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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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騁,你居然背著我有私生子了!”談煙聽到這句已經無法思考, 脫口而出。
江騁發出輕微的哂笑聲, 語氣不疾不緩:“是啊, 而且弄疼了她還會咬人。”
“”談煙。
談煙可算聽懂了原來這個狗男人原來是占她便宜,輕哼了一句:“誰是你女兒啊?”
談煙還想繼續江騁說些什麽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車窗外麵, 說道:“不說了, 我要錄節目了。”
“嗯。”江騁應道。
下午2點2半, 青春易過第二站任務正式開啟。他們八個人一共被分為兩組, 時間為一下午, 路線一共有五條,誰先能追到風誰就算誰贏。
與此同時, 節目組還為兩組人各配了一名追風人以及導航手。
湊巧的是,談煙分到了和王詩嫣一組, 還有剛才在路上給她讓出靠窗座位的帥哥, 原來他叫宋易言。
還有一個是從第一天對談煙耍大牌不來吃飯時就頗有微詞, 並且真的看不上被潛還裝清高的人。
她就是盧秋琳。
本來分到和宋易言一組她還挺開心,但是又看到談煙在, 她神色冷了幾分。
四個人站在教練與導航員身邊, 導航員把平板上麵的線路圖展示給他們看, 問道:“選哪條線?”
談煙正想問教這幾條線路的區別,盧秋琳的聲音插了進來:“選第一個。”
???這麽快的嗎,都不用問別人的意見的嗎?
“你選這條路線的理由是什麽?”談煙挑了挑眉毛。
盧秋琳笑了一下:“因為我喜歡第一這個數字。”
“你是在錄占卜節目還是自然探險節目?瞎選一個數字就上,”談煙不客氣地開口:“你不問問大家的意見?”
“你——”盧秋琳沒有想到談煙竟然會出口懟人。
宋易言聳了聳肩, 一臉的無所謂,他表示女士第一。至於小姑娘王詩嫣,弱弱地看了談煙一眼,又看向盧秋琳:“我我沒意見。”
“”談煙。
一行人隻好上車,決定上車趕往盧秋琳說的第一條線路。車子很快進入普慈地區,海拔與氣溫驟然突變。
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到達盧秋琳選的第一個目的地,天很快暗了下來,烏雲又厚又沉地壓了下來。
盧秋琳神色洋溢著喜悅:“看,我沒選錯吧。”
她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結果他們下車在遠處等了近兩個小時,龍卷風不旦沒有形成,導航員還皺了皺眉:“這裏不能待了,一會兒會有雷電。”
“應該沒有龍卷風。”
一行人被迫撤離上車,車內氣氛一度沉悶。教練為了安慰他們,打破這個這種氣氛,笑道:“大部人大概率追風不成功,自然因素占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其他隊伍說不定也沒有成功。“
無人應答。
其中談煙的表情最為失望,她單純地想追到風,許一個願望。
在一片沉寂中,談煙忽然開口:“教練,就我們目前的位置,哪條線路可以最快到達就近的一個風團。”
教練看了一下電腦上麵的顯示,說道:“三號線,可是我們隻有四十分鍾了,趕過去要三十分鍾。”
“教練,開過去吧,我想試一試。”談煙誠懇地說道。
盧秋琳正想張口反駁時,不料談煙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動聲色卻帶著天生壓人一頭的氣勢。
前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路上,教練一邊操控儀器,一邊開口:“三號線的雲團形成太大了,怕你們有為危險,所以一會兒不能下車,我說可以的時候你們才下車。”
三號線的這段是普慈的西端,他們快到的時候,談煙隔著車窗遙遙地看了一眼天邊的雲層。
雲層越來越厚,竟然漸漸凝聚在一起,伴隨著雷電的閃過。談煙心底隱隱約約掀起一股興奮,她開口問道:“教練,可以下去了嗎?”
