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白纖死,女皇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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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姚麵無表情地吐出這三個字,然後狠勁將那茶杯摔到了地上,霎時,那茶杯四散崩離,白纖聽到這個聲音,卻是笑了笑。
“太好了。”
等到了今夜,宋合歡笑得開心,裴姚正式地站在了宋合歡的身後,她這才秉起了微妙的笑容,然後揣起了手。
都傳,那白纖侍女因為喝了熱性的、用來活血化瘀的茶,暴斃而亡。
第二日,陽光升起,草鳥清晰,嘰嘰喳喳地叫著,聲音還蠻是好聽。
然而就在今日,卻聽見一個小廝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書祺閣,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宋如意的寢閣,然卻空無一人。
“小姐,小姐呢,女皇陛下,今日要親臨宋府啊!”
眾侍女都亂了陣腳,女皇親臨,要麽是大喜,要麽是大悲!
“女皇親臨?”
就在眾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白柔輕輕地從一邊探出了頭,她孱弱的身子微微打著擺子,那滿臉之中全部都是震驚。
“是啊,說是,說是從如意小姐和祝毓四殿下的身上發現了相同材質的金粉。”
“如意小姐從未出府,何時發現了什麽金粉?”
白柔看著那前來報信的小廝,小廝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小姐,不是!是因為,那金粉原本就已經被發現,一開始女皇大人還沒有感覺有什麽情況,但是這幾日,皇女擢考的文書階段有人彈劾四殿下文書抄襲換卷”
“所以?”
白柔被另外一個小小的侍女扶著,卻是滿心的疑惑“所以女皇殿下懷疑,是如意小姐和那四殿下勾結?”
“是啊,四殿下新納妾官的事情眾所周知,但是,我們不知道的是,那四殿下僅僅在宋府,隻請了咱如意小姐一個人前去。”
“什麽?”
白柔說完這句話,竟氣的咳嗽起來“如意小姐正在出恭,我去叫她,你們到時候再說,女皇還有多久才能到?”
“很快了,轎輦已然是到路上了,再有一刻鍾的時間,便要到了。”
白柔看著那個小廝,也不管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好了沒有,隻是堪堪地跌撞坐在椅子上,屏退了身邊的侍女,便對那個小廝言語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宋府門口盯著,隨時回來跟我講。”
“好好好,白柔姐姐。”
等到那小廝走後,白柔這才摸索到鏡前,看著鏡子當中憔悴的自己,仿佛白纖的麵容就在眼前。
白纖沒了。
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白柔的麵頰上滑落了下來,白柔微微閉著眼睛,腦海之中全部都是白纖的模樣。
“姐姐,我今日又考了私塾第一。”
“白纖可真厲害,隻不過,姐姐考了縣裏第一!哈哈哈哈!”
“白柔,你真討厭!”
“姐姐,我想吃糖葫蘆。”
“白纖,糖葫蘆好難買!”
“不嘛不嘛,姐姐我就要吃糖葫蘆,我就要嘛。”
“好白纖,以後不要凶姐姐,姐姐就給你買。”
家庭破敗之時。
“母親,父親!”
小小的白柔抱著小小的白纖,麵前的白府已然是血流成河,母親和父親的屍首,便橫在那石板路上。
那血液,便順著那石板路的紋路流了過來。
“母親,父親,我會照顧好白纖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白纖的,柔兒不孝,不能陪著你們一起去了。”白柔跪坐在自己母親的身邊,雙目之中隻有悲傷與啼意。
白纖依偎在白柔的懷中,哭的也成了個淚人。
然卻就在這時,白柔的眸光一閃,隻見她突然推開了懷中的白纖,又以嚴厲的眉眼正對白纖。
“姐姐,你幹什麽!”
白纖被白柔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害怕,隻見白柔的目光狠厲,突然間好像和剛才的眉眼完全不相關,滿眼隻有獨立與冷漠。
“白纖,從此以後,你便和我一起進宋府。”
“姐姐!”
白纖被白柔這一下給搞得慌了神“姐姐,去宋府幹什麽,宋府是什麽!宋府在哪裏!”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白纖滿眼的不相信與驚訝,就這樣看著,緊盯著白柔。
“白柔,你幹什麽!”
白纖捂著臉,看著麵前一點點悲傷情緒都沒有的白柔,難以置信地再次發問。
“白柔是誰?”
“姐姐。”
隻見大雨突然瓢潑,白柔的手中突然握住了一隻細細的筆,她的筆在手中描摹著,輕輕地畫著,白纖看著白柔這一係列的動作,卻是聽見麵前的白柔輕輕地吐了句“記住,我是歸月樓的畫容。”
“畫容?”
白纖看著白柔“可是你分明是白柔啊。”
“滾。”
記憶顯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白柔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內有兩個不一樣的自己,一個是懦弱的,時刻為妹妹著想的姐姐,一個是,專門為宋府嫡女宋如意所服務的,歸月樓畫容。
白柔輕輕地掏出懷中的細細的筆,沾了沾那胭脂,輕輕地,便在麵容之上描摹了起來。
“白柔姐姐,不好了,來了。”
白柔剛剛將那支細細的筆放下,那小廝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還沒來得及敲門,直接推開以後,看見宋如意正端坐在那梳妝台子之前。
“如意小姐。”
小廝自知失禮,便一下子跪了下來。
“起,女皇陛下的轎輦,還有多久,就回來。”
“已經到前麵那個街口了。”
“宋如意”掃了一眼掛在木欄上的衣衫,又掃了眼自己,那雪白的衣衫上已經是滲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來不及了啊小姐,我們還要提前上前與迎,不然遲了,我們可沒幾個頭來罰啊。”
那小廝說的語重心長,“宋如意”抬眸看了看那掛在木欄上的玄色衣服,終究是歎了一口氣,便被那小廝給拉了去。
“女皇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府的眾人都出了府門,全部趴在地上行跪拜禮,那象征著尊貴至上權力的明黃色轎輦,終究是停在了宋府的前麵。
“平身。”
“謝女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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