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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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丕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碎裂,可隨即他又惱恨地道:“那又如何,反正讓太子死也是畫舫主人和我的交易內容,中間有點無傷大雅的差別,他不會介意的。”

    其餘人見他心意已決也不敢再勸,而是一起關在密室裏,商量起計劃。

    都督府裏,在調集軍隊,太子那邊不會一點消息都接不到。

    柔陽郡主聞言,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死死拽住了淩玄的袖子,隻是看她樣子,竟然是準備和淩玄共同麵對。

    連淩玄也覺得意外,不由得微笑著看柔陽道:“你不需要怕,孤自由辦法。”

    淩玄原本就是故意用各種手段激怒王丕,逼著他造反,這才能名正言順滅掉王家這個非常重要的棋子。

    此時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唯獨東風。

    這個東風就是,他需要一個人去外麵傳信,讓早就等候在外麵的士兵在何時的時間攻打杭城,而人選——

    淩玄的目光在眾侍衛中逡巡一周,還沒想好對策,就聽到孟平和發財匆匆跑出來,叫道:“墨七留書,說她去見王丕,想辦法讓他允許自己離開杭城,由她去給留守在外麵的士兵傳信。”

    淩玄想到他丟給嫿棠的玉佩,臉色微變。

    她竟然知道?怎麽會?!

    那個玉佩就是能調動士兵的信物,他假裝一個小玩意一般賞賜給嫿棠,就是讓外人以為那不過是他打賞給寵姬的小玩意,不會將目光落在玉佩上,可嫿棠——她是否真的知道那玉佩意味著什麽?

    從她的行為來看,她確實是知道的。

    淩玄的原本泰山壓於頂而不變的臉色,終於波動起來。

    而對麵的發財也氣得臉色鐵青,眼底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冷戾。

    此時,王丕的房中,一個小廝匆匆過來回稟道:“都督,被太子寵幸的那個美人求見您。”

    王丕聞言笑了起來,對眾人道:“你們曾經和我說過,她就是那個能治好皇後的小侍衛,叫做墨七?”

    眾人紛紛點頭。

    王丕臉上的笑意更加邪惡:“真是天助我也,有了此女,我以後還有什麽害怕的?”

    然而,那邊軍師卻有些擔心地道:“她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會不會是太子發現了我們暗地裏的操作,所以排此女來打聽?”

    王丕擺手,自信地道:“今夜三更,那淩玄變回成為我手下的亡魂,隨便他有什麽陰謀詭計,也抵不過我手裏的精兵,別說太子康健的時候,我也隻是多費點力氣,何況他現在病入膏肓,哼,別以為和我演戲,我就看不出他本就要死了。”

    這時候,外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眾人都情不自禁看向門口,就見聘婷走來一個纖細的身影。

    這是王丕第一次仔細打量嫿棠,最後,他情不自禁舔舔唇道:“我終於在知道為何太子如此寵幸你,即便南巡都舍不得你獨守空房。”

    這句話曖昧露骨,眾人都很自覺地退下,隻有保護王丕的幾個衛兵還舉著森冷的刀劍,站在一旁。

    嫿棠環顧周圍一圈,雙眼有神地看向王丕:“聽說您想和太子大戰一場,我是來求您放我出城的。”

    王丕簡直不相信嫿棠說這麽幼稚的話,不由得大笑起來:“你想幹什麽?去外麵通知太子駐紮的軍隊來搞我?你都不用腦子嗎?難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本都督也不會嫌棄你,受你做個妾侍,你以後好好聽本都督的話,來人啊,請九姨太去房裏休息。”

    說完就要命人將她拿下。

    嫿棠卻忽然抬頭看了王丕一眼道:“你可聽過李馮蘊?”

    李馮蘊曾經說過,如果有危險,提他的名字,或許會有轉機。

    果然王丕聽到這名字,不由得一呆,楞了楞:“那位鬼麵神醫?”