“還要三分鍾。”教練說道。
三分鍾一到,談煙第一個率先跳下車。天與地之間呈現一種灰茫茫的景象,不遠處的雲層與風打著旋兒向上升,竟然形成了一股龍卷風,渺遠又壯闊。
此刻距離任務結束還有7分鍾,談煙對著上帝之眼虔誠地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望。其他嘉賓也不由得下車觀看這一景象。
談煙穿著淡黃色的雨衣,長卷發柔順地披了下來,她的皮膚白皙,眼睛裏有光。站在龍卷風下的談煙,少了平時的美豔,多了幾分凜冽之氣。
宋易言看得心微微一動,拿起手機拍起了談煙。而這一幕,被盧秋琳看在眼裏,胸中不由得起了一股鬱結之氣。
導演采訪了她,第一問題:“為什麽堅持一定要追到風?”
“因為聽說這裏許願很靈,我就想試試。”
“你許了是什麽願望?”
談煙笑了一下,她站在風的下麵,對著鏡頭說了一句話。
錄製結束後,談煙將拍好的龍卷風的視頻還有照片發給了江騁看,因為她心情愉快,還順手發了一張自己的照片過去。
並附言[江騁,快看,我追到風了,好看嗎?]
江騁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剛從江家出來,此時的他剛同自己的親生父親大吵一架,最後憤然離開。
如果他不叫江騁多好,回到一無所有的過去,是不是可以過得更好,也不會失去什麽。
江騁叼著一根煙,點開談煙的那張照片,她站在空地上,閉上眼仰著頭看風,表情放鬆而愉悅,有一種自然的美感。
有那麽一瞬間,江騁覺得她是一枝飽滿的玫瑰,而他想將她的枝葉割裂,汁水一點點滲進他的嘴裏,甘甜又無窮。
想進入最深處,讓她悄然綻放。
江騁回到[好看。]
也不知道他說風好看,還是人。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談煙的那一刻,江騁覺得自己心中不願示人的傷痛被撫平了,至少他還有個妻子。
下一分鍾,談煙另一條信息發進來[猜猜我在風中許了什麽願望?]
江騁問道:[什麽?]
[許的願望是想讓你以後對我好點。]談煙這句話聽起來不像真的,像在故意逗他。
盡管如此,江騁在對話框的字打了又刪,最後像是說處一個承諾般[好。]
談煙追完風之後,節目組的嘉賓湊在一起,另一組的嘉賓敗興而歸。
“你們追到了嗎?”其他人問道。
“追到了,都是談姐姐厲害!”張詩嫣誇道。
宋易言也在一旁附和:“是的,要不是談煙的堅持和她帶給我們的這份幸運,我們還追不到風呢。”
“小談,你也太厲害了。”
盧秋琳在旁邊冷笑一聲,不過是幸運而已,怎能捧得她跟錦鯉本鯉一樣?她看了談煙一眼就走了。
他們追完風後,在普慈的第三天要跑去拍日出。談煙聽到拍日出就頭皮發麻,為什麽不不是拍日落。
日落多好啊,吃飽睡足去拍它,拍出來的效果不是更好嗎?
