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迷陣(3更)
字數:6377 加入書籤
上了岸,等候的是馬隊。
看見怖牽著馬兒走了過來,楚暖記得之前在馬車裏麵,是他守在外麵的。
也不知道鬱泓是不是閑的,看樣子明明是走陸路比較近,偏偏要從水路繞。
眼前兩匹馬身上的毛發呈紅棕色,跟身邊的那些馬兒一眼望去,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是千裏馬,卻也是好馬。
楚暖一把握住韁繩,翻身上馬的動作還沒有做出來,她便僵硬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她甚至沒有看清楚,鬱泓是什麽時候點了她的穴道。
“騎馬也不讓?”楚暖控訴。
鬱泓示意其他人離開,隻留下了一匹馬。
隻見他雙手環胸“看來本王真的要去做一副囚籠將你圈起來才是。”
楚暖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見周圍沒人,麵子裏子什麽都顧不上了。
“我錯了,我隻是很久沒有騎馬了,看這是一匹好馬,所以沒有忍住,你懂嗎?”如果沒有被點穴,她現在應該拉著鬱泓的衣擺硬核撒嬌。
鬱泓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誰願意天天做個傷患,我做夢都想是個正常人。拜托解開我的穴道嘛,你騎馬,我走路?”楚暖急的鼻尖都冒汗了。
鬱泓解開她的穴道,還是沒有說話,似乎在深思,應該打造什麽樣的囚籠。
一向不是打擊就是嫌棄她的某人,突然間沉默。
用腳趾頭也知道,剛剛他不是在開玩笑。
楚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從他的手中逃出去,可不能被那啥。
沒有拉衣擺,楚暖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我錯了還不成,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大哥,您倒是說句話呀。”
鬱泓越這樣,楚暖越是心虛。
這個男人的實力,超乎她的想象,她教碧荷都是識時務為俊傑,可不能陰溝裏翻船。
“大哥?”鬱泓薄唇動了動,陰測測的目光落在楚暖臉上。
“殿下,是殿下!”楚暖假笑。
鬱泓垂下眼瞼,視線纏繞在勾住自己手指的那手指上,嘴倒是很硬,手指倒是軟軟的,跟那肉肉的臉一般無二。
“知道錯了?”鬱泓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用凶凶的語氣道。
楚暖一個勁的點頭“知道了。”
點頭頻率跟頸椎操差不多。
鬱泓低笑一聲,倒是沒有為難她,直接握住她的小手,將人往自己麵前一帶,摟著她飛身上了馬。
兩人共乘一騎。
楚暖想要扭過身背對著鬱泓,對方的大掌護著她的腰,她完全沒有這個機會。
這樣麵對麵坐在馬上,她一雙好看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為毛是這樣的結局。
肩膀啊肩膀,你趕快好起來吧。
半個時辰後,兩人順利來到一家驛站。
楚暖很聽話的坐在馬背上沒有逞能。回想起剛剛的硬核撒嬌,一次就夠了。
果不其然,鬱泓直接摟著她下了馬。
“爺,樓上有兩間房已經住了人,其它的房間已經包下。”桀從驛站裏麵走了出來。
原準備將那兩間房的客人驅走,爺說過這一路要低調,便讓那兩間房的人住了下來。
鬱泓的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帶著楚暖朝著驛站走了去。
驛站內很安靜,零散的幾個客人,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交談。
桌上都放著佩劍,楚暖收回視線,想來都是行走江湖的過客。
上了二樓,鬱泓壓根兒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帶著她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老嬤嬤跟那名女子住在了一個房間。
屋中已經被打掃過了,楚暖將有些沉的鬥篷取了下來,第一時間將屋中的窗戶打開。
她看見一道白色的隊伍後,閃身站在窗戶邊緣,側頭朝外麵瞧了去。
這些人看上去十分的奇怪,臉上全部塗了白粉,看上去跟死人差不多。
手中拿著長棍,隊伍有序的前進著。
“送葬門的門徒,沒見過?”鬱泓在軟塌邊坐下,開始擺放桌案上的棋盤,有和楚暖下棋的打算。
送葬門楚暖在紫一閣的時候,閑聊的時候聽魅獄說過,送葬門專接死人的買賣。
他們的祖師爺聽說是個躺在床上的活死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個門派很邪門,紫一閣一般不招惹。
這些人跟魅獄的描述一樣,但是楚暖記得魅獄說他們的送葬棍末端是有一節紅色,塗抹的朱砂,說是辟邪的,畢竟他們本身就很邪門。
“射箭,騎馬都會,也會下棋吧。”鬱泓將棋盤擺好,示意楚暖過去。
楚暖又看了兩眼“鬱泓,你有沒有覺得外麵的送葬門很奇怪?”
