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姑蘇城外農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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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四日,正月十三,周六,姑蘇城。
廣電會展中心的遊戲展,比起帝都來,少了幾分氣勢,但也多了幾分靚麗。
因為這次是動漫遊戲展,所以很多重量級的大遊戲商自己沒有參加,都是代理商頂著遊戲的名義來的,無論是台上的模特還是接待的工作人員,都是spy一身行頭,勢要與無s不動漫的動漫廠商拚一把。
至於觀眾,更是沒有幾個正常的現代服裝,即使扛著攝像機和專業大炮的高齡鹹師,起碼也會在頭上頂個頭飾或者掛個什麽麵具,以免被強勢圍觀後慘遭清場。
何田田,野生的服裝設計專業人士,自然是必須來參加展會的,至於遊戲是神馬,不就是各種殺嘛。
江南自古佳麗地,而古風服飾,才能最大限度地滿足佳麗們的夢和宅男們的眼,以及鹹師們的鏡頭。
所以今天何田田是綠衣仙子,她的閨蜜欒瑩則是紅衣仙女。
有簪子就是金步搖,有腕紗就是霓裳,哇,你還有條蘇繡手帕,一看就是正宮娘娘!
胡說,我是則天大帝!
至於為什麽則天大帝還要背著包、手裏拿著爆米花,大概是出宮下凡以後體驗生活吧。
有些喧鬧的大牌遊戲展台她們是不會去的,東瀛國的那些少女漫畫,似乎也已經不合她們胃口了,所以她們自然轉到了不那麽吵鬧的桌遊區。
這裏稍微挺安靜些,不同的展台有不同的小圈子,圍著聊天或者吆五喝六,聽著像是開賭場的。
很快,她們就遇到了強盜。
一位塑料的金盔金甲戰士和一位藍衣箭袖的江湖武者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兩位年紀都不大,一看就不是慣犯,所以金甲戰士先是撓了撓頭,才小心翼翼地說,“美女,二位美女,有時間一起玩個遊戲嗎?”
這話放在別處,足以尖叫報警了,但在這,這麽說倒也應景。其實周圍還有不少江湖漢子也是瞄準了這紅綠搭配的二位,隻是他們兩位比較不要臉,直接衝上來了。
“你們是哪個遊戲宣傳的呀?”紅衣服的則天大帝將綠衣仙子掩在身後,手裏的爆米花差不多吃完,確實需要些別的東西來打打牙祭。
“啊,也不是,我們也是來展會的,不是那個,工作人員。我們看中了一個跑團遊戲,可這個遊戲最少要四個人才能開始玩,正好看到兩位,能不能?”金甲戰士別看有些糙,倒是蠻會說話,一旁的箭袖武者麵帶諂媚地微笑一點兒也不高冷,正好則天大帝有點累了。
“仙子,你累不累?”
“倒是聽人說過跑團什麽的,隻要不是這個殺那個殺的就好。”在何田田心目中,殺來殺去的那就是打牌,和大學一年級宿舍裏打撲克貼一臉小條兒沒什麽區別,尤其是她經常被貼得好像成了精的拂塵模樣。
“不是打牌,不是打牌,就是講故事,我們都是故事裏的角色那種,這邊,美女,這邊請。”金甲戰士在前麵帶路,江湖武者也是一臉諂媚地就把她們劫走了。
周圍一片歎氣聲,很多常年不見天日的老宅興趣索然地散了。
被劫持的終點站倒不是什麽熱鬧非凡的所在。
一個不大的展台,位於場地的邊緣,前麵是個小櫃台,展開側麵和正麵都拉著易拉寶,上麵是一張常見遊戲意境的畫麵組合,寫著“啟明錄”三個漢字,而且居然沒有英文名字。裏麵是張藍色長條桌子,桌子的盡頭立著一個黑色的紙板,後麵坐著一個人。
等她們和他們進到裏麵,欒瑩才看清楚那紙板後麵坐著的人,居然還是洗剪吹!
感覺要和小孩子一起玩遊戲嘛!
