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一切等宴會結束(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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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青青目光瞥見鬱泓手背上隱隱暴動的青筋,直覺告訴她這位殿下的怒火已經到了極致。

    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所有人都是奔著楚暖來的。

    放眼不妄城,誰敢忽視鬼王鬱泓?

    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她暗自捏了一把汗,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四目相對,楚暖清了清嗓子“那個,其實我也受到了武當的邀請。”

    一直被無視的鬱泓,聽到了她的解釋,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

    等了許久,依舊沒有等到鬱泓的回應,楚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竟然不知不覺冒了一層薄汗。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談談嗎?”她想明白了,躲躲藏藏不是長久之計,她和鬱泓之間都有自己的生活。

    這一切最終都要回歸正軌。

    逃避始終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

    以往,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楚暖開口必定什麽時候和離。

    鬱泓端起麵前的茶碗,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好啊,本王問你,你現在以什麽身份談?”茶碗不輕不重的被擱在了桌上。

    原本空氣中略有緩和的氣氛,再次被凝固。

    楚暖伸手不停的揉著眉心,心頭好像被壓了一塊巨石,當鬱泓拒絕了和離後。

    她有仔細研究南卉這個國家的律法,兩人若是想要和離,必須雙方達成共識,並且在雙方父母的同意下去官府商辦此事。

    但這個國家,對於女性並沒有太多的庇佑,裏麵明確有一條,和離後再次嫁入隻能為妾。

    最為直接的就是被男方休棄,成為下堂妻。

    那樣的話,很難嫁出去罷了。

    至於她和鬱泓的婚事,是皇上賜婚,律法在瑞安帝眼中,那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這樣吧,一切等宴會結束後,咱們詳談,我們之間遲早有一個結果,你意下如何?”楚暖本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晉王妃的身份,總不能拿紫一閣閣主或者骨邑族族長的身份跟這位赫赫有名的王爺談吧。

    至於楚家大小姐的身份,那就更加算了。

    她有多麽不受寵,她已經深有體會。

    “好。”鬱泓倒是沒有刻意為難楚暖,見她將眉心揉的通紅,眸光微閃,很快避開視線。

    見達成共識,楚暖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鬱泓沒有立刻起身離開的意思,修長有力手提起茶缸,給楚暖斟滿茶,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你跟穆家關係很好?”

    楚暖盯著碗裏麵的茶看了幾秒鍾,不知道鬱泓這話背後的深意,但也不想給穆青青招惹禍端。

    下意識她覺得鬱泓這話是不懷好意的。

    “我隻跟穆青青關係很好。”她言簡意賅的表達自己的立場,暗戳戳的往窗外瞄,算算日子,骨邑族搬遷的日子,現在應該都辦好了吧。

    鬱泓頷首,算是回應。

    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隻能硬憋著等待著。

    這一刻,她實在是靜不下心來閉目養神,眼神開始左右亂瞄。

    凳子上好像有釘子一般,坐著橫豎都不舒服。

    鬱泓淡定的將她的一係列小動作納入眼底,慢悠悠的喝完茶,忽的站起身“走吧,咱們一起上山。”

    一起上山。

    楚暖張了張嘴,倒是沒有拒絕。

    出了茶亭,剛剛挑釁的那些人已經離開。

    見鬱泓徑自往山上走去,楚暖蹦躂到穆青青身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達成共識了?”穆青青湊到楚暖耳邊,小聲的詢問。

    她覺得今日的鬼王,似乎跟傳言中不一樣。

    “算是吧,你手上這些疤痕怎麽回事?”楚暖挽著穆青青的胳膊,發現她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好多小傷疤。

    穆青青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錦鴻等人,拉著楚暖快走幾步,感覺前麵跟後麵的不會聽見,便小聲的將自己在府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她的講述,楚暖心疼的抱了抱她“親愛的,難為你了,你應該將李子林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讓他臭名昭著!”

    提起那個李子林,穆青青的目光冷了冷“隻是隨便散播了一下,他爹已經去宮裏麵求了三名禦醫,都廢了,還一邊求藥一邊求娶,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人,我那院子現在連我爹都不敢進去,換了痢疾隻能等死,等從武當回去,事情應該過去了。”

    是的,李子林本就被廢,穆青青從中火上澆油,就算名醫住他家,也隻是延長他的死期罷了。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錦鴻冷不丁的湊了過來“老大,你是不是把我這個夥計忘了?這樣的話,最近這一個月的紅利,我可要獨吞了哦。”

    聽到紅利二字,原本有些渾渾噩噩的楚暖精神一震“錦鴻,咱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說什麽見外的話?說點閨蜜私房話,你也眼紅,不是吧?店鋪的事情,一直在辛苦你,這樣吧,紅利給你一成,夠意思了吧?”