    嫿棠不懂為何叫鬼麵神醫,但是也很裝逼地道:“就是他,我是他的單傳弟子,太子的病已經被我治好了,我隻負責治病,你們打架別牽涉我,我想走了。”

    王丕聞言,心頭劇震,一下子失態從座位上站起來叫道:“你特麽真的將太子的毒解開了?!”

    嫿棠就笑了一下道:“啊,原來果然是毒,我隻是用師傅為的活死人肉白骨的萬靈丹給他服下,他就病態全消。”

    “你,你!!”王丕氣得恨不能撲過來掐死嫿棠,可是他卻知道鬼麵神醫在朝廷裏的影響力,再說他不怕千軍萬馬,卻怕被人毒害啊。

    “誰讓你救太子殿下的?”王丕氣得吐血。

    看來那個淩玄竟然一直在騙他,假裝自己不行了,背地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

    他私自調集士兵進城的事情,未必能瞞得住,若是淩玄死了,他還可以說是有人謀害太子,他調兵是為了保護太子,若是淩玄沒死,反而抓住了自己,那他就隻有一個死。

    王丕此時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自然想現在馬上動手,於是冷笑道:“算了,我不和你這蠢女人一般見識,來人將她帶下去。”

    嫿棠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小腹常常抽痛?”

    王丕聞言臉色刷一下就變了,還真被這個蠢女人說對了,他忽然意識到什麽,眼底迸射出殺意:“你害了我?”

    嫿棠一臉單純地道:“我可不行,隻是太子殿下前陣子讓我配置了一味毒藥,我想了想,應該是給您準備的,所以好奇問問。”

    說完,她似乎就準備和押著她的士兵一起離開。

    王丕忙叫住她,臉色難看地道:“你給我解藥,我現在就命令人送你出城。”

    嫿棠卻歪了歪頭道:“不要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專門騙我們女人的感情,我已經發過誓了,再也不信男人,你親自送我出城,到了城外,我自然會給你解藥。”

    從嫿棠“天真直接”的話語裏,王丕立刻敏感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看來這女人開始願意幫淩玄,真的是被他的美色給騙了。

    這幾日,柔陽郡主和淩玄的曖昧,自然有下人來稟報他,王丕自然能腦補出,淩玄有了新人忘舊人,所以這位神醫的徒弟才會惱羞成怒,拂袖離開。

    王丕甚至都有些幸災樂禍,嗬嗬,淩玄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也有今天。

    可他生性多疑,並不會全信,雖然答應送嫿棠出門,卻讓弓箭手在大門兩側準備,等嫿棠一交給他解藥,就將朝她的四肢射,重要留著她一條命,能給他治病就好,若是嫿棠沒了四肢,隻能依附自己,這才最為妥帖。

    而嫿棠就好像一個初涉世事,愛恨分明的小姑娘一樣,並不知道人心險惡,反而因為王丕答應自己的離開,而鬆了口氣,露出一副再也不想看到淩玄這個“負心人”的模樣。

    王丕急著對付淩玄,自然也不能詳細布置,知道弓箭手準備妥當,就馬上叫了馬車,準備送嫿棠出城。

    路上,王丕看著嫿棠如朝陽初綻般的容顏,竟然看直了眼,心裏有些惋惜,若是嫿棠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他必定將她關在金屋內,夜夜寵愛,可惜,她手握毒術和醫術,絕對不能留下她的手腳。

    隻是可惜了,這麽絕色的女子,馬上會變成他多看一眼都會吐的爛肉,王丕心裏便起了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借坐著的姿勢,故意靠近她,與嫿棠呼吸相纏,曖昧問道:“你覺得我和淩玄比,誰更有男子氣概,不如你跟我如何?”

    嫿棠一笑:“我不喜歡男人了,男人都是騙子,除非你發誓,一輩子對我好,不然你就斷子絕孫,命根子腐爛發臭,從此不能人道。”

    說完,她還天真側臉看著王丕,眼睛眨也不眨問道:“可好?”

