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齊齊入獄
字數:11147 加入書籤
白矜矜強忍著腰間的疼痛,硬是一言不發。
但紀尋時刻都觀察著她的臉,一路背著她走。
夜刃還插在路天衣的肩膀上,他沒跑幾步又被另一柄夜刃截住,他喘著氣,貼著牆壁翻身過來,紀尋背著白矜矜站到他麵前,“帶路。”
路天衣冷笑,還是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前走,沒走一會兒他們就遇到摔在這裏的柳妙清,白矜矜趕緊怕紀尋肩膀,示意他去看看她。
紀尋把她放下來,那邊的柳妙清除了手腳有些皮外傷心神還沒有安定下來,其他的還好。
她扶著紀尋站起,又看向搖搖欲倒的白矜矜,裏麵跑過去抱住她,“矜矜……都怪我……又是我害了你們。”
白矜矜歎息,“怎麽能怪你呢,是我們中了蕭琛的奸計。”
紀尋把白矜矜重新背上,“走吧,先找解藥。”
這裏是機關樓,每走一步都得十分小心,紀尋牢牢看準路天衣的腳步,很快他們就到了最裏麵的一扇鐵門前。
“解藥就在裏麵,你自己去拿。”
鐵門上有個很大的縫隙,可以看清裏麵都是些藥櫃,紀尋把白矜矜放下來,輕輕一拉鐵門就開了,白矜矜抓住他的衣袖,後者按住她的手,反手把路天衣甩了進去。
路天衣跌跌撞撞摔了個狗吃屎,他狂躁地叱罵著,紀尋隻是冷臉以對,“少耍花樣,藥呢?”
柳妙清聞到了特殊的味道,她把四周的藥櫃打開,每一個手掌大小的方櫃裏都放置著一顆黑色藥丸。
這裏總共有三麵牆櫃,一麵是八十個櫃子,就有二百四十粒藥丸。
路天衣扶著牆壁站起來,輕笑一聲,“你們看見了吧?這些就是我為白矜矜準備的藥,不過呢,在這二百四十粒之中,隻有一粒才是真正的解藥,其他的,要麽是毒藥要麽是失敗的藥,你們若想救她,就一粒粒去試啊!”
柳妙清大叫,“喪心病狂!這麽做跟找死有什麽區別,而且,誰能保證你的確放了解藥在裏麵!”
路天衣捂住胸膛咳嗽一聲,“愛信不信,要麽你們就殺了我,咱們一起死在這兒,我一命換你們三條命,值了。”
“你!”柳妙清咬牙切齒,白矜矜拉住她,“算了。”
紀尋看著這些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藥丸,緩緩問道,“妙清,當初喂你服下的那粒解藥有什麽特殊氣味或者特點麽?”
柳妙清回憶,“有一股淡淡的赤血櫻的氣味,吃下去很酸,通體呈黑色,除此之外我就沒有太多的記憶了。”當時她滿心都是受了傷的蕭寧哲,能夠注意到這一點已經實屬不易。
紀尋點點頭,聞了聞其中兩枚藥丸,它們身上都帶著赤血櫻的氣味,他皺了皺眉,唯一能繼續分辨的就是用嘴去嚐。
“追蹤,幻形,夜刃,”紀尋忽然開口,那三樣兵器都豎立起來,仿佛是等候將軍下令的小兵,“你們把路天衣守好了,別讓他亂動。”
它們抖了抖身子表示了解。
白矜矜有種不好預感,伸手拉住紀尋,“你……你不會真的……”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紀尋把其中一粒藥丸塞進嘴裏,咀嚼兩下然後吐出,“甜的,不是解藥。”
白矜矜和柳妙清都看呆了,這跟找死有什麽區別?雖然他嚐到不是解藥的會吐,但即使這樣毒素還是會殘留在口腔內部,並且混合毒素入體根本就是拿性命試藥!
