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調戲呂小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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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法不責眾,陳氏父子喪生在一眾擁躉的亂拳之下,卻也很難說出到底誰那一拳才是致命的。

    而呂布在陳宮的指導之下,表演了一把寬宏大量,表示本想放過那對父子,卻無奈救援不及,隻能遺憾的看著二人殞命。

    總之到最後誰都沒有過錯。

    但是那徐州士人領袖,兩位朝廷二千石高官,卻是死挺了。

    待所有人散去之後,陳宮頗感疑惑的問劉鈞道:“劉郎君,這次你是怎麽知道他陳氏父子是內應的。

    他們可不姓魏,難道也有反骨?”

    此前他不相信劉鈞靠相麵抓內應,可是沒想到劉鈞竟然一抓一個準,連徐州的士人領袖都掀翻了。

    “就是靠麵相,好奇怪麽?”劉鈞淡然微笑著回答道。

    他的確無法解釋如何判斷出陳氏父子是內應的,所以隻能歸結為玄學。

    陳宮自然不信,但是呂布卻擺了擺手道:“公台別問了,總之阿鈞抓的人沒錯,又一次挽救我下邳。

    否則那陳氏父子隱藏如此之深,又擁有如此精良軍械,若在夜晚突然向城門發起襲擊,曹軍恐怕早已進城,這下邳城也早已易主了。”

    “父親,立功的還有我,”呂綺在旁邊仰著小臉炫耀道。

    “對,還有你,”呂布親昵的刮了一下女兒的鼻頭,“不過主要還是阿鈞。

    這阿鈞接連立下兩次大功,讓吾想想該怎麽獎賞。”

    嶽父大人,不用想了啊,劉鈞心中叫著。

    這時候,門外突然有近侍急匆匆闖了進來,抱拳道:“稟主公,大事不好了,軍營中嘩變了。”

    呂布聞言頓時臉色一變,急問道:“有多少人?是誰領頭?可知所為何事?”

    “有一千人左右,”那侍從回答道:“暫時不知道是誰領頭,不過張遼高順兩位將軍已經前去鎮壓。

    據說是因為飯食從一日兩餐,改為一日一餐所致。”

    呂布聽了,愁雲頓時爬上了眉頭。

    如今他麾下不過三千人,已經有三分之一參加了嘩變,自然也顧不得對劉鈞獎賞了。

    好在那些都是長期跟隨他的並州軍,隻是通過嘩變來向他表達訴求,並沒有開城門投降曹軍。

    可是軍兵們嘩變,是因為改成一日一餐所致,他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如今下邳城已經被曹軍圍困三個月,軍糧漸漸捉襟見肘,隻能靠縮減每日消耗來延長時間。

    他冷聲道:“抬戟備馬,待吾親自去看。”

    說完帶著陳宮大踏步離去,現場隻剩下劉鈞與呂琦二人。

    “咱們很缺糧麽?”劉鈞臉色凝重的問道。

    “你就是負責看守糧倉的,難道不比誰都清楚?”呂琦沒精打采的反問。

    劉鈞環顧四周,不由歎了口氣,“要是沒有新的糧草補入,那的確是很困難。”

    其實呂布集團從一開始,就沒有不缺糧的時候。

    這跟他麾下人才結構有關。

    整個並州軍事集團全都是武將,並沒有荀彧諸葛亮這樣善於治國理政的人才。

    隻有一個陳宮算文士,還算不上呂布的並州嫡係。

    陳宮隻是作為兗州豪強的一員,在兗州反曹失敗之後無家可歸,不得不跟隨呂布而已。

    再說陳宮也算不上一流理政之才。

    這也導致了呂布當初,即使已經占領了除範縣、東阿、鄄城三縣之外的兗州全境,但卻無法形成有效統治,征不上來糧草。

    最終在濮陽與曹操大戰三個月,雖然軍事上大占優勢,但是卻因為軍中斷糧,最終無奈的落敗,撤出了兗州。

    後來呂布占據徐州,依然麵對同樣的局麵。

    雖然明麵上他已經是徐州之主,但是卻建立不起完善的稅收體係,糧草也始終捉襟見肘。

    如今又被曹軍圍困三個月,這糧食危機就更凸顯出來。

    今日終於爆發,產生了軍兵嘩變。

    聽了劉鈞的話,呂琦坐在旁邊一塊石頭上,托著腮憂慮的道:“城外大水漫漫,又有曹軍圍困,就算有人想幫咱們也沒人進得來,又怎麽會有新糧草補入?

