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天街一劍斷君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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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網絡上鬧騰了兩天的潭州養蜂人事件,最後被證明是一個鬧劇。據說是幾個想發財想瘋了的年輕人自編自導的,動機隻是為了當網紅,然後被當地機關及時製止了。

    後來,那個直播賬號也被注銷。

    嚴盛這個打算用超凡技能發財的路子被堵死,但他卻沒有失望,更沒有氣餒,因為那晚白發中年人給他的那張“金元寶”卡,每天早上,這張卡上都放著十萬兩現金!

    第一天嚴盛整個還在懵圈狀態,畢竟這些事都太突然太超乎常理,他知道自己沒有殺人,但昨晚月下的那湖邊的屍體,還有小院裏如僵屍般站立的保安,都讓他不寒而栗,再加上桌子上突然出現的錢,他有種要瘋的感覺。

    他的家人以為他隻是生病,畢竟出去找工作不容易,連續跑了兩天,看來是碰壁了,心情不好,所以沒人催問他,一整天他都沒有走出自己房間,連飯都是自己一個人胡亂吃的。

    第二天,又有十萬兩現金出現。嚴盛早上迷迷糊糊爬起來,望著桌子上的錢發呆,不知道眼前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無論是這些事,還是這些錢。

    但他將這錢收到了自己的櫃子裏,和昨天的錢一樣,而且還上了鎖。

    下午他從兩天的錢裏各抽出來一張,走出了家門。

    先是去離家很遠的一家銀行給自己新開了個戶頭,存了一百兩進去,他做了記號,這張是第一天的錢裏抽出來的。然後,他去了一家路邊的理發館,給自己剃了一個很短的頭發,這樣顯得不那麽頹廢,人也精神了很多。

    這種理發館不貴,老板很隨和,和他開著玩笑說自己好久沒有看到大錢了,在櫃台裏找了好久才找到驗鈔機,上麵晃了好久查看,然後又去了隔壁的店,說自己這裏沒有零錢,要去幫他找零。

    嚴盛坐在櫃台邊上看手機,卻畫麵一頁也沒有翻動過。

    過了一會兒,老板回來給了他一把零錢,還好心告訴他,以後還是把錢存進卡裏,現在都是手機支付,這樣不怕丟錢的,直接拿現金,蠻不方便。

    他和老板道了謝,說正好家裏找到了幾張,也不多,專門跑銀行有點兒麻煩,被老板笑罵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這張是第二天的錢裏的。

    晚上他回家路上,用剩餘的錢給父母買了些吃的,告訴他們自己找到了以前的朋友,大家要一起做些生意,讓他們不用太擔心自己。

    第三天早上,他把新出現的錢和前兩天的錢都放進自己的背包,準備去那家銀行存起來。隨即,就在自己小區的門口看到了那個白頭發的中年人。他身邊還有一位年紀很老的女士,實在是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中年人自稱自己姓公孫,叫公孫輯;他讓嚴盛叫這位女士為洪姨。

    “先到我公司坐坐吧,站在這裏聊天,實在是不合規矩。”公孫輯麵色和藹地看著他,語氣緩和,好像知道對方不會拒絕。

    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是嚴盛沒有見過的樣式,但看起來很豪。有眼尖的老鄰居看到他上了車,回去和嚴盛的媽媽說嚴盛有出息了,交往的都是大買賣生意人。嚴盛的家人想起他這段時間前前後後的表現,也都覺得他這樣努力,看來是沒白費力氣。

    公孫輯的公司,竟是在金融中心。

    看著從前台到他辦公室這一路所有人畢恭畢敬的樣子,嚴盛已經在心裏徹底放下了戒備假如他真的是擁有強大力量的超凡,那麽他也同時是一個擁有自己無法企及能量和地位的超凡,自己這種靠蜜蜂掙錢的小人物,是比不了的。

    不想被大腿壓死,最好就是抱住大腿。

    等他坐在公孫輯的辦公室裏,麵對這種隻在豪門電視劇裏才看到過的布置擺設,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公孫輯慢慢喝著自己的紅茶,看著嚴盛雙手捧著咖啡杯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一會兒他們給你拿一份聘書來,你呢,就簽了就是。我聘用你當駐潭州的下屬公司的一個,嗯,就先部門經理吧,這樣也不算太突兀。你畢竟還年輕,年薪就按五十萬算吧,這樣,你才好去銀行存錢。”

    公孫輯好像知道他心裏的一切,這讓嚴盛感到無比震撼,卻沒有什麽不舒服人家說的在理,他年紀輕輕還沒有工作,家境也一般,哪裏突然來的這麽多錢呢?

