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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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是夜深,忽然,嫿棠覺得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卻是剛剛要殺她的,那羅齊的那個隨從。

    那隨從的聲音喘息得厲害,嫿棠終於開始掙紮,還想哼出了聲,想要引起那羅齊的注意,畢竟他還在意自己的價值。

    可是那隨從似乎知道嫿棠的想法,淫笑著道:“你別想太多了那羅齊大人出去有事,我隻是和你快活一下,反正也不會弄死你,想來他也不會生氣。”

    嫿棠忽然狠狠咬了下舌頭,然後忽然不動了,有血從她唇間出來。

    隨從嚇了一跳,他隻是看著嫿棠細皮嫩肉才動了歹毒的心思,沒想到她會咬舌自盡。

    他忙去試她的脈搏,隻覺得慢慢衰弱,而她的氣息也已經瞬間微弱起來。

    “微微,你幹嘛這麽貞烈!!”那隨從慌了,忙捧著她的臉啪啪打了幾下,想將她打醒,可嫿棠卻是隻要一被放下來,就頭往一邊歪,似乎馬上就不要斷氣。

    沒隨從嚇壞了,忙給她解開繩索,扯著她的手道:“你倒是醒醒啊!!”

    忽然眼底寒光一閃,隨從的喉嚨被隔開了一個口子,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嫿棠一腳踢開他站了起來。

    她劇烈咳嗽,剛剛因為要假裝虛弱,她用了龜息的法子,可是血水嗆到她的氣管裏,真的差點窒息,幸好這個隨從膽子小,不知道哪裏抽筋,竟然給她鬆了綁。

    嫿棠接著頂上通風口的微光,看到那被自己割開喉嚨的隨從扭曲著手腳,聽到哇哇的血流的聲音,她絕對自己的血似乎也冷了,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殺人。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從頭一直灌入到她的腳底。

    嫿棠咬咬牙,沒有管這個人,這個人死有餘辜,她告訴自己,死傷是如此正常的事情,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她需要習慣這一切。

    嫿棠按著之前的記憶,開始逃走。

    也是今天她時來運轉,明明是在密道裏迷路,卻被她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出口。

    嫿棠爬上去,推開用來遮掩洞口的雜物,聽到了潺潺的水聲。

    嫿棠這才似乎活過來一般,忙匆匆跑到溪邊洗了把臉,又漱口,將剛剛咬出的血腥都洗掉。

    溪水冰冷,她一個激靈似乎才真正清醒過來。

    她想到剛剛驚險的情況,還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並且對男人產生一絲生理厭惡。

    她皺了皺眉,去附近的農家偷了一套粗布衣服,將身上的金分了一點,放在那家的窗台上。

    嫿棠猜到淩玄會要通緝那羅齊,但是沒想到,自己的畫像也會貼得到處都是,幸好她看到的時候,周圍還沒人,她忙用土抹了把臉,讓自己的膚色黑下來,又找布圍住脖子,幸好此時開始冷,這裝扮也不算怪異。

    她正低頭走,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是淩玄的侍衛,她還看到在旁邊縮頭縮腦的墨十八,嫿棠眼睛一亮,正想叫墨十八,卻發現,他們竟讓跟這裏的守衛推推嚷嚷起來。

    嫿棠皺了下眉頭,太子是將來儲君,這次出行還是皇上派遣的欽差大臣,怎麽這些人這麽囂張的?

    她仔細聽周圍的人議論,卻是都對太子的態度不太好,甚至有人隻知道王都督,而不知道太子殿下。

    她這才恍然,這不是土皇帝嗎?

    她一直聽說過地方各自為政,甚至連皇上也無可奈何,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還是在如此富庶的江南,皇上這麽多年,竟然都沒想過要解決?

    嫿棠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打架已經白熱化,墨十八他們什麽身手?就算是讓著那邊,也已經穩穩占據了優勢。

    可這時候,忽然從幾條路上,都來了士兵每個人都拿著殺傷力非常強的弓箭。

    嫿棠急起來,忙在人群裏偷偷吹了一聲口哨。

    那幾個侍衛都是一愣,這是讓他們分散逃開的命令口哨,而且還給他們指明了是往哪幾個方向逃。

    幾個人正在猶豫,因為這是太子府裏特定的暗號,可是,為什麽這裏會有人給他們示警?

    墨十八忽然看到了人群了一個穿著粗布的熟悉身影,忽然,那個身影又鑽入人流,看不到蹤影,他想不想就告訴其他人:“是孟頭,按照他說的去做。”

    這樣,幾個人竟然按照嫿棠的方法,得意順利逃過這些囂張的,都督府的士兵的追擊,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敢再露頭。

    這時候,嫿棠再看那個通緝的告示就好了點,她告訴自己,這肯定不是太子殿下的本意,可能因為他病了,所以那個姓王的都督才這麽囂張,連太子的人,他也敢暗自打壓。

    不過她又更加發愁起來,如此自己就更不好進去找淩玄自證清白了。

    因為那個都督不會放她進去。

    而,淩玄的病如果還不好,那麽他隻能一日日更被脅迫,那個王都督不會最後挾持淩玄,準備自立為王吧?

