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不是貓,他是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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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醒來,紀雲汐發現自己來了癸水。

    比上月提前了五日。

    天時地利人和,紀雲汐開始布局。

    她坐於梳妝台前,換上了布莊前不久剛送來的留仙裙。

    裙子樣式簡單,但顏色極為特別,裙擺是漸變的石榴紅,腰帶係了條白紗,將身姿襯得極為曼妙。

    紀雲汐讓丫鬟為自己眉間點了朵羽紗,最後抹上了西域而來的香。

    西域的香,比大瑜的要大膽濃鬱得多,有些和現代的香水比較接近。

    就她抹的這一款,前調帶著點玉蘭、橙花,中調是淡淡的香豆琥珀味,尾調以麝香為基底,還帶了玫瑰香。

    之前紀雲汐塗的時候,她就很喜歡。

    事實證明,吳惟安也很喜歡。

    那夜睡前她抹了一點,吳惟安失了平日的溫柔細致,變得稍顯可怕。

    不過那晚過後,紀雲汐再未用過這款香。哪怕吳惟安後頭磨了她幾回,她也再未用過。

    直到今日。

    紀雲汐起身,將桌上翻開的信重新放回信封,拿了個前幾日涼州開泰莊掌櫃親自送過來的檀木盒子,對著鏡子勾了勾紅唇,眼裏閃過一點冷意,去了涼州府衙。

    吳惟安聽到紀雲汐來的時候,分外訝異。

    從他們到涼州,差不多都快半年了,可紀雲汐從未來過府衙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吳惟安翹著腿,靠在椅背上,指尖輕敲桌麵,沉吟片刻,道:“讓夫人進來罷。”

    門被打開又被闔上,吳惟安還未抬起頭看她,一股香便盈滿房間。

    他輕輕一嗅,淡淡的麝香混著玫瑰,瞬間縈繞鼻尖,勾起腦海中曼妙夜晚的回憶。

    吳惟安的喉間微微一滑,但他麵上不動聲色,淡笑道:“夫人特地來府衙找我,可是有何事?”

    紀雲汐將檀木盒子放下,將手中的信遞過去。

    吳惟安接過,信紙之上,女人香四溢。

    是三大護法遞過來的信,如今一切都在紀雲汐手裏,這些信,自然也是先到紀雲汐那。

    吳惟安一目十行看過,將紙揉成團,而後一點點在掌心研磨成粉:“事成了。”

    紀雲汐:“嗯。”

    吳惟安:“皇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若不是夫人提議將行刺地點改為皇後宮中,結果怕是不好說。”

    紀雲汐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也多虧吳大人那最後一劍。”

    吳惟安抬頭看她:“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非皇帝親生?”

    紀雲汐:“猜測罷了,不確定。皇後與皇帝爭鬥多年,世間最了解皇帝弱點的,非皇後娘娘莫屬。有她在,我會放心一些。”

    “也是,夫人高瞻遠矚。”吳惟安看向她拿來的那個檀木盒子,不動聲色問道,“這是?”

    紀雲汐走至吳惟安麵前,在他懷裏輕輕坐下,而後環住他的脖子,輕聲道:“禮物。”

    吳惟安心尖一跳,呼吸聲漸喘:“哦?”

    紀雲汐:“多年謀劃已成,似乎該慶祝一下,吳大人覺得呢?”

    吳惟安有一下沒一下吻著女子也染著香的發絲:“我覺得甚好。”

    衣袖滑下,白色腰帶還係在腰間。

    紀雲汐仰著身子,一手抱著吳惟安的頭,一手在後邊的桌上摸過檀木盒子,從裏頭拿出了一捆月白色嵌著金絲的線。

    她一點點,將線往男人身上纏去。

    吳惟安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抬起頭來,薄唇殷紅,聲音沙啞:“我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紀雲汐吐氣如絲:“怎麽,吳大人怕了?”

    吳惟安輕笑:“我怎麽會怕。”

    他的指尖落在她細嫩的手腕,一點點往下,劃過她手裏的月白色金絲線,輕輕一摸,便知這是上好的萬指柔。

    萬指柔,江湖上有名的利器。

    江湖人愛用它來做武器,隻要手或腿被萬指柔繞住,用力拉緊,手腳立刻與身體分離。

    吳惟安貼著女子的唇瓣,喃喃自語:“夫人這是想將我千刀萬剮嗎?”

    紀雲汐將他的手拂開:“我會綁得很鬆,隻要吳大人不掙紮,不會傷到你。”

    吳惟安還欲說什麽,紀雲汐直接吻上了他的唇舌。

    月白色的線,在遊走間,鬆鬆垮垮將吳惟安綁在了椅上。

    最後,紀雲汐在他背後極為細致耐心地係了個死結。

    紀雲汐收回手,一點點從他懷裏退開。

    她就站在他兩步開外,輕笑著看著他,慢斯條理將衣襟拉好,將腰帶係緊。

    吳惟安被綁在椅上,呼吸喘著,眼睛暗紅。

    但他早有準備,還算克製得住。

    “夫人,我錯了。”他說。

    紀雲汐伸手,一點點滑過他的臉頰、鎖骨:“哪裏錯了?”

