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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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大膽的做。”淩玄說完,就看帶著王丕離開。

    沒有人知道,隻有淩玄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耗,而那些眼線,他也記得自己花了多少心思,才讓他們滲入了都督府。

    可是值得嗎?

    值得的,他隻要稍微一閉眼,就會浮現出那張燦爛的臉,總是沒有什麽陰霾,那麽陽光歡喜,他不喜歡看到鮮血汙了她,一點也不願意。

    他的手微微捏緊,輕聲在心裏對自己說,不是當初了,不是當初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了。

    ……

    夜已深,牢房內寒風刺骨,嫿棠用發了黴的稻草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一些,她有些緊張,如果王丕真的提審自己,肯定就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還有李馮蘊給的藥,也會落在那些人手裏。

    她一骨碌爬起來,將藥藏在了一處縫隙了,想了想,拿出一丸來,塞進自己的口中含著,萬一自己要被打死呢,這顆藥可以救她。

    嫿棠剛剛想著這些,忽然牢門就打開了,幾個黑影迅速衝了進來。

    嫿棠眼睛一亮,那些人雖然蒙著麵,可是平時的習慣動作,她卻看得分明,孟頭還有墨十八!!

    他們都來了。

    雖然大家和小心,可還是驚動了地牢的人,孟平看了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一眼,低聲道:“先帶墨七出去,我們殿後。”

    那個高大的身影沒有反對,出手如電,卻是點了嫿棠的幾處穴道,讓她無法動彈和說話,嫿棠急出一腦門的汗,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住手啊,你們這群混蛋,我的藥!!

    那高大的男人抱著嫿棠幾個起落,並沒有回到太子的住處,而是來到都督府附近幾處低矮的泥房,那人隻來得及進入房中,關上門,整個人就往後倒下。

    嫿棠嚇了一跳,最倒黴的是,他倒下就倒下吧,卻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當做肉墊,這麽直接地砸在地上,嫿棠差點吐血,是差點被震得吐血。

    等她稍微緩和了點,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她動動手腳,感覺穴道借了,就推開那人一骨碌爬起來,而那個人一動不動的。

    嫿棠忽然又了不好的預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掀開男人的麵罩。

    “太子殿下。”嫿棠驚叫一聲,莫名熟悉地伸手捧住了他的臉,淩玄睡著的時候,少了那種生人勿進的氣息,反而顯得非常乖巧,纖長的睫毛,在眼底布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嫿棠忽然心跳很劇烈。

    她有些慌張地鬆開手,砰,淩玄的頭落在地上,發出聲響,嫿棠心虛地想,不會砸壞了吧?

    她誒了一聲。

    淩玄沒有半分反應,嫿棠便想了想,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藥丸從自己的嘴裏摳了出來,她隻剩下這顆了,她低聲和淩玄道:“殿下,我的藥,都怪你們不和我說一聲就點我穴道,我的藥都還藏在地牢裏啊,我就隻剩著一顆藥了,不過被我含在口裏好久了,你會介意嗎?”

    淩玄的呼吸微弱,看起來很不好,自然也不會回答她的問話。

    嫿棠便又很無恥地問道:“殿下,您介意嗎?介意的話,你就說句話。”

    想當然,淩玄是不會回答她的,嫿棠便點點頭道:“那我就冒犯了。”

    說完將整顆沾著她口水的藥往淩玄的口裏塞。

    可淩玄卻因為昏迷,怎麽都無法服下,嫿棠急了,如果剛剛他還隻是不大好的話,隨著時間的流失,淩玄的臉色越發蒼白是,甚至帶著一點青紫,這是很明顯的中毒症狀,何況,他肋下因為帶著嫿棠的緣故,似乎被刺的傷口還崩裂了,玄衣上深色的痕跡不斷擴大。

    嫿棠急得額頭上的汗珠都滲出來,她也顧不得許多,將藥丸在嘴裏嚼爛,強行哺喂到淩玄的口裏。

    忽然門砰的被推開,嫿棠整個人都僵硬了,孟平和墨十八呆呆站在門口,看到嫿棠在“親”淩玄的嘴。

    而此時最不該醒來的人,卻睜開了那雙冰冷的雙眸,正不可思議地看著嫿棠,顯然,他發現了剛剛嫿棠“親”他的事實,或許開始不能動,或者意識模糊,但是淩玄這麽敏銳的人,如何能感覺不到?