    這麽想著,嫿棠都生生嚇出一身的汗。

    ……

    這時候,淩玄那邊卻已經得到了那個樓蘭隨從的屍體,孟平正帶著那人的屍體跪在了淩玄的麵前,聲音裏透著殺意:“屬下去的時候,他還沒死,看那喉嚨的傷口,應該是墨七幹的,而這個人衣衫不整,恐怕當時正準備!!”

    淩玄原本半閉著的眼睛,驀然睜開,眼底閃過一縷寒光。

    孟平又道:“殿下,屬下不信墨七會出賣我們,還想刺殺您,如果真要對您圖謀不軌,當初在東宮的時候,多的是機會,怎麽可能現在性情大變?”

    淩玄不置可否,隻是道:“這個人的屍體扔給王丕,讓他徹查。”

    王丕正是那位王都督的大名,孟平聽到他的名字,眉頭劇烈地動了動,想到今日墨十八他們捧逗啊的事情,那王丕分明是故意激怒十八他們,然後派重兵狙殺墨十八他們。

    不然,誰會在大庭廣眾下,命令弓箭手衝過去?那些都是重箭,被碰一下,都有可能會骨裂,這分明是起了殺意。

    孟平不是不想告訴淩玄,隻是,淩玄的病,因為那羅齊那一刀竟然加重,一天裏,竟然有大半的時間是在沉睡,這還是他趁著淩玄醒來的短暫空隙才能找淩玄稟報這件事情。

    淩玄忽然道:“你過來。”

    孟平忙走了過來,不知道淩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這是我的腰牌,你拿著它,若遇什麽緊急的事情孤沒能及時醒來,你就是孤,可以發布任何的命令。”淩玄淡淡命令道。

    孟平心頭激蕩,想不到淩玄如此信任和器重自己,他自然發誓,自己一定會永遠效忠淩玄,絕對不會背叛他。

    淩玄疲憊地笑了一下道:“孤自然信你,都這麽多年了,你是孤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說完,他又有些昏昏欲睡。

    孟平心頭不忍,忙道:“殿下,不如我們啟程回京吧?那個王丕狼子野心,而您的身體也撐不住了,不如回去修養好,再從長計議,這裏,禦醫也少,還不頂用,您的病可能是中毒,可拖不得了,那個那羅齊匕首上應該也抹了什麽,兩種毒交織,您可等不得了。”

    淩玄卻冷笑道:“如果孤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有何麵目回去見父皇,各位大臣是,甚至是父皇,又如何能放心將國家的重任,交給孤?孟平,你還沒看出那些人的目的嗎?”

    他這次如果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以後真的就隻能成為王家的傀儡,看來王家人隨他同意了皇後的請求,卻隻是想給他來個下馬威。

    淩玄諷刺地勾了下唇角,淡淡地道:“我們再江南布下的那些眼線,可以開始行動了,孤再睡會兒,你找到墨七——”

    淩玄頓了頓道:“就叫醒我。”

    ……

    孟平歎了口氣,對墨十八道:“殿下應該也是心存懷疑的,這便好了,他知道墨七受了那麽多苦,心裏肯定是疼他的。”

    墨十八點點頭道:“這次如果不是墨七,我和十三他們都可能回不來了,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那個王丕竟然調了一千精兵就為了狙殺我們五個。嗬嗬,真是好大的排場。”

    孟平的臉色陰沉:“殿下現在身體有恙他才那麽囂張,讓我們江南的人都低調的行動,先不急著收網,等殿下好起來。”

    墨十八憂心忡忡:“殿下這個病來得奇怪,我們也不知道毒從哪裏來,還有那個該死的那羅齊,若是殿下有什麽好歹可怎麽辦?”