    更何況整個徐州其他郡國恐怕都在觀望,誰打贏了他們就幫誰,也不會有人給咱們提供糧草。”

    “城內呢?”劉鈞看著老婆憂慮的樣子,於心不忍道:“我自然知道城外的糧食運不進來,可是城內難道沒有其他糧食了?”

    “城內普通百姓家裏餘糧本就不多,經過這三個月圍困恐怕早就耗盡了,至於那幾家豪族,他們為了守護糧食,都是敢於拚命的,你難道忘了咱們在乘[shèng]氏遭遇的慘敗?”

    劉鈞突然想起來,當初呂布在濮陽糧盡,盟友張邈陳宮背信棄義,又不肯提供糧草援助,呂布隻好率領並州軍撤出兗州,一路向東南尋找糧草。

    當他們路過乘[shèng]氏這個地方的時候,知道當地豪強李進家有糧,於是呂布率領並州軍前去硬搶。

    結果,當初與曹操青州軍鏖戰都大占優勢的並州軍,在飛將呂布的率領下,竟然被豪強李進給擊敗了。

    這聽起來簡直是一個玄幻故事,但卻明明白白的記載於史策之上。

    大概由此也給呂布提了個醒,不要低估豪強武裝保護糧食的決心。

    人要是拚起命來,所煥發的戰鬥力是超乎想象的。

    從那之後呂布便輕易不從豪強手中搶糧了。

    這時候,劉鈞想了想,坐在呂綺旁邊悄聲笑道:“我要是能找到糧草,你怎麽感謝我?”

    “你要是能找到糧草,父親自會獎賞你,與我何幹?”呂綺不解的道。

    “世叔的賞賜是世叔的,”劉鈞眨了眨眼,捂著嘴在呂綺耳邊小聲道:“我要是解決了眼前糧草危機,你親我一下?”

    呂綺愣了一愣,隨即氣的俏臉通紅,突然閃電般雙手卡住劉鈞的脖子,杏眼圓睜道:“你要死了,本小娘拿你當兄弟,也當做最好的朋友,你卻想這些齷齪之事。”

    “鬆鬆開要憋死人了”劉鈞麵色通紅,眼睛凸出來,幾乎快要窒息,雙手不由自主的亂抓,卻猛然碰到了軟綿綿的部分。

    呂綺更是又羞又氣,手上加了力氣。

    過了好久,她覺得解了氣,才把手鬆開。

    劉鈞趁機跑的遠遠的,彎腰大口喘著粗氣,氣惱道:“謀殺親夫啊你。”

    “還敢胡說八道?”呂琦從旁邊隨手撿起一截木棍追了過去。

    劉鈞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丫頭,嚇得趕緊撒腿就跑。

    於是在這糧倉裏,他那上百手下軍兵,眼睜睜看著他被呂小娘追的上躥下跳。

    但是軍兵們卻一個個抱著膀子前排吃瓜,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追了良久,呂綺也跑累了,卻連劉鈞衣角也沒碰到。

    她捂著小腹彎腰大口呼吸,對著不遠處的劉鈞道:“你你別跑,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真的有辦法弄到糧草。”

    “你先發誓別動手再說別的,”劉鈞也彎著腰回道。

    “好,我發誓,今日隻要阿鈞不再胡說八道,我便不再動手,”呂綺舉起右手正色道:“若違此誓,讓我今生屢戰屢敗。”

    呂小娘最是爭強好勝,屢戰屢敗已經是她最重的誓言。

    劉鈞聽了,這才小心的坐回到了呂綺的旁邊。

    呂綺斜了他一眼道:“你說吧,要是騙我,我還會動手。”

    “姑娘家家的,不像人家斯斯文文,卻總想著動手打人,難怪嫁不”劉鈞看呂綺眼色不善,連忙捂住嘴,笑了笑道:“我怎麽會騙你呢?

    你想想,這下邳城內,此前誰家糧食最多?”

    呂綺不假思索的道:“還用問,世人皆知這徐州首富乃是糜家,據說他們家行商天下,光部曲奴仆就有上萬人。

    可是這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當初那糜氏家主糜竺已經把妹妹嫁給了劉備,並拿出大量糧草支援。”

    “對啊,”劉鈞接口道:“你也說糜竺拿出大量糧草支援劉備,可並非說糜竺拿出了全部糧草。

    那糜竺對劉備再是忠心,也不可能把所有中存糧掏空,毫無保留的全都交給劉備吧。

    至少他得留下糧食,養活那上萬部曲奴仆。

    而世叔是靠突然襲擊拿下的下邳城,糜竺家中存糧自然沒有機會運出城,所以這批糧食應該還在城內。

    而且據我判斷,這批糧食必然不在少數,隻要能找出來,豈不能解決世叔糧草危機?”