“不!紀尋,別這樣做!”白矜矜趕緊去拉他,但紀尋示意柳妙清把她拉開,“我說了,我一定要給你找到解藥,相信我。”
隻要有機會他就要去試一試。
柳妙清抱住白矜矜,後者歎氣,“紀尋……你這樣,你自己可怎麽辦?”
紀尋蹲下身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翻找,“放心,少有毒能傷到我。”
路天衣嗤笑一聲,帶著幾分玩味,“真是一出愛意深切的戲碼,不過你還是太小看我的毒了,我觀你臉色現在起碼已經種了四種毒,都是無藥可救的,你還逞什麽能呢!當真要為了這個女子不顧一切?”
白矜矜滿心擔憂,但紀尋毫不在意,“站那兒還閉不住你的嘴,不愧是蕭琛的手下。”
“……”路天衣臉色陰鬱。
紀尋把這一麵的所以藥丸都嚐了個遍,最後他身形有些不穩,一把把它們摔到了地上,自己也跟著倒下去。
“紀尋!”白矜矜和柳妙清趕緊跑過去扶住他,“你怎麽樣了?你的嘴唇都紫了,別再試了!算我求你!”白矜矜心急如焚,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動。
紀尋淡笑著掙脫她站起來,“沒事。”
沒事個鬼!
白矜矜眼淚花都快出來了,腰間再痛也沒有看著紀尋這麽傷害自己心痛,她也想去試藥,但被紀尋一把點了穴,“別動,聽話,就在一旁休息。”
她眼睜睜看著他繼續去第二麵牆壁,一個個打開藥櫃,聞那些藥丸,再吃進嘴裏又反複吐出來……
她眼淚滴落,攥緊手心,她覺得紀尋這兩個字將會刻在她心裏深入她骨髓,不論她在那哪個世界,此生都非他不嫁了。
直到最後一麵牆櫃,紀尋翻到了第二排第三列,他剛咬了一口雙目一凝,就是柳妙清所說的那種味道,他回頭快步走到白矜矜身前,扳開她的嘴,喂入她的口腔。
白矜矜吃下的很酸,說不清是什麽氣味,她抹著眼淚把它吞下,又抬起頭望著紀尋。
紀尋臉色蒼白,嘴唇泛青,脖頸上有數條青筋透著異色,他捧著她的臉,淡笑著,笑容極盡溫柔,和最初一樣。
白矜矜把頭埋在他懷裏,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傻瓜,你是我妻子啊。”紀尋理了理她的發絲,忽然嘔出了一口黑血,這一下把柳妙清嚇住了,連忙走過去給他把脈,“紀大哥,你……”
紀尋搖搖頭,想站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隻能靠在白矜矜懷裏,他無奈,“矜矜,麻煩你帶我出去了……”
白矜矜把他抱緊,“放心,我一定會的!”
兩個女子的眼神都射向了路天衣,後者冷汗直冒,加之附近有三把神兵在顫抖著威脅他,他隻能重新帶路。
白矜矜把紀尋扶起來,柳妙清也幫著她,三人跟在路天衣身後,繞了好幾彎,前麵的人忽然消失不見了,白矜矜詫異,柳妙清道,“他跑了!”
“……”
路天衣不僅跑了,還啟動了這裏的機關,白矜矜聽見周圍有哢嚓哢嚓的聲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頭頂一個巨大的狼牙錘砸了下來,她趕緊拉著柳妙清匆忙滾到一邊,這才躲過一劫。
“小心!”兩個女子都不太精通這些,紀尋又陷入了昏迷,白矜矜現在一心隻想出去,她環視四周,靈機一動把緋烏爾舉了起來,對準最中央的螺旋機械,追蹤刷一聲射過去,勢如破竹,直接把它絞爛。
那種嗚嗚的殺意聲停了下來,白矜矜狂喜,扶住紀尋喊柳妙清,“我們趕緊走!”
