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隨雨 雨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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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風如飛如願娶了風洛陽的母親,再後來,便有了風洛陽,他出生於1952年10月。與此同時,在朝鮮的戰場之上,上甘嶺戰役爆發,風如飛本來在誌願軍出征之時便積極請戰,楞是給上級壓了回來,上級都知道他那脾氣,戰場之上隻要性子一上來,不咬死對手絕不罷休。但也是這個毛病,讓他屢次公然違抗上級命令,弄得上上下下都十分得頭痛。這次上甘嶺戰役的內部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知誌願軍被聯合****圍在山頭上狂轟亂炸。這下還了得?天天吃了酒就跑到軍區去鬧,說給他一支突擊隊,管他娘的什麽美7師,韓2師,統統送去見馬克思。軍區領導哭笑不得,這老小子在部隊裏人緣很好,天知道是誰給他透露了這個消息?

    軍區領導找了風如飛多個戰友去勸他,說上級自有安排,而且聽說他家裏媳婦兒剛剛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讓他好好的照顧家裏,再說了誌願軍援朝過去的部隊,都是之前野戰軍的精英,叫他別跟著瞎操心。他依舊不依不饒,軟硬不吃。後來居然驚動了遠在朝鮮的誌願軍總參謀長解方同誌,他聽了匯報也是好氣又好笑,也有幾分感動。但軍令如山,豈能由著他的性子胡鬧,當下批示,若風如飛再不聽勸阻,老子回來槍斃了他。

    風如飛脾氣再強,也不敢和老上級叫板。聽到老參謀長的命令,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著頭回到家中。

    沒能趕赴朝鮮作戰,是他這一輩子裏最大的遺憾。風洛陽出生之後,除了當兵,他就沒打算讓他幹別的。

    哪裏知道風洛陽的脾氣一點沒隨著老子,風如飛有時候也奇怪,自己當年縱橫戰場,怎麽說也是一條硬生生的漢子,行事決絕果斷。怎麽自己的兒子偏生天生綿軟,行事作風都優柔寡斷,完全沒風如飛雷厲風行的風格。

    然而就是平常這麽一個軟弱的兒子,此刻在他的眼光裏卻是充滿了堅決和果斷。風如飛眼睛一花,霎時之間竟然有一陣錯覺,對麵站著這個虎虎的年輕人,不正是自己參加革命之前的樣子麽?

    多年強驢脾氣的風如飛這時心中忽然軟了,竟有了成全風洛陽和聆雨的念頭。然而也隻是片刻,這個年代來說,當兵那是多榮耀的事兒,而且他老子我本來戎馬半生,是個職業軍人,讓兒子去當兵,這叫繼承衣缽。大好的前途麵前,豈能因兒女私情而荒廢?風如飛心裏拿定了主意,頓時板下臉來訓斥道:“少他娘的給我扯那個,別的事兒老子可以不管你,可這是人一輩子的大事兒。你隻要當一天老子的兒子,就得聽老子的話,從今天起,你他娘的就別出這大院了,在屋裏等著當兵的通知,也給你娘幫幫手,做做家務。”說罷揮了揮手,風洛陽知道老頭子鐵了心,那是怎麽說都沒有,賭氣之下,扭頭摔門就走了。

    風洛陽的母親喊了幾聲:“衛紅,衛紅。”風如飛喝道:“讓他去,還反了他了?”風洛陽的母親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風如飛,風如飛嚇得縮了一下脖子,“嘿嘿”地賠笑兩聲。風洛陽的母親惡狠狠地道:“老小子,兒子要是有什麽事兒,你等著!”說完扭頭就追了出去,風如飛打了一個寒戰,端酒的手哆哆嗦嗦老半天,才把酒喂到嘴裏。他在血與火交織的歲月裏浴血沙場,眉頭都不皺一下,唯獨對這個寵愛多年的妻子是打心眼兒裏害怕,抖了好一陣,這才慢慢地平複下來。

    風洛陽的母親追了出來,她心思細膩,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有著嚴重的逆反心理,而且情竇初開,認準了心儀之人便義無反顧。如果用強硬的態度分開兩人,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風洛陽這孩子,平常看著優柔寡斷,可骨子裏和他爹一樣,倔強得緊,他可別一氣之下做出什麽傻事兒來。

    風洛陽其實並沒有跑出去,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心裏還是比較害怕風如飛的,剛才是氣頭上才摔門而出,現在回想也來,也是隱隱後怕。但轉念想到聆雨的樣子,心下又十分惱怒,他不禁想起白天回來之時自己答應聆雨時候的情景:

    聆雨笑靨如花,問道:“我如果真下鄉當了知青…………”

    “你來麽?”