    劉鈞這番論斷並非毫無根據,畢竟史書中記載:“竺進妹於先主為夫人,奴客二千,金銀貨幣以助軍資。”

    可沒有說糜竺是傾家蕩產的相助。

    想來糜竺作為一個商人,選擇劉備就是一場投機,也絕不可能把所有資產做賭注,押在劉備身上。

    而當初劉備率軍與袁術對峙,留張飛守下邳,張飛飲酒誤事,鞭打陶謙舊將曹豹,曹豹一怒之下勾連呂布,一夜之間便襲取了下邳。

    那夜兵荒馬亂的,糜竺糜芳兄弟趁亂逃走,帶走金銀等貴重金屬倒是有可能,但是那笨重的糧食倉促之間絕對運不走。

    聽了劉鈞一番話,呂綺陷入沉思之中。

    這姑娘動腦本來就不是長項,此時越來越覺得劉鈞說的有道理。

    這糜家必然還藏有大量的存糧,隻要拿過來,當然不用擔心糧食問題了。

    而且這糜竺糜芳兄弟已經完全投靠了劉備,而劉備也已經投降了曹操,如今正在城外參與圍城。

    所以搶了糜家存糧,毫無心理壓力。

    “走,咱們去見父親”呂綺風風火火的拉起劉鈞就走。

    且說呂布跨馬持戟,徑直來到下邳城內的軍營。

    隻見營門大開,門前軍兵正手持長矛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營外軍兵在後方坐鎮的首領是兩個三十歲左右的武將。

    左邊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如寒星,兩道彎眉渾如刷漆,正是呂布手下悍將高順。

    而右邊一位紫紅色的臉膛,濃眉大眼,上唇留著濃密的短須,看上去像一個常年田間耕作的農夫。

    這位便是後來白狼山斬踏頓,逍遙津八百破十萬的張遼張文遠,

    此時的張遼雖然歸於呂布麾下,但卻是因為同為並州軍事集團一員,又是上下級關係,所以聽從呂布調遣。

    可他並沒有像高順那般,直接認呂布做主公。

    包括張遼手下這幾百人,都是當年奉大將軍何進之命前去招募的私兵,隻聽從張遼命令,呂布是調不動的。

    “文遠,情況如何?”呂布抖馬上前問張遼道。

    “已成僵局,”張遼看著前方對峙的軍兵道:“他們執意要一日兩食,若是答應他們,其他部軍兵該如何?”

    “待吾親自去看,”呂布腳跟輕輕一磕馬腹,赤兔馬緩步上前。

    張遼與高順聞言一驚,連忙上前攔住。

    高順拱手道:“主公且慢,營中軍兵嘩變,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主公乃我軍主帥,怎能輕涉險地?

    莫若讓順替主公前去。”

    “他們還敢殺吾不成?”呂布衝著營門冷笑道:“借他們個膽子。”

    呂布輕蔑的說著,縱馬上前。

    眼前的軍兵趕緊讓開一條路,讓他過去。

    待他到營門前,營內那嘩變的軍兵端著長矛麵麵相覷,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

    呂布麵無表情的跳下馬來,把韁繩往那嘩變的士兵手中一扔,同時左手的方天畫戟也扔到軍兵手裏,旁若無人的大踏步向營內走去。

    仿佛那緊張的局勢根本就不存在,營內軍兵根本沒有嘩變一般。

    而嘩變的軍兵也不由自主的牽著馬韁繩,抬著方天畫戟,被呂布氣勢所懾,紛紛讓開一條路。

    看到這等膽氣,後麵觀陣的軍兵無不暗暗為之折服。

    這才是飛將該有的氣度。

    其實呂布主動下馬,連方天畫戟都扔出去,正是讓嘩變的士兵吃顆定心丸,表明他呂布不是前來興師問罪,而是前來溝通的。

    當然,他也有底氣,這幫並州軍跟隨他浴血奮戰已有十年之久,的確沒人敢殺他。

    呂布在軍營中大踏步向前,嘩變的軍兵們端著長矛不住的後退,甚至無人敢與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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