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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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王來了!

    得知這個消息,孟攬月卻猛然間危機感四伏。

    當時直接把她送到這營地,就是想讓她自生自滅。如今她還活著,那五王到了這裏,說不準兒會直接把她弄死,以掃清障礙。

    他不是正常的男人,要個媳婦兒本來也沒什麽用。更況且,憑借她這‘大名鼎鼎’,就算這五王是個正常的男人,也不會想和她發生什麽。

    她是個恥辱,是帝都那個皇帝送給他的恥辱。麵對恥辱,通常的做法都是趕盡殺絕,沒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這段時間她一直跟著杜先生,救了一個校尉,還給那個舉足輕重的胡桑做了手術。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且還有證人,想來可以通過這個能有些轉機。

    但就怕這五王殺伐果決,根本不聽那些,她前路堪憂啊。

    不用想,流香那小丫頭也嚇壞了,躲回了破舊的帳篷裏,連找楊大頭都不敢去了。

    “小姐,那五王爺來了,你說,接下來咱倆會不會被宰了?”臉色煞白,流香這回是真怕了。這營地裏的其他人有的還會叫孟攬月一聲王妃,可見他們盡管鄙視,但又的確不敢正麵的將她如何。

    但這五王可不一樣,人家是正主。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是孟攬月的丈夫,又是這整個西疆的老大,他想讓誰死,一句話的事兒。

    整理著竹筐,孟攬月期間看了一眼流香,但她麵無波瀾,看起來很平靜似得。

    “小姐,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盡管現在杜先生可能會幫著小姐說話,但也未必管用。在小姐出嫁前,大小姐一直都在你身邊說著五王的事情。據說特別殘暴,一個不高興就殺人。因為沒有聖旨不能回帝都,但凡從帝都來的人,在這西疆都不得善終。這些話真真的,奴婢全聽進了耳朵裏,小姐你可能都忘了,但奴婢都記得。這接下來,可怎麽辦啊?”邊說邊垂頭喪氣,流香覺得想依靠杜先生求得安全的可能性也不大。

    “目前為止,他不是還沒來找我們麽?既然如此,做什麽一定要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淡定些。要是真的難逃一死,其實也算解脫了。”說不定,她能就此回到以前的世界去。

    若是回去了,她一定好好鑽研中醫,和家中的堂哥堂姐學習。

    若是回不去,隻能證明她天生短命,她也無話可說。

    這一夜過得不平靜,最起碼流香就是如此,孟攬月清楚的聽到這一個晚上她都在唉聲歎氣,她是真的害怕了。

    事到臨頭,害怕無用。這個身體名義上的丈夫就在這營地,隻要他忽然想起那個臭名昭著的他的‘王妃’就在不遠處,他腦子一動,她就可能隨時沒命。

    唉,到頭來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怨老天太調皮,莫名其妙的把她弄到了這裏。

    翌日,流香去取飯,回來後倒是心神安定了些,因為也沒人把她怎樣。夥房的楊大頭也沒聽到什麽,所以也安慰了她,致使她心情稍稍平靜。

    沒人找上門,孟攬月也很淡定,用過了早飯,便提著昨天的竹筐前往醫帳。一路上,沒遇到什麽從沒見過的人,隻是那黑色的大旗還在遠處飄揚,證明那五王還在這營地裏。

    到了醫帳,孟攬月便坐下開始整理藥材,珍貴的藥材昨日杜先生已經帶回了醫帳,她的竹筐裏皆是一些普通的藥材,今日整理也不遲。

    挑揀,將上麵的泥土贓物摘下來,然後分類放在旁邊。這些藥材有的是枝葉,有的是根莖,形狀各異,氣味兒也各異,想當然處理的方式也各異。

    其中程序,孟攬月已知曉一些,所以這些藥材她要親自處理,後期的晾曬和烘焙,都由她自己來。

    無論做什麽,還是要從頭開始,孟攬月深知這個道理。

    正在整理著,醫帳的門開了,孟攬月聽到了聲音,但卻沒有抬頭,以為是哪個小學徒。

    直到眼角餘光瞄到一抹素白站在眼前,她緩緩抬眼,是胡桑。

    胡桑穿的很樸素,和這營地裏的人格外不同,但是他的文弱氣息卻也不會被這營地裏的殺氣所掩蓋,反而更加讓人注目。

    “杜先生不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自己大帳的附近活動身體。”看著他,孟攬月沒什麽表情,淡淡敘述。

    胡桑卻是一笑,隨後在桌子對麵坐下,“閑來無事便走到了醫帳,沒想到隻有孟大夫一個人在做事,很勤勞。”

    手上工作不停,孟攬月眸如靜水的看著他,“我沒什麽好研究的,胡公子也不必浪費時間。若是想殺我,盡管來便好,我不會掙紮。”

    她如此直白,胡桑也不禁微愣,和傳說中不一樣,她倒是有一顆聰明的腦子。

    “怎麽會有人想殺你?”他忽略她的第一句話。

    垂下眼簾,孟攬月什麽都沒說,突然的寂靜就是她的回答。

    看著擺在眼前的那些藥材,胡桑笑容依舊,“杜先生醫術非凡,當年他治好了三王爺的腿疾,救回了三王爺一命。那時看著他,我就在想,如杜先生這樣的人,應該會長生不老。”

    聽到這話,孟攬月再次抬眼看向他,片刻後,她的眸子染上絲絲笑意,那張臉便也生動了起來。

    “大夫會治病救人,但未必會救自己。”就像算命的,他們也算不了自己。

    看著她,胡桑微微搖頭,“是我見識短淺了,杜先生後來也這樣說。”他能解除任何人的疑難雜症,但對於自己,卻沒有把握。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忽然死了,而自己卻根本無能為力。

    孟攬月輕頜首,就是這個道理,所謂人生無常嘛。

    就在這時,醫帳的門再次從外打開,一片陰影也隨著進入了醫帳。

    帳內的兩人看過去,胡桑麵容依舊,孟攬月卻微愣,這是誰?好大的氣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