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臥龍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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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轟!轟!
陽光,晨練場。
倆人打成了一團,圍觀弟子越來越多,議論紛紛的,說什麽的都有。
碧霞無語的蹲在一處視野開闊之地,無聊的細數著二人誰更勝一籌。
“咻咻,碧霞啊,他倆咋還打起來了呢?”雷包子團著雪球,滋著一口潔白的小牙。
“可能是,有感而發吧!”碧霞攤手,她哪知道為啥,跟個精神病患者似的,說發病就發病了,毫無征兆。
“咻咻,那總得有個理由吧?”雷包子齜牙咧嘴道。
“正義。”碧霞隨口道,理由嘛,這傻子要那就給他一個好了,話說啊,他咋總那麽開心呢,是不是有病啊!
“那可不行,夜之禦是我朋友,既然是為了正義,那我得毫無保留的正義到底啊。”但見這家夥扯著嗓子喊著“夜之禦,我來啦!”
“咦!”碧霞扣了扣被震的發顫的耳角。
“他是你朋友啊?”唐寧戳了戳胖手,望著騎在修歌身上的雷包子,一言難盡的問道。
“你說那傻子啊?”
“啊,是他。”
“神國修士四千萬,然你身邊圍繞著的不過那麽幾個傻子,若是再挑挑揀揀,還哪來的朋友可做。”碧霞攤手,嘴角漾起幾不可查的笑意。
“有道理,我去也。”唐寧一個閃身毅然衝進了戰區,二話不說的便與幾人扭打在了一團。
講實話,碧霞都懵逼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四人根本看不出誰在揍誰,更看不出誰跟誰是一夥的。
“啊,一大早的這麽熱鬧啊!”木牧伸著懶腰,大步走來,身側還跟著院長和時令。
“嗬嗬,是挺熱鬧的。”碧霞拱手作揖,一臉的古怪。
“嗯,大姑娘,這怎麽回事啊?”木牧好奇道。
碧霞將早上之事說了個大概,當然了她自動省略掉了偷吃一事,著重強調了一下雷包子和唐寧的混戰。
“這一對臥龍鳳雛啊!”木牧聽後哈哈大笑。
“活寶,活寶啊!”古寇捋了捋山羊胡,“年輕人嘛,不打不鬧怎麽交朋友啊,這友誼的小船啊,都是這麽打出來的。”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時令抽動著眉角,心道,幾個小兔崽子,勁給他上眼藥,看回去後不好好收拾你倆的。
“唉,時導師莫要這麽嚴肅啊,他們都是半大的孩子,就該展現自己的天性,總壓著也不好。
嗯,打吧打吧,大姑娘啊,你就忍耐一會,留下來看到最後,死了埋,活的救,我去瞧瞧小微微。”木牧笑道。
“……”碧霞以最最莊穆的白眼,為其送行,聊表敬意。
“不贏是有原因的,而且還是從根本上,那教學方針就不一樣啊。”藍山蘭也湊了過來,語氣頗為羨慕道
“跟著木導師一起修行,很開心吧!你給說說唄,他平時都怎麽帶你們的?”
“活著就行。”
“……那訓練呢,木導師平時都怎麽帶著你們訓練?”
“不死就行。”
“…能把隊費退給我嗎?”
“三年契約,白紙黑字寫著呢,想違約可以,違約金一個億,拿來。”
“不是,你們真不是黑隊?”
“瞎說什麽,我們白著呢。”
“漂亮啊!”藍山蘭暗自豎起了大拇哥,直呼木牧後繼有人了。
青壁如畫,重疊卉展。
衛微微深深的吐了口濁氣,頭頂飄蕩著的三瓣黑花兀自散開了。
“不錯呀二姑娘,比想象中快很多哦。”木牧鼓掌慶賀。
誰料,衛微微突然暴起,“誰是你二姑娘,我才不是。”
“……”木牧默默後退一步,怕怕的摸了摸鼻尖,“今兒日子不好哇,群魔四起,老妖當道,不宜出門。”
“出門?我們是要走了嗎?”衛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再次恢複了往昔的柔靜。
“是時候該出去曬曬太陽嘍。”木牧不知從哪掏出根狼豪,揮手間,縹緲虛無現身岩洞內壁,幾隻紅蝶泛著銀芒,翩然飛舞。
寒梅傲雪,冬日暖陽。
木牧帶著碧霞、夜之禦、衛微微、雷包子、藍山蘭、修歌、唐寧,一行八人,在院長、導師和弟子們的目送下,踏上了流浪的旅程。
“導師,關於這個旅行經費…充裕否?”
“這話問的,自然是,否。”
“咱去哪曬太陽?”
“裸遊,好玩兒。”
“還好過了辟穀期,不然這麽多人搶飯吃估計得餓死。”
“就知道吃,豬嗎?”
“講真的,原地坐化好嗎!”
“咻咻!逆水行舟,不進則沉。知人者智,自知者瞎。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差它。”雷包子搖頭晃腦,一頭紫發迎光閃耀。
哈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也真是個曠世奇才。”木牧強忍撞牆的衝動,還差它,你說這話可有想過蹉跎的感受!
“所以,你們在笑什麽,是差它歲月沒錯啊。”唐寧一臉無辜式的懵逼。
“噗!哈哈哈!”