參與的嘉賓誰將拍得最美瞬間日出,節目組將以嘉賓的名義為偏遠山區的希望小學捐獻攝影器材。
其實上山拍日出,就是考驗嘉賓的耐力和恒心。時間不受限,無論你是四五點拍得第一時間的日出,還是起不來七八點拍得的日出,隻要好看,你就贏了。
談煙既沒有做最早起的那個,也沒有做拖著最晚去。
她是藝術生,讀書時代經曆的最多的就是寫生,所以她知道哪個瞬間的日出最美。
清晨六點的時候,談煙穿著黑色衝鋒衣終於登上山。放眼望去,靄靄青山,白霧籠罩,遠處梵音四起。
紅紅的太陽從不遠處的地平線一點一點升起,呈現出一種靜態的美。談煙從相機包裏拿出相機連拍了幾張。
她低頭轉動鏡頭,看了一眼,都不太滿意。
談煙不像葛亦今那樣是專業的攝影師,所以拍不太好看。還好她早有準備,剛才談煙是背著畫具上來的。
中途有幾次,談煙都想把這破玩意扔了,又重又沉。可到現在,又慶幸還好帶了。
談煙拿出折疊小板凳,在畫架上夾好畫紙,開始記錄自己看到日出。
山上海拔高,是真的冷,談煙感覺自己臉和手指都被凍僵了。
可她也隻是歎了一口氣,看著不遠處緩緩升起的日出,繼續拿起畫。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談煙終於在太陽升至穹頂,衝破雲層,朝大地灑下金光的時候,畫上最後一筆。
耗時兩個半鍾,談煙終於把這幅畫畫完了。
談煙揉著肩膀,看著自己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日出,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中午十二點,他們在普慈山下集合,嘉賓們紛紛展示出自己的攝影作品。有個短發女嘉賓特地四五點起來,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拍得日出。
還有拍了幾十張,各種日出的角度都有。
當然也有,盧秋琳和王詩嫣因為起不來,而掐著點拍了張太陽,她們在上交作品時候,盧秋琳還特意背著鏡頭偷偷打了個哈欠。
導演組一一看下來,或皺眉或歎氣,不出意外的話,最美日出應該是短發女嘉賓拍的照片,比合格的水準高,初陽確實算最美日出,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輪到談煙時,她給出的是一幅畫。其他人紛紛感到詫異,隨後又不得不承認這副畫是真的驚豔。
畫上呈現的是凋零的冬天荒蕪,色調有些灰暗。可談煙玩了一下漸變,在原本是一片荒蕪暗色裏,忽然奇跡般的升起一輪初陽,火紅又奪目,這是她筆下的日出。
“哇,真的好美。這個我覺得是第一了。”王詩嫣說道。
“對,還真的挺不錯的。”也有其他嘉賓紛紛稱讚道。
導演笑了一下,站在場外問道:“為什麽選擇畫下來。”
“因為我畫畫好看呀。”談煙故意皮了一下,惹得別的嘉賓笑出聲。
玩笑適當開了一下好,談煙適事收回不正經的表情,解釋道:“感覺肉眼看到的美才是最真實自然的,就想把它記錄下來。”
“確實很不錯。“導演說道。
隨機現場嘉賓之間互投,參與投票的還有現場的工作人員。談煙倒是想寫自己的名字,又覺得這樣太不矜持了,幹脆棄權。
票選結果出來後,談煙是實至名歸的第一。
談煙也挺開心的,自己的作品得到認可。
導演正要宣布這次的節目時,盧秋琳忽然插了一句:“談煙算違反規則吧,就這樣還能把獎頒給她。”
盧秋琳說出這句話並不是在刻意針對談煙,她隻是覺得不符合節目組規定,就提出來了。
“說的也是,是要拍照誒,她畫畫算怎麽回事?”
“標新立異不成結果倒打一耙。”一群人竊竊私語。
在背後愛討論別人的人往往最沒有立場,剛剛還誇著談煙的幾個人又跟風倒戈,一點也不奇怪。
導演麵露難色,最後把第一個名評給了短發女嘉賓。
那個短發女嘉賓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為什麽在這件事上,有的嘉賓會放棄睡眠,一大早來登上拍日出,這麽想贏。因為節目組的拋出的東風沒人不想趁。
很多明星為了立人設和加大自己的公認影響力,會經常做一些慈善來給她們添光環,可真的想捐錢的時候,又舍不得出這筆錢。
假捐的也有,但是帶來的負麵影響太大了,自損一千。
大家都有不同的心思,隻有談煙在認真做節目,這是最致命的。
其實沒有拿到第一名,她更多的感覺隻是覺得失落,自己的作品沒有得到認可。
為什麽規則就不能隨機而變呢?
盧秋琳見談煙神色低落地站在那裏,她也沒有過來懟自己感到奇怪。
這麽看重這個第一?
盧秋琳走到談煙麵前,咳嗽兩聲,想說自己不是刻意針對她的。
結果談煙低頭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壓根沒看到旁邊的盧秋琳就走了。
被忽視的盧秋琳有些氣不過,為什麽沒看到她?好歹她也是美女。
談煙隻是覺得失落,她第一時間想到江騁,在對話框裏劈裏啪啦地打了一段話,把這件事告訴了江騁。
[我的作品不好嗎?]