    “所以要盡快找到墨七,她忽然來到江南肯定知道些什麽,她還在那羅齊身邊那麽久,我想,殿下的病可能要靠她來治。”孟平道。

    墨十八也愁壞了:“可是萬一墨七真是他們一夥的呢?你也知道當初他和殿下就怪怪的,或許是鬧了什麽矛盾。”

    孟平聞言,眉頭更是皺得死緊:“如果她真的參與,那不需要太子動手,我第一個滅了她,國家和個人,她就這麽分不清楚?何況,太子殿下那麽疼他——你以為太子為何說找到墨七就叫醒他?若是不叫醒殿下,墨七恐怕小命要玩完。”

    ……

    嫿棠在外麵並不知道淩玄說的話,或者孟平說的話,她現在隻想給淩玄傳一個消息,並且告訴他,上次的刺殺她真的不知情,她也很無辜。

    隻是,墨十八他們似乎是因為那次出事,所以最近幾天竟是不怎麽出來,他們出不來,嫿棠就更進不去。

    她遠遠的在離都督府最近的一家茶鋪了喝茶,從窗口的位置可以看到都督府的守衛如此森嚴,連隻蒼蠅也無法飛進去,外麵看,那些守衛軍裏沒有一個太子的人,嫿棠這才想到太子恐怕並沒有帶著兩千精兵進城,而隻排他們去做別的事情。

    淩玄大概是帶著暗衛先一步來坐鎮,畢竟江南這邊,光此杭城這裏,就有幾萬的兵,原本是屬於國家所有,誰也沒想到,王丕這個人竟然這麽囂張,而那些兵,現在還屬不屬於國家就不好說了。

    嫿棠在這裏吃茶,就聽到百姓抱怨說苛捐雜稅,他們不管誰當皇帝,隻知道現在日子不好過。

    “幸好王都督樂善好施,今年給我們減免賦稅,還從自己的身家裏拿出好多,那填補國庫,不然我們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有人讚歎,就得到一片讚同聲。

    嫿棠皺眉,她聽淩玄說國家早頒布了減免賦稅的法令,可是這些百姓卻以為是王丕個人的決定。

    真不要臉。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太子真的會有危險。

    嫿棠偷偷摸摸道:“真是都督給減免的嗎?我從京城過來,卻是聽說皇上已經頒布了聖旨,南方受災的各地縣,今天全部免賦稅,怎麽?你們還要交啊?”

    她說完,也立刻一溜煙跑出了茶館,打架不行,她的速度卻飛快,竟然讓那些高談闊論的沒看到她的樣子。

    但是嫿棠卻沒有沾沾自喜,她絕對自己被跟上了。

    嫿棠不敢怠慢,在小巷子裏飛快穿梭,然而——

    忽然肩膀上被一隻手搭住,嫿棠扭頭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墨五?”嫿棠露出驚喜的神情,手裏的匕首卻偷偷握緊。

    墨五一臉警惕看著嫿棠道:“墨七,可算讓我抓到你了,你這個叛徒,太子殿下對你這麽好,你竟然敢來刺殺他!!”

    嫿棠聽到周圍全部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心裏忽然一陣了然。

    於是,她一臉瘋狂地道:“對我好?嗬嗬,我給他做了那麽多事,他卻不喜歡了就將我一腳踢開,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幸好有人收留我給我錢,我自然給那個人辦事。”

    墨七眼珠子微動,問道:“是誰?”

    “王都督——”嫿棠一臉神秘地道,“我勸你幹脆也投誠我們,帶著我的那個人說了,隻要我們辦事辦得好,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的好處!!”

    “住口!!我堂堂江南都督,也是你這種卑賤小民可以中傷的嗎?”忽然她背後響起一聲暴嗬,而墨五也露出一絲迷茫的神情,似乎不知道嫿棠說的是真是假。

    嫿棠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那裏,看起來功夫不弱,竟然不似一個繡花枕頭,隻是一雙眼睛帶著邪氣,讓人看著總覺得不舒服,和皇後娘娘沒有半分相似,對了,是怎麽說的?這位王丕,隻是王家的一名遠房親戚,隻是因為他軍功高,王家才用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棋子,掌管富庶的江南地區。

    嫿棠立刻露出一臉疑惑,大著膽子問:“你就是王丕,王大都督?”

    王丕看著麵前這個小小的人,腳細手軟,自然不將嫿棠放在眼底,冷冷地打量著道:“你就是墨七?那個刺殺太子的要犯?”

    嫿棠一臉討好地道:“小的冤枉。”

    然後拚命給王丕眨眼睛。

    王丕都被他弄糊塗了,難道真是自己的手下發展的新人?可是這也太蠢了,不過蠢點也好,以後萬一太子殿下出了什麽事情,將此人推出去就是了。

    於是,王丕冷笑一聲,抬手讓人將嫿棠帶走。

    嫿棠還一邊被推著一邊殷勤地叫著:“都督,都督,您什麽時候放我出來啊,我是冤枉的,真是冤枉的,畫舫主人,畫舫主人——”

    嫿棠隻是試探他,卻見,聽到畫舫主人的時候,王丕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僵硬,她就了然,這人,和畫舫主人還真有關係。

    至於那個靠過去和王丕竊竊私語的墨五,嫿棠不用猜測都知道,他就是暗衛裏的叛徒,若說淩玄真的中毒,那個毒說不定就是墨五下的。

    而孟平正在那裏問禦醫話,幾個禦醫對於太子的病卻是束手無策:“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查不出太子是否中毒,中的是什麽毒,也許太子隻是病了。”