欒瑩向後退了一步,把何田田頂在前麵,順勢拉她坐了下來,自己坐在她邊上。金甲戰士好像變不了形的變形金剛一樣坐在對麵,邊上是箭袖武者。
男左女右落座了。
這樣再看,紙板後麵的人就更小了,隻剩下了半個腦袋和一隻眼睛,而且還一直默不作聲。
“這個,是什麽?”好像已經是女方發言人的欒瑩問道。
“帷幕,他是說書人,這樣是為了營造遊戲氣氛,而且這個遊戲是暗投,就是擲骰子,都是說書人在帷幕後麵進行的,我們隻要聽故事玩遊戲就好,就好。”
“咦,這有跑團啊!阿鳴,我記得你說你喜歡玩跑團遊戲,是不是這個?”隨著一個柔柔的女聲,一個紫衣仙子帶著一位豪俠也進到展台裏麵。
舞台好像一下變小了,顯然,紫衣仙子明眸皓齒、豪俠也是威武高大,兩者氣場散開,坐著的四個人感覺風雨飄搖起來。
“哦,看樣子,還真是要跑團。不過,小月,你要玩嗎?這個,嗯,比較慢熱的。”豪俠說話倒也和氣,對這個女孩看來是十分遷就。
“你喜歡就好,我今天就是來陪你參加遊戲展的呀。”紫衣女子回眸一笑,然後看看這場麵,順勢就挨著欒瑩坐下,“女生一起,男生坐那邊。”
看得出,豪俠是打算挨著她坐的,不過這麽一說,他也就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和箭袖武者一起坐了。
“這麽多人啊,能不能行啊?”欒瑩看起來有些退縮,她搬動自己的椅子向後退了退,差不多到了何田田的背後,一副打算垂簾聽政的模樣。
“應該沒有問題,”金甲武士忙忙說道,“一般跑團六個人才是正好,要是計算量很大,可能再多才是麻煩,我們這正好六個,應該沒問題。”
欒瑩認定的事,還是比較堅持的,她撅了撅嘴道“你們玩吧,我看著就好。給說書人減少點兒計算量,也給我家仙子出出主意。”她翻起自己的背包,又拿出了一包薯片。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隻是一旦選好,就不能隨意更改,”帷幕後麵傳來慢悠悠的聲音,屋子裏也一下安靜下來,“不過,薯片吃起來有聲音,會幹擾遊戲的人,你可以換一包棉花軟糖。”
確實,無論一會兒是個什麽題材的遊戲,大概全程的配音都是鬧耗子的聲音。
“咦,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棉花軟糖!”欒瑩倒沒太在意,從背包裏真的拿出來一包粉色包裝的棉花軟糖,隨手把薯片丟了回去。
看來這一挎包大概都是吃的吧。對麵的三位都是這麽想的,但無論如何也不好表現出來,紫衣仙子不露聲色地把座位靠近了些,然後展開一個笑臉看了看對麵的豪俠。
“啟明錄,是個東方題材的跑團遊戲,那是一個很大的世界,你們在其中扮演一個選定的人物,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的技能,也都有自己的故事。這個世界有很多秘密,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靠自己的努力,也要依靠有牽絆的夥伴。”說書人一邊給大家發了記錄用的紙筆,一邊沒有起伏的語調敘述著。
然後,他從帷幕後麵遞出來一個花花綠綠的紙盒子,盒子上方開著洞,好像是抽獎的樣子。
“能不能抓輛豪車!”金甲戰士一臉興奮,有些躍躍欲試,“我先來!看看我能選個什麽角色。”
依次,大家都在盒子裏抓出一張卡片,卡片背麵都是黑色,仔細看有暗金色的花紋。隻是大家看著自己的卡,都愣住了。
欒瑩又拿了一顆糖打算塞進嘴裏,同時伸著脖子看了看何田田的卡上是寫著些什麽,然後,也愣住了。
紫衣仙子抬頭望著對麵的豪俠,有些語氣不確定地問道“阿鳴,這個展會,是要用身份證預約,實名的嗎?”