    想像了下那個畫麵,王丕倒吸一口涼氣,忽然覺得身下一痛,嘴角抽搐道:“你這麽狠的女人,我可第一次見,你容我考慮下。”

    嫿棠便奚落地冷笑一聲,假裝看外麵的景色,其實是在研究王丕的軍隊布置情況,以便援兵進來的時候能更加方便容易。

    她細細記錄下沿途看到的情景,精確估計出,王丕是準備今夜動手的,也不會因為自己這個變數而改變計劃,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

    心裏也不由得佩服淩玄的心思縝密,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將王丕從一個割據一方就滿足的艱險小人,養肥成一個想謀朝篡位的野心家。

    期間他還真的身重劇毒九死一生,可他似乎完全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一步步,不急不緩繼續下他的棋,甚至將自己的傷也算在了棋盤上,這樣的人都不贏,那也隻能說是老天不喜歡他了。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充滿了豪氣,即便真的老天不容,她也要盡力幫他贏,因為她隱隱覺得淩玄若是上台,百姓才能真正逃離戰亂和官禍,真正讓生活能過得好一點。

    從明月山到京城,從京城到杭城,期間她看到了太多的民不聊生和人間悲劇,她已經不是那個剛剛從明月山出來,心裏隻想著自己的身世,和李馮蘊還有嘟嘟的那個眼界狹隘的小女人。

    還記得路上,她因為中暑暈倒,救下她的那淳樸的一家鄉民,他們那麽善良,卻窮困潦倒,大兒媳還被地主家的兒子強暴過,兒子因為氣不過打死了那個強暴之人,卻被判了斬刑。

    時間有太多的不公平,需要一個相對公平的帝王,他不需要千般本領,隻需要沉穩悲憫,隻要記得任用賢能,這世間的生靈就能因他而過得沒那麽糟糕。

    而她跟了淩玄這麽久,她知道,如果他做不到,那麽皇上的那幾個兒子,就更沒人能做到了。

    所以這次雖然她很冒險,卻覺得心裏很平靜。

    嫿棠也奇怪自己怎麽能有這樣的大公無私,就好像這是刻印在自己的骨子裏的東西,就好像來自那最親近的血脈的傳承。

    此時,馬車已經到了杭城的南門,出去幾十裏就是淮河,淮河以南,便是匈奴的地界,想到這些,她的心糊塗劇烈跳動起來,緊張地握緊了雙手。

    忽然她注意到有弓箭手的身影匆匆閃過,腦子裏似乎有什麽炸開,她想不到自己都表現得這麽無知無害,王丕還是打算對她下手,這個人——真是夠狠毒決絕。

    王丕這時候還轉頭看著嫿棠笑道:“怎麽樣?解藥可準備好了?一會出了門,下官還有別的要事,可就不能相送了。”

    此時南門近在眼前,嫿棠看這外麵是一大片開闊地,根本毫無遮掩,如果她出去,弓箭手在高台上,可以在瞬息間,將她射成篩子。

    該死的!!

    馬車轟隆,轉瞬出了南門,停在不遠處,王丕朝著嫿棠伸出手道:“解藥呢?給我吧?!”

    嫿棠心頭狂跳,卻假裝漫不經心地看了下遠處道:“我奉命要去匈奴,這怎麽走啊?”

    王丕聞言,眼神閃爍了下,指著偏離淩玄駐軍的方向道:“往那個方向走,幾日內就能到淮河,從那裏乘船,一天內就能去到匈奴。”

    嫿棠歪頭看著王丕,發現他眼底充滿了惡意的興奮,這個神經病,對於虐殺他的興趣真是很大,這讓他興奮起來了嗎?

