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站: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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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岩玫又有點生氣了,這是重點嗎,這男人總這樣,永遠不明白她的關注點是什麽。
“重要嗎?”
不管早晚,結果就是這麽個結果,還管那原因做什麽。
宗慕晨冷嗤一聲,“也是。”
忍無可忍,宗慕晨忽的起身,真心不能再多待一分鍾,再與這個女人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打人。
“你幹什麽去?”
他突然站起來,孫岩玫瞪著桃花眼愣愣的追隨他的腳步,直到他走出去三米遠,她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走。
宗慕晨沒有回頭,眼尾上翹吐出一口濁氣,不再多說一個字,闊步離開飲料店。
孫岩玫窒愣的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波蕩久久未停,就這樣?
無奈轉頭,雙手夾住腦門,是她想的簡單了,原本以為結婚一時衝動,說結就結,離婚也能很快達成共識快刀斬亂麻,今天一見,宗慕晨這是不高興了?
可他為什麽要不高興?
孫岩玫不相信折騰這些年兩個人還有多少感情,更不會相信宗慕晨會心有不舍,舍不得與她分開。
想來想去,孫岩玫斷定,大概是狗男人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她突然提離婚傷了他的顏麵,就像他剛才執意追問自己什麽時候動了離婚的心思,他在意的始終是自己,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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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岩玫離開之後,家裏隻剩下許初彤和許安然,手機響了,怪自己記憶力超強,雖然沒有存李歡槐的手機號碼,可在李東槐和宗慕晨的聯絡人上看到過,無意竟就這樣記住了。
許初彤看著手機屏幕像看了一個偌大的笑話,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李歡槐居然還敢給她打電話,真是太有意思了。
“說!”
兩個人這輩子恐怕無法握手言和,許初彤的性子,肯定是懶得和李歡槐迂回的。
李歡槐氣的想要撓牆,為了達到此次打電話的目的,氣死也要忍著。
“出來見一麵,我在你家樓下。”
盡管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因為自己性格的關係壞了母親的安排,可麵對這樣咄咄逼人的許初彤,真的是忍不了。
許初彤嗬笑出聲“有必要嗎,你不覺得這要求很可笑。”
她們什麽關係,是私底下可以約見麵的那種?她有那個閑功夫,在家改劇本它不香嗎?
李歡槐好想一拳頭砸在牆壁上,她緊握拳頭磨牙“我勸你考慮一下我哥,你就一點不擔心他為了你連親生父母都不要?”
若本來就是不孝子也就罷了,關鍵所有的變化都是在認識她許初彤之後,背上紅顏禍水的名聲,她還能那麽沒有負擔的活著嗎?
許初彤頓了一下,脾氣再不好,她和孫岩玫是一種人,她們骨子裏都善良,有底線,她們希望全天下的家庭都是父愛如山母慈子孝的場景。
就像在李東槐這件事上,許初彤自己可以不用理睬他的父母,即便兩個人感情到位辦了婚禮,她絕對不會說出讓李東槐和家裏斷絕往來這種話,而且內心裏她希望李東槐和他父母的關係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而發生改變。
底線之上這正中了李歡槐的下懷,她料準了,許初彤不會不動容,她一定會來見她。
許初彤不是個猶豫的人,既然她拿李東槐說事,反正就在家附近,她去一趟就是。
“行,且等著。”
掛了手機,許初彤連家居服都沒有換,碰著許安然的腦門安頓孩子“媽媽很快回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玩拚圖,什麽都不可以碰,知道了嗎?”
許安然雖然隻有三歲多,也許是女孩的緣故,特別乖,她點頭“好的媽媽,安然乖乖的等你回來。”
畢竟自己一手帶大的,許初彤知道孩子多乖巧,多招人心疼,一時半會兒留在家裏她尚且可以放心。
“找我什麽事?”
許初彤在樓下花池旁找到李歡槐,很意外這樣的嬌小姐居然能受得了這種環境,連個簡單的茶餐廳都沒有去。
“嗬~”李歡槐笑的輕蔑,“我就不明白了,我哥看上你什麽?”
李歡槐翹著漂亮的指甲上下打量許初彤“男人婆,不漂亮不賢惠還帶個拖油瓶,他是瞎了嗎?”
