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王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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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會托付,孟攬月聽到胡桑的話也隻是無言的輕嗤了聲,祈禱她能活到那個時候吧。

    就目前而言,她不覺得她的境況有多好。這個營地裏有杜先生,她如今才能自如活動,還能給人治病做手術。

    若是哪一天杜先生離開這裏,或是她離開這裏,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她‘大名遠揚’,隨便一個人都知道她‘輝煌’的事跡。

    而且,據流香所說,這個身體真的做過那些讓人無語的事情。如今原來的主人已不再,她還得承受。

    她被指婚給那個五王爺,想來就不是好意,待得那個五王爺來了,沒準兒就一刀把她切了。

    到了那時,她不知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胡桑的恢複很不錯,這營地雖然粗糙,但是他卻得到了很精細的照顧。誠如楊大頭所說,這胡桑的確地位不一般,說他是三王爺的左膀右臂絕不是吹噓。

    他身體好了,孟攬月近日來所遭受的質疑以及監視逐漸的也少了,她和杜先生原本定好要去山上采藥,因為那些監視而擱置。如今胡桑好了,這舊事又能重提了。

    “紫龜泡酒,嗯,治療婦人病的確是極其有效的。隻是這個方法也比較霸道,有時身體大寒的婦人會髒血倒流,從鼻子裏流出來。”流香的痛經是用紫龜泡酒的法子治好的,杜先生得知後如是道。

    “沒錯,所以這法子也並不適用於任何女人。”孟攬月點點頭,正是如此。

    “但流香的確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她身體很好。”杜先生捋著胡須,這法子給流香用是對的。

    “這黃羊草我從沒見過長在泥土裏的,真的很想親眼見見。”一顆已經脫水幹燥的褐色的小草,葉子上的絨毛都還在,孟攬月拿在手裏,視線不離片刻。

    這黃羊草她以前沒見過,隻是在資料裏見過,因為它在那個世界已經滅絕了,人工也培養不出來。

    而眼下,就在這裏,在山裏還能找到,實在神奇。

    “山中的確有,但不好找也是真的。它生長在峭壁之間,雖然不會在最高處,可是想把它連根挖出來,也不容易。”杜先生細心解釋。

    孟攬月點頭,杜先生滿肚子都是經驗。

    “不要著急,明日咱們便進山。”杜先生覺得孟攬月的心都已經飛走了。

    笑,眉目生花,孟攬月微微點頭,“好,那我回去做準備了。”

    翌日清早,孟攬月背上竹筐,到醫帳與杜先生會和後,便一同朝著後山走去。

    沒人阻攔,盡管路遇的所有人除了和杜先生打招呼外都在看她。

    不甚在意,孟攬月最擅長的就是忽視外人,眼神語言,哪一樣都不是刀子,無法將她撕破。

    “杜先生,孟大夫。”驀地,一道清風化雨的聲音傳來,二人也停下了腳步。

    看過去,帳篷之間,一身白色布衫的胡桑緩步走過來。陽光很暖,照在他身上卻顯得他更清瘦了。

    “胡公子。”杜先生也打招呼。

    孟攬月沒有說話,看著胡桑,他應當氣血真的不是很好,因為眼瞼微微泛青。這大部分都是天生的,除卻好好養著,也沒別的法子。

    “二位這是要進山采藥?”看著他們各自背著竹筐,想來便是去采藥。杜先生總是親自去采藥胡桑自然知道,隻是沒想到孟攬月也能跟著進山。

    “是,許多日子沒有進山了。小徒弟見識的又少,若是任他們在山裏跑,珍貴的草藥總是找不到。”杜先生之所以自己親自去采藥,就是因為那些徒弟都天分不夠,連采藥的天分都沒有。能做的,就是打下手。

    “杜先生和孟大夫精神可嘉,我近幾日感覺好多了,在這兒多謝二位。”拱手致意,他一個動作,卻很有風骨氣度。

    “胡公子別客氣,我們行醫,這是應該做的。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看了一眼太陽,杜先生舉步朝著後山走。

    孟攬月最後看了一眼胡桑,也隨著杜先生離開。

    隻是,臨走時她覺得胡桑明顯有話說,但是最後又閉上了嘴,隻是朝她點了點頭。

    誰知道他想說什麽,孟攬月也根本不好奇,而且她也不宜和他多說話,否則,又該有人懷疑她在勾引男人了。

    進山,這山中比想象的要更茂密。孟攬月幾分不適,但一直都能跟上杜先生的腳步。

    這山中很安全,因為這一片山中都有巡邏兵不時的走過,有時碰上了,他們還會特意跑過來和杜先生打招呼。

    跟著杜先生的孟攬月自然也受到矚目,但顯然的,對她的‘矚目’可不是善意的。

    山中多草藥,凡是見到了,孟攬月和杜先生都會采挖出來。身上背著的筐也越來越重,但是心情也很好。

    中醫的樂趣不隻是研究那些深奧難懂的東西,這采藥也是樂趣之一,孟攬月的興趣是越來越高昂。

    看她沒有喊累,杜先生也很高興,想要學醫,自然需要這種精神。

    沒有走的太遠,可是時間過得也很快,好似根本沒用多長時間,太陽就要落山了。

    二人沒有多帶食物和水,而且本來也沒打算在山中過夜,感覺到太陽朝西墜時便開始往營地返回。

    手上都是泥土,孟攬月卻恍若未見,拿著一把泛著香味兒的帶刺的樹枝,不時的聞一聞,麵上隱有笑意。

    捆綁在腦後的長發有些亂,但卻擋不住她的風華,這個身體,毫無缺點。而如今,更添幾分神秘和恣意。

    “過些日子咱們多帶些食物,再帶著小蔡和小徐,咱們可以在山中多日。”孟攬月意猶未盡,杜先生笑容滿麵。

    “好。”聞言,孟攬月的臉上笑意更多,在山中過夜,應當很不錯。

    朝著營地走,天色微暗時,終於走下了最後一座小山。

    走出了山林,便看見了綿延無盡頭的軍帳。

    而且,今日營地裏的火燃的很早,亮堂堂的。

    視線越過無數的軍帳,那營地最前方多出了一麵飄揚的黑旗,隨著風,它在搖擺。

    另一側,是這營地的大旗,因為這營地的守將是韓將軍,所以那大旗上是個韓字。

    而那多出來的黑旗,上麵則是一個白色的字,大概是什麽奇怪的刺繡,火光照著,它還在反光。

    眯起眼睛看,孟攬月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夜字。

    “那麵旗、、、”黑旗,白字,可是白字卻是黑夜的夜。

    杜先生看過去,隨後便笑了,“王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