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老公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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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矜矜一言不發,給童童盛了碗湯,又給他夾肉,戚曜也圍坐過來,咳了一聲,白矜矜立馬也給他盛,笑眯眯來了句,“好弟弟辛苦了。”

    戚曜喜歡聽讚美,就好比給狗崽子擼毛,擼順了他就翹起尾巴,一搖一晃的。

    沒一會兒,殷淪也進來了,看見三人吃的正香主動給自己添了雙碗筷,讚美,“白姑娘的廚藝真是頂絕了,太好吃了!”

    白矜矜尷尬撩了下頭發,“這一桌不是我做的。”

    殷淪眨眨眼,看向小孩兒,總不可能是小孩兒做的,那就隻可能是……

    ?

    殷淪望著戚曜,後者挑眉,“就是我。”

    “師弟,你什麽時候會做飯了?”在他的映像裏,戚曜就是清昆山的小魔王,整日裏把門派裏搞得雞飛狗跳,還經常下山捉弄老百姓,一惹了禍事就報清昆山其他弟子的名字,完全不像是會做飯的人。

    “很難麽這個?去廚房幾趟你還學不會?”他的幾趟就是指以前經常去廚房偷吃,看了幾回那些廚子的做法,自然而然就記住了。

    白矜矜沉默吃著,這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啊,過目不忘的本事,又是幫派第一,武功卓絕,關鍵人也長得很俊,可惜了那性子太差了,不然妥妥的少女夢中情人。

    白矜矜這麽想著,就見童童拉了拉她,“娘親,我還要……”

    麵對旁邊兩個的注視,白矜矜選擇無視,給童童又盛了一碗,揉他腦袋,“慢點吃。”

    儼然一個慈母模樣。

    除了麵對其他人的時候。

    飯後,殷淪找戚曜商量去無常派一事,白矜矜收拾了包袱,又帶上童童,她準備去蠍王洞闖一番,據說每月送去的一位祭女就在裏麵。

    她提前問好了路,要穿過一個戈壁灘和石蘑菇林,蠍王洞窟就在其後。

    白天想要在沙漠行駛十分艱難,戚曜攔住了她,說從旁晚開始趕路的好。

    白矜矜眨眼,“你要跟我一起去麽?”

    戚曜無奈歎氣,“你還欠我兩千兩黃金,若是死了我找誰要?”

    白矜矜知道他是刀子嘴,隻是笑笑,沒有看見殷淪,“你師兄呢?”

    “我讓他先替我去無常派了,剛好從蠍王洞府穿過去就離那裏不遠,順路陪你走一趟唄。”

    白矜矜彎彎嘴角,板著臉嗯了一聲,戚曜湊近,“滿意了也不笑一下?你倒是笑笑?”

    “我又不是賣笑的。”白矜矜瞪他,去抱了童童,後者趴在她懷裏,乖巧可人。

    待到黃昏之際,熾烈的太陽終於沉下山,白矜矜等人悄悄從驛站離開,他們還帶著童童,畢竟把他留在這裏很可能會遭受那些人的欺負。

    沿著一條駱駝蹄痕跡走著,翻越一個沙丘就是綿延千裏的戈壁灘,這裏植被稀少,地質幹旱,無論白日還是夜晚風沙都很重。

    兩人裹緊了抵禦風沙的鬥篷,勁量保證火把不熄,戚曜道,“光靠我們兩人想要穿過這一片太難了,最好能遇到什麽商隊。”

    白矜矜也知道這個問題,但他們在驛站沒有發現誌同道合的,而且因為要帶走童童,隻能低調行事。

    走了很久,童童已經睡著了,白矜矜晝夜生理鍾還沒有調過來,有些受不了了,拉上戚曜的衣擺,後者回過頭,“要休息麽?”

    “嗯。”

    兩人在一處山腳下歇息,周圍有擋風沙的岩石,勉勉強強能待,就是晚夜裏格外冷,不多時她就開始打噴嚏。

    童童一個勁兒往她懷裏鑽,這小家夥也冷,白矜矜抱住他,蜷縮在角落裏冷的發抖。

    戚曜離開了會兒,再回來時就抱著一堆幹柴,他把它們架在沙坑裏,鑽木取火,手都搓掉了一層皮才勉強燃起了火星,他使勁吹了吹,終於升了火。

    白矜矜往火堆邊移,溫暖的感覺像一雙輕柔的手在皮膚上撫摸,她吸吸鼻子,看著戚曜把外衣脫了下來,遞給她,挑了挑眉。

    這是要給她穿麽?