    他一把推開嫿棠,厲聲道:“放肆!!”

    嫿棠被推得一下子坐在地上,臉色一下緋紅,忙道:“殿下你誤會了,我隻是給你喂藥。”

    孟平聽不下去了,叫道:“墨七你騙鬼喔,喂藥,用嘴喂?我第一次聽說,你還不快求殿下恕罪?!殿下,雖然墨七色迷心竅,但是她肯定是愛您太深,才會做出這種不軌的行為,但是求您看在她救了您一命的份上,請寬恕她吧!!”

    孟平跪下道。

    墨十八開始是不敢相信地瞪著嫿棠,似乎是想起了某個晚上殿下對嫿棠做的那些事情,他斯斯艾艾地也跟著跪下,動了動唇,卻什麽也說不出。

    也跟著跪下。

    嫿棠好像要哭了,她撐著地,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隻是著急地道:“是真的,殿下,您剛剛暈倒了根本吞不下去,我就隻能用這個辦法,而且當時你臉色發青,是中毒已深的狀態,我太著急——”

    淩玄聞言,按了按胸口,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連日來那種胸悶的感覺似乎被清洗得一幹二淨,身體說出的輕鬆,甚至——

    他又按了按肋下,那裏的傷口,分明開始被撕裂,可此時,血已經被止住,受傷以來,一直火辣辣的疼痛也消失無蹤。

    他挑眉:“你的藥不錯。”

    孟平看淩玄似乎不準備追究嫿棠偷親的罪名,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低聲道:“殿下,我們事不宜遲,快些回到住處才是正事,出來這麽大的事情,那王丕肯定會漏夜來見您的。”

    “無妨,孤安排的替身會敷衍過去,我們先不急著回去,在這裏修養一下。”淩玄看來嫿棠一眼,遲疑道,“你自己可受過什麽傷?”

    嫿棠忙拚命點頭,淩玄就看了她一眼道:“如此,你跟我進來說話。”

    說完,他就找了這屋子裏比較幹淨的一處地方坐下,嫿棠撇撇嘴,從地上起來,就看到淩玄嫌棄地蹙眉對孟平道:“你去取些水來,孤要淨口。”

    這是——嫌棄她的口水?!!

    嫿棠生氣地皺緊了眉頭,見淩玄正厭惡地擦自己的唇,那種羞辱的感覺讓她心裏堵堵的,她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心裏想,自己比他更委屈吧?

    雖然這應該不是她的初吻,但是是她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親人,李馮蘊她都沒有親過呢,早知道有今天,以前就偷偷先親了李馮蘊再說。

    “墨七你過來。”太子在那裏喚她,嫿棠不是很情願地走過去。

    這時候,淩玄正在漱口,他服藥後,百病全消,越到後麵,這種感覺越清晰,前一刻還病懨懨的人,此刻卻容光煥發地坐在這裏,不由得讓孟平和墨十七嘖嘖稱奇。

    淩玄看了嫿棠一眼,淡淡地道:“坐到孤的身邊來。”

    嫿棠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用那麽珍貴的藥救了淩玄,他還嫌棄她,就真的賭氣坐到了淩玄的身邊,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如果來淩玄伸展下手腳就能碰到她的程度,這樣的親密,讓旁邊的孟平瞪大了眼睛,這老單身狗忽然有些想臉紅。

