫無障礙。

    所以北漠兵很快就破了薑掖營。

    蘇清漪繪製的薑掖兵營布局圖已經完成,她剛將圖紙收進懷中,就聽外頭傳來馬鳴廝殺聲。

    難道雲墨寒這就打過來了?

    她立馬跑到門口,將帳簾掀開一道縫隙朝外麵窺視,並沒有她熟悉的人。

    不過,她總覺得其中一些人的服裝在哪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軍營中起了這麽大的騷亂,宇文載鶴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急忙喚人進來詢問。

    得知北漠兵打來,他簡直跟遭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好久。

    “殿下呢?”他問道。

    “回大王,殿下在王妃帳中,軍醫說王妃現在很危險!”

    “混賬東西,這個時候還守著那個女人!”

    宇文載鶴氣衝衝地走出營帳,帳外北漠的戰馬來勢洶洶。

    他暗想屁大點的小國竟也養出如此雄壯的兵馬。

    趁亂,他闖進了雲墨瑤的營帳。

    臥榻上的女孩麵色如白紙,一雙黯淡的眸子無力地半睜著。

    雲墨瑤剛醒,所以宇文擎麵上連日的陰霾也驅散了些許,他正柔聲同她低語著什麽。

    這樣的場麵頃刻勾起了宇文載鶴內心的怒火,他突然吼道“混賬東西,國都快滅了,你還給老子在這裏兒女情長的,老子怎麽養了你這麽個廢物!”

    “哼,薑掖落的這個局麵究竟是誰的一意孤行?”宇文擎冷冷開口道。

    頓了頓,他的視線緩緩落向門口,眼中寒芒畢露,“或者,你也可以像殺了我母親一般殺了我!”

    這下是宇文載鶴愣住了,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從兒子口中聽他提起他母親。

    他一直以為,當年兒子小根本不記事,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你母親勾結外臣謀逆,她死有餘辜!”

    宇文擎冷冷一笑,眼中盡顯涼薄。

    “若是這樣的結果,我早該聽舅父的。”他喃喃道。

    父子倆正對峙著,鮮於雄突破了帳外的守衛連人帶馬闖了進來。

    “宇文載鶴,枉我當初那麽信任你,沒曾想你竟是如此小人,今天我就替我婉兒討個公道!”

    說完,他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手中銀色的長劍隨著他手腕的翻轉劃出數道冷光。

    宇文載鶴不停地躲閃,“雄兄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說什麽?若不是你讓婉兒作為你監視你兒子的眼線,她能死?”

    聞聲,宇文載鶴太陽穴跳了跳,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論身手,宇文載鶴根本不是鮮於雄的對手,二人交鋒之時,冷眼旁觀的宇文擎怕不長眼的刀劍傷到雲墨瑤,便將女孩從臥榻上抱起走出帳外。

    “雄兄,我知道你因為婉兒的事生氣,可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莫要再狡辯了,我全都知道了,我現在要你薑掖為婉兒陪葬!”

    鮮於雄的劍正要刺向宇文載鶴時,後者一個躲閃同時抓住了伸向自己的手腕。

    旋即,他抓著那隻手調轉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柄長劍刺進了宇文擎懷中的女孩。

    隨著“噗”得一記悶聲。

    鮮於雄和宇文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卻聽宇文載鶴滿是漠然地說道“也算你親手解決了害死你女兒的人了,這下你可滿足了?”

    沉默長時間降臨。

    宇文擎看著眼前那柄刺入女孩胸膛的劍,看著殷紅的血液從那連接處不斷地流出,他的心髒已經痛到麻痹。

    鮮於雄滿眼驚愕地看著那一幕,許久才反應過來方才宇文載鶴說了句什麽話。

    想到那句話,他差點笑出了聲。

    究竟是這個薑掖王蠢到了家還是他把自己當成這麽好糊弄的蠢貨。

    靜默的空氣中突然又響起一聲熟悉的悶響——

    宇文載鶴垂眸,看著從後背穿過前胸還滴著血的劍鋒,他張口卻發不出聲。

    “這一劍是替我母親報仇。”

    話落音,那冰冷的金屬從宇文載鶴體內抽離,他緩緩往下倒去。

    緊接著,又是那一記悶響,在詭異的靜默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這一劍是還給死去的小雲朵一個公道。”

    此時的宇文擎像個沒有情感的提現木偶,重複著方才那個動作。

    宇文載鶴已經仰麵倒地,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圓睜著雙目看向還在朝自己揮劍的親兒子,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沒有絲毫的留情,最後一劍,宇文擎直接將劍用力扔了出去,從宇文載鶴的前胸刺入。

    終於,地上的男人停止了抽搐,睜著眼麵目猙獰地怒視某個方向——

    宇文擎從牆邊抱起那個女孩的方向。

    這樣的場麵令鮮於雄一時感到不知所措,是該繼續打仗還是提著宇文載鶴的人頭宣告勝利?

    他仿佛明白了之前宇文擎說過的一句話——

    “欠你女兒的命,我會用我整個薑掖來還。”

    起初他以為宇文擎隻是願意與他配合,迫使薑掖王歸順北漠,從此他宇文載鶴成為自己的門下臣。

    他沒想到,所謂的用整個薑掖償還,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徹徹底底地讓薑掖成為他北漠的領地。

    宇文擎走到帳門口突然停下腳步,此時他發出的聲音嘶啞得如同喉嚨卡了沙子。

    “薑掖王的人頭在你手裏,你該做什麽做什麽,從此,薑掖之事與我無關。”

    戰北鳴和蘇清漣的軍隊打來時,宇文載鶴的屍體已經被懸掛在了主帳門前。

    帳內薑掖的戰旗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北漠的禽鳥圖騰旗。

    鮮於雄正在軍營內舉行北漠特有的祭天儀式,眾兵高呼“大王威武”,氣勢也算得上排山倒海。

    這樣的結果令戰北鳴和蘇清漣始料未及——

    不費吹灰之力,薑掖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