“嘖~”李歡槐根本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一口氣不帶喘的“就算他瞎了吧,你自己沒點自知之明嗎,你是有哪裏配得上他?一個離婚還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我都可以想見就算我爸媽不反對讓你們結了婚,你知道擠進這圈子多殘酷嗎,大家都會看不起你,更會笑話我哥,你一點都不曾替他考慮過吧!”
這點傷害值算什麽,根本不會給許初彤帶去多少打擊,因為類似的話幾年前她聽的太多了,當年她能頂著所有親戚朋友愛的壓力和鄰居異樣的目光生下許安然,隻是言語上的占些便宜,她從來不帶怕的。
許初彤拍了拍巴掌“難得誒,你居然有一天跟我想到一塊了,我一直勸你哥來的,他不聽我的呀,你沒事也幫我多勸勸他唄。”
不隻是李歡槐,他們的母親也曾找過她,言辭不比自己女兒溫和多少,若是都靠許初彤硬著頭皮往上衝,她早已頭破血流。
慢慢的許初彤想明白了,既是別人家家事,就都放心交給李東槐處理,好則大家都好,不好,也算對大家都有交代,沒什麽不可以的。
李歡槐根本要被她氣崩的樣子,“許初彤,躲在男人背後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許初彤無辜臉“我什麽風格,你比我還了解我自己嗎?”
總這樣油鹽不進的樣子,著實讓人厭煩。
李歡槐一口火氣出不去,白眼快要翻上天,“其實吧,你就是自私,把所有問題都丟給我哥,無論他走的多麽艱難,反正不是你的家人朋友,你都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餘光瞥見單元樓門口熟悉的身影,壓在李歡槐胸口的怒火終於得到片刻的緩解,今天受的這氣,總算不是白搭,她倒要看看,口口聲聲相愛的男女,遇到這種事會如何應對。
許初彤承認李歡槐說的有些道理,可人首先要自保,何況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孩子要養,所以注定了她不會為了和李東槐的感情爭取任何人的喜愛,像很多委曲求全的女孩子一樣放下身段去討好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
她的強硬和不出麵是自保的脈門,更是護著孩子健康喜樂的盔甲,許安然是她違背所有人願望執意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就算她能感受到,也知道和李東槐在一起他頂著多大的壓力,她仍舊選擇不動。
有錯嗎?
許初彤沒有這樣問過自己,人活一世原本就應該有取舍,孰輕孰重是一定要有排位的,這一點在同意和李東槐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與他言明。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的自私,但我也有一個問題,你哥都沒有意見,你身為妹妹指手畫腳不覺得多餘?”許初彤彎彎唇角“就像你之於孫岩玫和宗慕晨,一樣的多餘。”
說不到三句她就要人身攻擊,李歡槐恨的牙痛“我在說你和我哥,你那麽閑扯別人做什麽。”
許初彤嗬笑“你腦子裏竟然還有別人這個概念哦!”
她不是那種全世界惟我獨尊,所有人都應該圍著她打轉看她心情和臉色的那種人嗎。
李歡槐氣急“少跟我玩文字遊戲,我今天來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媽前些日子被你們氣的住院了,我打電話讓我哥來醫院看她,他沒來。你知道他怎麽對我說的,說你會不開心他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所以他不會到醫院,他以你為重。許初彤你明白這其間的意義嗎,這樣一個連親媽都可以放棄的李東槐,還是你想要的男人?”
許初彤不知道這事,也未曾聽李東槐提起過。
李歡槐看她表情就知道李東槐那隻舔狗,為了不讓這女人有負擔,啥事都自己一力擔著,就連和家裏幾乎決裂,也從來沒有和許初彤說過。
“無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許初彤,你才是最幸福的人!”
李歡槐並不是完全的蠢蛋,至少在對付孫岩玫和許初彤上,這些年她是看出來一些門道的。
許初彤無聲磨了磨後牙槽,李歡槐的話她不會全信,將所有矛頭都指向自己這種話李東槐不會說,所以她的話又能信幾分?
她今天提到的這事兒,許初彤自會再找李東槐確認“那是他的選擇不是嗎?”
身為最親的家人,她們就真的願意為難李東槐至此?
她並非心機婊,也不是什麽惡人,李東槐態度已然那般明確,她們為何就不能試著接受自己?
許初彤明白李歡槐的言下之意,正因為了解,所以更心疼李東槐做決定時的為難和揪心,她又有什麽權利因為李歡槐的幾乎話就放棄他。
世上沒有這麽狼心狗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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