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黃蘊山唱山歌送飯

    陳美蘭一邊流著淚，一邊對天禱告，祈求上蒼保佑。說來事有湊巧，那天正好碰上順風耳和千裏眼在下界察訪，聽到了陳美蘭的哭告，於心不忍。把這事奏明玉帝，玉帝說：

    “一個弱女子能深明大義已屬不易，性格又如此剛烈亦不多見。本著助弱鎮強的精神，你倆看看在她家附近找一處清靜的地方。免得她遭受債主的騷擾。……”

    千裏眼說：“地方倒有一處，原是上古時代留下的岩洞，洞口裝有石門，隻年代有些久遠，棄之無人居住，裏麵織有無數蜘蛛網，等等。……”

    玉帝說：“可派幾個天兵天將去打掃清理。讓豬八戒帶領吧，這傢夥自持扶唐僧西天取經有功，整天吃喝玩樂，粘花惹草，把這諾大的天庭搞得雞犬不寧，讓他下去勞動勞動。”

    千裏眼說：“那個陳美蘭貌似天仙，讓八戒下去怕又要搞出事來。”

    玉帝說：“你跟他說清楚，他要是再胡來，我會一銅錘把它打入狗娘肚子裏去！讓他下輩子做狗，吃屎去！你去把他叫到我這裏來，我有話說。”

    一會兒八戒帶到了，玉帝問：

    “八戒，我聽說你最近都忙得很呢？都忙些什麽呢？是否又在粘花惹草？”

    “那能呢？你看我這張嘴臉，人不人，豬不豬的。人嫌我醜；豬嫌我種氣不純，是個怪胎，我這輩子真的虧死了，白活了一場。…”

    玉帝笑著說：“自已不注意形象，隻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胖得走都快走不動了。那有女的喜歡胖的？好好地去勞動吧，這兩天下麵有勞動的地方，你帶上一百天兵天將，好好勞動，好歹也要把肥肉搞掉幾斤。”

    “陛下，是不是要去高老莊了？”豬八戒問。

    玉帝說：“你隻知道想著女人，你高老莊那邊還沒斷？我可把醜話撩在這裏，你這次下去，如果還要胡搞胡來，我好歹把你一銅錘打入狗娘肚子裏，讓你下輩子做狗。吃屎去。”

    “你放心好啦，高老莊都啥年代的事？早沒來往啦！”

    玉帝說：“明天讓千裏眼和順風耳帶你去，走時別忘了帶上織女的那台織布機。……”

    第二天千裏眼、順風耳帶著豬八戒，及一百各天兵天將，抬著織女的那台織布機，駕雲騰霧浩浩蕩蕩向“鬼叫崖”山麓奔來。

    原來這岩洞，就是在幸福莊的後山的主峰。豬八戒把人分成兩隊一隊在洞裏打掃衛生，一隊在外麵砍掉掩蓋洞口的灌木叢，和通往村莊的道路上的荊辣、灌木……

    兩天後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千裏眼和順風耳打發豬八戒帶著天兵天將回天庭複命。他倆卻一路進了幸福莊。找到了陳美蘭家，千裏眼和順風耳對陳美蘭說：

    “自從你那夜對天禱告後，玉帝被感動了，於是給你搞了一個地方可免受債主騷擾。還給你搞了業務。弄了台織布機。”

    那天正好黃蘊山也在，於是大家都說過去看看。他們一行四人，又按來時的原路上去，好在這兩天豬八戒工作得還算可以，雖然路開得不怎麽到位，但他們也不會對豬八戒造成怨恨，這豬八戒畢竟是野豬出身，野豬在山裏奔跑直來直去，所以，在豬八戒領導下修的路，也無非帶著濃重的野豬的思維，殊不知山道應該順山勢，力求平緩。而形成的山道彎彎。

    閑話少敘。他們趁著這不怎麽彎的山道，走到岩洞時大家都大汗淋漓。這岩洞雖與其它的岩洞沒什麽兩樣，但好就好在有兩扇石門。他們把兩扇石門一關，突然洞內亮如白晝，他們仔細一看，原來洞頂上按有兩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這一意外的發現，使陳美蘭欣喜若狂，她仔細看了看那織布機，挺不錯的。如果有材料馬上就可以幹了。千裏眼和順風耳說：

    “材料下午能拿來，明天織女會來這裏教你怎樣織合於標準。她會在這裏指導幾天然後離開。

    第二天一早，織女早早就來了，織女手把手教陳美蘭怎樣織。因為人間的織布方法與天上的略有不同，所以得重新學習，再一個，人間的與天上的質量要求也不一樣。隻能通過係統的學習才能知道。

    三天後，陳美蘭掌握了全部的技巧。織女也回去複命了。

    陳美蘭的飯都是黃蘊山送的。日複一日，月複一月。轉眼間便三年過去了，陳百萬隻見陳美蘭的父親逐月來交債款，卻從未見陳美蘭身影。心裏疑惑。心想：這陳美蘭果然不同凡響。於是他多方打聽，跟蹤，終於得知這陳美蘭現在在山上岩洞裏織布。於是他邊找到了那個山洞，見山洞門開著。竟然織得一手好布，花紋與眾不同。顏色與他人有別。於是他又開始胡攪蠻纏。正在這時他見黃蘊山送飯來了，才把陳百萬趕了出來。

    陳百萬見黃蘊山送飯。於是他也送飯。自從陳百萬來胡攪蠻纏了，陳美蘭把石門都關上。於是他不管怎樣敲門，她都不開的。沒辦法他隻好回來。

    卻說黃蘊山見中午了，提著飯。站在門口先敲二下。接著放開歌喉唱道：

    “天上落雨地下涼，吃碗冷飯來望娘。

    娘見囡兒天上落，嫂見小姑皺眉頭。

    囡見親娘哭斷腸，阿娘逼我嫁仔丈。

    仔丈吃喝嫖賭全，家裏事體沒商量。

    家私不顧全敗掉，剩間屋殼度時光。

    阿囡今日望娘親，有麵無臉羞見娘！”

    ……

    黃蘊山唱著，竟流下淚來。

    石門開了，陳美蘭說：“快進來吧。你怎哭了呢？這些山歌不知流傳了多少年代了，都老得掉牙，而你卻竟當真了。”

    黃蘊山說：“做人太難了，尤其做女人，一嫁人，未來的生活卻都是未知數。假如丈夫好些，她的日子也好過些，如果是個吃喝嫖賭全者那麽，生不如死了。”

    陳美蘭說：“有你這般明智，以後有那位姑娘嫁給你，定有享不完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