雖然機關被破,但她們並不知道路,繞了很多彎路,白矜矜腰間的血順著腿流了下來,柳妙清手腳上的皮外傷也疼的厲害,她們咬牙堅持著,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堅定。
待她們走出樓塔時已經是翌日晌午,天光火/辣辣的照的地麵反光。
她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門外風景,就見密密匝匝的黑色身影把她們重重圍住。
才套蛇窩,又入虎穴。
姑蘇城城主已經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派人在這裏守株待兔,或許也有可能是路天衣叫的人來。
不管怎樣,白矜矜和柳妙清的情況都不容樂觀。
蕭寧哲醒來時,天光微曦,自己被困在一輛馬車上,跌跌撞撞地進入了涼州城。
他無法動彈,隻能偶爾透過被風吹開或震開的簾子縫隙裏看外邊的景象。
是涼州城啊。
他幼年時期待的地方,他記憶很深刻,這裏有巍峨金煌的宮宇建築,有飛閣流丹下臨無地的高樓華蓋,這裏的樹是瓊枝玉樹,路是白玉漢階,姑娘們紆青佩紫,男子們彈冠振衣……就連大街小巷都無不繁華顯貴。
這就是他記憶中的模樣,時隔多年,他還能聽見那些人來人往的吆喝聲,但已,物是人非。
馬車一路向著中央的皇宮行駛,他聽見了門口侍衛的交談聲,然後是蕭琛的聲音,再然後,馬車一路疾駛,待停下時,他聞見了一陣紫藤蘿的氣味。
淡淡的,隨風而來,讓他想起幼年時隨母親一起栽種紫藤蘿的情景。
車簾被撩開,蕭琛的容顏映了出來,兩個侍衛把他架下,隨著蕭琛去了蕭王府。
這裏一路都栽種著紫藤,但蕭寧哲知道,蕭琛並不喜歡這些植株。
進入府邸,侍衛為蕭琛脫去外袍,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捧起一杯涼茶入口,蕭寧哲就站在他麵前,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九弟,又回皇宮了,怎麽樣,對這裏還熟悉麽?”
蕭寧哲環視院落,“這裏不過是曾經我住的地方而已,可惜我已經不要了。”
蕭琛的笑容有些凝固,他呡了口茶,半響道,“九弟這麽多年寧願去北漠那種地方也舍不得回來住,若是九弟一直在涼州,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會把院子讓給你。”
蕭寧哲冷笑一聲,仿佛聽了個笑話。
蕭琛命人給蕭寧哲鬆綁,然後去沐浴更衣,蕭寧哲不知他打什麽注意,隻是從善如流跟著那幾個侍衛去了偏殿。
未時,蕭寧哲換了身禮朝服出來,身上的毒素傷口也被清除了,直到出了府邸,蕭琛命人把他再次綁起來,一行人去了皇宮前殿,參見皇帝蕭峰。
大臣宦官們都在,蕭寧哲一進去就感覺到了鋒利的視線在他臉上劃來劃去。
最中央內裏坐著的就是當今涼州皇帝蕭峰,一身龍袍金冕,指尖扣在前桌上,正打量著蕭寧哲。
說起來,他們父子也有好幾年未見了。
“父皇,兒臣寧哲參見。”
蕭峰沒有說話,氣氛僵硬著,其他人也不敢枉自開口,下一秒,蕭琛站了出來,“父皇,您命兒臣去調查城西軍火庫著火一事兒臣已經有了結果,讓秦太尉說吧。”
秦太尉走了出來,恭恭敬敬行禮,“稟皇上,軍火庫著火,損失的一千兩百批軍火都在蒲縣的天羅賭場底部找到,根據調查是被北漠神秘組織流霄閣所盜,而那流霄閣閣主,正是蕭九爺。”
所有人都怔住,下一秒開始議論紛紛,蕭寧哲皺眉,看了一眼蕭琛,這就是他為他準備的好戲?
蕭琛歎息,“盜軍火,放火燒軍庫若隻是這些我倒不必大義滅親,隻是,連皇族墓窟都帶入進去胡鬧,那就不太好了。”
“什麽?墓窟裏也被盜了?”
