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白家,風雨來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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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已經好久沒這麽熱鬧過。

    很早的時候,齊宣就親自帶著齊樂搖來白家負荊請罪,那時白宗林也不過剛起身一會兒,太陽都還沒從薄霧之中徹底露頭。

    他們倆母女自覺的跪在堂屋,也不多言什麽,看著請罪態度良好。

    半個多小時後,穿著睡衣,赤著腳一身狼狽的黃駱也來了,他也什麽都沒說,尋了個角落坐下。

    又半個多小時後,鄒康帶著鄒陸來了。

    昨晚的事跟鄒陸沒關係,他反而當起好表哥幫許非晚毆打賊人,但白晚星是白家剛找回的外孫女自然是疼到骨子裏。

    作為表哥的鄒陸沒照顧好表妹那就是錯。

    最後,來的是鄒律和鄒平兩姐弟。

    小輩來請罪,作為父母的他們自然逃不過。

    白宗林一改往日的和顏悅色,早起的他在堂屋打了套太極,看了今天的晨報,看了時事新聞,那個時間點白若龍也醒了。

    對於堂屋的一堆人視若無睹,去跟白宗林請安,看了報紙等新聞結束才去喊了白承。

    白承穿著睡衣,剛洗漱完人還有點恍惚,來到客廳見到一大堆人麵色驟然陰寒,像冷兵器的刀刃一寸寸從眾人臉上掠過。

    “我去喊晚晚吃早餐。”

    “你慌什麽。”白宗林喝著早茶,他很喜歡明前龍井,家裏常年隻有這一款茶,要是遇到那一年年份不好,寧願喝舊茶也不願喝別的款新茶。

    剛剛白宗林去花圃澆水,正好在閣樓下,哎喲二樓傳來的那個動靜喲,叫他一個過來人都聽得臉紅。

    外孫女和外孫女婿正在努力造小人,怎麽能去打擾。

    外孫女早婚,眼下最期盼的就是有個曾外孫。

    白承真的傻的有點單純,“季靖枝回來了,肯定吵醒了晚晚……”

    白若龍一把拉住他,賞了個看傻子的眼神。

    單純的大舅哥後知後覺。

    “……”

    季靖枝這個狗賊!!!

    早餐已經上桌二十多分鍾,閣樓那邊才傳來說話聲,這幾日白承跟季靖枝‘朝夕相處’已經看煩他那張債主臉。

    現在嘛,春風得意,眼帶春水,麵泛桃花。

    許非晚的臉也是差不多了,陰鬱了幾天總算撥開雲霧。

    “姥爺,舅舅,哥哥早安。”

    白宗林笑容可慈祥了,不動聲色的掃過兩人,好像現在許非晚肚子裏就有小曾外孫似的。

    “餓了吧,來吃早餐。”

    許非晚點點頭,看似不露痕跡的揉了揉後腰,但在長輩眼中明顯的不能在明顯,身後的季靖枝追上來,俯首低語,扶著她後腰,“很疼麽?”

    許非晚紅著臉瞪他沒說話。

    二爺繼續撩騷,親了下耳骨,“寶寶,是你喜歡重點。”

    “……”

    把許非晚那個臊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看她鳳眸一凜馬上改口,“下次二哥輕點,嗯?”

    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季靖枝了。

    白姥爺跟白舅舅都沒看,反倒是白承的眼神那叫一個難以捉摸。

    堂屋裏這麽大一堆人,可白家一行人自己吃自己的還有說有笑,壓根沒把旁人放在眼裏,這種赤裸裸的忽視感好誅心。

    “靖枝,這些天辛苦你了。”

    二爺在橫也不敢跟姥爺邀功,乖極了,“姥爺言重,都是我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四個字可真是好聽極了。

    許非晚在邊上,嘴上沒說可心裏高興,把剝好的水煮蛋遞過來,隻有一顆蛋黃,外麵的部分她自己吃了。

    水煮蛋這個東西,季靖枝喜歡吃蛋黃,許非晚喜歡蛋白,搭配的剛剛好。

    季靖枝那個燙人的眼神從許非晚臉上掃過。

    反正隻要對著晚晚,腦子裏總能出現些旖旎的回憶,就比如剛才,晚晚在他懷裏軟著嗓子喊他老公。

    那個軟勁兒,媚勁兒,甜勁兒。

    隻要想起來,骨頭都是酥麻的,小腹是火熱發漲的。

    許非晚被這眼神燙的難受,小聲嘀咕句,“好好吃飯。”

    季靖枝低頭一笑,就很乖的好好吃飯。

    早餐過後,鞠管家還泡了壺紅茶給大家消食,從餐桌移步到客廳聊了會兒才有了準備處理‘一堆麻煩’的打算。

    “齊宣,你這麽早帶著齊樂搖過來做什麽,還驚動你母親。”白姥爺的臉色難以捉摸。

    齊宣母女跪在堂屋裏,幾個小時了,態度恭謙,跪的久了站起來雙腿發麻發軟,白家的傭人就在一邊看著也沒去攙扶。

    是齊宣自己跛著過來,身邊還帶著齊樂搖,到了客廳看著女兒厲聲嗬斥,“還不跪下好好跟晚晚道歉,你這個畜生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隔了一晚才來道歉,在家裏什麽都商量好了,說是來道歉不如說是來演戲。