    那幾個死老頭最後竟然要死淩玄是生病。

    可是卻也沒有生病的症狀,孟平總是不信。

    這時候,墨十八匆匆跑來報告道:“孟頭,我好像看到墨七了,但是不敢確定,怎麽辦?她要被帶去都督府的地牢了,若是到了地牢,我們就完全沒半分確認。”

    孟平聞言,隻覺得火燒火燎的著急,這太子的病還沒好,就又——

    這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來人,跟孤過去看看。”

    卻不知道何時,淩玄醒了,正好聽到墨十八急匆匆的報告。

    “可是殿下,您的身體。”孟平緊張起來,最近,王丕過來求見淩玄都沒見,就是因為怕王丕看到淩玄病入膏肓的樣子會起歹心。

    淩玄也直接叫了中間最信任的一個張太醫進來,直接問道:“我記得你說過有一種藥,能讓孤吃了後先到麵色紅潤,馬上呈上來。”

    張太醫聞言,有些猶豫:“可是殿下,這藥每次用完後,都對身體有損傷,原本您如果好端端的倒是還能撐住,可現在您能的身體,可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淩玄卻沒有半分害怕,反而道:“無妨你,你拿出來,告訴孤怎麽服用。”

    於是,當淩玄截住嫿棠的時候,嫿棠和王丕看到的就是豐神俊朗的太子殿下,甚至,因為藥物的作用,淩玄的唇色還帶著紅潤,看得人不由得怦然心動。

    嫿棠也疑惑起來,之前見淩玄還臉色鐵青,怎麽會——

    不過,他瘦了,下巴越發的棱角分明,嫿棠心裏顫了顫,覺得肯定不像看到的那樣。

    隻是,淩玄看到她以後,卻滿眼的厭惡道:“果然是你,墨七,很好,來人將她帶下去。”

    王丕聞言,臉色一變,眼底慢慢溢出幾分不高興,隻是看淩玄的樣子竟然還精神起來,他心裏琢磨不出,有些不敢造次,可是他也不願意將嫿棠讓出去。

    之前就聽京城來的人說,這兩個人有曖昧,王丕的眼珠子轉了轉,雖然剛剛嫿棠對淩玄的恨意不像作假,可是萬一呢?

    反正淩玄想要做的事情,他反對就好了。

    於是,王丕幹咳一聲,他手下的人就將嫿棠往後一拽,不讓淩玄的人觸碰到。

    嫿棠急得要命,卻沒有任何辦法,她忽然靈機一動,看著淩玄,嘴唇動了動,心裏祈禱淩玄知道她的意思。

    然而,淩玄倒是似乎看著這個方向的,卻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楚,而且他顯然也沒有真心和王丕一較高下,反而淡淡問道:“都督是何意?”

    王丕奸滑地笑了一聲,裝模作樣道:“此人危險,聽說上次行刺,就是此人策劃的,現在殿下身體微恙,不如還是讓下官收著這個人,等太子精神好點,再給您將人送過去,畢竟在我的地界出了事情,下官也是要審審的。”

    淩玄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都督一會將人關好就過來吧,孤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詳談。”

    王丕見淩玄竟然就如此放棄,好生懊惱,就好像一做足了準備和一個人幹架,他卻忽然跑了。

    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簡直讓人心癢。

    王丕有心拒絕淩玄,可是又好氣淩玄用了什麽辦法,一夜之間,竟然就恢複如初,他權衡再三,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點頭道:“那下官現在就陪著殿下過去。”

    他又是指揮其他人道:“你們好生看著這個凶手,明日,本官要好好審上一審。”

    嫿棠見淩玄似乎對自己隻是淡淡的,卻也拿不準他的意思,不過想想,她不過一個小侍衛而已,對淩玄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嘍囉,他試了試,發現和吃力就放棄,這也正常。

    嫿棠心裏冷了冷,隻是苦笑了一下,忽然奇怪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麽邪,竟然會不遠千裏的跑來告訴他這個消息。

    其實沒有她,他不也好端端的嗎?

    嫿棠垂下頭,有些沮喪地被人帶走了,卻沒看到淩玄在聽到明日王丕才提審嫿棠的還是,對孟平使了一個眼色。

    孟平還挺遲疑,他知道,剛剛殿下讓王丕和他去議事,並不是真的要議事,而是拖住王丕,省得他傷了嫿棠。

    可是此時殿下那頗為深意的眼神,確實暗示他救人。

    若是要救嫿棠,那麽,他們好不容易安插在都督府邸的眼線就要暴露,這——值得嗎?孟平最怕的也是自己誤會了淩玄的意思。

    不由得再次詢問地看了淩玄一眼。

    淩玄便低聲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說了一句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