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每個人心裏真的都有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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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後,許非晚其實有點偏心孩子。
三個月後隻恩愛了一次,算上今晚才第二次,她腰不好,又護孩子的緊,寧願自己手軟,嘴軟,都不願妥協。
但是今晚,晚晚不僅妥協了,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撩撥過他。
過分的縱火點火,讓季靖枝骨頭都酥麻了。
淩晨一點半的時候,季靖枝才抱著她去沐浴,要不是下午午睡了會兒,許非晚撐不到現在,結婚的事太繁瑣,起的又很早,相當耗費精神。
孕婦是不建議泡澡的,所以許非晚是坐在小凳子上,靠著季靖枝,等洗完時她都睡著了。
季靖枝心疼的不行,不敢在耽擱,抱著她去床上休息,把晚晚安頓好了自己才去泡了個澡,在浴缸裏時一直在翻閱結婚照片。
照片裏的晚晚太好看,不管穿哪種嫁服都是最美的。每一張都想拿來做屏保,奈何隻有一部手機。
買100部,又不能一起用。
思來想去總算想到個辦法,照片全部洗出來,給晚晚做一個照片牆……至於孩子的,等以後再說吧。
想到這兒二狗子心裏舒坦了,起身淋雨換衣服上床休息。
結婚後的次日,是個陰雨天,連續悶了幾天,雨倒是不大,就天色一直很沉悶壓得人好像踹不過氣來。
蕭濯錦跟晉樓差不多的時間到霍家。
林惠撐著傘迎出來,滿臉急色,“舟硯在房間,關著門不讓我進,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我……我是真的擔心沒辦法。”
“我知道之前是我衝動,跑去靖枝的婚禮鬧事是我不好,我更沒想到許非晚,她,她是——”
林惠真的著急了,從婚禮回來霍舟硯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管林惠在外麵說什麽都不聽。
“我不哭,舟硯不喜歡女人哭。”林惠抹了抹眼淚,“我不敢聯係靖枝,就隻能麻煩你們。你們跟舟硯一起長大,最了解他不過。”
“麻煩你們幫我勸勸他。”
“阿姨您別著急,我們先去看看。”蕭濯錦安慰過林惠,就同晉樓一起上樓。
“這件事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快到二樓時,晉樓問蕭濯錦。
“算是,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許非晚。”
霍舟硯當真喜歡許非晚——
沒人知道,除了林惠,杜瀟瀟……
可這兩人毫無交集啊,霍舟硯怎麽對許非晚有情呢?難道他不是一直因為杜瀟瀟才成的這樣?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嫁了自己哥哥,這才是霍舟硯性情驟變的原因吧。
叩叩叩——
“舟硯,是我跟晉樓。”
“你開開門,把自己反鎖有什麽意思,兄弟一場有什麽事跟我們說。”
“舟硯……”
蕭濯錦叫門有十分鍾,裏麵也是無動於衷,晉樓撥開他,“退後。”
砰——
不開門是不是,晉樓一腳把門踹開,暴力解決。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就沒在進過霍舟硯的臥室,他在外房產多,還有各種酒店長租,女人也是不重樣的換,似乎外麵才是他的家,所以沒人曉得他臥室裏還有個暗房用來衝洗照片。
兩人進來時,散落著許多許非晚的照片。
蕭濯錦覺得事情大條,有點頭皮發麻:這麽多照片,跟個癡漢似的。
“霍舟硯,死了沒。”晉樓是個耿直的性子,直來直去,在靠近窗戶邊,霍舟硯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晉樓踢了他一腳。
“你們來做什麽。”他臉上透著不耐煩,別開身。
“你說呢?”蕭濯錦帶上門,在地上撿了幾張,“豁,許非晚這麽早的照片都有,看樣子是在京醫大吧。”
霍舟硯俯身抓酒瓶,抓來抓去都是空的了。
“嗯。”
“你那麽早就認識許非晚?”
