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二爺,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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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雲台,還是西子湖灣。

    那一棟別墅被一場大火燒了個灰燼。

    但旁邊的別墅——

    西子湖灣有四套別墅,季靖枝一套,蕭濯錦一套,霍舟硯一套,餘下的一套自然是給晉樓的。

    但二爺不喜歡吵鬧。

    霍舟硯當時想幾個朋友住在一起,有什麽事推門喊一聲便是多方便,除了他自己個個都不想,霍公子心裏受挫就搬走了。

    季靖枝常年在滬城,難得回京不想‘寄人籬下’,就選擇了海雲台,後來覺得這邊安靜就搬了進來,跟其餘三人要了房子。

    雖然沒過戶,但其實都是他的。

    所以,許非晚燒了一棟還有三棟。

    “晚晚,我跟你說過,我這人有病輕易招惹不得,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就算打斷你手腳我也會把你留在身邊。”

    “你想要金子造的籠子,我已經讓人去辦了,等金籠子做好二哥就讓你搬進去……”

    空蕩的臥室裏,隻有一張剛搬來,標簽都沒來得及拆掉的床。

    遮光的灰色窗簾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光照。

    昨晚,她綁了季靖枝,原以為那是情趣誰想到那是催命的,今天季靖枝綁了她——

    許非晚都懶得瞪他,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季靖枝就蹲在旁邊,玩著她的長發,纏綿的繞在指尖,看著許非晚的眼神著迷魔怔。

    “我家晚晚好乖。”

    不哭不鬧不喊不叫,真的好乖。

    許非晚白眼都懶得翻,口吻冷淡如水,“第一次知道你還是個病嬌,被我放火燒,那樣指責辱罵,你還死皮賴臉的愛我。”

    “季靖枝你是不是聽不懂,你母親買凶殺我父母,我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恩怨,你跟我沒可能,我要跟你離……唔。”

    季靖枝突然就吻上來,不是吻,確切的是咬,咬她嘴角,很大的勁兒一口就咬出血。

    燈光之下他在笑,好乖好溫順。

    “晚晚,我不喜歡聽那些氣話,你在口不擇言的亂說,二哥就會懲罰你。”

    許非晚氣惱,扭動一下四肢。

    被綁得特別緊,稍稍扯一下就勒得皮膚疼。

    “你,你真是變態,你神經病!”

    季靖枝還是笑,替她撥了撥晃亂的碎發,“晚晚生氣的樣子真可愛。”他撥過她的小臉,柔柔的吻剛剛咬出血的地兒,舌尖輕輕掃過。

    “晚晚,你這樣子鬧得我……”

    石更了。

    “……”

    許非晚簡直形容不出此時此刻的心情。

    原來病嬌這麽病態的!

    安頓好,哦不,綁好許非晚陪她說了會兒,季靖枝才換了身衣服下樓。

    他昨晚在家裏吸入太多二氧化碳,原本還應該休養兩天。

    “二爺。”十四冒出來,攔在樓梯口,“二爺,是我的失職,我……”

    “我花那麽多錢雇你。”他揪著十四的頭發,兩人麵對麵距離,沒有疾言厲色反而溫聲細語,而且他笑得好乖好乖。

    “讓你照顧好晚晚,你卻讓她在你眼皮下消失一小時左右。”

    昨天,許非晚跟白家見麵,其實是跟另一個人見麵,一個他猜到隻是沒有防住手段的人。

    在茶舍,許非晚見的是容氏。

    十四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中陰雲密布,蕭瑟肅殺,有一抹詭異的火焰在跳動,燒的炙熱癲狂。

    那是他的殺意,想要見血的獸性。

    十四是私衛,隨鳳胤各國出行見過很多人,雇傭兵,殺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滑頭城府的商人,更甚至位高權重的貴族後裔。

    隻有第一次開槍的時候十四被濺射的鮮血嚇到,之後就在無任何感覺,殺一個人比吃飯喝水還要稀疏平常。

    季靖枝掌管私衛,十四尊敬他。

    但今天——

    她背心全是汗,無畏無懼的眼裏露了怯和心慌。

    季靖枝喜歡動手但殺人從未。

    有好多人排著隊替他解決麻煩,壓根不屑二爺親自動手,但他的眼神就像屠戮的劊子手般……

    從血海屍山爬出來的。

    “請二爺責罰。”十四頷首,指尖在發抖。

    季靖枝一勾唇,鬆了十四,接過李冀遞來的手帕擦著手,“季家要跟我玩兒,那就玩兒個大的。”

    “季家,太平許久了。”

    客廳裏,等著的絡腮胡,刀疤,山嶽站起來躍躍欲試。

    蕭濯錦,霍舟硯,晉樓,鳳倦不言隻是看著他。

    千言萬語,隻有一句。

    “你隨便鬧。”

    “許家的人還在?”他眸色遠眺落在窗外。

    “在。”

    “請許小姐進來。”

    李冀接了他臂彎的外套伺候他穿上,同十四說了幾句,許懷柔就進來了。

    “麻煩您看著些晚晚,等我回來。”

    許懷柔深深的凝他眼。

    點了點頭。

    交代完,季靖枝就帶著人走了,目的地隻有一個,直奔季家老宅。

    “晚晚——”

    許懷柔來到臥室,看到被綁著的許非晚眸子一顫,跑過來想解,十四寸步不離的跟著攬著她。

    “不準解。”

    許懷柔心疼指著她手腕,“都勒破皮了,她很難受。”

    十四不聽,隻攔著。

    “二爺說了不準,許小姐若看不下去可以去樓下等。”

    許非晚就這樣躺著,聽著他們的交談,“季靖枝去哪兒了。”

    “他去了季家。”

    許非晚扭頭,顯然不願意跟許懷柔說話,十四轉過身來抿抿嘴,重複遍,“二爺回了季家老宅。”

    許懷柔怔怔的,孤獨的站在床尾,像喃喃自語。

    “晚晚,媽媽去了醫院,她在離開的途中暈倒了。媽媽真的很自責內疚,她一直在跟你道歉。”

    “我知道,說這些於事無補,晚晚希望你能給媽媽一個機會讓她贖罪。”

    “不,不管你怎麽想,你永遠都是我妹妹。”

    許懷柔講完,就在床尾的地毯上坐下,有一晌才聽許非晚吐出四個字。

    “虛情假意!”

    十四站在床尾跟許懷柔中間兩麵為難。

    她見過之前的許家有多親相愛,她見過許非晚跟二爺有多情深悱惻,她見了太多許非晚笑著時候風華無限。

    她是孤兒沒有家人,理解不了許非晚的心情。

    可她很想知道,許非晚如果真的逼死雲簡跟二爺她就會開心嗎,會笑得跟以前一樣好看嗎?

    會在那一瞬,仍然明豔可以讓世間萬物作配嗎。

    或許是做不到的。

    逼死最愛的人和最親的人。

    所以她很希望許非晚跟二爺的誤會可以解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