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請原地去世,謝謝!(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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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醜時末。

    雙眼無比酸澀的楚暖終於有些撐不住了,折騰了一晚上,難掩的睡意襲來。

    她抱著劍下意識的朝車壁倒了去。

    就在她的後腦勺要撞到車壁的時候,一隻大掌護住了她的腦袋。

    閉目養神的鬱泓站了起來,看著她規規矩矩的動作,幹脆點了她的睡穴,車內兩邊鋪了厚厚的毛毯,他坐了過去,將楚暖平放好,讓她受傷的肩膀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動作熟練,一氣嗬成。

    一刻鍾後,馬車緩緩行駛到了江邊。

    怖躬身站在馬車前“爺,到了。”

    鬱泓睜開眼,將熟睡中的抱了起來,感受著楚暖的重量,他劍眉蹙了蹙。

    低頭瞧著,果然是飛機場,沒有幾兩肉。

    岸邊已經停靠了一艘燈火通明的大船,桀站在大船上舉著火把。

    當看見自家爺抱著楚暖從馬車內走下來的時候,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自從記事起,他就沒有看家自家爺親近過那個女子,哪怕是赤條在爺麵前晃悠,爺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昨晚小巷那一幕,他自作聰明的以為,爺這樣其實是為了報複楚暖,故意蠱惑。

    畢竟曾經揚言要將人家剁了喂狗狗。

    怖隔空對著他做了一個完成的動作,他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帶著自家爺去了船艙內。

    大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怖跳上了馬車,換上了自家主子的衣裳,馬車晃晃悠悠朝著相反的方向奔了去。

    紫一閣的人很快追了上來,鬱泓去取劍的時候故意打翻了茶杯,證明了自己的存在。

    他逃得足夠快,人家追的也夠快。

    次日中午。

    楚暖隻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直接將腦袋蓋上。

    陽光好像從窗戶飄了進來。

    防曬很重要。

    正在喝茶的某人看見她這個幼稚的動作,抿了抿唇。

    不一會兒,略有些清醒的楚暖好像發現不對勁了。

    她怎麽感覺自己在坐搖床。

    晃晃悠悠的。

    從被子下探出腦袋,睜開一條縫隙瞧了起來。

    被褥很大,窩在中間的楚暖真的像一隻小老鼠一般。

    當她探頭出來的時候,像極了老鼠出洞準備覓食的樣子。

    當看見翻滾的江水,楚暖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不知道她晚上怎麽睡覺的,腦門上兩小撮頭發都豎了起來。

    “我”誰能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麽,昨晚還在馬車裏,一覺醒來就直接睡在了船板上。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嗯,還是昨天那套。

    一股四溢的肉香從楚暖的鼻翼下飄了過去。

    肚子適時發出咕咕的叫聲,回頭一看,發現不遠處的大桌上擺著一副空的碗筷。

    她在猶豫要不要過去。

    瞄了一眼鬱泓,又看看船艙其它地方。

    “是要本王喂你?”鬱泓瞥了她一眼,放下湯勺,他胃口還不錯,喝了一碗湯,吃了半碗飯。

    “楚姑娘,洗漱用品在這邊。”桀從船艙內端了洗臉水放在了一側的矮架上。

    楚暖伸手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討厭歸討厭,總不能不吃飯吧。

    想開了後,反倒是釋然了。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

    她看鬱泓似乎吃好了,沒有客氣,開始大快朵頤。

    因為在軍校的關係,她都是大口吃飯大口吃肉。

    習慣性的將腮幫子塞滿,嚴重懷疑鬱泓將宮廷禦廚拐帶了出來。

    當桀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比她喝的藥膳顏色還要深一點。

    “這是吃飽了要送我上路。”楚暖將食物咽下,直勾勾的盯著桀。

    桀剛想退下,聞言腳步一頓“楚姑娘誤會了,這是藥膳。”

    “死都不怕,還怕喝一碗藥?不是說占用了楚暖的身體,喝了這碗藥正好現出原形。”鬱泓有一下沒一下轉動著手指上血玉扳指,平靜的看著眼前人。

    目睹了楚暖昨晚的胡說八道,桀聽了自家主子的話,已經不能直視眼前的人,趕緊撤離戰場。

    楚暖夾了一塊胡蘿卜塞在嘴裏,點了點頭,一副十分讚同的樣子。

    心裏已經慰問了鬱泓的祖宗十九代。

    不就是一碗藥?

    小意思。

    就當是喝魚湯了吧。

    一張好看的小臉在灌了半碗藥膳後,眼睛直接皺成了一條線。

    強忍著反胃,將剩下的喝了下去。

    這一刻,楚暖終於體會到啞巴為什麽吃黃連有苦吐不出的滋味了。

    桌上根本沒有甜食,她隻能一個勁的塞蔬菜。

    鬱泓壓下胸腔那點笑意起身離開了。

    邁著大長腿去了船尾的臨時廚房。

    桀正在收拾殘渣,嗅到熟悉的氣息,趕緊退到一邊“爺,還有什麽吩咐?”