霍舟硯皺了皺眉,覺得頭疼,“是,挺早的,也不及二爺跟她早。”
算算時間,三年前。
許非晚剛到京醫大沒多久,若說交集,唯一有的一次就是霍氏給京醫大捐款,修建實驗室,捐贈醫療器械。
那時候的霍舟硯還在跟著霍衍學做生意,捐贈了這麽多,自然要受邀去講話什麽的,霍舟硯同行,裝扮成學生。
他那時候年紀也不小,二十五歲,不過長得俊,扮做學生也不是不行,那時候他跟杜瀟瀟在戀愛,但杜瀟瀟的性子刁鑽,疑神疑鬼,愛耍大小姐脾氣,要不是兩家是故交霍舟硯早翻臉了。
反正那時候他已經厭倦杜瀟瀟,可杜瀟瀟愛他啊,愛極了他,怎麽都不願意分手,即使知道霍舟硯在外喜歡沾花惹草,也是圖個一時歡愉從不放在心上。
杜瀟瀟的戀愛觀是,你人隻要在身邊,心在我身上就行。
蕭濯錦過來挨著他坐下,“你就是在京醫大遇見的許非晚?”
“是。”他承認的很坦然,蕭濯錦跟晉樓還以為他要狡辯一兩下,因為不是誰都能做到如此坦誠。
“在操作室,當時好多學生都去觀禮,大禮堂都容納不下,我嫌太悶出來隨便逛逛也不知怎麽就逛到操作室。”
“醫學院……”霍舟硯笑了笑,已經二十九歲的他,能看見一點點歲月沉澱的痕跡,加上這些日子的不修邊幅,看著疲態狼狽很多。“我就是好奇隨便逛,結果就碰到了她。”
“她一個人,穿著白T短褲,你知道那時候的我,看人先看腿,又細又白賊吸睛,我就來了興趣繞過前門……沒想到,長得也漂亮。”
他眯了眯眸子,似在回憶,“特別是那雙鳳眸,清瀲水波。不過她在哭,抱著隻兔子,哭的梨花帶雨真叫人心疼,她說她解刨課分數低,必須拿兔子練手,她一邊在心疼兔子,一邊在道歉,一邊又說感謝兔子的貢獻為人類造福。”
“就,你懂嗎。”他偏頭看蕭濯錦,眼裏很亮,蕭濯錦很久沒看見他眼神這麽亮過,欣喜過。
蕭濯錦點頭,“懂,她走進你心裏了,隻有那麽一瞬。”
霍舟硯握著他胳膊,非常用力。
“對。”
喜歡一個人真的很快,或許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眼神,瞬息之間難以掌控琢磨,自己也控製不了。
“我看見她跟兔子說了好多好多,那是夏天,她哭的都出汗了,頭發黏在額角,腦門,鼻涕也出來了……”
可能是覺得那時的許非晚太可愛,就又笑了。
“但她很堅持,最後還是拿了刀,用那隻兔子練手。兔子身上的血不少,可能是嚇到了,她哭的更凶,抽抽泣泣好委屈。但是她做的很好,解刨很成功,她拍了照,哭腔著嗓音給指導老師發語音。”
“應該是被抽問,她回答了很多專業問題。”
“末了,她問指導老師,聲音軟軟的:我可以把兔子帶去安葬嗎。指導老師說可以,她說了謝謝,還是哭著給死掉的兔子縫合,最後還蓋了白布,我以為她沒事了,誰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更凶了。”
霍舟硯擰著眉,還是在笑,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戀愛,真的太甜了。
“她真的哭的好讓人心疼,我走進操作室留了紙巾,看見她拿著手機在錄音,但聽到後麵更覺得她在跟某個人撒嬌。”
“她在語音備忘錄裏一直問:你多久來找我,多久才能見到你,我今天殺了隻兔子,還解刨了,是專業課沒辦法。留了好多血,把我嚇到了……”
霍舟硯低下頭,無聊的戳空酒瓶,“當時,我以為她有男朋友。你知道的,我不碰名花有主的女人。”
“其實還挺失落,我就走了,沒跟她說話,打招呼。”
“再次去京醫大要怨杜瀟瀟,是她提起要吃兔肉,讓我想到了在操作室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
“或許也是不甘吧,一周後我又去了。”
講到這兒,他整個腮幫咬的很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