“本身就是邪惡組織,有什麽好奇怪的?”鬱泓心思比並不在外麵的送葬門,他在琢磨這棋,必須那個彩頭出來,若是楚暖輸了,自己的條件應該是什麽呢。
楚暖無心下棋,將自己心裏的想法給鬱泓說了。
鬱泓站起身朝著窗外瞧了一眼“本王沒有跟這個門派打過交道,至於他們的送葬棍上有沒有朱砂,這跟本王有關係嗎?”
楚暖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比我知道的多,我隻是聽手下的人說過,隻有有死人的地方,才會出現送葬門,你剛剛將那些人販子都殺了?”
她回頭看他。
鬱泓不但沒有回答她,反倒將窗戶合上“如果你能贏本王一局,本王就告訴你。”
見他將棋盤已經擺好,反正待在房間也沒事,楚暖走了過去“我要黑子。”
“黑子是本王的,你若是贏了本王,下一局黑子給你。”鬱泓已經一手執黑子,隨時準備落子。
失去了先機的楚暖,隻能不情不願的拿著白子了。
圍棋她算不上精通,回下就是了,這全都拜她家老爺子所賜。
楚暖下棋的時候喜歡隨心所欲,當發現自己有輸的跡象的時候,她便會絞盡腦汁絕地反撲。
原本鬱泓隻是想要打發一下時間,畢竟在這裏逗留是為了等人。
一炷香的對弈,他覺得楚暖應該是會下,但是並不精通。
當半個時辰過去後,他的子連連被吃後,他抬眼瞧著楚暖,隻見她一隻手托腮,一直輕咬這下唇,眼珠子不停的轉啊轉。
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
他從來不會給敵人苟延殘喘的機會,一如既往的專橫霸道,擁有絕對的震懾力跟攻擊力,棋盤上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楚暖是個很被用的人,麵對重重危機的時候,她慌了,她開始絕地反撲,每一次都能將敵人的肉咬下來一塊。
但她始終太過於掉以輕心,多處失防後,想要一下子彌補,是一件很困難的神情。
有時候過於專注一道城牆,反倒是讓敵人從後麵包抄了。
“哇哦,我輸得好慘。”楚暖看著棋盤上白子被吃的所剩無幾,已經無力回天,她無奈的歎息一聲。
鬱泓伸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沒關係,就算你輸了,黑子依然給你,這一局認真點哦,再輸了的話,是有懲罰的。”
一直盯著棋盤的楚暖,沒有注意到鬱泓眼中閃過的算計。
她沒好氣的拍開鬱泓的手,坐直了身子,鄭重其事的與他平視“能不能不要揉我頭,我感覺像是在揉小狗。”
掰掰手指頭,這已經是鬱泓第三次揉她的腦袋了。
這種感覺不但沒有覺得美妙,反而讓她很排斥。
“本王喜歡就行,準備好了?”鬱泓不但沒有收斂,反而伸手又揉了揉,直到她的秀發變得亂糟糟的才撒手。
好商好量的居然被無視了,楚暖也不是吃素的,伸手飛來的在鬱泓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很有技巧的撚起一點點肉,來一個八十度旋轉,看著毫無攻擊力,其實很疼。
鬱泓麵不改色,將白子拿了過去。
兩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弈。
很快到了晚膳的時間,桀敲了敲門“爺,用晚膳了。”
屋內,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因為楚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棋局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麵。
鬱泓早已經有應對之策,隻要他一出手,楚暖便會全軍覆沒。
看著她興致勃勃的小臉,他突然來了興致,想要看看遇見這樣死局,她應當如何應對。
“先去用膳,本王給你時間慢慢想。”鬱泓伸手奪走了她手中的黑子放在了一邊。
正絞盡腦汁的楚暖抬起頭“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是嗎?”
這時候,她不在用硬邦邦的語氣跟他說話,語氣軟軟的,小眼神無比渴求。
前世跟老爺子下棋,她不是老爺子的對手,每次都是慘敗,後來下定決心苦練了一年,總算是有了一搏的底氣。
後來多次對弈,她好歹是身經百戰的人,居然在鬱泓麵前慘敗,如果鬱泓有了應對之策,一定是全麵絕殺。
她實在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本王現在心情不太好,吃了飯再說吧。”鬱泓垂下眼瞼,轉身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發現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
他剛剛準備退回來,就聽見身後傳來蹦蹦跳跳的腳步聲“有了,有了,我想到對付你的法子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楚暖高興的像個孩子,笑得嘴角都要裂到耳後了,烏黑的眸子流光溢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