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櫃，你看這事怎麽辦？”魯能把燙手山芋扔給了陶宛娘。
    “怎麽回事，誰先動的手？”陶宛娘掃了兩個兒子一眼，眼角也瞥到了抱著琵琶的教司坊姑娘。
    “他們欺負人在先，而且，他們把酒潑在了我臉上！”淩大鵬惡聲惡氣道，“這麽多人打我一個，哥，明擺著是他們欺負人！”
    “趕緊把人拉開。”魯能看著鬧成一片的台上，立馬喊來其他幾個跑堂。
    魯能讓人去請陶宛娘了，別的跑堂他還能直接處理了，這淩家兄弟，既是陶掌櫃的兒子，也是當朝大將軍的兒子啊！
    淩大鵬跟客人打起來了？陶宛娘有些驚訝，但立馬讓王紅玉接手她手上的菜，板著臉走了出去。
    淩大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掄出拳頭的，那幾個人跑上來的時候，或者是錢元寶大喊跑堂打人的時候，他就真的對著錢元寶那張肥胖的臉打了過去。
    “幾位客官，是師師不對，若是錢爺看得起師師，他日來教司坊，師師定會盛情款待。”
    趁著師師給錢元寶幾人上酒，魯能讓然把淩大鵬給拉下去了。
    淩大鵬瞪大了眼睛，看著師師同那一桌子人喝酒，他內心無比震驚，直至被拉下去，還沒回過神來。
    “淩大鵬，你不知道師師就是陪客的嗎？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傻啊！”叫李青的跑堂忍不住數落淩大鵬，“她們就是做這個的，否則掌櫃的為啥要請教司坊的姑娘啊！”
    淩大鵬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一副難以相信模樣。“可是她不願意。”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來酒樓彈唱的，光彈個曲子能有多少錢啊，客人喂個酒，再點個曲，入手就一貫錢，懂不？”
    陶宛娘隨後也走了出來，重重看了眼淩大鵬。“其他人都回去做事。”
    “娘……”淩大鵬看到陶宛娘，莫名緊張地喊了聲。
    “不要叫我娘，淩大鵬，你回家去吧，酒樓不需要你做事。”陶宛娘沉靜說道。
    “為什麽，娘，就因為我看到客人欺負姑娘阻止了，你就不讓我在酒樓做事？”淩大鵬氣惱質問道，“娘，你怎麽這麽黑白不分，明明不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你先動的手不是嗎？”陶宛娘之前就覺得淩大鵬有些小心思，但也沒想到他都敢打客人了。
    “我是打抱不平。”淩大鵬嘴硬道。
    “我們是酒樓，師師是教司坊的，你湊什麽熱鬧，那麽多人，就你衝上去？你有腦子嗎，我們是酒樓，光天化日下能有什麽事情？”陶宛娘咬牙說道。
    “教司坊怎麽了，人姑娘不願意喝酒，我幫忙哪裏錯了？娘，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前幾天剛扣了我的錢，又不肯把廚房剩下的東西給我，現在，又為了幾個不入流的客人要把我趕出酒樓。”
    淩大鵬火氣上頭，對陶宛娘憤憤道：“不幹就不幹，小雲說的沒錯，你就是看不上我跟小雲。”
    陶宛娘氣惱地直接踹了淩大鵬一腳。“走，你給我趕緊走！”養不熟的白眼狼，扣了四兩銀子就耿耿於懷，她還自己出錢補了呢！
    淩大鵬恨恨瞪了陶宛娘一眼，氣呼呼地跑了。
    陶宛娘不屑地嗤了一聲，懶得管。回頭看到站在角落的師師，她心裏來氣。
    “以後師師姑娘也去別家酒樓吧，我們摘星樓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這姑娘，又當又立，業務能力不行！
    “教司坊的姑娘怎麽了，人家不願意，你就是調戲，你一個大男人，調戲姑娘，還有理了？娘，你怎麽糊塗了，我們摘星樓缺這種客人嗎？”
    陶宛娘眉頭皺起，掃了眼一臉憤憤地淩大鵬，心裏惱的很。教司坊的女子，大多為官妓，這位師師，也不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瑞王府讓人安排的這些姑娘，就是往來於各家宴席的，倒不是她看不起這個女子，隻是自己這傻兒子知道嗎？
    “幾位客官，我這兒子自幼養在鄉下，不懂規矩，今天得罪了幾位客官，這一頓就是摘星樓請你們的。想吃什麽，盡管點！”陶宛娘客套說道，“至於我這個兒子，愣頭青，我自己帶回去教訓，如何？”
    “娘，是他先調戲師師姑娘的，我上前阻止，他潑了我一臉的酒，這夥人一起湧上來，我不動手，就是被人打啊！”淩大鵬理直氣壯說道，“娘，把他們趕出去，這種人不配來我們摘星樓！”
    “你是這跑堂的娘？”錢元寶打量著陶宛娘，一時沒搞明白陶宛娘的身份了，能讓掌櫃的這麽客氣，會是跑堂的娘？
    “對，我是，我也是酒樓的大廚，這酒樓有我的一半。”陶宛娘平靜說道，“既然是我方跑堂動的手，理當給客官道歉。淩大鵬，給這幾位客官道歉。”
    “娘！”淩大鵬不可置信看著陶宛娘。“我不，這胖子調戲師師姑娘。”
    “嗬，教司坊的姑娘，我請她喝酒算調戲嗎？”錢元寶譏諷道，“這位陶掌櫃倒是明理的人，跑堂的，還不趕緊給小爺賠禮道歉？”
    “他！”錢元寶一夥人異口同聲地指著淩大鵬說道。
    人已經都從台上下來了，但兩撥人明顯對峙著。
    “幾位客官，摘星樓照顧不周，師師姑娘，給幾位客官上個酒。”魯能打圓場道。
    師師被點到名字，隻能抱著琵琶上前，對著錢元寶幾人屈膝施禮。
    “來啊，打架我還沒怕過誰！”淩大鵬本來就心裏就堵著，被人潑了一臉酒不說，四個人打他一個，更是激起了他的火氣，人被淩大虎拉著了，他還逞凶喝道。
    “好，很好，摘星樓的跑堂好大的火氣。”錢元寶捂著自己烏青的眼，惡狠狠說道，“掌櫃的，這個跑堂夠凶啊，今個我就狠話放在這裏。這個打人的跑堂要是不給我磕頭求饒，我就跟你們摘星樓沒完！”
    淩大虎還不知道上麵打架的人是自己弟弟，他就看到幾個人圍打在一起，然後抱著琵琶的姑娘，一副焦急模樣。
    “都給我撒手！”淩大虎同其他兩個跑堂把人拉開，“大鵬，你在幹什麽？”
    “就是，摘星樓這麽大的酒樓，難道還能縱容夥計打人，掌櫃的，你們摘星樓是要店大欺客嗎？”
    “大鵬，怎麽回事，你怎麽能打人呢？”淩大虎緊緊抓著淩大鵬，低聲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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