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天天都沒有眼力勁(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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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正在毆打女子的粗壯男子麵如死灰的愣在了原地,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滑了下來。

    楚暖這一箭擦著他的頭皮射入了他的氈帽內。

    他瞪圓了雙眼,愣了半晌伸手將長箭從頭頂拔了下來,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兄弟們,抄家夥!”

    居然冷不丁被暗算了。

    咻

    猝不及防的第二箭直接貫穿他的右手。

    第一次楚暖是想給他一個機會,並未下下手,當他說出抄家夥的時候,楚暖動了殺機。

    對方的船艙內突然跑出來十幾個壯漢,個個手持大刀,看上去氣勢洶洶的。

    桀拔出腰間的長劍,用眼神求助自家主子。

    鬱泓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對方見出手的是個女人,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他們拿出飛勾朝著這邊拋了過來。

    楚暖伸手在懷中一探,暗器沒入指尖直直的射了出去。

    這是錦鴻給她防身用的。

    一根繩子被割斷了,另外兩人閃身避開,她再次彎弓搭箭,三箭齊發,全部對準要害而去。

    鬱泓瞧著她無比熟練的動作,這根本不像是初次使用。

    那次在亂葬崗,墨辭說有兩名女子箭法高超,其中一人是穆青青,另一人尚未查出,他心下了然,另外一人就是楚暖!

    箭簍的箭用完了楚暖右腳一抬,摸出靴中匕首欲要衝過去,胳膊被一把拽住,她被拉入一個堅硬的懷抱。

    “你當本王是空氣?”鬱泓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握住匕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奪走了匕首。

    藏在暗處的暗衛得到指示,早已經衝鋒陷陣在前麵。

    老嬤嬤見兩人親昵的姿勢。捂著嘴退了下去。

    “鬆開,你不是空氣,我是空氣行了吧。”看著不是挺高冷的嘛,以前人家瞧一眼都要將眼珠子扣下來的人,抱著她是怎麽一回事,不怕她身上有細菌病毒嘛。

    無奈這男子的雙臂像是鋼筋一般硬,她越是掙紮,越是被箍的緊緊的。

    鬱泓靠了過來,冰冷的麵具貼在楚暖的脖頸上,她渾身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想救下那個女子?”

    “不然呢。”

    “求我。”

    “有病吧你。你不是已經在救了?”

    “不,我會讓他們連她一起殺了,知道本王行蹤的人,都得死!”

    那冰冷的調調,包括灑在楚暖脖頸的呼吸都是冷的。

    楚暖放棄了掙紮“你不救,那我救啊,攔著我做什麽?那你告訴我,我什麽時候死。”

    笑話,知道他行蹤的就要死,她還和他共處一室,是不是要死的更快一點。

    “楚暖,本王會親自告訴那名女子,你先救了她,然後殺了她。”鬱泓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楚暖偏過頭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無奈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原因是脖子太短了。

    這廝剛剛吃飯的時候還挺正常的,這會兒不知道發什麽瘋。

    “我求你放過那名無辜的女子行嗎?”那邊的壯漢被碾壓式的放倒,楚暖的本意是救人,一點都不想鬱泓所說的那一幕發生。

    鬱泓滿意的頷首“真乖。”順手在他的頭頂揉了揉。

    楚暖趁機將他推開,被這樣一個大活人摟著,她別的感覺沒有,倒是熱出了一身臭汗。

    桀拽著那名女子回到了船艙內。

    女子瞧見楚暖,直接爬了過來,不停的給楚暖磕頭“恩人,謝謝你救了小女子,小女子願意當牛做馬償還。”

    砰砰砰磕頭的聲音,楚暖聽得心驚膽戰。

    她想要伸手去扶,鬱泓按住了她的手臂,她無奈幹笑“姑娘,快起來吧。”

    那女子感恩戴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的淚痕未幹,看著十分可伶。

    “那些人是什麽人?你怎麽落在那些人手上的?”楚暖並非聖母,看著女子手腕肩膀和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她想一定很疼吧。

    那個男人真是個畜生,她剛剛應當一箭射穿他的頭顱才對。

    提起此事,女子哭的歇斯裏地,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故事。

    她原本是漁村剛出嫁的小娘子,去河邊洗衣裳的時候被這群歹人擄了來。

    對她萬分欺淩,她聽說他們要將她賣給人牙子,之前遇見過一個漁船,她求助過,對方被那些壯漢嚇走了。

    見到楚暖這艘同樣大小的船後,她發了瘋的跑到船艙外求助,她知道自己不求助,隻有被發賣的份兒。

    她跟新婚丈夫在一起不到三個月,這樣子回去,她的丈夫一定不要他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一群人販子。

    本想讓鬱泓給她一套換洗的衣裳,想起他還想殺了人家滅口,能留下一條性命已經是不錯了。

    她不太會安慰人,幹巴巴的安慰了一通後,她還想說些什麽,被某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拉扯著朝船艙內走了去。

    麵對莫名其妙生氣的某人,楚暖表示無能無力。

    被粗魯的拿到了床榻邊。

    “是你自己脫,還是本王代勞?”鬱泓陰森森的視線飄了過來。

    好脾氣的楚暖,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鬱泓,你什麽意思?”