    他忙拉著呆呆的墨十七,自覺退出去,還替嫿棠和淩玄拉上了門。

    忽然隻剩下了兩個人,嫿棠有些緊張,尤其剛剛太子漱口後,薄唇上亮亮的,讓她記起之前微涼的觸感。

    她皺了皺眉頭,不敢將視線在放在淩玄的身上,而是站起來道:“殿下,您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太操勞,小民先告退了。”

    她這話說得分外疏遠,並且說完就當真準備離去。

    不想淩玄飛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強硬地扯回到位置上,還因為太過倉促,她竟坐在了他的腿上,兩個人都是楞了下,嫿棠好像一直被捏住了烏龜殼的小烏龜一樣張牙舞爪想從他身上起來。

    淩玄不耐煩起來,伸手抓了她的手押在身後,用右手抓住,左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嫿棠死死皺著眉頭,好疼。

    “墨七?你什麽意思?當初是你說自己有夫有子,孤才讓你離開的,但是你去而複返,剛剛還偷親了孤,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誰教給你的?”淩玄冷笑著,眼睛裏的諷刺好像利刃,將嫿棠的一腔熱情切得七零八碎。

    她氣壞了,反而懶得掙紮,隻是撇開眼,淡淡地道:“早知道你這樣……就不救你了。”

    淩玄卻捏著她的下巴再用力,疼得她嗚了一聲,終於含著淚再次看向他。

    淩玄這才冷冷道:“孤再問你一句,你真的有夫有子?真的嫁人了?”

    “千真萬確,不然讓小民不得好死。”嫿棠氣極反笑,說話卻越發冷淡。

    可是她的眼眸就這麽定定看著他的時候,那瞳仁裏便滿滿的印著他的影子,就好像滿心滿眼裏都隻有她一般,淩玄竟然生不出一絲厭惡,反而覺得她很美很可愛。

    就是——太瘦了。

    “那你為何總要勾引孤?”比如現在。

    嫿棠一顫,她何時勾引他了——

    她害羞了?

    淩玄心裏一動,有些疼惜,又有些想笑,再移動目光看到自己竟然將她的下巴都捏青了,淩玄驀然收回手,心裏想她怎得這麽容易受傷呢?

    輕輕碰了就會碎的瓷器一般。

    “既然你真的對孤無心,為什麽還要追到這裏來?剛剛還假借喂藥輕薄孤,哼,跟個變態似的。”他諷刺地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紮得千瘡百孔。

    嫿棠生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怎麽——怎麽變得這麽的不講道理,是,她就是個變態,不然怎麽會給這混蛋報信?

    嫿棠忍著氣,露出一個容忍的笑容,還歎了口氣,淩玄忽然覺得他被這丫頭給羞辱了。

    “算了,清者自清,反正小民說完下麵的話就要走的,到時候,殿下也不會再見到我了。”她說著話的時候,有些真心實意,想到李馮蘊和嘟嘟,她是快活的,甚至從來沒有如此快活過。

    所以,淩玄聽著就覺得非常刺耳,那是他求而不得的什麽東西,可他想握住,卻又抓不住。

    他的眼睛陰沉地一眯,薄唇緊抿:“喔?”

    “我就是來告訴你——唔——”嫿棠忽然被含住了雙唇,他有技巧的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隻能呆呆地定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淩玄冷酷地抽離,然後眯著眼眸邪氣看著她道:“就這樣你還敢說對那個男人,是忠貞不二的?”

    嫿棠伸出手,差點給了淩玄一巴掌,但是想到他的身份,這個巴掌卻怎麽也打不下去。

    淩玄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心裏很不舒服,多少女人等著他這個吻,不,不用說吻,哪怕他一個青睞的眼神,可她竟然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她的味道很甜,一如剛剛給他喂藥的時候,淩玄的頭腦有些混亂,剛剛是因為一時之氣,他強吻了她。

    此刻卻有著道不出說不明的懊惱。

    嫿棠也看著他,看到了淩玄眼底的懊惱,可悲的是,她還清楚地知道他再懊惱什麽,明明就那麽愛著過世的太子妃,可是剛剛卻輕薄了他。

    他懊惱,是啊應該的,但是她算什麽?