    鬱泓打開藥爐“黃連還剩多少?”

    桀從暗桌下麵拿出一個布袋,在裏麵翻了翻“就買了兩包,隻剩下這點了。”

    其實這個藥爐都是鬱泓從紫一閣順來的,隻為了懲罰某人,特意去藥房買了黃連加了進去。

    “放均勻,保證到武當沒碗藥裏麵都有。”鬱泓沉聲交代。

    桀眼角瘋狂的抽搐了幾下,低頭應了一聲是。

    隻剩下半包了,看來他還要想辦法去買黃連回來。

    其實楚暖一點都不怕苦,要不然他家爺也不會用這招!

    鬱泓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船艙內擺了一張書桌,他便在上麵批閱各種折子。

    蛛網送來的消息,他均要過目。

    楚暖見船板上的被子,吃過飯幹脆窩在上麵曬太陽,發呆。

    好不悠哉。

    快要到晚膳的時候,她似乎覺得不對勁了,肚子開始隱隱作痛。

    她不禁想那一大桌子菜,都是自己在解決,鬱泓那廝沒怎麽動筷子呢。

    可是,他想要自己的性命,簡直是分分鍾的事情,用不著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

    痛漸漸加深,她感覺後腰也隱隱作痛。

    幹脆倒在被子上,像是蝦一般,將自己蜷縮了起來。

    額頭開始冒汗

    楚暖生氣的在被子錘了一下。

    giao

    那碗藥果然有問題。

    小人。

    原本在處理事情的鬱泓,微一抬頭便能看見楚暖的背影。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視野沒了她的影子。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到了門口。

    看她躺在被子上,他扶了扶額,能吃又能睡,胡說八道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樣活著也挺好。

    剛想轉身,他卻注意到她微顫的肩膀。

    這是哭了?

    不自覺放輕腳步走了過去,在距離五六步遠的位置,她嘀嘀咕咕的聲音異常清晰。

    “鬱泓我跟你沒完,暗算老娘,欺負一個病人算怎麽回事,等我好了,定將你打的滿地找牙,我要敲碎你那破麵具,自以為是的小人嘶疼死老娘了,我丫的居然想哭。”

    腹中的絞痛一陣接著一陣,她隻能靠罵鬱泓分散注意力。

    罵著罵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這種感覺,簡直比敵人捅了一刀還要疼。

    一波兒接著一波兒的。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王將你丟水裏喂魚!”

    鬱泓的聲音忽的在耳邊響起,楚暖不服氣的回頭瞪他。

    一回頭撞入鬱泓眼中的便是一張濕透的臉,粉紅的唇瓣變成了病白色。

    那雙眼倒是炯炯有神。

    鬱泓半蹲下來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吃壞肚子了?”

    隻見楚暖雙手捂著腹部,冰涼的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她別開眼不看他,也不回答。

    到底怎麽回事,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

    現在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鬱泓沒跟她計較,將人從毛毯上抱了起來,邊走邊吩咐“桀,打一盆溫水進來。”

    楚暖很想掙脫,無奈肚子太疼了,隻能任由擺布了。

    這兩天實在是太綏了。

    鬱泓抱著楚暖到了裏艙,將她放在榻上。

    抬袖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跟餓死鬼一樣,吃那麽多,瞧著也不像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

    楚暖“”

    我吃得多,我的錯。

    就在她躬身準備坐起來的時候,某處地方倘過一抹溫熱

    楚暖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大概也許知道怎麽回事了。

    這時候桀將溫水送了進來,十分體貼的將帕子擰幹了遞給自家主子。

    鬱泓從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哪裏伺候過人,略有些笨拙的在她的臉上擦了起來。

    “那個”楚暖一把抓住錦帕,被兩個大男人盯著,她怎麽也開不了口。

    鬱泓示意她慢慢說。

    楚暖張了張嘴,看了看鬱泓,又看看桀。

    這時她發現旁邊屏風上掛著鬱泓的錦袍,這應該是鬱泓的房間。

    要是弄髒了他的床榻,她想嫩死自己的都有了。

    鬱泓瞪了一眼桀,桀渾身一個激勵飛快閃身退了出去。

    桀的內心最近越來越沒有眼力勁腫麽回事。

    當再次感受到那股溫熱的時候,楚暖扶著鬱泓的胳膊溜下床站了起來。

    眼神左右飄忽不定的掃了掃“那個那個那啥,我沒事,我就是來生理期。”她不確定鬱泓知不知道生理期,趕緊補充道“就就是葵水來了。你這裏有那啥那啥女子來葵水用的玩意兒嘛!”

    結結巴巴說完,楚暖羞的滿臉通紅,趕緊低下了頭。

    感受到鬱泓的視線盯在自己肚子上,她隻想原地去世!

    換個人她絕對沒有這麽難為情,若是天天瞧見的羅刹,或者是錦鴻,她隻會叉腰告訴他們,她那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