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女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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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高麗公主敏感抓住了耶律君臨說的字眼。

    很快她就聽說了,眾人都在調笑耶律君臨,說很快新胭脂就該被娶進門了吧?

    耶律君臨聽著自己的手下在那裏胡吹亂侃,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

    淩玄沉默地放下了筷子,心裏終於升起了一絲著急。

    他低聲告訴孟平:“一會兒你去問問,墨七什麽時候能回來看看我們,就算要嫁人也要從這邊出嫁不是嗎?”

    孟平心裏也憋屈,發財怎麽變成這樣,這孩子,怎麽——現在也沒人敢將他看做孩子了。

    孟平還是去問了耶律君臨那邊的人,耶律君臨冷哼一聲,原本想要拒絕,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答應了下來:“想見就見吧,我去和小七說。”

    所以,嫿棠有些忐忑地等到了耶律君臨後,還沒來得及問他,那個烤肉是不是真的很難吃,就被他拉著手要出門。

    嫿棠問:“要去哪裏?”

    “可以見到淩玄了,高興嗎?”耶律君臨淡淡笑著看她。

    嫿棠聞言猶豫了下,就覺得耶律君臨扯她扯得很疼:“去吧,去見見他。”

    看來耶律君臨是說真的,她隻好歎了口氣,如果還沒看出淩玄和耶律君臨之間那種你爭我奪的暗鬥,那她就真是傻子。

    就這麽被耶律君臨強拖到了淩玄的帳篷裏,他竟然還是住在那裏,隻是外麵派了大量的兵把守,而孟平偷偷對嫿棠比了一個手勢,那就是匈奴人給他們吃了會讓人手腳發軟的藥,所以他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淩玄見到她,就站了起來,他似乎瘦了點,眼底很平靜,身上看來是有人伺候的,衣衫上竟然沒有一絲褶皺。

    淩玄也看著她,見她頭發上沾著灰,更猜測到剛剛那餐古怪的烤肉真是出自她的手筆。

    好像隻要一離開他的視野,她就是快樂的,活潑的,自己就這麽嚇人?

    淩玄深吸一口氣評價道:“你以後還是不要做飯了,真的很難吃。”

    嫿棠聞言,看向了他的眼睛,卻從他眼底看到了失落。

    嫿棠努力不去注意淩玄的表情,不去想他心裏會想什麽,她掙脫了耶律君臨的手,看著淩玄道:“我準備和耶律君臨生活在這裏,不回去了,你們以後不用再來找我,”

    淩玄看著她,眼神深沉到可怕,就在嫿棠以為他會發作的時候,卻聽到淩玄道:“不行,你和我已經拜過堂就是我的人,我不準。”

    嫿棠心裏一陣翻騰,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這個時候不應該以大局為重嗎?為什麽他還這麽鬧騰?

    接著又聽到淩玄道:“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相公李馮蘊?你和他連孩子都生了,還要再找一個,你有我們還不夠嗎?”

    嫿棠氣得指著他道:“你,你!!”

    孟平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覺得不對勁,忍不住開口道:“主子,你怎麽了?是不是——”

    “哎呀,”墨十八忽然一陣驚呼,抓住了淩玄的手掌,結果當袖子被掀起來後,看到他的手臂上全是紅色的疹子。

    嫿棠一驚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對什麽過敏?”

    “那就要問問耶律大汗了,硬要逼著我們吃軟骨散,我早和他的人說過了,我們太子殿下對一些藥是過敏的。”孟平此時簡直義憤填膺,周圍的侍衛也雙眼冒火瞪著耶律君臨。

    耶律君臨卻毫無感覺,很不負責地聳聳肩道:“又死不了,再說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才過敏,讓我們的巫醫來給太子看看?”