    風洛陽這時候已經暈暈乎乎,隻知道滿口的應承著:“去,去……”

    聆雨心中高興,伸出手來拉住風洛陽的手,臉上泛紅,更增嬌豔。風洛陽隻感到掌中溫軟,心中更是跳得厲害,抬頭看見聆雨的臉龐,仿若花迎朝霞,臉上卻兀自還留著剛才哭泣時的淚痕,讓人心中頓生憐惜,看著她的模樣,風洛陽傻傻楞楞,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聆雨見了他的樣子,心中好笑,說道:“瞧你那傻樣兒!”風洛陽這才回過神來,緊緊地捏著聆雨的手,說道:“聆雨,我……我回家去求我爸,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天涯海角,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聆雨被他捏得吃痛,但看見他認真的樣子,心中也不禁感動,但回想起風如飛的樣子,又不黯然。自己從小到大,家裏的人都寵她寵得無以複加,她的脾氣自己也知道,搞得同院裏同齡的夥伴們都不太和她在一起。長大之後,也有好幾個暗暗喜歡過聆雨,但隻要想到她的脾氣,都是退避三舍。所以她從小到大都感覺十分孤獨,隻有風洛陽,打小便能容忍她的壞脾氣,還經常哄她開心。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聆雨照常發了脾氣,把風洛陽的臉上抓得交錯縱橫,跟圍棋棋盤似的。風洛陽不但沒有生氣怪她,反而來哄她不要生氣,還把自己珍藏著的水果糖拿出來給她。等到氣消了,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心中也是感激,當下就對風洛陽說道:“風衛紅,我長大了嫁給你吧!”沒想到風洛陽一口拒絕,還振振有辭地說道:“我不要,我可不想天天被你抓。”氣得她又把他兩條手臂也抓成了棋盤,風洛陽居然還是沒有生氣,依舊笑嘻嘻地來哄著她。

    等到年紀長了些,風洛陽見到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兩小無猜。開始的時候聆雨以為他開始嫌棄自己了,又找不到機會去問,鬱悶得不行。後來發現這小子見到自己臉就紅,夥伴們在一起的時候還經常偷偷瞄自己,碰到自己的眼光後馬上就躲開,女孩子心思細膩,聆雨感覺他是喜歡自己,但是卻又不敢開口。她發現了之後,心中也是暗暗喜歡,可是這種事兒,女孩子怎麽能先開口呢?想想都害臊得緊。

    尷尬地相處了一段日子,聆雨從大人們的閑聊當中聽說了風洛陽即將去當兵的消息,而且自從66年以來,家中被劃定了不好的成份,讓她的大學夢成為泡影。這兩年來,她明顯地感到,家裏的氣氛也起來越凝重,父母常常是愁眉緊鎖,不發一言。她又哪裏知道,如果不是父親在學校之中德高望重,母親與世無爭,再加上父親有幾個學生在造反派中頗有威望,平常十分敬重老師的為人的話,她的家可能早就被抄了。

    這段時間更加緊張,父母都在暗裏忙著轉移往日裏悉心收藏的字畫和古籍,山雨欲來風滿樓,聆雨也感到了恐怕將要有大事發生。她的父母已經打點好了她的一切,當時大學早已停課,學生們都紛紛擁上街頭,用最實際的行動轟轟烈烈地革命著。而她的這種家庭出身,想去部隊的話是癡心妄想。她的父母托盡關係,才弄到讓她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機會。

    而如此一來,她就要和風洛陽分離,這次分離的時間,還不知道是多久,她心下六神無主,思前想後,決定在大院的門口等著風洛陽,告訴他自己的心事,在她看來,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們在一起。

    她所想的是那樣的美好,事情也如她所願一樣,風洛陽也喜歡著自己,願意放棄從軍的機會跟自己一同去當知青。現在看見風洛陽癡癡看著自己的樣子,她的心裏充滿了幸福,雙手捧起風洛陽的臉,閉上雙眼,對著他的唇輕輕吻了下去。

    風洛陽想到這一幕,心中一甜,緊接著又是一酸,父親這關是無論如何要過的,但是怎麽才能讓他回心轉意,答應自己呢?輾轉半天,想了無數種理由,結局隻有一個:不可能!

    此時,母親在外麵敲門,叫著他的名字。他暫時放下念頭,起身打開房門。

    風母走進房間,轉身關了房門,在風洛陽的書桌前坐下,點頭示意風洛陽也坐下,他依著自己的床沿坐下。風母這才開口說道:“衛紅……”風洛陽打斷道:“媽,別叫我衛紅了,我今天去派出所改名字了。”說著從兜裏掏出戶口簿,遞給母親。

    風母楞了一楞,伸手接過戶口簿,打開一看,隻見原先風衛紅名字的位置已工工整整地寫上“風洛陽”三個字,她歎了口氣,合上戶口簿,放在書桌之上。

    風洛陽剛要說話,風母擺了擺手,示意聽自己先說,風洛陽聽話地坐正,風母這才說道:“孩子,不管你叫什麽,你都是我和你爹的兒子。但是,這改名字的事,你應該和我們先商量商量,你也知道你爹的那個脾氣,他若是知道了,隻怕家裏的地板都要被他跳穿!”