對麵的豪俠也從驚詫中緩過勁來,馬上道“不是啊,這種展怎麽會要實名製呢,而且,我們公司就是展會的音響讚助商,輝哥那邊隨便拿票的。”
其他的幾個人對視一眼,看來,所有人的驚詫原因都一樣。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這家公司好厲害哦。”
何田田倒是沒有太為此生氣或害怕,她的卡右上角是一個篆體字“農”,卡片中間寫著“采蓮女何田田”。
江南可采蓮,荷葉何田田。
名字好配啊,那麽,被人知道了又怎樣,名字本來是要別人知道的。
想到此,她率先把自己的卡片放到了桌子上。
對麵三位男士驚詫歸驚詫,但也都慢慢把卡片放了下來。
“農養蜂人嚴盛”——金甲戰士
“農獵戶萬山衷”——箭袖武者
“武貨棧護衛常鳴”——豪俠
男人都是慣於赤誠相見的,三個人互相看看名字,再次點點頭,算是江湖熟識了。
隻有紫衣仙子看著自己的卡,有些委屈不給別人看,她抿抿嘴唇伸出手隻讓常鳴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來,為難道“這個,能不能換一下啊,這,這也太奇怪了。”
對麵的常鳴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因為她的卡上,右上角是個篆體字“巫”,中間寫的是“耍蛇人祝月”。
他知道這個女孩子最怕蛇,基本上她的各種喜好他都知道。
“呃,”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對說書人說,“能不能幫我的朋友換個卡,她,她那個職業有點兒太奇怪了。”
“是不是玩不起啊,至於嗎?”欒瑩用一把棉花軟糖堵住了嘴,沒有讓自己把這句話說出來,不玩不就好了,何必這樣。
說書人的一隻眼睛定定地看看祝月,“可以,你把那張卡給我,重新拿一張就是了,不過,也就隻能換這一次。”
說完,他把盒子又遞了出來。
祝月把自己那張卡扣過來打算丟進去,又遲疑了一下。
“放心,丟進去就是了,不會選重複的。”說書人的聲音傳來,依舊不緊不慢。
“好,好吧,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吧,”說著她把卡快速放進去,然後向著另一個方向摸進去拿出一張卡,“哎,怎麽會這樣!”
她泄氣坐了下去,隨手把卡放在了桌子上。
“巫媒婆祝月”
女士大多有些矜持,男人則都是疑問掛在臉上,“那,剛才那個卡上,會是啥職業?這遊戲不會是十八禁吧?”明顯,嚴盛和萬山衷兩個家夥腦子開始出畫麵了,而則天大帝腦子裏大概也是一副天香閣的模樣。
“要不,你要是不喜歡,我們不玩了吧”常鳴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說了出來,臉上也是對其他人有些歉疚。
“哎,算了,這個總還好,不能讓你掃興。”祝月語氣有些委屈,但還是一副為了你決定留下來的樣子。
常鳴裂開嘴笑了,挺開心的,“好,好,遊戲嘛。放心啦,下周的報告我幫你寫!”
然後說書人分別遞給了大家自己的技能卡片。
祝月拿到卡一看,不由眼睛一亮,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巫媒婆祝月
域靈界感知(可以聽到靈界的私語,可以看到靈界的幻影)
體無聲尖嘯(被攻擊時可以用刺耳尖叫使對手眩暈)
術說服術(可以通過語言勸說別人接受自己的意見)
召喚仆役(白貂)
她小心翼翼地把技能卡放在手心,四下看看別人的反應。
對麵三個男人倒是沒什麽顧忌,都是拿著卡看看自己的,看看周圍的,嚴盛還專門舉起卡來讓隔著萬山衷的常鳴看,好像還有些炫耀的意思。
邊上的何田田自己看著自己的卡,她後麵坐的欒瑩卻是點頭連連,看來也是替自己朋友高興,起碼是覺得挺符合她的。
“那麽,遊戲開始了。”
“啟明錄的故事,發生在大唐東部邊境小鎮,混元鎮。”
說書人照例開始了整個遊戲的的背景介紹,順手把整個鎮子的手繪地圖鋪到了長桌子上,男人們聽的很仔細,萬山衷和常鳴看看地圖然後都開始在紙上不停記著什麽,嚴盛還在研究自己的卡,看起來已經頗有心得的樣子。
何田田在偷看萬山衷的箭袖上的圖案,而且覺得服裝的做工太差,大概整身衣服不會超過二百兩。祝月則用自己的技能卡在撩頭發,腦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則天大帝在吃棉花軟糖。
“去年歲末,鏡來山中出現巨大的響動後,合陽縣城守備霍千總陪同護衛著玉符宮的素真老道長一同前來探問,沒有發現什麽。一行人在黃老員外家住了一晚,也就離去回合陽縣城了。”
嚴盛這時舉了一下手,向著說書人道“你剛才也說到黃老員外家的大公子陷入昏迷,那麽那位玉符宮的老道長還去他家住過,看好了他沒有?”