    孟平立刻警惕地道:“不必了,就怕越治越糟。”

    嫿棠也在心裏盤算:她倒是有可以給淩玄治病的藥,但是淩玄吃了後,不但可以解決過敏,順便將軟骨散的毒也給解了,耶律君臨是絕對不容許的,那樣他說不定要給淩玄帶上鐐銬,那麽到時候要逃跑,反而更加麻煩。

    嫿棠想了想道:“吃點清熱解毒的魚腥草,然後用水擦洗擦洗,降溫,身體如果繼續發熱,你們就派人來找我。”

    她又看了耶律君臨一眼,就道:“你不是要看高麗的公主嗎?不需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你去了回來接我可以嗎?”

    耶律君臨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吧。”

    嫿棠便推著他往外走,低聲道:“你讓我給你掙的麵子,我已經給你掙了,你快去吧,我一會兒就說完了,後麵不來看他們也可以的。”

    耶律君臨氣得拿她沒辦法,狠狠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低聲道:“你沒有忘記淩玄是個什麽樣的人吧?可別像以前那樣再傻一次。”

    嫿棠立刻瞪圓了眼睛道:“我怎麽會?”

    耶律君臨竟然有些委屈地道:“怎麽不會?當初你能愛上他,現在怎麽不可能會再愛上他?”

    嫿棠本來想說,我又了李馮蘊不會愛他了,可是這句話,她發現自己隻敢和淩玄說,卻不敢這麽和耶律君臨坦白,耶律君臨的獨占欲比淩玄的強得多,如果自己真的一再強調,她怕李馮蘊有危險。

    於是,她便歎了口氣道:“我其實隻想將嘟嘟帶大,然後希望你和漢朝不要打架,其他的,並沒有考慮過。”

    其實她這句話並沒有說要和耶律君臨在一起啊,不知道怎麽,就被他理解為和自己一起管理匈奴,不和漢朝打仗。

    他就輕笑道:“你隻要陪著我,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嫿棠卻一點都不相信他,耶律君臨的野心,如果她現在還看不出來那就是傻了。

    她卻不好反對,怕他心情不好,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忙道:“那你注意安全,高麗畢竟是外族,看著是沒害,萬一他們裏麵有刺客——”

    耶律君臨噗嗤笑了起來,卻顯得越發高興:“好我都聽你的。”

    嫿棠被他這個態度搞得有些鬱悶:“不是啊,我不是讓你都聽我的。”

    耶律君臨卻忽然側頭,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笑道:“好了,看你急得,我注意就行了,我先在從你身上借了點運氣,你放心了吧?!”

    這種帶著點幼稚的行為和他眼底的深情,任憑任何鐵石心腸的人都無法做成沒感覺吧?!

    嫿棠也恍惚了一下,隻能在心裏默默念清心寡欲經。

    耶律君臨卻嗤笑一聲,有些邪氣地道:“你在念經啊,沒用的,隻要我想勾引的人,就沒有到不了手的,不過我對他們是利用,對你才是真心,所以不要怕,愛上我也沒關係,我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做令你傷心的事情。”

    嫿棠從來不曾聽過這樣的甜言蜜語,忍不住有些想笑,也許在別人眼裏,他是可怕的匈奴大汗,野心勃勃,可是她卻總是不自覺當他是孩子,還是那個生氣就噘嘴,到處使壞的發財。

    耶律君臨依依不舍地離開,發財才走進來,發現淩玄一直站在帳篷中央,從他的位置望出去,分明可以看到她剛剛和耶律君臨的一舉一動,嫿棠忽然有一種和奸夫幽會,被抓到的錯覺,這讓她覺得分外羞囧,脾氣就變得更差。

    “太子殿下,現在你有什麽打算?”嫿棠不客氣地在旁邊坐下,周圍的侍衛看到嫿棠這麽囂張的行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顯然他們都想岔了,以為嫿棠真的賣主求榮。

    墨五生氣地道:“墨七,你怎麽能這樣?太子殿下待我們不薄,即便不是因為這個,我們是漢人,怎麽能做匈奴的走狗。”

    嫿棠眼睛一橫,瞪著墨五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做匈奴的走狗,再說現在匈奴和朝廷又沒有開戰,我過來看往下我的朋友,又什麽不對?”