    嫿棠就從荷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給他,這個荷包還是淩玄又犧牲了一個眼線,才從地牢裏給嫿棠偷偷弄出來的。

    至此,他放在王丕身邊的眼線就全部被拔除,用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但是他也沒有將荷包據為己有,而是還給了嫿棠。

    嫿棠垂眸心裏想,就憑著這點,她也應該還淩玄人情的。

    而王丕接過那小盒子後,反而還盯著嫿棠手裏的荷包看,語氣裏充滿貪婪:“神醫啊,你這荷包裏還有什麽合適我的寶貝嗎?我可以用銀票和你買啊。”

    說完,他從懷裏拿出了厚厚一疊的銀票,嫿棠隨意掃了一眼,都是京城的銀莊的票子,絕對能兌換,而且麵額竟然都是一萬兩白銀一張,這都是他轄下那些人民的血汗錢啊。

    嫿棠緊了緊自己手裏的口袋,似乎又被那些銀票蠱惑,所以有些猶豫道:“那打開給你看看,如果有你喜歡的,我們再談價。”

    王丕拚命點頭,因為有這樣巨大的誘惑,明明他可以讓人廢了嫿棠再動手搶她荷包的,可因為他想先睹為快,所以不自覺自己拖延了時間。

    事情就是這樣,遲則生變。

    當王丕將大臉湊到嫿棠打開的荷包上的時候,忽然一個黑色的蟲子忽然從裏麵撲出來,一下子鑽進了他的眼珠。

    王丕驚恐地叫了一聲,伸手想將那蟲子捉出來,卻隻是摳到自己的眼珠子,痛得再次慘叫。

    周圍的護衛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紛紛亮出手裏的匕首。

    然而,急著王丕就發出一聲喘息,叫道:“美人美人,你弄得我好爽。”

    眾人便遲疑了。

    這時候,聽到嫿棠輕輕呻吟了一聲,嬌媚地道:“我不要在這裏,讓他們將車開遠點。”

    就聽到王丕急不可耐的聲音:“遠些,再遠些。”

    那些人聞言,心裏雖然腹誹,心裏想都督這麽緊要的時候,還要行淫,真是美色誤國,卻無人敢勸,主要王丕素來心狠手辣,稍微有所冒犯,他就能殺人不眨眼,眾人不敢惹他,隻能按照吩咐將車又開出了一大段,又聽到王丕在裏麵叫道:“都遠些,遠些,美人害羞。”

    眾人聞言,又是退到了遠處,看著密林裏不斷起伏的馬車,心裏都羨慕嫉妒恨,甚至有人聽到哪聲音都起了感覺,互相交流了一個淫邪的笑容。

    王丕這一搞就昏天黑地,竟然做了一個時辰還金槍不倒。眼看金烏西沉,離叛亂的時間越來越緊,他卻還在哪嘶吼嚎叫,那嬌滴滴的女聲早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無蹤,眾人也沒在意,那個女人受得了床上這樣折騰,必定是昏死過去了,再幹下去,說不定這女人直接就死了。

    可惜了那麽好的花容月貌。

    再等了一陣子,王丕漸漸似乎沒了力氣,但是還是控製不住地動著,從那劇烈起伏的車頂就能看出來。

    終於,呆在城裏的軍師見他遲遲不回,擔心地趕了過來,聽到手下這麽解釋,隱隱覺得不大對勁。

    他猶豫了下,就命令眾人道:“和我一起去請都督起來,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弓箭手留在原地,侍衛們一擁而上,裏麵還在發出野獸一般舒爽的吼叫,軍師也疑惑了,看起來都督真的很爽啊?

    他壯著膽子,輕聲道:“都督?”

    王丕的聲音都啞了,氣息不足地道:“滾,爺正在爽。”

    軍師就皺緊眉頭,確實是都督的聲音,隻是——

    聽聲音都快沒氣了,怎麽還繼續?

    他心裏一橫,就算是都督沒事,這麽放縱下去也會要人命,更何況,那個墨七能如此狐媚,將都督勾引至此?!