    看著她一副肉痛的樣子,錦鴻彎了彎嘴角,依舊十分傲嬌的輕哼“就這點誠意?兩成還差不多。”

    “太多了吧,最近我可窮了。”楚暖一臉的心肌梗塞。

    氣氛十分的輕快,錦鴻剛想調侃幾句。

    身後便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大師兄,你沒事吧?”

    “看什麽看,沒見過有人暈倒?”

    “快,去請方丈下來。”

    隻見四五個光頭和尚滿臉焦急,其中一個正扶著一個暈倒在地的男子。

    想必這就是武當的弟子。

    魅獄等人因為好奇走過去瞧了一眼,還被瞪了回去。

    羅刹見楚暖往這邊張望,閃身上前解釋“閣主,這些弟子應當是外出做了任務,走著走著那為首的弟子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不關咱們的事,為了避免麻煩,咱們走吧。”

    楚暖本意是要手底下的人不要衝動,一抬眼便瞧見其中一個弟子倒出一顆藥丸就往那男子的嘴裏塞。

    那弟子的臉色很像現在心髒病發作的症狀。

    自知是武當弟子,就算與他們無關,要是見死不救一走了之,不知道會不會被詬病。

    想到此,楚暖頭腦一熱,直接衝了過去。

    “都散開,圍的死死地,他更加呼吸不了新鮮空氣了。”楚暖見那人塞了一顆藥丸後,又豬準備塞,伸手一把奪走了那人的瓷瓶。

    隻見那人雙眼赤紅,一把撿起地上的長棍橫在楚暖的脖頸處“丹藥還我,你想幹什麽,這是武當腳下。”

    楚暖一掌將長棍推開“救人性命,懶得跟你解釋。”

    解釋了不一定能懂。

    她還懶得浪費口舌。

    她直接開始做心肺複蘇,眾弟子見她神情嚴肅,一串動作下來,額頭上已經冒了汗。

    誰都不敢拿大師兄的性命開玩笑。

    最後一步就差人工呼吸。

    楚暖指了指剛剛對自己凶的那人“你,來給你家師兄渡氣。”

    “何為渡氣,小僧不會。”那人臉色一僵,有些狼狽的後退一步。

    暈眩感襲來,楚暖用力咬了一下下顎保持清醒,無語的看著那人“嘴對嘴渡氣你都不會,你會不會吃飯啊?如果你不介意我輕薄你師兄,那我就上了。”

    感冒的後遺症上來了,楚暖沒什麽力氣。

    但救人性命重要,見那人不肯,她俯身抓住那人的雙肩,腦袋還沒探下去。

    脖子一緊,她被人一把抓住後頸子提了起來。

    然後筆直的靠在了鬱泓的身上。

    雖然帶著麵具,她一仰頭就瞧見他黑著一張臉。緋紅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收到自家爺眼神的示意的桀,悲壯萬分的上前,俯下身為這位大師渡氣。

    桀我的清白,我的初吻,我的節操,噢我在輕薄大師!

    半柱香後。

    原本雙眼緊閉的僧人睜開了眼睛,感受到一男子貼上的唇,他一掌朝著他胸口狠狠地砸了過去。

    桀感受到危險,飛快的側身避開。

    麵露凶色“武當弟子就是這樣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名僧人被扶了起來,身邊的弟子立馬低聲上前講述了剛剛的情況。

    麵容姣好的男子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拱手向桀行了一禮“多謝公子出手搭救。剛剛是小僧沒有搞清楚狀況,請見諒。”

    桀擺手“諾,真正救你的人是她。”他目光看向楚暖。

    楚暖靠在鬱泓的身上一時間倒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上下眼皮越來越沉重,麵前的人好像是變戲法一樣增多了。

    一個兩個五個

    大腦陷入了空白,她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栽去。

    見她靠在自己胸膛前不動,欲低聲調侃的鬱泓及時扶住了她。

    救活一個,暈了一個。

    一行人風風火火朝著山上趕了去。

    被救的這名正是武當的大弟子,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無緣掌門之位。

    但有一定地位,給楚暖安排了一間寬敞的禪房。

    檢查結果是因為風寒引起了高熱。

    看著守在門外一大批人馬,負責診治的大夫表示很有壓力。

    所有人都被攔在了門外,隻有鬱泓跟了進去。

    曾經交過手的人聚到了一起,火藥味十足。

    羅刹看著桀,不由得出聲諷刺“我們閣主跟鬼王府犯衝啊,每次遇上都不會有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