    這些日子,紀雲汐早已摸清了如何讓吳惟安瘋狂。

    吳惟安仰著頭,微開的衣襟中,練武的好身材若隱若現。

    渾身肌肉跳動,他下意識緊繃,鬆垮的萬指柔肉眼可見得緊了點。

    “那日,我不該給你用飄飄丸。”

    紀雲汐勾了勾唇:“不,我沒有很介意。”

    吳惟安努力想了想,除了飄飄丸這件事,他也沒找出自己這些日子,哪裏得罪她了。

    紀雲汐在他耳邊道:“你不該未經我允許,就將我的夜明珠拿走,懂嗎?”

    那些夜明珠,此刻就在吳惟安的寶庫裏放著,照耀著黃金萬兩。

    吳惟安沒再開口說話。

    屋內靜謐,隻能聞到男子越發急促的喘息聲。

    “哦,對了。”紀雲汐似乎想起什麽,抬起頭來,“我想起來,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她一笑,幹脆利落轉身走人。

    吳惟安望著他的背影,渾身微微蓄力,內力似乎便要暴起。

    這萬指柔,對其他人來說有用,但他用十成內力,未嚐解不開。

    紀雲汐的腦後似乎長了眼睛,她一字一句道:“這麽長的萬指柔,價值千金。”

    而崩開的萬指柔,一文不值。

    吳惟安一頓,下一瞬間,渾身力道消失無蹤。

    涼州府衙的同仁們都很奇怪。

    自從夫人走後,吳大人就閉門謝客,誰想進去,便會被他嗬斥。

    難不成夫人和吳大人吵架了?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一向到點就走的吳大人,這日居然沒回家。

    他也不用晚膳,就把自己悶在房裏,直到後半夜,才開門走了出來。

    吳惟安將萬指柔放進寶庫之後,便回了房。

    紀雲汐早就睡下了。

    而且,她來了癸水。

    無奈之下,吳惟安隻好去洗了冷水澡。

    可白日未滿的y望,就這般淤積著,難受得厲害。

    吳惟安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到了黎明時分,他才朦朦朧朧睡去。

    可沒過多久,他便被吵醒了。

    紀雲汐跪坐在他身側,俯身在輕輕吻著他的唇瓣。

    吳惟安睜開雙眼,靜靜看著她。

    紀雲汐微微一笑,被撞見也無半點羞赧,她本就是故意的。

    紀雲汐起身下床:“你怎麽解開的?”

    吳惟安深深吸了口氣:“我將你係的死結繞到了前邊,一點點用牙咬開的。”

    紀雲汐:“不錯。”

    她行至衣架之間,將寢衣解下,換上出門用的衣裙,全程一點都不避諱。

    可一旁就放著屏風,在這以前,她也是到屏風後換的。

    吳惟安咬牙:“夫人。”

    紀雲汐心情不錯:“嗯?”

    吳惟安抿了抿唇,最終什麽都沒說。

    他也睡不著了,沉默地掀開被子起身,拿了衣服就離開了房間。

    待他離開後,紀雲汐笑出了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個狗男人。

    接下來七日,整個涼州府衙的人都過得不太好,因他們的大人近日來喜怒無常。

    府衙之中人人自危,連走路時,腳步都輕了幾分。

    七日後,紀雲汐的癸水幹淨了。

    夜間,她洗漱完回房,這七日來日日晚歸的吳惟安已經在了。

    他斜靠在榻上,拿著本冊子翻看。

    紀雲汐走過去,瞥了一眼,隨意問道:“這是什麽書?”

    吳惟安不快不慢地翻著:“春宮圖。”

    紀雲汐:“??”

    她無言片刻,收拾好後便上了床準備入睡。

    吳惟安將一本冊子從頭翻到尾,

    把冊子闔上後,他將它往旁邊一丟,一語不言走到床邊,直接就將紀雲汐壓了下去,一個迫切的吻兜頭而來。

    這七日,他忍得快要炸了。

    紀雲汐伸手,用力將他推了推,她道:“我今夜不想。”

    吳惟安喘氣聲愈發重,仿佛野獸瀕死前的嘶吼。

    他抱緊身下的人,恨不得將人粉身碎骨,碎屍萬段,嵌入自己的體內。

    但他深吸了口氣,緩和了呼吸,軟了聲線,頭在她脖頸前蹭著,軟軟道:“夫人,求你了。我實在難受得厲害。夫人”

    紀雲汐微微一愣。

    她以前養過一隻貓。

    有時不想早起,她會睡懶覺,餓了的貓就會跑過來在她脖頸間蹭著,喵喵叫著要吃的。

    紀雲汐鬆動了一下,她輕聲:“那好罷。”

    此言一落,紀雲汐便被拖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第二日黎明破曉之時,吳惟安抱著渾身虛軟到提不起力氣的紀雲汐從浴房回屋。

    紀雲汐幾乎一沾枕頭便昏睡了過去。

    她的臉上,還掛著點淚花,是剛剛在浴房之中,終於耐不住時湧出的淚意。

    紀雲汐一向不愛動,體質不算差,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吳惟安幾乎是將整本冊子,都用了一遍。

    她整整養了三日。

    每一日她都在後悔,她就不該答應。

    這男人,裝柔弱向來是一把好手。

    他根本不是貓,他是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