    風洛陽道:“媽,你也說了,我爸那脾氣,我又怎麽敢和他商量?所以隻好來個先斬後奏了。”

    風母歎氣道:“你爸就是這麽個脾氣,雖說是人倔了些,卻也實誠,從不作偽。衛……洛陽啊,你給媽說說,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聆雨那娃兒?”

    風洛陽見母親改口叫自己的名字,心下一喜,他從來知道母親不像傳統婦女,唯丈夫之命是從。她是一位非常有自己主見的女性,而且十分明理,她認為正確的事情,堅持起來恐怕比風如飛還要強上幾分。所以風如飛平常對這位妻子是敬重有加,除了部隊的老首長,他唯一怵的,恐怕就是這位年輕自己六歲的嬌妻了。

    風洛陽見母親問起,臉上泛紅,但語氣卻是斬釘截鐵,說道:“媽,我和聆雨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相信我對她的感情您是看在眼裏的。其它的家庭出身、成分什麽的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懂。我隻知道,我從小就願意和聆雨在一起,寵著她,哄著她,保護她。我喜歡她,我隻想和她在一起,如果我去當兵,她當了知青,這一輩子是否還能再見都是未知數,更別提能否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今天我也答應她了,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管有什麽人,或者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風母從未見過兒子如此果決的樣子,心中既喜且悲,喜的是兒子總算長大成人了,有了男人的擔當。悲的是如果真的去當知青,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回還?說不定一輩子就紮根在那地方了。作為一個母親,心中柔腸百結,饒是她這種堅強明理的人,一時間卻也拿不定主意。

    風洛陽見母親沉吟,心下一橫,“撲通”一聲便跪在她的麵前,說道:“媽,我長這麽大以來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麽事兒……”風母打斷道:“你求我買糖給你的時候不算?”風洛陽臉上一紅,急道:“媽,這時候您就別開玩笑了,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您可得幫幫我啊!”

    風母見了兒子認真的樣子,雖說臉上雛氣未脫,卻透著一股子堅毅。她平日裏也時常在想:“聆雨這孩子,脾氣雖然是差了點,但她根是好的,哪個女孩子不耍小性子?就是家裏那口子不待見人家,他這種沒文化的大老粗又懂得什麽?衛紅若是能娶了聆雨過門,這孩子懂得疼人,想來日後的日子也必然美滿,越年生個大胖小子,老頭子一見,指不定樂成什麽樣兒呢!這坎兒不就過了?”轉念又想:“那老小子若是敢反對,打一頓不就老實了?他還敢翻上天去?哼哼!”心中所念,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風洛陽見母親笑得詭異,心中一寒,哪知道母親心裏的想法,隻跪在地上微微發抖。

    風母回過神來,看見兒子驚懼的目光,想是剛才有些忘形,嚇到了孩子,不免有些尷尬。定了定神,這才歎了口氣,說道:“唉,你的心思我又何嚐不明白?聆雨這孩子我打小就挺喜歡,尋思著要是將來能成我兒媳婦兒就好了。如今你也有這個心思,她也喜歡你,這便好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還由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如果確定了是對方,那當媽的是絕對站在你們這邊的,你爸那裏就由我去應付。”頓了一頓,又說道:“隻是你們實在太過年輕,這感情之事比不得小時候過家家酒,人生路長,命運多舛,你們經曆尚淺,可能以後會遇見意想不到的狀況,你們有麵對這些未知的決心麽?”

    風洛陽斬釘截鐵地說道:“有!”

    風母搖了搖頭,說道:“你一個人說的不算,這麽著,你去把聆雨叫來,我也想聽聽她的心思。”

    風洛陽依言起身,對母親說道:“媽您稍坐,我去叫她過來。”風母點了點頭,風洛陽轉過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多時,便來到聆雨家的門前,風洛陽此時的心情有些激動,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才扯開嗓子叫道:“楚聆雨!”

    片刻,聆雨家的房門打開了,昏黃的燈光照射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風洛陽的眼前。聆雨順手關上門,幾步走到風洛陽的麵前,問道:“這麽晚了,有啥事兒麽?”

    風洛陽拉起聆雨的手,說道:“我媽想見你!”說罷拉著她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走。

    聆雨嚇了一跳,說:“啥?”風洛陽並沒有回答,隻管拉著她的手走,她心中不安,用力甩開他的手。風洛陽回過頭來,又伸手來拉她,她躲了一躲,張口問道:“倒底是什麽事兒?你倒是說明白啊!”