“沒有,事發當晚,黃家就從縣城請來了景奇堂的湯大夫,但無論是藥物還是針石始終沒法讓他醒過來。素真道長來了以後,不知使了什麽神通,讓大公子可以被喂吃些流食米漿,但還是無法蘇醒,目前就隻能這樣躺著,好歹不至於餓死。”
今天是大唐元初九年,正月十三。
“這些,都是獵戶萬山衷去往‘川源行貨棧’的路上聽到鎮民聊天說到的,”說書人看著萬山衷,然後眼睛轉動看著常鳴,“你是貨棧護衛,對獵戶和養蜂人都很熟悉,如今,你們三個都在貨棧裏,養蜂人此時遇到了大麻煩。”
嚴盛嚇了一哆嗦,“什麽,麻煩?對,有大麻煩了。”他好像忘了詞的演員一樣,動作誇張,但又無所適從。
貨棧外麵衝進來一個神色慌張的中年農婦,看到養蜂人之後大聲喊叫了起來!
“養蜂的,你還在這閑混!我家小子也被蜂蜇了!你還不管管!”當中年女人的聲音帷幕後麵響起,整個桌子上就亂套了。
嚴盛距離最近,差點兒跳起來,他猛地向後靠在了萬山衷的身上,弄得萬山衷在自己的記錄紙上劃了一條完美拋物線,常鳴也是一驚隨即看向對麵的祝月——女生組還好,祝月隻是用卡擋住了嘴,何田田則是雙手抓緊了裙子,睜大了眼睛。
一顆軟糖飛起來落到了桌子上,看起來好像則天大帝摔了玉杯。
“怎,怎麽回事?”嚴盛最先恢複回來,他站了起來,轉到說書人的後麵又轉回來,“口技?太牛了啊!這個炫!”
“遊戲中的人物都是由說書人扮演,”沒等嚴盛轉過身子打算向萬山衷他們發表感想,帷幕後麵的聲音又變成了一種很陰森蒼老的語調,“說書人會根據情節和人物改變語氣,不必太多奇怪。再者,不得超遊戲思維或者交流,警告一次。”
這聲音讓女孩們醒了過來,男人們則變得愈發專注和認真了。
“ok!不,我是說好,我這就治療他!”嚴盛雙手在身上亂摸並不存在的藥物,然後又想起來自己的技能卡,他左看右看,卻發現沒有可以用的。
貨棧的掌櫃王福順大掌櫃從後麵轉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個粗陶的罐子,遞給養蜂人嚴盛。
“嚴家小子,你確實應該盡快去查看查看了,”這又是一個沉穩幹練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而且感覺還有些胖,“這都第三起了,雖然用了這個土方子就能消腫,不過要是老這樣發生,早晚鎮子上要公議,要你拆了養蜂人小屋,那你隻能去別處放蜂子去了。哎,那咱這混元鎮的山花蜜,可就斷了貨源咯。”
貨棧外麵一個咧開嘴哭的孩童聲音由遠而近,中年婦女不待嚴盛再說什麽,搶過來那個粗陶罐子就衝了出去。
貨棧裏一下子安靜了,嚴盛看看獵戶萬山衷,又看看護衛常鳴,想著怎麽忽悠他們兩一起出去冒險。
說書人不去管三個男人如何眉目傳情,他看著何田田說道“今天不是集日,但采蓮女何田田還是來這裏賣蓮藕,還有幾尾順手抓來的鰱魚,趁著新鮮也一起賣掉,好換點糧食。”
“賣蓮藕咯,新鮮的藕,買回去吃涼拌菜啊。”欒瑩悄悄告訴了何田田蓮藕這麽做好吃,於是何田田開始吆喝,然後自己又和欒瑩一起捂著嘴笑起來。
祝月不知道該怎麽能讓自己加戲,她怯生生地舉了半個手,“說書人,我,我想知道白貂可以吃什麽?”
