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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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轉眼間三天過去。
霽月閣中又恢複了原本的歡鬧氣氛。
白天的大多時候,顧長歌還是會與琅兒像往常那般鬥嘴。
若是說急了,琅兒依舊會滿院子的追逐他,一副誓要將他胖揍一頓的模樣。
而琳兒與阿福對此則是一如既往的苦笑,隻覺那一夜的鬧劇就如同池塘中的魚兒,剛一跳出水麵激蕩起漣漪,便又回歸了水下的平靜。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或許也就隻有顧長歌與琅兒兩個人知道。
他們對彼此若無其事的姿態,純粹是裝給琳兒與阿福看的。
那個充滿旖旎氣息的夜晚,無論是初經人事的琅兒,還是已經算是‘過來人’的顧長歌,都無法輕易的忘懷。
在琳兒與阿福的眼裏,他們兩人總會從前院追逐到後院,又在一段時間過後,相互鬥嘴著回來。
可實際上,當顧長歌與琅兒跑到後院時,無形的尷尬氣氛便已然籠罩在了他們的周圍,讓兩人不由自主的保持沉默。
直到過了一會兒後,他們才會故意將後院弄得一地狼藉,再佯作鬥嘴的回到前院。
琅兒會被琳兒斥責胡鬧,阿福也會好聲勸著顧長歌注意男子儀態。
總之,在那一夜過後的三天時間裏,顧長歌與琅兒幾乎沒有正兒八經的講過一句話。
關鍵是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該如何不讓對方多想的回歸日常。
事情表麵上是過去了。
但兩人的關係卻從本來的似友非敵,添上了一抹名為‘曖昧’的色彩。
顧長歌倒是很快便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畢竟他的心態與這個女尊世界的男人不同。
自己被一個如此絕色的美少女非禮了一番,要說像尋常男子那般的惱恨心情,自然不會出現在顧長歌的心中。
相反,除了對於自己魅力過大的無奈之外,顧長歌其實還是稍稍有那麽一點親手‘丈量’琅兒玉兔大小的暗爽感的。
要知道,盡管他在發現楊夭兒實際上已經醒來過後,沒時間去感受推開琅兒時的美好觸感。
可一覺醒來後,顧長歌回味時便覺得她的溫軟峰巒確實是手感極佳。
至少在柔軟到能夠用手盡情揉捏成各種形狀這一點上,他算是體驗了個清楚。
照顧長歌的想法來算,他也占了琅兒的許多便宜,兩人姑且是扯平了。
所以,他實際上已經做好了忘記那一夜的準備。
可琅兒就無法做到他這般豁達了。
直到今天,她的心中對顧長歌都充滿著強烈的愧疚感。
對於那一夜的衝動,琅兒也時常感到後悔。
不過,倘若讓她捫心自問,再回到那天夜裏重新選擇一次,她是否還會對顧長歌霸王硬上弓呢?
答案是...
會!
不僅會,而且琅兒還想在此之前將自家姐姐和阿福都騙遠一些,才能讓她不必擔心期間會有人打擾。
這樣的自我回答,讓琅兒自己都感覺自己果真是顧長歌所說的‘登徒女’。
但她實在是無法將顧長歌從自己的心中抹去了。
若是沒經曆過那一夜的曖昧之事還好。
也許她沒看到過少年流露出的誘人媚態,如今便也不會如此渴望再見。
可經曆了那件事之後,琅兒發現自己就沒辦法再不去想了。
在這三天裏,她每次見到顧長歌,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在自己身下嬌軀輕顫的誘人美景。
光是親吻與淺嚐輒止的撫摸,便已然讓他有感覺到了這種令人欲罷不能的地步。
如若真的有兩人坦誠相見、共赴雲雨的那一天,他又會展現出多麽讓她瘋狂的可愛反應呢?
這個問題,琅兒每天夜裏都控製不住的去想。
她那顆食髓知味的少女心,不停的蠢蠢欲動,甚至在鼓動著她再去體驗一下顧長歌的美好。
少年雙唇,香舌滑膩濕軟。
俊美仙顏,眼角媚紅色澤。
白嫩肌膚,仿若一碰出水。
沒有資格去感受顧長歌的絕妙滋味的女子,絕對不可能理解琅兒內心的渴求。
越是嚐到,便越是想要繼續品嚐下去。
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把他徹底變成禁臠。
這種僅有女人才會有的想法,讓琅兒沒辦法用正常的狀態去麵對顧長歌。
更何況,她一直忐忑著自己是否會被原諒。
兩種強烈的情緒與情感相混在一起,沒有一定的時間消磨,自然不可能順利的回歸原本的心態。
所以,顧長歌與琅兒便一直處於這種尷尬的狀態。
顧長歌倒是想要主動和好,莫要再這麽不尷不尬的相處,搞得他頭疼得很。
但他的心態雖好,身份卻是一個清白的男子。
事後讓他先開口,當然是不妥當的事情。
然而,琅兒的想法卻又與顧長歌完全相反。
她沒有過戀愛的經驗,初次動心的對象就是顧長歌。
故而琅兒自然而然的認為,既然顧長歌沒有主動開口,那便意味著他還是對她心有怨恨。
如此想著,琅兒就更加不敢主動搭話了,生怕遭來的是他愈發濃鬱的厭惡。
於是,霽月閣的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著。
...
