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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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跟秦修相親的事兒, 唐蕊這她沒敢親自來說情況,倒是叫人捎了一封信過來。

    唐蕊倚在窗台邊打開了信, 看完頓時笑的前仰後合。難怪程思不敢親自來告訴她, 聲名赫赫的驃騎將軍被她揍了,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這相親看來是沒成, 緣分是天定, 若是真不成,那也是沒法子。

    “這丫頭”唐蕊笑著搖頭, “膽大包天。”

    秦修前陣子被太子修理,現在又被小丫頭揍, 心情如何憋屈可想而知。

    不過信裏也說了, 在程思的堅持下, 她爹隻好對那武將嫡子的親事作罷,讓她在家裏先玩兩年再說。

    巧香正在廊上指揮著兩個小太監搬花兒,秋季菊花盛開良娣愛菊, 便叫太監采買了各色菊花擺在廊前,看著也清爽舒服。

    聽到良娣笑, 巧香轉頭,望著窗口的主子問:“良娣笑什麽?讓咱們也樂樂?”

    唐蕊收了信,搖搖頭:“那可不能告訴你, 不能說。”

    巧香不樂的撇撇嘴:“良娣就顧著自己樂呢。都不曉得是什麽好事。”

    唐蕊笑道:“昨兒殿下不是帶了兩個八哥回來了,現在在哪兒呢?你要是想樂,將八哥拿過來,咱們教八哥說話。”

    巧香開心, 急忙道:“八哥掛在花園裏頭,奴婢這就去提過來。”

    唐蕊點點頭,巧香才走,錦瑟便過來了,低聲在她耳畔道:“照著良娣的吩咐,找了錯處將那三個奉儀打發回家了。”

    如今不用看皇後臉麵,她索性趁機將東宮命婦院裏頭幾個奉儀打發走。一來,她們在此是浪費時光,二來,老是擱著在她心裏也是個疙瘩。

    “好。走的時候,可有什麽話說?”唐蕊抬頭睨了錦瑟一眼。

    錦瑟搖頭:“都挺高興的,想來她們在東宮也過得憋悶的很,回家嫁人有什麽不好的?”

    唐蕊打趣的瞧著錦瑟:“那你呢,打算什麽時候嫁人?”

    錦瑟一愣:“良娣的意思是”她在東宮,怎麽嫁人?她捉摸不透唐蕊的意思。

    唐蕊輕笑:“我的意思,往後你自然就曉得了。”

    錦瑟疑惑不解,這時巧香已經提著八哥興衝衝的跑過來。

    八哥一來,眾人的心思立即轉到了鳥兒身上。巧香和錦瑟興致勃勃的趴在桌上看八哥,就連走廊裏搬花的小太監也湊過來看八哥。那八哥是民間進貢上來的,已經學了幾句話了,異常的古靈精怪。

    “良娣,良娣”兩隻八哥在籠子裏蹦躂,其中一隻乖嘴乖舌的叫起來。

    “哈哈”眾人一陣哄笑,“它真會說話,真會說話!”

    “你還會說什麽?”巧香樂滋滋的問八哥。

    “好醜,好醜!”八哥尖尖嘴巴對著她蹦躂,氣的巧香幾乎跳起來。

    其他人哄然大笑。

    “看什麽笑的如此開心?”清琅琅如珠玉相擊般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眾人頓時唬的一跳,一個個忙著轉身行禮,一時沒湊開,頭撞頭腳撞腳的,到底呼啦啦的都跪在了地上。

    “見過殿下!”

    杏黃蟒袍的男子信步走了進來,到了八哥跟前,抬眼瞧了唐蕊一眼:“十分有趣?”

    唐蕊笑道:“自然有趣。”他一進來,奴才們一個個嚇得臉色青白,連空氣都像凝固了似的,他還真是有一種獨特的本事。

    唐蕊想到此又開始偷笑。

    司徒玨覺得她笑的不懷好意,肯定是在笑自己,回頭瞧著一地的奴才,淡淡道:“都跪在孤的屋裏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一句話落下,眾人“嘩啦”一下趕緊跑了。

    司徒玨也無奈:“孤又不是老虎,他們在怕什麽?”

    唐蕊忍不住拍著幾案大笑起來,這時桌上的八哥跳著叫道:“老虎!老虎!”

    司徒玨不悅蹙眉,冷眼瞥著那八哥:“再多嘴,將你燉了,燉乳鴿聽過沒?今兒燉八哥!”

    八哥綠豆小眼瞅著他嚇得往後蹦了一下,瑟縮的蜷縮著腦袋道:“燉燉八哥怕怕”

    唐蕊一聽這話又大笑起來,“這八哥成精了!”

    司徒玨挨著她身邊坐著,唐蕊瞧著他貼著自己坐著,坐的這麽近,不由得羞澀道:“坐這麽近幹嘛?這大白天的,你政事處理完了?”她瞧著現在才午後時間而已。

    司徒玨拉她起來,到了榻上,他側身靠在榻上,一手枕著頭,道:“難道孤休息一下都不可以?今日孤叫他們將奏折送到東宮書房,省的鎮日裏留在宮中不得回來。”

    唐蕊輕笑,替他脫了鞋襪,拿了毯子:“那你就好好休息一會,待會不是還得去看折子嗎?”

    司徒玨伸手一拉,便將女子拉到自己的懷中,湊到她耳畔低聲道:“孤休息,你也得陪著。”

    唐蕊下巴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眼珠一轉,搖頭:“我不睡,我有事。”

    司徒玨不樂:“你有什麽事?”