“白貂?”剩下的幾個人都叫了出來,隨即男人們齊齊捂住了嘴,生怕被大火球烤焦了臉,說書人對女孩子不會下狠手,但男人,就是用來當祭品炮灰,轟殺了以後傳檄天下的。
祝月嘴角一彎,一副“這有什麽奇怪”的表情,向著大家說,“我有一隻寵物白貂,我的技能卡上寫的。”
作為獵戶的萬山衷感覺自己有些失敗,按道理,一個獵戶,起碼應該有隻獵狗才對啊,可是自己隻有弓箭還有把獵叉,難道要肉身單挑老虎不成?!
“白貂是雜食動物,你可以給它吃魚、吃藕,還可以給它買蜂蛹吃。”說書人不緊不慢地說,一切成竹在胸。
對麵三個遊戲男人看出了套路,這是說書人在一步步把他們幾個集合起來幹大事。
常鳴指指何田田,向著祝月使眼色,說書人的眼神飄過來,嚇得他連忙開始摳鼻子。
“我要去市場,買蓮藕。”祝月連忙說,她好像也明白這個遊戲就是要這幾個人先見麵才好。
“何田田的蓮藕攤在緣水池邊上。緣水池是一個活水池塘,有山泉從後麵的石壁下流入池中,這裏常年池水清湛,還有些小魚在其中遊來遊去。鎮子上的人從來不會在緣水池裏釣魚或者洗衣服,因為這裏是‘緣水池’,據說是當初仙人在石壁上寫‘鏡緣錦繡’時的硯台化成了這個天然的水池,池中的魚都是當年仙人筆端滴下的墨點變成的。傳說總是傳說,但這池中的魚確實比望蓮湖裏的要小而且微微發藍色,好像從來都長不大。”
一個小女孩站到何田田的攤子前,向著她說道“何家姐姐,給我一塊藕吃好不好,我用我撿到的寶貝和你換,我不白吃你的蓮藕。”
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子的聲音徹底弄暈了在場的眾人,欒瑩快把整包的軟糖都塞進嘴裏了,而對麵三個男人已經決定這輩子必須要玩這個遊戲!
沒有蘿莉的遊戲,怎麽能叫遊戲呢?!
何田田被這個“何家姐姐”叫的心都化了,她迷迷糊糊地舉著自己的卡向著說書人說,“好啊,小妹妹,給你最大的一塊,真乖!”
說書人看著何田田,然後從帷幕後麵遞來一張卡,“這是小女孩和你換的寶貝,一塊粉色的雨花石。”
何田田高高興興地接了過來,竟是一張粉色的卡片,底色好像是飄散著無數桃花瓣,卡的中間楷體字寫著“雨花石”。
何田田在接過那張卡的一刹那,似乎感覺到被針刺中了手指,緊接著,仿佛在腦海裏出現了一個綠色的亮點,隱隱約約、飄忽不定。
對麵的男人們都看傻了,這也行?!挖塊藕都能換東西,trpg裏從d手裏能弄來的,都是神器啊神器。
“我們三個決定一起出發去養蜂人的小木屋調查一番,不過,我們要先去集市看看,能不能買些必需品!”男人們已經迫不及待了,還是王福順大掌櫃穩定,又給了他們一罐子消腫的藥膏,然後他們就沿著地圖,一路瘋跑向何田田的攤子。
祝月看著一個粉嫩的小女孩舉著一塊大大的蓮藕從自己身邊走過,她迎著何田田的目光,打算試試能不能不花錢弄到一塊藕。
“野豬!野豬衝進菜地了,老郭頭,你家菜地進野豬啦!”一個驚慌的聲音喊叫著,緊接著,帷幕後麵響起了敲鑼的聲音,“鎮北的獵戶,裏正招呼你們去郭家的菜園子抓野豬,誰抓住給一條最肥的後腿肉!快去!”
一陣混亂和嘈雜,然後房間裏歸於平靜。
“啪!”說書人放倒了帷幕,望著大家說,“今天的跑團到此結束,下周六,在‘第一家園’,喜歡的人可以繼續來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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