    軍師回想了下嫿棠單純的模樣,總覺得不信。

    “都督,冒犯了。”軍師一咬牙,輕輕掀起簾子的一腳。

    天,他隻覺得五雷轟頂,他看到了什麽?!

    威武雄壯的壯漢,正趴在一個抱枕上,蹭啊蹭,蹭啊蹭,車廂內一股刺鼻的腥味,到處濕漉漉。

    而那個所謂的神醫墨七,早不知所蹤。

    “這,這這,”軍師有些不忍看,想到了自己加家裏某隻看到什麽都喜歡蹭的犬類。

    他忙過來一把抱住王丕:“都督,都督,快,快送都督回去,大夫,請大夫。”

    然而,他們注定回不去了。

    還沒到達城門,幾千鐵騎已經從南門長驅直入,王丕的親信總共兩千多人,除了跟著他出城的那些,全部被一網打盡。

    王丕還在昏迷,軍師隻好帶著他,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奔向淮河,投匈奴而去。

    嫿棠帶著大軍一下衝入都督府,看到淩玄的時候,她笑了一下,卻忽然從馬上一頭栽下來,淩玄眉頭一挑,飛身上前將她接住,這才發現她胸口竟然被劃開,隱隱能看到裏麵的弧度,忙扯下身的披風給她遮住,臉上卻有些熱。

    正要說什麽,嫿棠幽幽轉醒似乎著急想找什麽,想將身上的披風扯掉。

    淩玄立刻不輕不重拍了下她的臀,嗬斥道:“胡鬧!!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嫿棠小聲嘟囔了一句,他才聽到是她的荷包,有些好笑,著急都傷了,還在找那荷包:“在我這裏,就算是靈丹妙藥怎及你的命重要。”

    他自己都不覺得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嫿棠也沒有意識到,她一天一夜沒合眼,整個人困得神誌模糊,隻是迷迷糊糊道:“是李馮蘊送的,不見了,他會傷心。”

    說完,就又睡了過去。

    淩玄聽著隻覺得刺心,無奈他事情多得很,自然也不能總抱著她,將嫿棠親自抱進自己的床上放置,又對大太監命令道:“你親自伺候,所有東西都必須經過你的手和口,孤晚些時候來看她。”

    大太監大吃一驚,不由多看了嫿棠一眼,殿下長這麽大,沒讓他伺候過誰,以前那人也是因為她的身份,才得他此後,這個墨七,真是何德何能。

    “是,墨七侍衛救了您的命,這次更是因為報信,幫忙除掉江南最大的毒瘤,是應該得到這樣的嘉獎。”大太監很圓滑地替淩玄將這個事情圓過去。

    淩玄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從此後,孤當她親妹妹一樣,她要的,但凡孤有,都可以給她,你們也要當她公主一般對待,聽到了嗎?”

    大太監疑惑了一瞬,不是寵妃而是妹妹嗎?

    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

    “那,您準備替墨七去找陛下求封嗎?”大太監疑惑地問道。

    淩玄卻是被問住了,他現在想對墨七好,非常非常好,應該是要替她清封才合適吧?

    他淡淡垂眸道:“這件事,以後再從長計議,不急。”

    ……

    嫿棠晚些時候,才幽幽醒轉,一睜眼就看到大太監十分和善的笑臉。

    她卻生生嚇出一身冷汗,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等她呼啦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就發現什麽都不對。

    自己竟然睡在非常昂貴的黑色麒麟紋路的床上,被子裏蛋蛋呢的龍涎香混合著成熟男子的味道,讓人心裏狂跳。

    她嚇得好像觸電一般,從床上跳下來,更是發現,自己胸口綁著白色的細布匹,身上鬆鬆穿著——穿著男子的褻衣。

    看著這雪緞做的精致睡衣,連袖扣都繡著雲紋,想也知道這是誰穿過的。

    難道她已經被太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