    當然就算是真的,也沒人稀罕。

    齊樂搖特別能屈能伸,噗通跪下,哭得太久整個臉色看著特別蒼白憔悴,好一副做了錯事以後徹夜難眠的苦情樣兒。

    “晚姐姐,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做了錯事,不敢求你馬上原諒,希望你給能我一個機會讓我改正。”

    齊樂搖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的惹人心疼,隻可惜再坐的人誰也不是菩薩心腸。

    “晚姐姐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求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當時也像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心竅。”

    許非晚興致缺缺,“你下藥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你跟那些捧你臭腳的姐妹們,誹謗汙蔑我的時候可是每個字都信誓旦旦。”

    “說我不是白家的小姐,就是個耍手段耍心眼的騙子,又說我年紀輕輕就結了婚,是個狐媚子憑著樣貌四處勾引男人。”

    “我又騷又賤,看見男人就四處放電。說季靖枝看上我不僅是他眼瞎,還是我太狐媚勾引人。”

    “齊樂搖,你想象力很好嘛,有沒有想過去寫小說試試?”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晚姐姐。”齊樂搖連連搖頭,“不是我說的,真的不是我說的,都是別人傳的,我,我……”

    許非晚眯著一雙鳳眸,裏麵噙著冷颯的冰霜,“對,你還說了。我是貪圖白家錢財,回來是跟白承爭財產的。在你齊樂搖口中,我先生,我姥爺,舅舅,哥哥都是瞎子,隻有你一個人看清我的真麵目。”

    “這南洋就隻有你有一雙慧眼,合著我身邊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殘廢唄。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說說我是耍了什麽手段成了白家外孫女,又有什麽手段來爭財產呢?”

    齊樂搖哪裏解釋的出來,隻能哭個梨花帶雨喃喃自語的:不是這樣。

    許非晚冷哼聲,“不是這樣是哪樣?你倒是反駁我啊?”

    “可惜你反駁不出來對不對?你覺得我回白家搶了你的寵愛,你覺得我回白家礙你的眼,擋了你的路,甚至你恬不知恥的惦記著我先生。”

    “齊樂搖,我家先生要是能把你這賤人看上,那才是真正瞎了眼!”

    “我不是,我沒有。”齊樂搖跪著往前,想來拉許非晚的腳,被從身後突然插入的一個人一腳踢開。

    是不知幾時來南洋的山嶽。

    “別碰少奶奶,你太髒了。”山嶽的嘴也不是省油的燈,疾言厲色起來那也是相當難聽的。

    這一腳山嶽可沒留情,一腳過去就聽喀嚓一聲。

    齊樂搖的手腕折了。

    ‘啊——’

    當場骨折,那麽疼,齊樂搖這樣的千金小姐哪裏受得了,頓時倒在地上疼的縮成一團。

    “搖搖。”齊宣還是心疼女兒,趕忙過去查看情況。

    “媽,媽我的胳膊斷了,胳膊斷了。她想殺我,她是存了心想殺我。她昨晚就想殺我,她才是惡毒的那一個。”

    許非晚在哼一聲,眼底波瀾零星,“我要殺你,你昨晚就應該死了!”

    “齊樂搖,你說錯一句話,到底是我想殺你,還是你們想殺我……”她冷戾的目光跟齊宣相對,嘴角冷冷的翹起,“這事的說個清楚。”

    齊宣麵露震驚,“晚晚,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知道,搖搖做了錯事惹你不快,可你能回白家我們替你高興,表姨實在不清楚,除了搖搖這件事外還有哪點得罪你了。”

    許非晚目光鑿鑿,尖銳清涼,“如此,我也問表姨一句。我父母當年是哪點得罪你了,以至於你隔著千山萬水,都要想辦法殺了他們,甚至包括剛出世的我!”

    別整那些沒用的廢話,許非晚心裏早就是怒火中燒難以忍受了。

    之前沒有任何證據她不做計較,現在季靖枝手握鐵證,殘殺父母的真凶就在眼前,她沒拿上水果刀撲上去已經是仁至義盡。

    此話一出,除了白家的人,餘下的人皆是一臉震驚。

    “晚晚,這話可不能亂說。”齊宣也委屈上了,急的眼淚直冒,“我不知道你聽信了什麽,但驚鴻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之前表姨父還在說,害死驚鴻跟西洲的是那個姓寧的女人,她才是凶手啊!”

    許非晚盯著齊宣,深吸口。

    季靖枝把紅茶端給她,“別著急先喝點茶緩緩。”

    許非晚隻知道季靖枝查到線索手握鐵證,卻不知手握那些鐵證,所以對峙這個事季靖枝來最合適不過。

    “齊女士,那邊那位黃先生認識嗎?”季靖枝喊的是齊女士,可不是表姨,而他口中的黃先生不就是在那邊還震驚的沒緩過來的黃駱嗎。

    齊宣梗著脖頸,看都沒看,“認識,我前夫。”

    “聽說,齊樂搖是您跟黃先生的女兒,那為什麽齊樂搖手腕都斷了,生父黃先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齊宣麵色不改,“離婚多年,他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冷血無情沒什麽奇怪的。”

    此種指責,黃駱哪裏能忍。

    “放你娘的p!”坐在邊上的鄒律臉色沉了沉,可黃駱哪裏管那麽多,一瘸一拐的過來,對著齊宣就是一拳頭,“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戴綠帽還敢來誣陷我!”

    “齊樂搖壓根就不是我的種,不知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雜種。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野種是你當年去國內媾和懷上的!”

    今日的對峙,可謂是一波比一波精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