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為時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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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

    浴室裏傳來水聲,沈聽眠回來就去洗澡了。

    他愛幹淨,時雨有時候一天不出門還偷個懶,直接睡覺。

    時雨看著手裏的書,耳朵裏卻全是水聲。

    沈聽眠之前提到過孩子的事,隻是那個時候時雨對兩人事還處在極度的搖擺和不自信中,總是患得患失,有時候一心相信他是可以讓自己依靠一輩子的人,可是下一秒就會胡思亂想,覺得他會離開自己。

    整宿整宿的失眠,醒來枕頭上全是落發。

    沒有人知道自己那個時候過得多難。

    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止了。

    台子上是浴巾還有毛巾睡衣整整齊齊的放在浴室裏,上麵還帶著鬆木香。

    睡衣是時雨選的,男女情侶款,都是長袖長褲歀。

    一手拿著毛巾擦頭發,一手拿起睡衣,額,平時也就算了,這要是兩個人以後生活了得多麻煩。

    時雨早就洗好了坐在地毯上看書,旁邊還有一個筆記本,上麵記錄著一些摘抄。

    “怎麽又換上衣服了?你還要出去?”

    時雨見沈聽眠準備要出門的樣子。

    “對。”

    沈聽眠倒了一杯水,順著她身邊坐下,剛洗完澡有些渴。

    “我中午回家,媽說要我帶你回家,還有就是關於婚禮的事,我是這樣想的。”

    時雨抬頭看了一眼沈聽眠,其實身為未來的婆婆,薑慈真的稱得上好,換位思考一下自己都未必做得到她這樣。

    “你說。”

    時雨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合上手裏的書。

    “媽的意思是婚禮都聽咱們的,在哪裏辦,請什麽人,我聽你的。”

    沈聽眠伸手把還有半杯水的杯子放在櫃子上。

    時雨知道,沈家那樣的人家取兒媳婦怎麽可能悄無聲息,至少也得人盡皆知。

    可是她不想,誰都知道她之前是和唐爍有過婚約的,鬧成那樣,還夾雜著這麽多的人和事,她是真的想靜靜的過日子。

    不想再被拉倒輿論旋渦的中心了。

    “領了結婚證不是夫妻了?”

    時雨把目光落下,盯著自己腳尖。

    “結婚證是法律的承認的,婚禮是習俗上認可,不過也都是形式。”

    “那不要了吧,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

    “你真的這樣想?”

    沈聽眠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的情緒,時雨看不清。

    “對,其實我覺得都不重要,何況現在也挺好的,不過,如果你想要的話——。”

    “我都聽你的。”

    沈聽眠打斷時雨的話,他知道時雨為什麽不願意辦婚禮。

    不是害羞,也不是擔心那些繁瑣的禮節,而是之前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卻沒有一件事是好的,她的記憶裏都是糟糕的。

    她沒有信心,也沒有勇氣。

    “我晚上還有工作,你早點睡。”沈聽眠看看手機,“一個小時後我會查崗。”

    沈聽眠親親時雨的臉頰,才不舍的離開。

    把沈聽眠送到門口,他就不要時雨再出來了,門口就是電梯打開就可以進去了。

    “把門關上。”

    沈聽眠從門外替她把門關上。

    一直都是這樣,接電話他是最後一個掛點,走路時雨永遠走在他的右邊等等,他會把所有結束的動作留給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饒是反應永遠慢半拍的時雨又怎麽會感覺不到?

    躺在床上的時雨卻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她明白沈聽眠一直想要做什麽。

    兩個人現在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沈聽眠對她從來沒有什麽逾矩之舉。

    哪怕是在時雨偶爾醉酒的一兩次,沈聽眠睡在她身邊。

    時雨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有些事書裏都有教,她聽過的也多。

    男人之間有了感情,自然會走到一起,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她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沈聽眠那麽粘著自己,有時候不經意間的動作就出賣他。

    剛才他又說如果他們願意,婚禮也不要。

    她知道這是沈家父母對自己的寬容和保護。

    其實這樣也好,拿了結婚證就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了。

    一個小時後。

    洛江最偏遠的河邊,這裏遠離市中心,人跡罕至。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著電話的聲音,沈聽眠麵帶微笑,還真的越來越聽話了。

    剛掛了電話,身後就傳來一陣緊急刹車的聲音。

    沈聽眠扭頭,一輛失控的車子差一點就撞上了自己。

    透過玻璃,沈聽眠認出了開車是司宇身邊的人,叫阿偉,可是他現在一身鮮血。

    沈聽眠立刻就知道,出事了。

    “哐!”

    沈聽眠打開車門,阿偉的身子已經動彈不得了。

    “司宇呢?”

    “不知道?”男人滿臉的鮮血,腹部身上還中了一槍。

    “我是逃出來的。”

    沈聽眠趕緊拿出身上的手帕,這是時雨送給他的,他自己都舍不得用一下,可是現在卻顧不上了。

    “我送你去醫院。”

    槍傷,傷的還是腹部,不知道子彈在裏麵怎麽樣了,沈聽眠手裏白色的帕子一敷上就立刻變了顏色。

    這時候,身傳來急促的車子聲。

    受傷的男子費力拿著手邊的刀,對著自己的小腿就劃開了,用手指硬生生的摳出來一個小型優盤。

    沈聽眠不敢相信。

    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藏著。

    “你快走,他們的目標是我,拿著,走。”

    “要走一起走。”

    沈聽眠做不到丟下他一個人。

    “你想讓我們白死嗎?”

    男人幾乎是用吼的。

    從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張照片,塞到沈聽眠的手裏。

    “求你,照顧他們。”

    “找到了,快!”

    沈聽眠咬牙,才讓自己從現狀中恢複理性,

    兩分鍾後。

    “廢物。”

    男人踢了一腳地上已經死亡的阿偉。

    他是自殺,一把小刀插進來自己心髒。

    目光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對麵是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濃密且不易行走,根據阿偉身上的追蹤器,顯示前後不過十分鍾。

    “燒了,不能留下證據。”

    身後的手下已經經阿偉的屍體扔到車子上,又拿來幾桶汽油將阿偉的車子裏裏外外倒了好幾遍。

    為首的男人拿出一個打火機,朝著滿是汽油的車子扔了過去。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