    他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就又沉默了。

    “你不想,不想了解一下我們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嗎?”公孫輯覺得有趣,看著嚴盛,“好歹,別人問起來,你也要能說出來一些呀。”

    “那麽,咱們公司是做什麽生意的呢?”嚴盛撓了撓自己的短發,卻又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粗俗,連忙把手放下。

    “貿易,我們做的是正經的生意,國際貿易。所以啊,你要做好準備,將來你要和我一起出國的,比如南洋,比如東瀛。”公孫輯拿著自己的紅茶杯喝了一口,“可能,這個時間不會需要太久,可能,很快。”

    嚴盛點點頭,國際貿易嘛,勢必要經常出國,到外麵看看。

    公孫輯看著他,然後把紅茶杯放下,他想了想,突然問道“你是怎麽想起來去那個公園的?”

    嚴盛一愣,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天才勉強道“沒多想什麽,就是覺得,那裏有山有湖,風景好,而且,還距離家比較遠,不會遇到熟人。”

    “嗬嗬,原來是這樣!”公孫輯靠在了老板椅上,“我當時聽說了以後很是奇怪,為此,我特意改變自己的安排提前了幾天趕過來。看來,這個世界,聚合律依舊適用啊。”

    他說完,自己也隨意擺擺手,好像要清除掉什麽,然後他坐直了身體看著嚴盛,“還敢再去一次那個公園嗎?”

    嚴盛身體僵了一下,然後雙手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抬起頭看著公孫輯,“聽您安排,您讓我去,我就去!”

    公孫輯點點頭,笑了一下,“很好!很好!不用擔心,我們一起去,我和洪姨還有你,我們一起去。就是去,拿點兒東西。很久以前,我們有些東西存在那湖中的金龜島上,我們一起去,把東西取走就是了。”

    “好的,我聽您的,什麽時間去?”

    “沒那麽著急,一會兒,你先把合同簽好,讓公司的司機送你去昨天你開戶的銀行,先給公司在那也開個賬戶,然後再把你包裏那些錢都存你自己的賬戶裏去。然後給自己添置一些衣服什麽的,人靠衣裝嘛。記得買一個大號的旅行背包,我們要拿的東西可能比較多。”

    “在家休息一天,後天一早,也就是周六上午八點公園門開的時候,我們在門口見麵吧,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你應該還記得。”

    嚴盛按照公孫輯的吩咐,下午先去銀行搞定了自己的銀行卡,然後坐著公司的車去買了幾身不錯的西裝和一身休閑運動衣服,畢竟周六他們要去公園搬東西,穿西服就太奇怪了,也不合適。

    晚上,司機把他送回了家。

    他按照公孫輯的說法,把自己的聘用合同給家裏人看了,然後還給了他媽媽幾千塊錢,告訴他們今後不用擔心自己的工作問題,他就在潭州上班,不用去外地,而且年薪五十萬。這一晚,嚴盛的父母都沒有睡好,既高興兒子終於有了大出息,又擔心這怕不是什麽圈套,老兩口嘮嘮叨叨了半宿。

    嚴盛睡的很踏實。

    周五這天,他帶著自己父母出門找了家很高檔的飯館吃了一頓中午飯,畢竟他回來這麽多天了,也沒有心思慶祝一家團圓。一家三口人吃的很高興,嚴盛的父母也一直有些笑不攏嘴。

    周六一早,很早,嚴盛換上了休閑運動衣,告訴自己家人要陪大老板在潭州轉轉,就背著新買的登山背包出門去了。

    等他打車來到公園門口,公孫輯和洪姨正在門口等著他。

    公孫輯始終是一身黑色正裝,似乎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換成休閑衣服。洪姨穿著一向很樸素,今天也是一身運動服,背上還背著一個長長的布囊,看上去像一個來公園晨練的老太太,不知道為什麽,嚴盛總覺得雖然隻隔了幾天,洪姨似乎看著更老了些。

    金龜島,是因為這個小島形如一隻浮在湖麵的大龜,在晨曦初露的時候,可見金光萬道繞龜背,也是潭州周邊一個很有名的景觀。如今,有從岸邊直通島上的玻璃棧橋,淩空飛架越過湖麵,別有一番氣勢。

    早上這個時候在公園的,基本都是當地人,遊客一般不會起這麽早。

    整個玻璃棧橋上沒有什麽人,嚴盛在前麵帶路,公孫輯和洪姨在後麵不緊不慢跟著。公孫輯不時點說著周圍的景色,有時也會問問嚴盛,看起來和一般的遊人無異,在外人看來,這三個人的組合,大概是聘請了當地導遊的兩位有錢遊客。