    墨五梗著脖子和她吵:“怎麽對了?你和匈奴的大汗做朋友。”

    嫿棠嗤笑一聲道:“那是發財,你不認識了?當初你還和他一起禍害過太子荷塘裏的青蛙呢?烤著吃的時候,你還叫發財哥哥,別以為我不知道。”

    墨五被戳中了小心思,臉漲得通紅,氣道:“我不知道,我若是當初就知道他是匈奴的大汗,我就殺了他。”

    “為什麽要殺他?想和匈奴打幾十年的仗嗎?”嫿棠繼續嗤笑,“你殺了他真是不錯,我聽說他那個叔叔現在還被囚禁在北匈奴的王庭,如果耶律君臨死了,他就名正言順坐上汗王的寶座。你知道他最喜歡吃一種東西是什麽嗎?兩腳羊!!而且他喜歡吃皮肉細嫩的兩腳羊,匈奴的人大都皮糙肉厚,當年和我們打仗的時候,耶律君臨的叔叔每天都要從我們的百姓裏選十個兩腳羊,細細烹煮——”

    “你,你別說了!!”墨五十替代以前那個墨五進來的,年紀還不大,此時聽著嫿棠的可怕的描述,臉色有些發白,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別嚇他了,”淩玄也跟著坐了下來,淡淡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隻是很久後,他才意識到這盞茶竟然已經冷了。

    是不是他忽略了很多很多東西,等意識到的時候,才會追悔莫及?!

    他想要思考清楚,可是現實如此殘酷而緊迫,卻沒有時間給他思索太多。

    淩玄看著嫿棠道:“你說的很多東西都沒錯,耶律君臨還算是正常有人性的,他死了,除非我們滅了匈奴,不然換任何一個人來做,後果會比他當大汗恐怖得多。”

    見淩玄同意自己的意見,嫿棠便鬆了一口氣。

    “我算是比較了解他,他確實有野心,那個帝王沒有野心?如果那樣的帝王,他統治的王國恐怕早已經覆滅。不過,耶律君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就是因為他太聰明,明顯賠本的生意他就不會做。”

    嫿棠淡淡說著,抬頭對上淩玄的眼睛道:“如果他要取中原,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們朝廷不夠腐敗,他還沒能收複所有的殘存部落,沒有清除異己,也沒有拉到足夠多的外援,我算了一下,小騷擾恐怕會有,但是大舉進攻,需要三年的時間準備,他籌謀了這麽久,還自大地認為我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看他壯大發展,所以,他不會急於求成。太子殿下,這使我們的機會,給你三年時間,你一定要讓我們的朝廷足夠強大,強大到不會畏懼耶律君臨的錚錚鐵騎。”

    嫿棠的聲音很輕,可她話的分量很重,沉重到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肩膀被壓得往下用力一沉,幾乎有些不負重荷。

    唯獨淩玄聽著她的話,整個人仿佛都明亮了起來。

    那雙常年深沉幽暗的眸子,此時仿佛誒什麽點亮,迸射出竟然的鋒芒,他看著她一字字地道:“孤肯定能做到。”

    嫿棠便點點頭,忽然站起來,擁抱了淩玄。

    這個舉動非常的出人意料,原本就傳說嫿棠和淩玄的曖昧,可是此刻——

    忽然,就聽到淩玄悶聲了一聲。

    變故發生的觸不及防,連淩玄也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的手一把用力抓住了嫿棠的肩膀,似乎想將她撕成兩半,可隨機無力垂下,他中了軟骨散,越是用力,精力消耗得越快,所以隻是瞬間便已經脫力。

