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令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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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派掌門書房之下,一間密室內。

    這裏是華山檔案存放之處,保存著華山派開派至今的一些曆史和門派人員的資料,以及武林中的一些隱秘之事。

    雖然經過歲月的變遷,導致大多數資料已經遺失,但關於最近百年來的華山派成員資料,卻幸運的保存了下來。

    而現在的嶽不群,便翻閱著這部分資料,尋找著秦紹口中所說的“風清揚”!

    在嶽不群的記憶中,風清揚算是個不陌生的名字,在他的師叔輩中,風清揚擁有極高的劍道天賦。隻不過因為風清揚是劍宗之人,而他屬於氣宗,使得兩者之間並沒有過多交集。

    再加上劍氣之爭時,他年齡太小,沒有資格參與到華山派高層之中,而劍氣之爭後,留給嶽不群的又是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大攤子。因而他對於風清揚後來是生是死,卻是不甚了解。隻知道在那一戰中,華山高層精英損失殆盡,華山派也失去了往日的輝煌!

    “嗯,找到了!”

    嶽不群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目光緊緊盯著手中發黃的書籍,隻見上麵“風清揚”三個遒勁大字占滿了足有一張紙的空間。

    連忙翻向下一頁,可是下一刻,他臉色大變,書中關於風清揚那一頁的記載,竟然被人撕掉了!

    那撕裂處留下的痕跡也已泛黃,很顯然被人撕掉已經有不短的時間。

    “難道是師傅撕的?”

    嶽不群心中疑惑。這件事不由嶽不群不這樣想,畢竟這間密室在華山派高層之中也屬於極高的機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甚至就連嶽不群也是在接任掌門之位時才被師傅告知!

    這麽隱秘的事,加上門外也有層層機關把守,除了他師傅,嶽不群實在想不出第二人能進來!

    “可師傅為什麽要這樣做?關於風清揚的生死,師傅應該是知道的,並記載到書中,隻是最後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而銷毀了,看來這其中必有什麽隱秘是我不知道的!”

    嶽不群在密室捧著一本書苦苦思索著,歲月的流逝帶走了曾經鮮活的畫麵,唯有書中能尋得一絲線索。現在線索斷了,這讓他很無奈。

    況且就算風清揚現在還活著,就隱居在後山,他既然選擇不出現在世人麵前,分明是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因此就算找到了他,怕是也沒多大用處。

    懷著種種無奈,嶽不群走出了密室,他還沒忘記現在派中有一位客人,就是他,帶來了風清揚的消息!

    既然華山派內部資料遺失了,那麽也就隻剩下從外界獲得這一途徑了。

    這事不由嶽不群不上心,華山派日漸凋零,江湖上高手有名的高手也就他與寧中則兩人。這在平時還好,但華山派一旦有變故發生,就憑他二人勢單力薄,很難保住華山不失!

    倘若風清揚真的存在,哪怕他隱居後山,也是對江湖的一種威懾——想謀取華山?先想一想自己的小身板能否承受住風清揚的怒火吧!

    原著中華山派便發生過這麽一幕:嶽不群暗算東方,但卻不幸被其逃脫,東方逃走前撂下狠話,要蕩平華山派,嶽不群見狀,立馬率領華山眾弟子集體跑路!

    看吧,這就是門派中沒有威懾性力量的壞處,更別說那時的嶽不群並不知道麵前的人便是東方不敗了,不然怕是他就地解散華山派的心都有!

    而若是他知道自己門派內隱藏著一位絕世高手,在東方出言威脅後,他隻會滿臉不屑的大笑三聲,任由其放狠話,而不是選擇狼狽逃竄!

    因此,嶽不群對風清揚的存在很是眼熱,誓要把風清揚握在手中!

    不過好歹秦紹也是華山的客人,而他又被江湖上稱為“君子劍”,自然不能冒就這麽冒失失的跑過去追問風清揚的消息。

    於是他先是吩咐下人準備好酒好菜,待日落西山之際,才把秦紹請到偏殿。接著又把嶽靈珊與令狐衝拉了過來當陪客!

    他思忖著自己與秦紹在年齡上相差甚大,談話之間有些放不開,而年輕人之間彼此應談得來,加上令狐衝是豪爽健談之輩,套幾句話必定要比自己容易!

    賓主落座,嶽不群很是客氣的道:“今日有幸在山下偶遇少俠,嶽某不勝榮幸,來來,我為少俠介紹一下,這位是小女靈珊,這位是我的大徒弟令狐衝!”

    嶽靈珊與令狐衝見嶽不群對秦紹極為客氣,心中不由對麵前這位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青年多了幾分好奇。當聽到嶽不群介紹自己,連忙起身對著秦紹行了一禮。

    秦紹先是起身回禮,而後道:“我姓秦,單名一個紹。一年前學有所成,便起了遊曆天下的心思。這幾日途經華山,偶然想起師傅所說,華山派有一人名風清揚,曾得到過師傅的幾招劍法,心中便起了討教幾招的念頭。今日又在山下酒樓中幸與嶽掌門與嶽夫人,華山乃華山派地界,風清揚又是華山中人,於情於理也應給兩位打聲招呼,若有不敬之處,還請見諒!”