    嫿棠冷冷地道:“您玩夠了嗎?如果玩夠了,我就告訴你,這毒是匈奴人下的,那位匈奴年輕的可汗,似乎打算要您的命,好了,我的信報完了。”

    她站起來,想了想又說道:“我來這裏,不是因為我迷戀您,而是因為,我覺得您會成為一個好的君主,一個讓人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的君主,所以我才會來報信,才會救您,如果讓您有什麽誤會,那是我的過錯,告辭!!”

    淩玄伸手想拉住她,但是想到剛剛她受傷的眼神,便頓了頓。

    可他還是讓孟平去將嫿棠找回來:“她現在走不了,全城都在通緝她,你告訴墨七,孤,不會再為難她,讓她好生呆著,等孤處置完王丕,會派人護送她回去。”

    孟平莫名其妙看著太子殿下,他怎麽覺得,太子殿下——有點心虛啊。

    嫿棠後來還是隨著淩玄回了他的住處,王丕倒是不敢虧待淩玄的衣食住行,連嫿棠都有一個很不錯的小屋子,外麵就是靠著湖,水汽清新,令人心曠神怡,嫿棠一路上擔驚受怕,又在水牢裏遭了罪,這次美美睡了一覺,就有墨十八給她送了很多好吃的,嫿棠做了宮女打扮,倒是不怕被人發現或者懷疑,隻是那亂沒形象地盤腿坐在床上,狼吞虎咽的樣子,讓墨十八都有些受不了。

    “你就不能像個女子一點嗎?姐姐。”

    嫿棠就用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然後輕聲問十八:“孟平他們知道我是女的嗎?”

    墨十八一臉嫌棄地掃了她一眼道:“就你這樣,說你是女的誰信啊。”

    嫿棠就嘎嘎笑了起來,如果孟平他們知道自己是女的,就不會如此親近了,她其實很享受和大家肆無忌憚的感覺。

    不過,淩玄似乎下了命令不準他們和她玩鬧,說是她身體傷了。

    嫿棠莫名其妙,她除了擦傷,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這也叫傷?!

    過了陣子,孟平也來了,給嫿棠帶了外麵的小籠包,據說是杭城這裏的特產。

    嫿棠原本吃了九分飽,可看到小籠包實在忍不住,又吃了好幾個,鮮美的汁水咬破皮後就爆出來,美得她眉飛色舞。

    孟平斜著眼睛看她道:“你這個樣子還是和當初那個太子妃有幾分像的,太子妃殿下也是這麽的——不拘小節。”

    嫿棠的手一僵,忽然覺得沒了多少食欲。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想起那日淩玄對她的輕薄,還有之後的懊悔,嫿棠開始正視這個和她八竿子打不到,但是卻似乎決定了她命運的女人。

    孟平眼底露出懷念的色彩:“不是很美,說起容貌你比她美太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總想起她。”

    嫿棠滿頭黑線。

    從孟平的話裏,她知道,當太子妃還在的時候,孟平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士兵,因為路見不平打死了一個惡霸,太子妃知道後包庇了他,但是讓他用自己撿回來的這條命報效國家。

    “原來就是因為這樣,你才絕對不會背叛太子殿下。”嫿棠道。

    “其實太子殿下沒那麽壞,當初他對太子妃——哎,算了,我不能說,隻是,雖然太子殿下霸道了點,但他是真心為太子妃好,懲罰太子妃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痛苦,這麽多年,他總是半夜驚醒喊著她的名字,這些事情,惡意隻有我們這些貼身的人知道。”孟平搖頭,感歎造化弄人。

    可嫿棠聽了仍然絕對餘怒未消,他思念他的亡妻,何必拿她當替身,拿她當替身就算了,還在做完後,一臉後悔的表情,那她算什麽?!!