    棧橋很高,走在上麵映襯下麵的湖水,有時卻有空中漫步的感覺,嚴盛沒有恐高症,公孫輯和洪姨更是閑庭信步,沒有多少耽誤,他們都通過棧橋上了金龜島。

    金龜島不大,中心也是一處有名的景觀五子登科樹。一樹五枝,在當地也是很多人會來祭拜的一棵神樹。

    快到五子登科樹時,洪姨手裏多出來一個小小的羅盤,她仔細看著羅盤,圍著這棵樹轉了一圈,最後站定在一個地方。

    公孫輯走了過去,“這裏?”不待洪姨回答,之間公孫輯雙手一合,隨即一分。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沒了鳥鳴,也看不到了零星的遊人,好像天上的風都靜止不動了。

    “看來是這裏,”公孫輯滿意地點點頭,他看著已經嚇傻的嚴盛,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了,害怕了?”

    害怕已經不足以形容嚴盛此時的心情,因為他看到此時,這樹的五根粗壯的樹幹上,竟分別懸掛著五具人類屍體,其中有四具已經幹癟,猶如曬幹的皮口袋,最後一具屍體的肚腹狀如氣囊,吊在空中說不出的詭異可怕!而在樹的最高枝,竟然停著一隻巨大的胡鋒,一雙巨大的複眼,似乎正死死盯著嚴盛!

    心情激蕩之下,嚴盛的本命毒蜂自行在他手掌中出現,看起來是要保護自己的主人。

    公孫輯看著他的紫色毒蜂,滿意地笑了,“不錯,正是它!看來帶你來沒有錯,放了這麽久,也該收獲這些果實了。”他向前兩步,站在大樹下麵,雙手微合,仰天默祝,一陣喃喃低語之後,那隻巨大胡鋒就無聲無息地風蝕消散了。

    “魂兮,歸去,歸去。”嚴盛隻聽到他不斷重複著這句話,那四具已經風幹的屍體也慢慢不見了蹤跡,隻剩下最後的那具。

    “這最後的屍囊,需要你來幫我了,”公孫輯轉過身來看著嚴盛,“控製你的毒蜂飛上去,刺入他的後腦。”

    嚴盛咬咬牙,隨即抬手放出自己的毒蜂,紫色的胡鋒慢慢盤旋飛高,繞到了這具屍體的後麵,在灰色幹癟的脖頸處,毒蜂突然亮出自己黑亮的毒針,猛地刺了下去!

    屍體動了起來!好像從夢裏驚醒一般,劇烈地抽動起來,嚴盛不禁退後了幾步,沒等他召回自己的毒蜂,屍體的肚子好像一個破口袋,轟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隻剩下一個被繩子栓住的皮包骨腦袋留在上麵!

    落在地上的屍囊四分五裂,露出裏麵一塊一塊紫色的硬塊,看起來,像一塊塊紫色的水晶,隻是幽暗無光,似乎表麵還有沾裹著那具屍體的粘液。

    “去把這些都收進你的背包裏吧,這是世間最後一批‘蠱靈石’,應該是五十塊,以後,隻怕也不會有更多了。”

    嚴盛忍著劇烈的惡心,咬緊牙關走了過去,他把背包打開攤在地上,看著那些汙濁不堪猶如煤塊的東西,猛地咽了一口唾液,伸出雙手捧起了一把。

    “別那麽著急,點數清楚數量。”公孫輯沒有看他,“數量數清楚,很重要。”

    嚴盛鬆開一隻手,任由那些表麵還有黏黏粗糙的東西重新落在地上,然後,他顫抖著手一塊一塊地撿起來,一塊一塊地放進背包,嘴裏低聲機械地說著數量。

    一塊,兩塊,三塊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果然,就如同公孫輯說的那樣,五十塊,最後五十塊“蠱靈石”!

    他把背包拉上拉鎖,咬咬牙把背包扛著肩上,努力不去想自己究竟背了些什麽。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這具屍體的腦袋也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猶如一顆幹枯碎裂的蓮蓬,摔得粉碎,一顆黑色蠱靈石從其中掉了出來,骨碌到公孫輯的腳邊。

    嚴盛一呆,沒等他有什麽動作,公孫輯低頭把這顆蠱靈石撿了起來,“一萬年,一萬年啦,總是會有些意外的,意外總是有的啊。”說完,他沒有等嚴盛,突然轉身快步離開了五子登科樹,向著玻璃棧橋上走去。

    洪姨緊緊跟著他,嚴盛隻能遠遠在後麵跑。

    玻璃棧橋上有幾個人,隻是現在都好像雕塑一樣,保持著固有的姿勢,或者指著遠處,或者抓住棧橋的纜索向下望著,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公孫輯越過了這幾個人,然後停下腳步注視著棧橋的對麵在透明的玻璃橋板的不遠處,正緩緩走來一個人,一個身材精幹的男人!