[其實沒有拿到這個第一,還是有一點失落,其實挺想為留守小孩做點什麽的。]
[有點失望,這個規則也太死板了吧。]
下一秒,江騁發消息過來了。[我覺得節目組按照規定辦事是沒問題的,因為你這樣算投機。]
談煙本想得到一點安慰,結果他在說什麽啊。
道理是這樣沒錯,他就不能哄著點她,說點好聽的話?
江騁不習慣發消息,所以都是一句一句發的,不像談煙那樣一大段一口氣發過來。他還有後麵一句沒有發出來,剛發出去時,就顯示微信消息對方已拒收。
一個紅色的感歎號十分顯眼。
江騁眼角惡狠狠地一跳。
下午她們繼續錄製節目,也是室外錄景,主要是一起做一些益智小遊戲,一起聊天,吃東西。
談煙倒是還好,心情絲毫沒有受影響,該參與遊戲就參與遊戲,神情十分放鬆。
下午的拍攝要收尾時,導演組前來頒獎,為上午的“走在日出前”那個任務而收尾。
短發女嘉賓收到得是一份捐獻協議,以及一份嘉獎。
掌聲響起的時候,多少有看不慣談煙的女嘉賓紛紛偷偷打量談煙。
她們期待著談煙臉上出現裂痕,或者嫉妒的表情。
誰知談煙的表現稱得上無懈可擊,她笑盈盈的,嘴角彎起標準的微笑。
她們又忍不住把眼神把投到談煙的嘴唇,她塗得什麽色號的口紅?還挺好看。
導演組宣布完後,繼續道:“節目組鑒於談煙的作品貼合意境,別出心意,特地頒發她一個特殊獎。”
“這是獎品。”導演組把手揮上來。
工作人員把一個錦盒遞給談煙,在場的人都十分好奇。
談煙也不激動,特殊獎特殊獎,不是頒麵錦旗就是什麽一些書麵東西。
談煙漫不經心的打開,隨便瞥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她的眼神挪不開了。錦盒裏躺著一套bhern的高定珠寶。
從羽毛胸針,到紅血石珠寶項鏈,以及雨滴耳環,孔雀形鑽石戒指。
在燈光下反射出無數道奢侈的光芒。
談煙最喜歡藍色,低調看起來又奢華。
結果這一套基本都是藍色的珠寶,高級且讓人挪不開眼。
這個品牌的珠寶是先前談煙以為是江騁送給她的禮物,她表達過喜歡,結果鬧了個烏龍,說是買來給她二姐慶生的禮物。
此刻,談煙再不能猜出來是誰花的大手筆就是傻子了。
談煙看了一眼批號,這套珠寶先前不是隻有兩套發售,且已經花落別家了嗎?
隻有一個可能,江騁花高價從別人那拍賣所得再送給她。
江騁送給了她一整套品牌相同,卻更為高級貴重的禮物。
剛剛還期待在談煙臉上看到嫉妒表情的幾個女藝人,結果看到這套高定珠寶的時候,自己眼睛有一瞬間的發紅。
這他媽的輸了還有獎勵。
談煙心裏像抹了蜜一樣開心,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狗男人還挺會哄人開心的嘛。
其實這套珠寶不是上午談煙拒收了她消息,江騁就立刻買來哄她的。
而是那次烏龍發生時,江騁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輾轉拍得這套珠寶後,談煙又去了參加節目。
江騁了解她,怕她在節目裏吃苦或者輸委屈,就吩咐節目組,在恰當的時候把這份禮物拿出來哄她開心。
當然,這個場景是不可能播出來的。
他沒什麽想法,他隻想她開心。玫瑰繼續燦爛,內心才不會感到空空的。
就在此刻,談煙收到了一條手機短信,是江騁發來的。
——煙,什麽時候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把禁了這麽多天欲的江狗發出來,我自罰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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