    “秦少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大誌,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啊!”嶽不群比秦紹年長,又是五嶽華山的掌門,見識過得青年才俊何其多也,能對秦紹如此讚賞,倘若傳出去必然使得秦紹聲名鵲起!

    秦紹自家知道自家事,沒有把嶽不群的話放在心上。倒是桌上的兩個小輩看向秦紹的眼光多了幾分驚訝與羨慕:隻身一人闖蕩江湖,懲奸除惡,這可是所有年輕俠客們的夢想!

    尤其是嶽靈珊,她作為華山派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掌門的女兒,自然備受寵愛!但因為江湖險惡,嶽不群夫婦不想女兒在外麵受傷害,便禁止嶽靈珊獨自出門,因此嶽靈珊對那些行走江湖的俠客們極為羨慕!

    嶽不群見秦紹沒有對自己的話表現出激動,心中暗自讚歎一聲。想他華山派弟子也不少,但武功最好的令狐衝,卻也隻有二流水準,餘下更是連二流都沒達到!這讓以複興華山為理想的嶽不群差點沒愁白了頭發!

    定了定神,嶽不群不再多想,接著說道:“風師叔之名,我也曾聽過,但自從我擔任華山掌門以來,便從未見過風師叔的麵,也不知風師叔是否隱居後山。秦少俠若不介意,可在華山小住幾日,我派人到後山尋找一番,待尋到風師叔,再作打算如何?”

    秦紹不確定東方是哪日出現在似水年華,正要暗自監視與之相關的令狐衝,此時見嶽不群如此說,也不推辭,笑著拱了拱手,道:“既然嶽掌門誠心相邀,我若就此離去,豈不是折了嶽掌門的麵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打擾嶽掌門幾日了!”

    嶽不群也不想過早讓秦紹離開,關於風清揚,若是門下弟子尋找不到,那還要依靠秦紹的幫助。畢竟聽秦紹所說,可以看出他的師傅與風清揚似乎有關係,或許自己尋不到,秦紹卻有辦法尋到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是月上中天。嶽不群見吃的差不多,加上想知道的也都知道,遂散了席,並囑咐令狐衝帶著秦紹去客房休息。

    令狐衝果如書上所言,長方臉蛋,劍眉薄唇,一副放浪不羈,灑脫過甚的性格。在路上他更是對秦紹問這問那,表現的十分向往華山外的生活。

    秦紹在這方世界的時間比不過令狐衝,但令狐衝自幼被嶽不群夫婦收養,沒出過幾次華山。他這一年來卻遊曆天下,見識大增,自然不是令狐衝這個江湖菜鳥所能比的。

    而這一路走下來,令狐衝竟被秦紹說的熱血沸騰,在客房前更是差點沒拉著秦紹的結拜!

    還好令狐衝忍住了!若是他非要拉著秦紹結拜的話,恐怕秦紹當即就會抬起一腳,猛踹過去!

    秦紹可沒忘記東方被令狐衝一次次傷害的模樣,怎麽說她也是自己的師姐,雖然這些事仍未發生,但這不代表秦紹就會對令狐衝的態度所改觀!

    送走了依舊喋喋不休的令狐衝,秦紹一如既往的修煉起內功。在金庸係列的書中,除了武學沒落的《鹿鼎記》世界外,內功這種劃分出兩種階級的存在便顯得尤為重要,幾乎所有的頂尖高手,都有著一身強悍的內功,即使在《笑傲江湖》中也是如此。

    方證、衝虛、東方,哪個不是內功卓絕之輩?甚至就連出身劍宗的風清揚,內功也是十分了得!

    從這點來看,華山派的劍氣兩宗之爭,總的來說還是氣宗的理念最為正確:內功為主,劍法為輔。內功練至深處,飛花摘葉,都可發出無窮威力!

    令狐衝在學到獨孤九劍前,武功不過二流,欺負一下青城四秀還行,但遇到田伯光這樣的一流高手,便被打的找不到南北。

    即使在學到獨孤九劍後,令狐衝仗著劍法也就能隻能欺負一下普通的頂尖高手,一遇到絕世高手,照樣吐血不止!

    這種情況直到令狐衝從關押任我行的地牢中學到《吸星大法》,擁有了一身不俗的內功後才有所好轉。

    作為金庸傳統武俠小說的忠實讀者,秦紹自然很明白這個道理。因此在過去的十年裏,他幾乎每天都堅持不懈的修煉內功。

    也正如此,才使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一躍成為江湖上僅有的幾名絕世高手,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