“沒錯沒錯,所以你和雷包子是朋友嘛。”
“笑死我了,白日忽差它,驅馬複歸來。”
“咻咻,搞什麽,差哪了?”
“差它啊。”眾人哈哈大笑,齊聲回答。
哈哈哈哈哈!!!!
……
亂雲低薄暮,淺雪舞回風。
“說說你們對於詭道的了解吧,暢所欲言。”木牧放下卷軸,望著麵前跪坐的還算安分的六人,問道。
“詭道,詭詐之術。”衛微微率先回答。
“事無常態,以詭詐為道。”藍山蘭道。
“詭,不正也。詭道,世言捷徑而往,被稱之為邪。”修歌說道,其眼底還有一絲不屑一晃而過。
“不是脆道?”雷包子好奇道。
“你,擾亂課堂秩序,到門口去,倒立著聽。”木牧一柄卷軸飛過,後者逃了個迅速。
“傻子,都說了是詭道了!”唐寧捂著肚子給給暗笑,同樣被木牧以文盲同夥的罪名趕了出去。
這對難兄難弟活似門迎,一邊一個,大眼瞪小眼,飛刀十足,一會你彈我一個腦瓜崩,一會我踹你一腳,好不熱鬧。
木牧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對文盲兄弟讓他很是頭疼啊“大姑娘啊,你來說說吧。”
“偽裝。”碧霞淡淡道。
“再具體點呢?”
“嗯…簡單,就好比我和修歌的對戰,修為等級差了一級,若是正麵對戰我不一定就是他的對手,但他這人受不得激,幾句話就失了理智。
這就是我理解的詭道,永遠呈現給敵人的是多麵性的,比如雙方大戰,即便是能打,也要裝作不能打。想要打東麵,那就假裝去打西麵。
想要打近處,那就去佯攻遠處。若敵人內部和諧,那就想方設法的去離間他們。若是敵軍太強,那就不要硬攻,以計誘敵深入,再打他個措手不及。”碧霞慢悠悠地說道。
絲毫沒注意室內幾人,望著她那吃驚的神情。
“你,出去。”木牧沉著臉指著門口,碧霞不解的望著他。
“為何?”夜之禦道。
為何?木牧無語,你丫的把老子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講完了,這小課堂還怎麽說。唉,有些人呐她天生就是詭道大佬,無師自通,大姑娘就是這裏的典型案例
“咳…哎呀,答的太完美了,我呢,就獎勵你去門外吹吹野風,享受一下這難得一見的傾城風漩。”
“……哦!”碧霞無奈,放下手裏的卷軸走向門外,所以這麽優秀是她滴錯?
“嗯,大姑娘說的很對,它沒有什麽固定的說法,簡言之就一句話隱藏實力,迷亂敵人,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備。
而熟練的運用各種術法,來迷惑敵人,韜光養晦,瞄準時機,給敵人以致命一擊,是為詭道術法。
不要小瞧了任何一門世人所畏的旁門左道,無論是丹術、符籙、陣法、機關,還是你們作為主道修行的鬼道,甚至是其他魔道、仙道等,都是鬼道術法成功的關鍵……”木牧品著茶悠悠講道。
不時瞄著心神不寧的夜之禦,心下一頓好笑,現在就被吃的死死的,長大了可怎麽辦是好呦。
淺雪變急雪,野犬門前吠。
“哪來的野狗,叫這麽大聲?”木牧長長的歎了口氣,“夜之禦,你出去看看,給它些食物,趕走就是了。”
“嗯。”
聞言夜之禦起身向外走去,門口處兩人仍舊幹的激烈,越過二人,他環顧四周,並未看見碧霞的身影。
“怎麽會有血?”
雖然被大雪掩蓋了大半,但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茜糖村莊是個隱士的老村子,這裏常日除了一些野貓野狗,一戶人家都沒有。
這突然出現的血滴,還是在院子裏,莫非…想到這裏他渾身一震,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姐姐!”
皚皚白雪間,碧霞渾身是血,雙手抱膝蹲在地上,雙目無神遊離,身後一麵土灰房牆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眾人聞聲趕到時,就見著這麽一副景象,往昔瀲灩明媚的女孩,此刻正陷於自己的幻境中。
她不哭也不鬧,但隻要夜之禦靠近,她就顫栗不止,那瞳孔深處的恐懼,讓眾人誰都不敢上前。
“得檢查一下她是否受了傷。”衛微微蹙眉道“連夜之禦都靠近不得…”
她沒有說完,準確的說是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哢吧卡吧的攥拳聲讓她覺得,是不是下一瞬就要有人倒黴。還有那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孤煞之氣,比這寒九天可冷太多了。
“冷靜冷靜,你…你這樣會嚇到她的。”唐寧壯著膽子勸道“這血應該是那條野狗的。”
“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不知道發動術法。”修歌道。
“閉嘴。”此刻的他滿身戾氣,比那地獄使者還要赫人。
------題外話------
“亂雲低薄暮,淺雪舞回風。”借鑒了杜甫的《對雪》
戰哭多新鬼,愁吟獨老嗡。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瓢棄尊無綠,爐存火似紅。
數州消息斷,抽坐正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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