    風洛陽說道:“這事兒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跟我來,見了我媽的麵就明白了。”聆雨聽了,也就不再多言,任他拉著自己的手往屋裏走去。

    到了屋外,聆雨卻死活不肯進去了,原來她看到這是風洛陽的房間,以為風洛陽以母親的名義騙她進去。風洛陽無奈,隻得在外麵叫道:“媽!你快出來呀!”

    風母聞聲,打開了房門,聆雨見了,這才放下心來,臉上不由得發燒,暗暗罵自己:“楚聆雨啊楚聆雨,你在想什麽呢?”心念及此,臉上更是羞得通紅。

    外麵光線昏暗,風母也沒看得斟酌,見到聆雨來了,說道:“聆雨,進來吧,阿姨有些話想對你說。”

    聆雨這才跟著風洛陽走進屋來,風母見她臉上通紅,想是不好意思,便說道:“聆雨,坐,坐!”

    聆雨依言坐了,風洛陽便靠在她的旁邊坐下,聆雨靦腆,便向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了些。風母見了,心中暗笑,也不便說破,見了她的樣子,風母心中已然是雪亮,這孩子是真喜歡咱家洛陽呢!

    待得坐定,風母這才說道:“聆雨啊,今天讓洛陽把你叫來,想來你也知道,不是為了別的事兒。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阿姨可是一直看在眼裏,今天咱們索性就敞開了說,你喜歡咱家洛陽不?”

    聆雨臉上紅潮本已漸退,聽得此言,霎時間又紅了,忸怩半晌,不敢言語,隻是低頭擺弄著衣角兒。

    風洛陽哪明白這許多的女兒心思?心急火燎之下,剛想開口,被風母一瞪,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風母心裏早就跟明鏡似的,這種不回答,等於就是默認,隻是女兒家天生靦腆,她也不好太過強人所難。當下口氣溫和,說道:“聆雨,你也不用害怕。今天洛陽回家都和我們說了,他要和你一起去當知青!”聆雨抬起頭來,眼中一亮,看了看風洛陽,又看了看風母,正要說話,風母擺了擺手,說道:“你先聽我說完。你們兩個孩子,我都是十分喜歡,如果能結成百年,更是喜上加喜。今天晚上洛陽已經在我的麵前表明了對你的心跡,他都跟我說了,他要一輩子寵著你、哄著你,保護你。”話音剛落,兩個年輕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畢竟這種肉麻的話從長輩口裏轉述實在讓人不好意思,風洛陽叫了聲:“媽!”風母笑道:“怎麽著?好意思跟媽說不好意思告訴人家?怕什麽,喜歡就大大方方的,難道當媽的還會反對你們不成?”

    聆雨聽了風母的口氣,似乎是讚成自己和風洛陽在一起,心中喜歡,嘴角便不由向上一彎。風母見了,說道:“你看人家聆雨都笑了,你還由什麽不好意思的?聆雨,你聽我說,你們年輕人的事兒,還由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如果確定了是對方,那我是絕對站在你們這邊的,洛陽他爸那裏就由我去應付。隻是你們實在太過年輕,這感情之事比不得小時候過家家酒,人生路長,命運多舛,你們經曆尚淺,可能以後會遇見意想不到的狀況,你們有麵對這些未知的決心麽?”頓了一頓,又說道:“這話我剛才也和洛陽說了,叫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聆雨心中暗暗感激風母,扭頭看了看風洛陽,見他的眼裏充滿了期待,歡喜無限,低低地說道:“任憑阿姨做主!”

    風母這時候卻嚴肅了起來,說道:“不,聆雨,阿姨就想聽你親口說出你的心思,不論以後你們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都要相互扶持,不離不棄。這關乎你們的一生的幸福,必須慎之又慎,現在,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訴阿姨,你願意嗎?”

    聆雨這時才抬起頭來,一瞬之間,眼中充滿了堅定,她果斷地說道:“阿姨,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麽事,我隻願陪在他的身邊,永不反悔!”說完伸手挽住風洛陽的胳膊,風母見了,讚道:“好!好!既然你們都有如此信心,阿姨便成全了你們,洛陽,你放心與聆雨去,你爸那裏的工作由我來做。記住,”言語至此,加重了語氣說道:“此一去你必要好好地照顧聆雨,不能讓她受到半分的委屈,不然到時候回家來,我可不饒你。”風洛陽凜然答應,他知道母親平日裏溫柔明理,可一旦動了真怒,就連父親都小腿真犯哆嗦。

    這時候風母嘿嘿一笑,又道:“當然,如果你們抱著孫子回來那就更好了。”

    直把聆雨臉兒羞得飛紅,風洛陽忸怩不安,叫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