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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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談一二,丁重光就見到又換了一套衣裳的丁采芹也回到院子中。
“堂妹,已整理好了吧?我們現在就去逛逛這青禾城?”
作為半個本地人,丁重光自然要帶親戚轉轉。
“好了好了。”丁采芹對於這仙城早就向往許久,對此自然欣然答應。
兩人一同出門,就見到有一個青衫青年在門口徘徊。
“子高,遇上什麽麻煩事了?”
丁重光略微驚訝,這顧竹頗為內斂,平日裏可很少來找他。
“重光哥”
顧竹沒想到丁重光這個時候出門,被逮了個正著,又見著對方身邊的陌生女子,心中情緒莫名。
他自小被雲芝帶大,早就視其為親姐姐乃至母親。
他在得知表姐對丁重光產生好感時,本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因此哪怕成了鄰居,他也很少與後者交流。
不過拋開這一點,他對丁重光為人也挺滿意的,早就默認其是自己的姐夫。
平日裏也特意關注隔壁動靜,從沒有見到這“姐夫”帶同齡女人回家。
如今表姐外出求學三年,快要歸家了,對方反而帶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同齡女孩回家?
這讓顧竹心中生出莫大荒謬感。
丁重光見他眼神不對,簡略解釋道:“堂妹,這是雲芝的弟弟,我和你說過。
這是我堂妹,你叫她采芹姐就好,我準備帶她逛逛青禾城,你要不要一塊?”
丁重光確實也沒起其他念頭,隻想著培養其成為氣運儲存罐,同時與小禾縣丁家維持良好關係。
“噢噢,采芹姐好。”
顧竹聽到是堂妹就沒多想,以他的單純,再加上律法禁止近親婚姻,尤其是修士近親婚姻,可不會想到還有遠方堂妹這種存在。
他現在就隻想著幫黃先生找出凶手。
“小竹,你好。”
丁采芹也笑著打招呼。
嗯,她確實有聽過雲芝的存在,也早就不再想那份因丁重光顏值而產生的少女心思。
“重光哥,我是為了黃先生的事情才來找你”
他詳細地將黃先生的死,以及喪禮上的事情說了。
丁重光仔細聽完,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黃先生的死會有疑點。
他本能感覺,這事與他要扳倒大長老,降低對方屬下氣運有關。
這件事情或許就是關鍵。
不過他沒有理由插手這件事情。
這幾年來,他能在諾大仙城生存,就是因為他不招惹麻煩事,多數情況下安分守己。
更別說,他與黃先生也不熟悉,怎麽可能突然為了一個黃先生而積極參與?
至少現在不能。
他便說道:“你們認為黃先生的死有問題,可有證據?”
顧竹回道:“除了世輝說的,黃先生的遺骸上,看起來沒有問題,可我們在腹部上,除卻正常摔傷痕跡,發現一點化傷膏。”
“化傷膏是用來消除傷痕,加快回複的,價格昂貴,據我們所知,黃先生死了一小時才被人發現,也沒人給他用藥。”
黃先生家本身是沒有資格住在仙城的,隻是丁家需要有人教導凡俗知識,才將其特招而來。
黃先生兩袖清風,家裏本就沒有多少靈石,他一死,他家裏更用不起化傷膏了。
丁重光點點頭,然後婉拒道:“這確實是個疑點,但這事比較複雜,我沒辦法幫助你。”
“那打擾了。”
顧竹聞言略微有些失望,轉頭便要離開。
就是一旁的丁采芹聽到這個回複也不免有些失望。
丁重光見此,搖搖頭道:
“你們的思路有問題。”
“首先黃先生之死,若真與丁家高層做的,正常情況下,沒必要遮遮掩掩,對於他們而言,死一個凡人沒什麽,大不了賠償一二靈石。”
“其次,我也曾見過黃先生,他確實不滿世間種種不公,但為人處事沒有問題。”
“他唯二的缺陷就是酒與教學比較嚴苛,既然他不是因為酒而死,那他肯定是因為教學方麵的問題而死。”
“問題有很大可能就出在你們身上。這可不是我要離間你們,隻是這真相未必會如你們所願。”
丁重光能說的就隻是這麽多,後續如何發展就看顧竹的。
反正顧竹有他表姐這層關係,再怎麽弄都不會出現生命危機。
丁重光說完就帶著采芹,以及清月一塊離開。
“這”
顧竹也不傻,經過這麽一提點,迅速信了七成,認為這是個很好的思路,隻是想了想,又陷入苦惱之中。
黃先生確實偶爾會抽人戒尺,不過顧竹學業很好,進入比其他人快很多,已經開始複習下下一階考試的內容,因此在家中自習,就算不懂也可以去黃家直接請教,很少去學堂。
這些天發生什麽,他還真不太清楚。
“城中居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丁采芹略微有些失望,剛來到這座頗為向往的仙城,就聽到這種事情,不免打碎了她心中的美好期待。
“這城中的事情可多著呢,修行世家子弟都可能會莫名失蹤。”
丁重光幽幽說著,這座城市沒它表麵上那麽風光。
他借著前世智慧在黑石縣弄得風生水起,到了這仙城都得夾雜著尾巴做人。
呆了五年,也就在外圍弄了個養豬場,不就是因為這裏水深,需要慢慢積累、沉澱。
“那堂哥你不幫他?他看起來也是一心想為他老師找出真相”
丁采芹抿唇說道,她有著幾分俠義心腸,見不得不公之事。
“我會出手,但這事有些複雜,還不到時候。”
經過一段時間了解,他也大致清楚這堂妹的性子,便稍稍透了個底。
“噢噢。”
丁采芹點點頭,也不再過問這事情,專心聽丁重光介紹仙城一草一木。
而另一邊,顧竹又來到靈堂。
天色已晚,靈堂中大部分弟子都離開。
隻有寥寥幾人在這裏守夜,因為黃先生沒有兒子,在城中也沒有親戚。
靈堂中央跪著的一位身穿孝服,麵帶哀色,眼角有一枚淚痣的俏麗女子。
“世輝走了嗎?”
顧竹看了一圈,發覺丁世輝沒在,心中略有些可惜,感覺沒有個可商量的人。
孝服女子正好轉頭看到他,疑惑道:
“小竹子,你怎麽回來了?”
“珍姐,對不起,我沒請到重光哥幫忙”
顧竹很愧疚。
眼前之人正是黃先生唯一的女兒,大他四歲,比她表姐小了一歲,同樣對他如母親一般。
“唉,你們都要考試,就專心背書吧,父親肯定也不希望你們這樣做。”
黃珍兒抹去眼角淚珠,苦心勸導,不希望幾人為此犯險並且耽誤功課。
中午幾人商量時,她沒在場,事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