    白矜矜猶豫著接過,還是披在身上,懷裏的小家夥被蓋著了,頓時安分許多。

    “你不冷麽?”戚曜看起來沒有穿多厚,沙漠裏夜間溫度都是個位數,她有些擔心他。

    戚曜還是老樣子,他挨著白矜矜近了些,極其不要臉道,“漂亮姐姐擔心我不如也抱著我,讓我在你懷裏睡,這樣我們都不冷了。”

    白矜矜最近白眼翻的太多了,都成了本能反應,她撇過頭閉上眼,“冷死你算了。”

    “真無情。”戚曜輕哼了一聲,靠在岩石上,撩撥火芯。

    沒睡一會兒,白矜矜睜眼,就見戚曜蜷縮在岩石底下,眉眼緊閉著,嘴唇凍得有些發白。

    她把衣服改蓋在童童身上,然後坐到戚曜身邊,伸手探了探他額頭,肌膚剛接,戚曜就醒了,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射過來,白矜矜心一悸,瞬間又恢複正常,“靠過來吧。”她朝他伸出雙臂。

    戚曜眨眨眼,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勾著唇坐起來,然後倒在了白矜矜懷裏,臉靠在她的胸前,手臂環住她的腰。

    白矜矜還沒有抱過這麽大的人,權當抱個十六歲的少年郎了,她用自己衣服裹住他,把他攬在懷裏,在夜間互相取暖。

    戚曜聞到一股好聞的氣味,他十分滿意,抱著的身邊人兒又軟又暖和,不枉費他一路陪她顛簸至此。

    翌日清晨,兩人又踏上了路程,趁著太陽還未高懸天空,能走多遠是多遠,

    翻過一條土黃色的小坡,麵前有些稀稀拉拉的植被,有幾個人在陰涼處瓦水,兩人走過去,他們說著聽不懂的語言,半天才有一個打扮的怪異的男人走過來,道,“我們是從商州來的,要去青州賣貨,路過這片沙漠。”

    戚曜若有所思點點頭,“青州離這裏還是蠻遠的,那你們豈不是要穿過這帶戈壁灘和石蘑菇林?”

    那人似乎有些迷惑,“真的嗎?我們聽驛站裏的人說一路向西就可以,會穿過它們麽?”

    戚曜誇張地點頭,“是啊,你們都找不到路吧,剛好我和我……娘子也要去那個方向,順路一起吧。”

    白矜矜站在他身後揪了他一把,前者保持鎮定,直視那商人,半響他們點點頭,“好哇。”

    戚曜和白矜矜都鬆了一口氣,先不說是不是哄他們的,但跟這隊商隊一起走,衣食住行都迎刃而解了。

    他們的行程和他們差不多,都是太陽不烈時趕路,正中午就找地方歇息,他們的駱駝上有很多食物,就是缺水,這一點讓他們行動地很慢。

    這裏實在是太幹旱了,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來一丁點水影,白矜矜把自己所攜帶的水分給他們,坐上了他們駱駝拉的板車上。

    戚曜站在山脊上環視周圍,指著那邊的陰涼處道,“走那兒可能會有水。”

    一行人拖著疲憊的腳步過去,又是一座山腳下,這裏常年背陰,長了些蘆薈紅柳。

    “看這裏!一條小溪!”一個人忽然叫起來,眾人都跑過去,果然,在山縫之間的層岩中有條小溝,水在淙淙流著。

    清涼度一般,但流速很快,他們都朝那縫擠去,有些甚至直接伸舌頭。

    白矜矜坐在軟墊上,把自己的藥喝了,童童依偎著她,好奇問,“這是什麽?”

    白矜矜把喝完的藥瓶放在一邊,“這是藥,很苦的藥。”

    童童不解,“娘親為什麽要喝藥?”

    白矜矜尷尬,這孩子還真把她當娘親,“因為我生病了,生病了就要喝藥,你要乖乖聽話不要生病,否則也會喝的哦。”

    童童被唬住了,直往她懷裏縮,“有娘親在,我不怕。”

    白矜矜最近對小孩子是真的沒有抵抗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裏雖然還平坦著,但她每天都能感受到體內有一個小生命。

    這種喜悅和興奮卻沒有人可以訴說,她垂眸,要是紀尋知道了她懷了他的孩子,準高興死把她寵上天了。

    說到紀尋,白矜矜又歎氣,盯向遠處的戚曜,後者被她盯久了就自動走過來,“怎麽了?一直看著我怪可怖的。”

    白矜矜直接問,“有紀尋的消息了嗎?”