    “不告訴你。”她調皮的眨了眨眼。

    司徒玨不滿,抬眼看看房門,巧香出去的時候已經乖覺的帶上了,隻窗扇開著,不過外頭清清靜靜沒有人。

    他便起了壞心思,一隻手撫在她的背上,上下的撫摩,將女子柔軟的身子往身上揉。

    唐蕊哪裏不曉得他什麽意思,兩腮微紅,要起來,她這次可不是騙他,她真有事兒。

    “我起來。”

    他雙手扣著她的腰,她哪裏起得來。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他低頭便湊到了她耳垂處輕輕的咬住了。

    一陣酥麻麻帶著電電的感覺從耳垂處一直傳到心坎裏,她隻覺得口幹舌燥,身子扭動了一下,卻被他摟的更緊。

    “別”她輕輕的低叫了一聲。

    “你忘了”他啞聲道,眼眸裏漸漸染上了氤氳之色,“你懷孕了,沒有孩子你怎麽跟父皇交代?”

    一說起這事,唐蕊心虛,昭帝因為盼望著小皇孫這幾日都叫馮良往東宮送補品,每次送來都叫她膽戰心驚好幾回。

    被他說中了心事,唐蕊咬著唇嗔道:“那也得關窗啊。”方才還有奴才在廊上搬花,若是叫人看到,她這臉往哪裏擱?

    司徒玨邪邪的笑笑,一翻身便從榻上起來,十分利落的關了窗落了栓。

    “幫孤寬衣。”唐蕊瞧著他這架勢,雙腿便有點發軟。她月事才了,這廝便迫不及待了。若不是他拿皇孫威脅,她可不大白天的叫他亂來。

    唐蕊紅著臉,便過來替他解了玉帶,又寬了外麵杏黃蟒袍拿到了衣杆上掛起來,沒待她轉身,男人便從後麵抱了過來。

    “孤今日得了一樣東西,你看不看?”他一麵雙手在她胸前亂來,一麵說著。

    “什麽?”她竭力分開思緒,才不會軟著腿滑落到地上去。

    隻見他從內衫懷裏真取出一個東西,拉著她到床榻前坐下,“給你。”

    唐蕊好奇的接過來,是一本十分精致的畫冊,畫冊封麵一幅花好月圓的畫兒,他何時喜愛看畫冊了?

    她都覺得奇怪,可是當打開封首時,入目的畫兒叫她瞪大了眼睛,“啪”的一下合上了頁麵,瞪著男子:“太子你看這個?”

    裏頭可不是避火圖嗎?這人,瞧著霽月風光,腦子裏想些啥?

    司徒玨笑笑,順手將杏黃的帳子扯下,裏頭便是兩個人最私密的空間。

    他撲她在柔軟的床上,唇在她耳畔問:“怎麽不能看?孤,也是男人。”

    唐蕊羞澀的瞪著他,竟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那你自己看也就罷了,幹嘛給我看?”實在是太叫人羞恥了。

    他笑,扯了她的衣衫,不過薄薄兩件,片刻就沒了,他細細打量那潔白如玉的身體,手臂虛虛的壓在她耳畔,啞聲低語道:“你看了,我才不用費那麽大力氣教啊。小笨蛋。”

    “誰笨啦?”她不服的腹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他那勁實而強健的體魄,寬厚肩膀,精瘦腰身,挺拔如鬆如竹,如此好看,她雖不敢大模大樣的看,偷眼還是要賞的。

    他在她耳畔低聲啞笑:“你不看?那孤隻好一招一招的教你”

    唐蕊羞惱捶他:“不學,不學”

    “那你也得為皇孫考慮考慮不是?”

    唐蕊氣惱,他又拿這話來激她。

    她沒了話駁他,此時她亦說不出話,因為嘴唇已經被結結實實堵住,另一種蝕骨的滋味占據了她的感官。

    羅帳輕搖,外頭秋雨再次落下,沙沙打在窗台上,兩隻八哥打了一會兒盹,瞪圓了眼睛瞅著那搖晃的杏黃羅帳。打盹之前那帳子在搖,盹兒打完了還在搖晃呢。

    隻聽到那帳子裏頭傳出暗啞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小蕊兒,小蕊兒”

    聰明的那隻八哥學會了。

    當帳子掀開時,男人饕足了,女人卻被他折騰的雙腿發軟,身子軟軟的靠在床邊,幽怨的瞪他。他的花樣可真多,果然長進了!

    司徒玨笑著彎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係了腰帶,道:“你再歇歇,孤還要去看折子。”

    唐蕊睨了他一眼,“你待會想吃什麽?我待會叫廚房燉湯給你送去?”

    司徒玨未來得及回答,隻聽桌上那隻八哥蹦躂了兩下,叫道:“小蕊兒,小蕊兒”

    男子一怔,驀地回頭瞪著八哥。

    唐蕊羞澀的抬不起頭,的確沒人看到,卻叫鳥兒都聽去了,方才他抱著她時便是這麽叫的,更詭異的是,這鳥兒每叫一聲“小蕊兒”中間還要有模有樣的喘一聲。

    司徒玨臉色黑黑不懷好意的立在桌邊盯著那隻蹦躂的八哥,咬牙切齒道:“待會,就吃燉八哥湯!”

    作者有話要說: 那隻八哥到底有沒有被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