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坊間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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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遠的脈象已經平和,慢慢的開始強勁有力,而且脈象顯示顧景遠現在的體內有一股真氣在遊竄,這股真氣梵音太熟悉不過了,那是空間藥泉的效果發揮出來的真氣,空間的藥泉對顧景遠有用,那就說明,顧景遠根本不是顧家人,不是顧韋正的兒子,想到這裏,梵音不禁看了一眼顧韋正和柳姨娘,這座尚書府裏到底有多少秘密?

    顧景文看著梵音給顧景遠把脈後,像是摸著一塊燙手的鐵板一樣迅速的鬆手,急忙上前問道:“我哥怎麽樣了?”

    梵音起身對顧韋正和柳姨娘很認真的行禮,然後才說道:“顧景遠沒事了,好好養著就行,半個月內別舞刀弄槍的,否則走火入魔我可是救不了的。”

    梵音說完便直接離開了房間,站在院子裏,梵音不禁有些感歎,這顧韋正,看來真是上輩子作孽太多了,這也不知道給誰白養了幾年的兒子,真是報應不爽啊。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顧韋正從屋裏出來了,見梵音站在門外的走廊並沒有離開便直接走過去說道:“這些不是真正的解藥吧,怕是你在藥裏做了什麽手腳吧。”

    梵音並不驚訝,這個顧韋正肯定是知道什麽的,從顧韋正出現在國公府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梵音便知道。

    梵音看著院子裏的花說道:“顧大人沒有兌現你的承諾,我要去看看房媽媽,你帶路吧。”

    兩個人找到房媽媽的時候,房媽媽正在老夫人的房間伺候著,顧韋正對躺在病床上的老婦人說道:“母親,遠兒沒事了,您放心吧。”

    梵音上前看著昏迷的老夫人,神都沒說,隻是看著一直站在邊上的房媽媽,說道:“房媽媽,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咱們不要再這裏打擾老夫人休息吧。”

    房媽媽抬頭看了一眼梵音,然後樣子很是恭敬的說道:“老夫人昏迷未醒,老奴實在放心不下,要是有什麽事情,三小姐就在這裏說吧。”

    梵音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在一邊顧韋正,然後對房媽媽笑笑說道:“那就在這裏吧,來,房媽媽坐下說吧,我的事情可不是一時半刻能問完的。”

    顧韋正一直坐在老夫人的榻前。像是什麽都聽不見一樣。梵音對此也不介意,隻是房媽媽有些尷尬的站在一邊,幾次掙紮後才說道:“謝謝三小姐賜坐,老奴身份卑微,站著就好。”

    梵音也不介意,直接說道:“那房媽媽就站著回答就好,你是怎麽知道我手中有治療丹紅的解藥的?”

    房媽媽似是早就料到梵音回這樣問,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我去外麵給老夫人買糕點的時候,聽坊間的人說的。”

    “坊間哪個人啊,是糕點房的嗎?”

    “坊間的流傳,大多都不知道誰是第一個傳出來的,隻是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所以老奴也不知道是誰傳的。”

    梵音輕輕的摸摸自己的長發,然後才漫不盡心的說道:“房媽媽是太子的奶媽對嗎?”

    房媽媽突然跪下說道:“不知道是誰這麽不知輕重的造謠。我不是太子的奶媽,太子身份尊貴,老奴隻是個下賤的奴才而已,萬萬擔不起這太子奶媽的名頭啊。”

    這房媽媽不是太子奶媽的事情,梵音自然是知道的,當初剛回京入國公府的時候,顧景香就明確的跟梵音說過,這房媽媽是太子的人,卻沒說是太子的奶媽,想著太子爺不會讓自己的奶媽來著尚書府做伺候人的臥底工作,後來自己從丫頭打聽到的也表明房媽媽的確是太子的人,不過隻是太子府上一個外院的婆子,之前的身份也隻是一般,在太子府上並不是什麽很受重視的人。

    梵音看了一眼一直不動聲色的顧韋正,然後才接著問道:“原來不是,看來是我錯怪你了,隻是坊間一直有傳您是太子的奶媽,所以我便來證實一下,這事要是那天讓太子知道,那可是冒充的罪名啊。”

    房媽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房媽媽在太子府上多年,內宅的爭鬥不知道看過多少,梵音的這幾句話房媽媽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呢,這是梵音在警告自己,坊間的傳聞不可信,若是終日亂嚼舌根,說不定那天就會被這坊間的傳聞所害。

    梵音停下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房媽媽,伸手把自己頭上的一直發簪扯了下來,順便把頭發弄的有些散亂,然後才說道:“房媽媽,快起來吧,跪在地上多涼啊。”

    梵音把玩著手中的簪子,然後對房媽媽接著說道:“房媽媽可會梳頭?我這頭發散的不是時候,若是待會老夫人起身看到我這樣,定然會責怪的,你幫我梳一下頭可好?”

    看著站在身後小心的梳著頭的房媽媽,鏡子中隻倒影出房媽媽的鼻子和下巴,梵音盯著鏡子裏房媽媽的樣子,還是覺的熟悉的很,但是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遇到過還是什麽事情。

    “房媽媽可還有親人?”梵音看著鏡子裏的房媽媽直接問道。

    房媽媽仍然小心的幫梵音梳頭,一臉淡然的說道:“有個女兒,不過已經失散快二十年了。”

    “沒找過嗎?”

    “找過,當年逃難的時候失散的,找了好些年,沒找到,也就死心了,一個小姑娘,才十二三歲,說不定早在逃難的路上餓死了。”房媽媽說起這些有些淡然,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又有些無奈,就像抗爭不過命運隻能無奈接受。

    梵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年代何其多,這隻是其中的一個,這不是命運的安排,隻是這個時代的特色,是這一類的故事賦予這個時代最沉重的灰暗。

    梵音梳完頭,看著老夫人還是沒有醒來,房媽媽的事情梵音突然不想追究了,若是對方真心隱瞞,自己又怎會從一個婦人身上發現什麽呢。就算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受牽連的不過是一些可憐的棋子罷了。嘴重要的是,梵音終於想起房媽媽為什麽讓自己感覺那樣熟悉了。

    梵音對顧韋正告別,看著房媽媽,梵音臨走前說道:“房媽媽,坊間有句話,叫你心心念念的人終有一天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你和你的女兒說不定也會有這樣一天的。”

    “借三小姐吉言。”房媽媽很是恭敬的說道。

    梵音站在門口,看著尚書府的天空,悠悠的說道:“以後再見麵不要叫我三小姐,我不喜歡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