    而在孟平等人反應著撲過來到時候,嫿棠已經抽身推開。

    手裏的匕首尖端對準了隨身帶著的一個青銅的小瓶子。

    淩玄臉色蒼白,顯然是痛到了極致,那雙原本變得明亮的眼睛,帶著疑惑和憤怒看著她,看見她微微抖了抖匕首,幾滴鮮紅到刺目的血滴落入青銅瓶內。

    她又好像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將那瓶子封號,那瓶子做得極其精巧,尤其瓶口竟然是密封的,關閉的時候能聽到空氣被從瓶子裏排出的聲音。

    孟平的眼皮跳了跳,他聽說過這種東西,需要能工巧匠做五年才能做成一個。

    裝在裏麵的東西,十年都能保持剛剛被放進去時候的樣子。

    他脫口而出:“你剛剛取的是什麽?太子殿下的心頭血?!墨七,你不是瘋了,要那個做什麽?”

    墨五更是氣得嘩啦一聲拔出了寶劍:“知人知麵不知,你果然是個叛徒,難為太子殿下剛剛還信你的話,我們可以輸,墨七你——必須死!!”

    嫿棠想了想道:“你們現在打不過我,如果你們敢以多打少,我就喊人。”

    孟平一臉的不敢相信:“墨七,你到底——怎麽回事?太子殿下千金之軀,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嫿棠想了想道:“我說是他欠我的你信不信?”

    淩玄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閃動,看向嫿棠,但是心頭一陣劇痛,讓他悶哼一聲,思緒微微淩亂。

    墨七不像在撒謊,他想,那麽他何時欠了她幾滴心頭血?!

    一個荒謬的念頭鑽入他的心底,這次,無論怎麽驅趕,都無法散去。

    而嫿棠取完了血後,看著淩玄端正坐著的身子,和越發蒼白的俊臉忽然有些心虛。

    她猶豫了下道:“我今天看到李飛安了,他說她搞到了一點火藥的配方,不過缺了一味硝石,如果你們能答應帶他一起回去,他就把東西都給你們,至於硝石可能要你們自己去弄了。”

    淩玄明明剛剛被刺了一刀,表情還很平靜,他甚至還抬頭凝神看著嫿棠問道:“那硝石要怎麽取?”

    嫿棠就促狹地笑了下道:“就是到髒點的地方,比如馬廊茅廁,這些地方,看地上黑黑那層就是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想了想,又讓人給淩玄準備點人參什麽的:“剛剛我不小心刺傷了太子,如果你們還想要活的,就給他點好吃的,可別把人給弄死了。”

    負責看守的人,卻是意外的忠心,已經將嫿棠看成了他們的胭脂一般尊敬,聲如洪鍾一般回答道:“人參?放心那東西我們有的是!!”

    嫿棠嚇了一跳,要是讓屋子裏的人聽到她多沒麵子,忙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讓他小聲點。

    “謝謝你,這個是送給你的,給你加媳婦多買點好吃的。”嫿棠笑嘻嘻塞給了那人一點金葉子。

    那匈奴的軍官手足無措:“這,這可使不得啊,是我應該的,不能要您的東西。”

    嫿棠卻笑嘻嘻退開,轉身走了,等嫿棠走得沒影了,那人又奇怪地撓了撓頭發,道:“咦?新胭脂怎麽知道我娶親了,還知道我妻子大著肚子?”

    他看了手裏的金葉子,蒲扇大的掌心,小小的金葉子閃動著燦爛的光芒,想到自己的婆娘懷了孩子幸苦,今天終於能沾光吃點好的,那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仰天長歎道:“長生天啊,感謝您將這麽漂亮而好心的胭脂送到我們匈奴,願我們的新胭脂能心想事成,早日嫁給大汗,為大汗生下子嗣!!”