“九弟一直掌管那蕭家祖宗留下的三口棺材的鑰匙,如今那三棺都消失了,除了他還有誰動得了它們呢。”
兩人一唱一和,直到蕭峰怒斥,“夠了!”
他們隨即才恭恭敬敬行禮。
“寧哲,當真如他們所說?”蕭峰眯起眼睛問。
蕭寧哲彎腰,“父皇,對於軍火在天羅賭場被找到一事我不做辯解,因為兒臣也不知,但流霄閣一直隻在北漠行事,從未來過江南這一帶,望明查,還有,我並不是主動進入墓窟,而是被大哥綁進去的。”
“九弟,雖然我大義滅親接發了你的罪行確實不好,但我覺不會隨意汙蔑,前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姑蘇城,還參加了姑蘇城主的生日宴,倒是聽說昨日姑蘇城進入了三位外地人,他們私自闖入城主府,帶去妖孽,毀壞班輸留下的機關樓,據說,也是你的人呐。”
蕭寧哲一愣,他所說的應該是紀尋他們,他們難道被抓住了?一種不太妙蕭預感湧上心頭,他歎氣,“大哥究竟想要如何呢?隻要你放過他們。”
蕭琛微微一笑,“我自然不想如何,此事你得問父皇。”
蕭寧哲朝蕭峰叩拜,“父皇,是我一時疏忽糊塗,但我真的沒有調動軍火更別提燒火庫了,兒臣此次回來隻想給祖母慶生,並無他意。”
他在北漠已經待了十幾年了,就算要打涼州的主意,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進行呢,不是自己給自己視絆子麽。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能看出他的被動,隻希望蕭峰不要計較他當初離州時的一些意氣之舉。
又是蕭琛的一番巧嘴簧舌,他辨無可辨,往那些大臣之中瞟了一眼,看見了宋太史,後者微微搖頭,他不動如山等候蕭峰下令。
“此事還待調查,你先去牢房待幾天吧,等太後生日那天再出來。”蕭峰道。
“遵旨。”蕭寧哲淡淡躬身,被幾個侍衛帶走了,與蕭琛擦肩而過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瞥向對方,皆看清了對方眼中的冷意。
姑蘇城城主府地牢。
白矜矜忽然覺得自己跟‘地’這個字還是挺有緣的,在蒲縣去地底救蕭寧哲,到了這裏又下地底去尋解藥,現在又被關入地牢,總之都是見不得光的地方。
已經一下午了,她和柳妙清滴水未進,並且紀尋還和她們分開關在不同牢房,她坐立難安,一想到紀尋以身為她試藥,起碼試了近兩百粒藥,她就很擔心他的身體。
雖然紀尋這人還挺神秘的,一身絕學武功,又會除妖,但畢竟隻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種了那麽多種毒卻沒事呢,他就是在強撐,她恨不得自己不吃那解藥。
柳妙清一直才沉睡,這會兒才幽幽醒來,爬到白矜矜身邊,“矜矜……”
白矜矜與她並肩坐著,“你醒啦,虧你還睡得著,不怕明天就被砍頭麽?”
柳妙清揉著眼睛,“那又有什麽辦法呢,蕭蕭如今在涼州生死未卜,我擔心的要命,但自己也鋃鐺入獄,隻有睡著了才不會那麽痛苦。”
這倒是真的,睡著能忘記很多,但白矜矜腰傷還疼得厲害,想睡都難。
“幸好那群人沒有把我們包袱收走,我再給你換次藥吧。”
柳妙清給白矜矜換藥,疼的她嚎叫起來,“忍一忍,馬上就好啦。”
忽然,隔壁牢房傳來一絲動靜,兩人都怔了怔,白矜矜咬唇強忍痛意。
“是……矜矜嗎?”
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白矜矜差點跳起來,她一個勁兒往牆邊移,“紀尋!紀尋!”