    嫿棠就冷笑,不想再提這件事情。

    孟平看了嫿棠一眼,問道:“你——喜歡太子殿下嗎?”

    嫿棠聞言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她根本不會考慮這種問題啊。

    “我有家室了,還有個可愛的孩子,今年四歲,等回去了有機會帶給你看看。”嫿棠說到這個,滿臉慈愛,那種發自內心的母性光輝,讓孟平如被雷擊。

    這時候,淩玄正好進來,聽到她提自己的孩子,看到她那溫柔甜蜜的笑容,覺得莫名的刺目。

    他淡漠地掃了嫿棠一眼,見她似乎精神不錯,這才看向了孟平:“王丕來了,替孤去招待他,就說孤的病越發重了,不便見客,千萬不要讓他進來。”

    孟平領命去了,屋子裏一下子又隻剩下嫿棠和淩玄兩人。

    他看著她,眼底慢慢帶了絲溫柔:“身體還好嗎?有什麽想要的和孟平說,你是孤的救命恩人,孤自然不會虧待你。”

    嫿棠聽他聲音帶著磁性般的好聽,心情似乎不錯,就抬頭看去。

    淩玄是瘦了一些,但是精神不錯,眼底閃爍著屬於男人的強悍,渾身充滿了奪目的魅力,再加上他容貌精致俊美,難怪自己在被他吻的時候,也有半刻的心動。

    他這麽走進這裏,讓小小的屋子蓬蓽生輝般,如天神降臨,任何人能的他一句溫柔,便會不自覺呼吸倉促。

    嫿棠垂眸低聲道:“小民很好,謝謝太子殿下關心。”

    她說話的時候,似乎餘怒未消,小嘴微微撅著,看著讓人很想吻她,從這個角度看,她臉上的肌膚光潔如月色一般,美麗得令人心醉,她不看他,他卻記得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彎,笑起來就猶如兩泓清水,他眼前浮現出他親她的時候,她臉色酡紅微醉的樣子,那眼底全是脈脈的情絲,似乎要將人纏住……

    他頓了頓,那種莫名的不爽,又襲來。

    明明他不願意招惹她的,怎麽反而現在要求著她招惹一樣。

    他冷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就這麽行禮的?之前教你的規矩呢?”

    嫿棠的笑容一僵,真是過分,剛剛誰說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她隻好走上前來,恭恭敬敬跪下行禮,卻覺得裙子一緊,淩玄一腳踩在了她的裙子上。

    嫿棠扯了幾次,都沒扯得動。

    淩玄還冷冷讓她平身,嫿棠有些無語,忍著氣道:“殿下,您踩著小民的裙子了。”

    淩玄這次冷笑一聲,移開腳步,待她要起來的時候,卻又再次踩住。

    嫿棠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淩玄這才滿意地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嫿棠氣得在地上坐了許久,這個人,他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她正準備爬起來,忽然一塊玉佩砸在了她懷裏,淩玄的聲音淡淡道:“你不是喜歡寶貝嗎?這個賞你。”

    說完,那人這才真正離開。

    嫿棠拿著那玉佩,隻覺得上麵的龍涎香似乎要將人的魂勾走。

    是他貼身戴過的,她恍然想著,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貪戀地拿臉蹭那塊玉佩。

    冰冰涼涼,潤澤剔透,她很喜歡,可是他貼身的東西自己不能要。

    可嫿棠還沒找到機會將玉佩還給淩玄,就有不速之客來了,竟然是柔陽郡主,真想不到,她竟然會這麽巴巴的趕來,柔陽是蘭陵王世子的長女,王丕也不敢慢待,不但不敢慢待,他似乎還殷勤得厲害,柔陽過來看望淩玄的時候,他就體貼地跟著蹭過來。

    嫿棠躲在小屋子裏往外看,卻看到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少年,發財正跟著柔陽郡主身邊,著急地四處打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