    孟平等人在裏麵聽到,都不由得嘴角劇烈抽搐了幾下。

    那個監管的人很是給力,很快,人參雞湯就送到了淩玄的麵前。

    孟平還擔心,淩玄因為嫉恨嫿棠,會不肯喝,沒想到,淩玄竟然眉頭都不皺,舉起來一口飲盡。

    這個用來燉雞的人參應該是極好的,淩玄喝完沒多久,蒼白的俊容終於多了層血色。

    他放下了碗,淡淡命令道:“孟平你想辦法聯係李飛安,其餘人,多上茅廁吧。”

    於是,今天,就有好些個匈奴人在傳說,漢朝的太子和隨從都腸胃不太好,難怪看著好些風一吹就倒一般,原來是精華都存不住啊。

    幸好也不是很明顯,也就幾個注意他們的匈奴女子,私下裏說說笑笑而已,畢竟匈奴的戰俘是可以分給有點身份的人的,這幾十個漢朝人,雖然看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是皮膚很白,又細嫩,還是有那匈奴的女人喜歡的。

    墨十八和墨五這兩個出去,就沒少被女人捏臀。

    不過,自從出來這個事情後,那些女人就不太喜歡捏他們了。

    “看著短命,不好養。”一個三十歲的匈奴女人看了眼帳篷裏正看書的淩玄,對旁邊的同伴道。

    她同伴就捂著嘴偷偷笑:“人家也就想想那些侍衛,你怎麽會覬覦那個漢朝太子呢?我聽從長安做生意的哥哥說,太子在京城可是和受歡迎,好多大家閨秀想嫁給他。”

    “那些女人懂什麽?頭發長見識短,門都沒出過,哪裏有我們匈奴女人見多識廣,我看是沒見過男人吧?!”

    那個三十多歲的匈奴女人哼笑道,這時候,遠遠看到樓蘭的王子過來,忙閉嘴,然後默默轉身做事。

    那羅齊也看了眼那兩個匈奴女人,這次他是來給李飛安跑腿,看得出來,匈奴想聯合的並不止他們樓蘭,而樓蘭原本就是匈奴的屬國,恐怕耶律君臨不但不會和他們談條件,還可能直接侵略霸占。

    這幾天,雖然這些匈奴人對他們很有禮貌,但是也不提單獨見他,更是沒有說給他皇兄治病的事情。

    他已經讓人傳了信息,說是隻需要墨七給開方子就好。

    那邊答應了,說會稟告大汗,卻遲遲沒消息。

    那羅齊隱隱覺得不好,恐怕耶律君臨這是變相監禁了他,說不定就和淩玄一樣,準備和樓蘭裏他的兄長談條件。

    他覺得不能坐以待斃,正好孟平也找到他做說客,他思考再三,就準備來見見淩玄,再決定。

    他掃了眼那兩個匈奴女人,見她們沒注意到,就飛快進入了淩玄的帳篷。

    這場密謀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中,而嫿棠,也在求耶律君臨放自己走。

    “嘟嘟有不足之症,需要某個人的心頭血,我已經取到了,你讓我回去,我給嘟嘟治病,治好了我再回來都行,反正你上次能找到我下次還是能找到。”

    嫿棠跟在耶律君臨的身後,喋喋不休地說道。

    耶律君臨忽然一轉身,她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不由得茫然抬頭道:“你幹嘛忽然停下來?”

    耶律君臨忽然伸手蒙著她的眼睛道:“不許看,帶你去個地方。”

    嫿棠卻沒什麽心情:“我和你說正事呢,你先答應我啊,我才和你去。”

    耶律君臨去不理她,而是推著她往高處走,等嫿棠都覺得有些累的時候,她才發現竟然被他帶上了一座岩石山。

    此時一輪夕陽正緩緩下沉,美麗的霞光為溪水草原和氈包,都布上了瑰麗。

    “戰神,請祝福我匈奴。”耶律君臨忽然單膝跪下,抓起嫿棠的手掌,放在了他的眉心。

    嫿棠隻覺得那一刻,一種熟悉的莊嚴的感覺,遍布了她的全身,什麽在慢慢被喚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