柳妙清隻好提著紗布跟著她,“別動呀矜矜。”
紀尋的聲音也在牆壁邊響起&nbp;,“矜矜,你現在還好嗎?腰傷如何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紀尋自從倒在白矜矜身上後就昏迷了,之後的事情全然不曉。
“我還好,你別擔心我,我們被姑蘇城城主發現了,他把我們關進了府邸地牢。”白矜矜低低道,“我和柳妙清都在,你身體怎麽樣了?你別騙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中了很多毒?”
那邊久久沒有回應,白矜矜貼著牆喊他,良久傳出一聲輕咳,“沒事……可能中了點。”
白矜矜瞬間眼睛就紅了,“該死,他們還把你關在這裏,你自己能給自己診斷嗎?就像書裏說的那種封穴阻止毒素蔓延……”
紀尋又咳了幾聲,白矜矜感覺自己的心也在隨他的聲音一上一下,“我會的,你的毒解了,我最大的心事也解決了,之後還想跟你要個寶寶一起過平靜日子呢……”
白矜矜眼底閃過淚花,曾經的她喜歡到處闖蕩,冒冒失失風風火火,現在她隻想窩在紀尋身邊,跟他一起在小院之中生活,看日出月落,四季輪回。
她會覺得無比踏實幸福,能遇到紀尋簡直花光了她積攢了十八年的運氣。
“好……我答應你,等我們出去以後,就生個孩子,把他撫養長大,永遠待在一起。”她笑著,有幾分希冀。
紀尋那裏沒有了聲音,但白矜矜知道他肯定也在笑,即使隔著一堵牆,她也覺得兩人的心靈無比貼近。
柳妙清揉了揉眼睛,忽然就一把抱住白矜矜,“矜矜……你和大哥都要好好的,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白矜矜嗯了一聲,“你放心,我們也不會不管你和蕭寧哲的,但目前,我們得想辦法出去才行。”
三人陷入沉默,他們對姑蘇城並不了解,在這裏也沒有認識的人,不能裏應也不能外合,並且,他們的武器都被那些守衛收走了。
著實難解。
地牢的梁柱上有一個通風口,從那裏剛好能看見頭頂的月亮。
白矜矜望著月亮出神,柳妙清枕在她腿上,“老公……”
“嗯。”
“你有看見那個月亮嗎?”
“看見了。”紀尋此時也在跟她一起賞月。
白矜矜忽然有很多話想訴說,比如關於她的身份,身世,她來這裏的目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還不到時候。
兩人隔著一堵牆背靠背,忽然,白矜矜肚子一響,在暗夜之中十分明顯。
“……”
“餓了?”
“有點吧……”白矜矜撓撓頭,都一整天了,她滴水未進,這裏的侍衛也絲毫不管他們,真是受不了。
紀尋那邊忽然傳來的動靜,半響,隻聽他吼道,“來人!來人!”
中氣不是很足,但足夠外邊的侍衛聽見,沒過一會兒有個侍衛走進來,敲了一下鐵門,“幹什麽!大半夜大呼小叫的!”
“拿點吃的來。”
侍衛不耐煩地數落幾句,但還是出去了交代了,不一會兒,一個廚師打扮的男人提著一個木桶走了進來。
白矜矜聞到了飯菜的香氣,裏麵居然還混合著濃鬱的肉香,她瞬間分泌出涎水,倒在她腿上的柳妙清也被食欲勾醒了,她們趴在牢門邊,眼神放過地望著那個進來的廚師。
廚師把木桶提到他們麵前,從小門給他們一樣一樣遞進去,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狼吞虎咽,良久問了一句,“好吃嗎?”
白矜矜和柳妙清都點頭,異口同聲,“好吃!”
廚師嘿嘿一笑,又看向紀尋,“怎麽,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紀尋抬起頭,不動聲色打量麵前這個人,片刻後微微勾唇,“三年了,你的廚藝進步了不少啊。”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