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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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聲張了,來,兒子,隨娘去蒼柏院。”林氏拉過季長明的胳膊,想了想,不回安寧軒了,直接去了蒼柏院。
“娘,你說阿姐”季長明這話還沒說完,便就被林氏披頭一打腦袋。
“剛剛還和你說小聲點小聲點,不長記性呢!”
“娘,你輕點打。”
蒼柏院內,季柏崇一身官服,眉頭緊縮,看著遠處的一壇君子蘭,心思飄忽不定。
林氏拉著季長明走了進來,見著季柏崇在發著呆,林氏走上前扶了扶身,“老爺。”
季柏崇轉身一看,“你怎麽來了?”
“妾有件事情得告訴老爺。”林氏看了季柏崇一眼,見著他眉頭緊鎖著,一看便就是有心事。
原本想著不給他事上加事,季薑的事情等明日再說,但是想到這件事情不是什麽小事,還是開了口。
“什麽事情啊?”季柏崇歎了一口氣,不想讓他的不愉快傳遞給林氏,揮了揮衣袖坐到椅子上,故作輕鬆的說道。
隻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季長明,季柏崇看著有些嫌棄和無奈,他怎麽就有這樣一個兒子呢?
唉,文不成武不就的,如何繼承他的政治大路?
季長明默默的底下頭去,不敢多看季柏崇,麵上雖然淡定,但是內心卻巴不得立刻上前去代替林氏將話給說了。
真是急死他了。
“老爺,今日妾去寺廟遇見太師和薑兒太師說要娶薑兒。”
林氏話剛剛說完,季柏崇一掌便就拍在了桌子上,檀木的桌子竟也被季柏崇拍的好似要斷裂。
林氏嚇了一跳,趕忙走過去揉著季柏崇的手,“老爺,小心身子。”
“為什麽太子和太師同時對薑兒上了心要占為己有?這怕不是什麽好事。”季柏崇越考量在宮裏發生的事情,越是擔心如今的季薑的處境。
“老爺,可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入宮述職,不想遇見太子與我周旋半日,說要娶薑兒,並且已經和吾皇請過旨意。”
“什麽?”
“什麽?”
林氏和季長明同時喊了出來,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父親,那可不行,我阿姐不能嫁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季長明激動的喊到。
“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去。”季柏崇如今煩躁的很,被季長明這樣大聲的吼了一下,心中越發的煩躁,指著屋門便就要季長明離開。
“父親!”
“明兒,出去!”林氏知道現在季長明在這裏隻會讓季柏崇越發的不高興,趕緊勸住了季長明。
季長明看著現在的情況,氣氛的一甩袖子,離開了蒼柏院。
“公子?”
“走,我們去會會太師。”
小廝還想攔著季長明,讓他別去做傻事,卻是來不及了。
季長明早就跑了出去,小廝趕忙追在身後跟著。
蒼柏院內,林氏拉著季柏崇的手,心中也是慌張的直突突。
“老爺,你說這是為什麽啊?若說官家想要製衡老爺,也不該拿捏著薑兒才對。”
“這件事情我看著並不是官家的想法,倒是太子和太師互相暗自較真。”
“對了老爺,太師說,他和薑兒早就私定終身。我想著可能不對勁又去問了薑兒,卻是真的,可薑兒平日裏並沒有什麽機會能夠和太師見麵啊,這是怎麽回事呢?”
林氏一股腦的把心中的疑惑全都給說了出來,隻覺得越說越不對勁,有些擔憂的看著季柏崇。
“放心,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季柏崇拉過林氏的手,將她的手放在懷中取暖。
手中的溫暖穿到心中,林氏覺得整個人都是暖暖的,屋外的飛雪和她無關,屋外的寒冷也退卻了三舍。
有夫如此,此生無憾。
院外遠處的一株君子蘭默默的淋著風雪,享受著寒冷中的孤獨,卻又得不到半分溫暖,即使它是長在屋簷下,有一個房梁為家。
但那隻是個冰冷的屋簷,又談何真的為家?
季薑站在窗戶旁,心中百感交集,抬頭看著落雪,突然覺得身心疲憊。
“木辛,我好累啊。”
“姑娘,可是在擔心什麽?”
“死過一次的人沒什麽事情好擔心的。木辛,你說佛主慈悲,為什麽天下卻還有那麽多悲哀的事情,我佛為何不去渡渡那些可憐人?”
木辛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季薑,“姑娘可是去了寺廟的緣故?今日事情繁多,姑娘累著了,奴婢去準備些吃食。”
“木辛,我不餓,隨我出去走走吧。”
木辛扶著季薑,眼中擔心的很。
季薑現在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也煩躁的很,但知道木辛為她擔心,還是對著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在長廊上慢慢散著步,一個侍女捧著一個海燈走了過去,季薑將來人給攔了下來。
“這什麽做什麽的?”
“回姑娘的話,是夫人要在寺廟供奉海燈,今日走的急,忘了一盞,這會子讓奴婢趕緊拿過去送去寺廟。”
“給誰的?這大海燈不像是給她自己的,倒像是供奉已逝之人?”季薑看著那海燈的分量,好奇的問道。
“這”侍女眼神轉了轉,不知道是說的好還是不說的好。
“怎麽,姑娘問你話,啞巴了?”
“姑娘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林夫人吩咐了府內的人不讓告訴姑娘,這海燈是林夫人給已逝的主母準備的。”侍女嚇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好了,起來吧。”季薑被侍女鬧的有些煩了,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打算好好的問問這裏麵的事情,好像有很多事情她都被人蒙在鼓裏。
“還不快起來回話。”木辛看著侍女跪在地上,沒點眼力見識的模樣,看著遠處提醒了一聲。
侍女趕忙起身,走到季薑身旁,“姑娘有問題,奴婢定然好好回話。”
“好,我也不為難你,你隻要告訴我,為何林夫人會給母親供奉海燈?打的什麽注意?”季薑伸手扣著桌子,有點慵懶的看著侍女。
“這,往年都是如此,並非隻是今年才這樣做的。隻是往年都是直接將海燈送去寺廟,所以姑娘壓根就看不見這海燈,今年不知什麽原因,卻是直接送入府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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