    戚曜搖頭,“沒有。”片刻後又問,“他和你到底什麽關係?”

    白矜矜歎氣,“沒什麽,我必須找到他。”

    把所有水壺都裝滿水後,商隊又繼續出發,戚曜給他們指路,那些人很相信他,一直從山坡山脊上翻。

    行了三日,終於走出這綿延千裏的戈壁灘了,幾人都鬆了口氣,麵前矗立著一些歪扭的柵欄和石碑,其中一個柵欄上的木牌上寫著一串扭曲的文字,他們都看不懂,但應該是某種警示牌。

    “先在這裏休息一晚吧!”帶隊的商人忽然這麽道,駱駝們停了下來,他們在幾堆從山體上滾下來的岩石塊邊紮營。

    為了慶祝走出一個地方,那些商人掀了板車上的布,拿出來一些幹熏肉,扔進火裏烤,白矜矜和戚曜圍坐在火堆邊,商隊裏會中原地帶語言的男人坐在他們身邊,問他們是哪兒的人,要去何地。

    戚曜胡扯著,把那兩人聽的一愣一愣,皆望向白矜矜,後者尷尬笑笑,這小屁孩吹地她差點都信了。

    明月當空,沙漠一覽無垠,這種曠遠粗獷的景色白矜矜從未見過,除開這裏艱難的生存條件,別有一番壯麗美景。

    那些商隊隨行帶著酒,分了些給他們,白矜矜聞了聞,居然是葡萄酒,刹那間,她有些回憶起王翰的詩句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雖然是寫邊關戍士的,但放在大漠裏也很有代表性。

    白矜矜隻喝了兩口就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童童一直在喊她,她無奈地去尋他,結果被石塊一磕,導入一個人懷裏,戚曜摟著她,“漂亮姐姐這是要投懷送抱?”

    白矜矜瞪他,盯著他的眉眼,像陷入了模糊的漩渦,她湊近一點,頓感天地間隻剩他們兩者。

    “紀尋……”她抓著他的衣擺,“你終於出現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她望著他,一頭栽進他懷裏,“無時無刻,我都在想你,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白矜矜說著說著就哭了,那些感情上的委屈如河堤崩塌,隻管抱著麵前人不鬆手。

    戚曜怔了怔,“白矜矜,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把我認成那個醜鬼?”

    然而白矜矜隻管往他懷裏蹭,踮起腳就要去親他,後者僵住,無奈道,“我不是紀尋啊,你自己要親我的,別醒了之後找我算賬。”

    白矜矜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話,完完全全把他認成了紀尋,嘴裏喊著,“老公……”

    周圍有商隊的人看過來,戚曜頭一次感到尷尬,她抱起白矜矜繞到巨石後邊,女子臉又紅又燙,嘴裏低語著,“老公……老公抱……”

    戚曜扶額,猶豫兩下還是把她抱住,“白矜矜?白矜矜?”

    白矜矜被抱住了就滿意了,靠在他懷裏,聞著他一直以來的淡淡木質味,更加確信他就是紀尋,東扯西扯的,說了一大堆,最後又哭著讓他不要離開她。

    “行行行,不走不走。”戚曜起初排斥,後來她鬧騰地厲害了就開始哄,裝作自己就是紀尋,哄了大半天白矜矜才安分下來,賴著他不停親密。

    整晚戚曜都沒有睡好覺,翌日清晨腫著個大眼泡,被已經清醒了抱著童童逗的白矜矜嫌棄了,“才過了一晚上,你咋變醜了呀?”

    那表情有多欠揍就多欠揍,戚曜陰森森道,“還不是因為你。昨晚你喝醉發酒瘋,硬是纏著我一晚上,你倒是舒服了,我呢?”

    白矜矜瞅著他幽怨的表情,活像深閨裏的怨婦,忍不住笑,“我昨晚做什麽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哦……那要我給你描述一下麽?對了,我終於知道你和紀尋是什麽關係了,他是你丈夫對吧?卻不知什麽原因不要你了,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他?讓他回心轉意?”

    “你懂個屁。”白矜矜不樂意了,怎麽可能是紀尋不要他呢,隻是他們之間有些誤會而已,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他把誤會解開。

    “嘖嘖,昨晚某人一直老公老公的喊,我愣了好久,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吧?抱著一個陌生人喊相公,這要是稍微心思不軌的人早就把你吃幹抹淨了。”戚曜恨恨道,又瞪了眼一直盯著他看的童童,自顧自去和那群商隊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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