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白歸明白，她還是很快否認：“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如果？更何況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猜測，不是嗎？僅憑自己的猜測就去汙蔑一個好人，你們覺得這合適嗎？”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羅小姐這麽激動做什麽？”蘇倦嘴上雖然這麽說，可實際上，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羅涵也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清楚，羅涵之所以會突然激動起來，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她也已經想到了這其中和陳靖的關聯。

    “我……”聽到蘇倦這話，羅涵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收斂情緒：“我就是這麽一說，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也就是這麽一說，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就如今的情況和事實跟羅小姐好好分析一下罷了。”蘇倦淡淡說道。

    她這話出口的同時，羅涵也隱約在她身上看到了折厭的影子，手中的帕子不由更攥緊了幾分。

    她沒有說話，但很明顯的，蘇倦也不在意她到底說不說，很快便接了下去：“陳靖怨恨什麽樣的人，想報複什麽樣的人，我們如今已經有了共識，這一點沒錯吧？

    那你再想一想那些死去的人，首先，他們都是在陳靖死後才紛紛被燒死的，其次，他們的死十分離奇，是有火從腹中湧出來，然後燒遍了全身。

    羅小姐看過那麽多書，也知道不少的事情，那麽就請羅小姐告訴我，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自燃，才會出現這種死法？

    這是人能做到的，還是非人才能做到的？”

    “……”蘇倦這話字字見血，根本不容羅涵有任何反駁。

    見此，蘇倦也又接了下去：“羅小姐沒有回答，那就說明其實羅小姐心裏也清楚，有些事情是人做不到的，也正是因為這世上有那麽多解釋不了的事情，我們才會相信鬼怪的存在，不是嗎？

    那麽羅小姐再想一想這些死者的身份，他們都是什麽樣的人？又有怎麽樣的共同點？”

    “……”雖說那些人死的時候，羅涵並不在現場，可這件事情在霜花鎮傳得沸沸揚揚。

    她又每日都會去書齋，怎麽會沒有聽說，怎麽會不知道呢？

    隻是……

    這要她如何回答？

    一旦回答，一旦……

    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陳靖死後竟然會變成惡鬼，既然會回來報複那些自己曾經怨恨的人，他……

    見羅涵還是不願意麵對現實，蘇倦也隻得輕歎了口氣，又接下去：“這些死去的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符合被陳靖怨恨的標準。

    更確切的說，他們就是陳靖變成惡鬼以後要回來報複的人……”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蘇倦還想說些什麽，但不等她把後麵的話說完，就被羅涵激動的打斷了：“我承認這些人的確都是他怨恨的人，也承認……他的確回來過，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把這些人給殺了。

    或許有人死了卻沒有離開，正好這個人也非常怨恨這些人，或許……

    這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麽多人死去，每天都有那麽多人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和欺壓，陳靖不過是這些可憐人裏的其中一個罷了。

    你們為什麽非要揪著他不放？

    為什麽不去查一查別人呢？

    更何況……

    就算這些人都是他殺的，那他殺的也不過是該死的人，難道不是嗎？

    難道那些人不該死嗎？

    難道可憐的人們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嗎？”

    羅涵比折厭和蘇倦都要了解陳靖，所以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明白殺人者究竟是誰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十分努力的想幫陳靖開脫，想幫他把殺人的動機合理化。

    畢竟，隻要他殺的都是該死的人，那他就不算幹壞事，隻是替天行道罷了。

    而一個替天行道的人，又怎麽能算得上是壞人呢？

    想到這，羅涵也很快又接了下去：“這個世界並非隻有黑和白，不是嗎？也並不是所有的人殺人都該死，都是錯的，不是嗎？

    我們如今隻是生活在了和平年代，沒有發動戰爭，可如果有一天有別國想侵犯我們國家呢？

    難道我們也要秉承著不能殺人的原則，乖乖放棄抵抗，乖乖受死？

    如果不是的話，那當我們拿起刀殺人的那一刻，我們就隻是戰士，隻是英雄，除了榮譽，不應該受到任何譴責。”

    “戰士？英雄？”蘇倦當然知道羅涵這麽說是想幫陳靖開脫，可聽到這話的時候，眸色還是不由沉了沉：“如果殺那些惡霸算替天行道的話，那采藥的老漢和賣湯圓的老板又該怎麽說呢？

    羅小姐如果不清楚他們的情況，我可以好好跟羅小姐說一說，如果羅小姐不相信我說的，也可以自己派人去查。

    如果在羅小姐看來，他們也是該死的人，陳靖殺害他們也算英雄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但如果羅小姐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幫幫這些可憐的人，也幫幫陳靖，讓他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采藥的老漢和賣湯圓的老板？

    羅涵微眯了眯眼，這才好似終於想起了這件事情，疑惑到：“關他們倆什麽事情？他們倆不都活過來了嗎？”

    “他們倆的確是活過來了，但活過來的人真的是他們倆嗎？”蘇倦反問。

    羅涵皺眉：“折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活過來的還能是其他人不成？”

    “人有肉身和魂魄，如果我的魂魄鑽進了羅小姐的身體裏，那活過來的究竟是羅小姐還是我呢？”蘇倦又問。

    而她這話雖然沒有明說，那兩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羅涵也瞬間明白了。

    可她想不通的是……

    “如果他們體內住著的並非自己的魂魄，那又會是誰的魂魄呢？”羅涵不解的反問道。

    “這個答案就算我說了，羅小姐恐怕也不會相信，所以還是請羅小姐自己去調查吧。”

    蘇倦說罷，又好似提醒般接下了一句：“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再突然之間改變的，除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