    公孫輯看著他緩緩走近,安靜地站定在橋上。

    棧橋淩空透明,他們幾個人猶如懸空站立。棧橋很窄,誰也無法回頭、無法回避。

    “我很佩服,你們居然這麽快就找來了,”公孫輯語氣沒有什麽變化,好像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自己,可能會使用一些技能逃開我們的探查,可惜,你身後的那個年輕人,他一直被我們關注著。”說完,此人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上麵畫著嚴盛的頭像,雖然筆畫潦草,但傳神,隨即,這張紙慢慢裂開,變成白色的碎屑——隻是碎屑沒有落地,而是就那麽飄在空中。

    男人慢慢穿過這片碎紙屑,然後再次站定,“閣下究竟是誰?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從何而來,究竟打算做什麽?”

    “畫影圖形?嗯,看來你是慎刑道途,嗯,按你們的說法,是慎刑道途的玩家,”公孫輯看著安國成,“能找到我們的,應該隻有慎刑,好像是個規律。道途相遇,不是相助,就是相殺,難怪啊,我們都不能逃過規律。”

    “至於我們來幹什麽,看來虞末並沒有告訴你們太多,看來是他還是太喜歡故弄玄虛,一點兒也不幹脆!至於我們,我們來做的事,其實和你們將來做的事,沒有區別。當然,假如你是說這次,”公孫輯回頭看看棧橋盡頭的金龜島,“這次,我們是來拿東西的,是很久以前我們存在這裏的種子。凡人沒有種子,是不能成為超凡的,而眼前,你不覺得,這世界上隻有你們這幾個人成了超凡,是件很無趣的事嗎?”

    “怎麽樣,這答案你是否滿意?慎刑,慎刑,你看,你沒有用刑,我可都招了,”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向身後站著的洪姨擺了一下手,“試試他吧,正好你也快要輪回了。”

    洪姨點點頭,慢慢將自己背著的那個布囊摘下來,從裏麵抽出了一把短劍,沒有劍鞘,紫色的劍身,好像是一根異彩的紫玉。

    洪姨越過了公孫輯走向安國成,然後身形消失了。

    安國成眼睛一下睜得很大,隨即後退幾步,右手一甩,一把幽幽熒光的長刀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夜戰!”他輕喝一聲,長刀似乎卷起一片月光,將自己裹在其中。

    “當當”幾聲清脆的武器磕碰聲音,洪姨的身形猛然出現,她急退幾步才化解了安國成的刀勁,隻是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鬼吏的雁翎刀?看來,你們已經打開陰陽道標了啊,怪不得你能闖進幻境!”公孫輯用手扶住還在喘息的洪姨,卻沒有去看她,“這麽說蒿裏城也歸位了,你們進度不慢!”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跟啟明錄敵對!”安國成橫刀於胸,雙目死死盯住那個看起來已經衰弱不堪的女人,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冒了出來,讓他手心有些汗意。

    “好問題,要是你能躲過這一劫,回去問虞末吧!”公孫輯拍了一下洪姨的肩膀,然後看著安國成,“我按規矩奉勸一句,能跑,你最好逃跑吧。”

    安國成瞳孔一縮。那個剛才還氣喘籲籲的老女人忽然短劍藏於左手肘後,整個人極速向著安國成衝了過來!

    棧橋太窄,安國成舞動長刀似乎要將對方攔下,卻已經無法看清對方身形,情急之下,他伸手抓住了棧橋的纜索,整個身體淩空借勢甩出了棧橋!

    奈何,洪姨的身形猶如鬼魅,她飛身而起,雙手緊握短劍向著安國成當胸刺來,“奪命!”這個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自己炸成了一團血霧,短劍穿過了安國成的刀影防禦,刺入了他的胸口!

    安國成猶如一顆炮彈,被炸進了湖水裏,飛濺而上的水花拍打在玻璃棧橋的上,分明是一片血色。

    洪姨的身影也消失不見,隻有那把短劍,懸空垂立在棧橋之外,湖麵之上。

    公孫輯緩步走過去,紫色短劍從湖麵飛回來,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抬頭看看躲在後麵已經看傻的嚴盛,“走吧,我們該走了。看來,我們真的要準備出國走走了。”

    捕快安國成

    域全城大索(在自己的管轄領地內快速搜索,快速鎖定目標)

    夜戰八方(雁翎刀,六扇門刀法)

    體繳械(近身戰鬥,敵人武器裝備無效)

    術畫影圖形(根據描述可以快速繪製圖畫,手繪人物具有跟蹤能力)

    器雁翎刀(召喚,感應並進入鬼域,感應並進入靈域,對鬼魂造成額外傷害,對靈體生物可以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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