    是是是,她現在是病患,被他這個強者,欺負,她忍了,反正早就撕破臉了,她沒什麽好顧忌的。

    現在她一無所有,就剩下這條命。

    她氣憤的目光迎了上去,卻發現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腰間,她機械般的低頭。

    腰間淺藍色的長裙有兩朵紅色的雪花蔓延,她再次看向自己的肩頭,隱隱也透著一股粉紅。

    射箭的時候太用力,傷口竟然崩開了。

    見她沒有動作,鬱泓的手伸了過來,楚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讓老嬤嬤進來幫我換藥吧!我自己脫。”

    “老嬤嬤要照顧外麵那個病秧子,沒空。”鬱泓的手靈活的換了一個方向,解開了楚暖上衣的衣襟。

    楚暖想也沒想抬起腿踹了他一腳“我說了我自己脫!”

    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為何突然拔高了音量。

    端著藥正欲進來的桀好巧不巧聽到了這句話,一頭撞在了屏風上。

    屋中尷尬的氣憤被身後的響動吸引。

    楚暖背過身不去看鬱泓。

    是鬱泓瘋了,不是她瘋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鬱泓以拳低唇將蔓延到嘴邊的笑意壓了下去,轉身殺氣騰騰的朝桀走了過去。

    桀端著藥盤的手顫了顫。

    聳拉著眼皮站在原地,始終不敢抬眼去看自家主子。

    鑒定完畢,又是沒有眼力勁的一天。

    鬱泓端著藥盤折了回來,楚暖已經解開外裳,露出了受傷的肩膀。

    “鬱泓,我可以自己上藥,你要不出去?”她能將衣裳解開,不是因為答應他幫忙上藥,是為了不然他幫自己脫衣裳。

    鬱泓將藥盤擱在矮桌上,拿起剪刀“坐過來,不要讓本王說第二次!自身難保還要充爛好人,真當自己活菩薩轉世啊。”

    楚暖忍一時直爽,天下太平。

    細細纏繞在她肩頭的白帛被剪了下來,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因為活菩薩彎弓射大雕,裂開了好幾道口子。

    紅彤彤的血小板爭先恐後的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活菩薩原本略帶紅潤的臉蛋子,好像是刷了一層白粉。

    鬱泓將碾碎的藥粉撒了上去,看著那觸目驚心的手掌印,眼中有怒火燃燒“若是再出去懸壺濟世,本王就去找個籠子把你圈起來,這雙手也應該銬起來。”

    楚暖麵色一變,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鬱泓這話,她下意識的想,這廝不會有囚禁癖吧。

    想想就是背脊一涼。

    見她被嚇得不輕,鬱泓伸手順了順她的背“既然害怕,就乖一點。”

    傷口重新被包紮了起來。

    楚暖剛想將衣裳穿好,鬱泓察覺到她的動作,直接拿剪刀將染了血的衣袖給剪了。

    “喂,不是馬上靠岸了,我這樣子怎麽下去,你有病吧。”楚暖被這一舉動氣的吹鼻子瞪眼。

    一件寬大的長袍直接蓋在了她的臉上。

    楚暖拿下來瞧了一眼,寬大的長衫上繡著猙獰的蛟龍,鬱泓居然將他的衣裳給自己穿。

    要一個160穿185的衣裳,有沒有搞錯。

    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衣裳拿了出去,穿越過來後,楚暖第一次感受到束手無策的滋味。

    看著露在外麵的手臂,她不禁想起那次去西藏圍著火爐吃西瓜的情形,和小夥伴去旅遊時,狠狠地體驗了一把西藏爸爸的風土人情。現在想起不禁鼻頭酸酸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不能頹廢。

    換上了鬱泓的衣裳,給她的感覺就是小孩偷打人的衣裳穿。

    顧不上這料子有多麽的名貴,她將長出來的全部剪掉。

    領口太大,她無奈隻能將頭發全部放下來披在肩頭。

    等鬱泓再次進來的時候,隻見楚暖側坐在榻,一頭青絲無一裝飾物,柔柔的傾斜下來,露出尖尖的小半張臉,鼻頭紅紅的,猶如小兔子一般。

    莫名的激起人的保護欲。

    “靠岸了。”鬱泓瞥見地上被剪掉的布料,不但沒有責怪,而去取下一旁的大氅攏在了楚暖身上,不知道又從哪裏找來一個鬥篷扣在她的頭上。

    楚暖被裹得嚴嚴實實帶了出去。

    大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了岸,楚暖瞥見老嬤嬤身邊站著一名女子,身上穿著粗布衣裳,顯然就是剛剛那名女子。

    好像,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