鸞鳳外宮,坤軒殿。
今日是朝臣休沐之日,身為大秦女帝的秦清寒也難得有了與臣同憩的機會。
她並未身著鳳袍,而是一身淺紅色的修身旗裝,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
衣上精細構圖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精致巧妙。
一頭秀麗的長發隻盤了簡單的髻,後麵一半仍是垂順的披散在腰後。
發間一根梅花琉璃釵,玲瓏剔透。
渾然天成的紅色正好雕成了梅花瓣兒,下麵墜著三股水晶珠和紅玉珠間隔的珠串,更襯得梅花紅豔。
由於是政務處理過後的休閑時間,秦清寒已然將鳳冠摘下,任由秀發隨風輕撫。
修身的旗裝將她的飽滿峰巒襯托出來,如同世間最完美的形狀。
當她站起身時,窈窕動人的身姿更是將大殿內的一眾宮女們盡皆給比了下去。
好似一支盛開的紅梅,開在了眾花之中,綻放出了獨領風華的姿態。
這時的秦清寒,方才少了幾分貴氣逼人的女帝威儀。
可每個身處大殿內的宮中女官,卻都情不自禁的在內心中讚歎著當今陛下青春靚麗的美好風姿。
秦清寒本就是一個還沒過弱冠之年的年輕佳人。
若非是身份特殊,從太女時期到大秦女帝,她都必須要在朝臣們麵前展現出一副超脫於年齡的成熟與穩重。
想必如今的她,也可以像柳夢璃一樣,活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隻是,那都是以前了。
而今的秦清寒,本不應該蕩起波瀾的心中有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她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開始有了正常女子一般的小情緒。
例如...
在看到顧長歌的走光後,內心羞愧的無地自容。
秦清寒站在殿門處,仰望著天氣還算不錯的晴空,心裏的思緒不停翻轉。
算算日子,她也有一個月沒見那個小男人了吧?
這麽多天過去,想來他雖是心情羞憤,但至少不可能會不願見她了。
想到這兒,秦清寒緩緩呼出一口氣,心情竟沒來由地有點兒小激動。
實際上,她在這個月裏也並沒有閑著,隔幾天就派人去霽月閣送些東西。
明麵上的理由是‘宮正日夜勞心宮務,朕心甚慰’。
但真正的目的,當然是秦清寒想要試探一下顧長歌的態度。
他若是收了,便是原諒她了。
他若是故意推辭,則是依舊心情羞憤難平。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巧妙的方法。
在試探小男人心意的方麵上,秦清寒可謂是比琅兒高明了不止一分半點。
倒也不是她精通此道,實在是柳夢璃在喜歡上顧長歌後,每次入宮都會嘰嘰喳喳的炫耀她的追夫手段。
在柳夢璃的口中,顧長歌幾乎是完全抵抗不住她的追求,隻剩下少年的羞澀猶存,這才不肯對她的求親之事鬆口。
可秦清寒又怎麽可能會相信好姐妹的吹牛?
畢竟柳夢璃根本就沒經曆過男女之事。
她要是能把腹黑又毒舌的顧長歌給攻略成了一個欲語還羞的小男人,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兒!
不過,秦清寒還是從柳夢璃的口中聽到了許多追求男子的技巧。
盡管她當時不以為意。
但到了現在,秦清寒卻很遺憾沒有多記下來幾招‘追夫妙計’。
她想要用這種方式去試探顧長歌的心情,便也是由此而來。
隻是,結果卻讓秦清寒有些失望。
顧長歌沒收她派人送去的賞賜。
借口是他還未曾將宮務處理完美,不配得此賞賜。
秦清寒數次派人前去,結局卻依舊如此。
直到昨天,她讓人送去霽月閣的首飾,顧長歌竟然謝恩收下了!
這個消息回稟過來,頓時便讓秦清寒的心情多雲轉晴,繼而湧上了一股濃濃的期待。
時隔月許時日,這個小男人終於不排斥她了!
心情變好的秦清寒,當即就在昨天重賞了那三名前往霽月閣送去賞賜的宮中女官,引得其他的宮人們一陣羨慕。
時至今日,她又聽到了身邊的宮中女官稱‘顧宮正又出一佳作’的稟報,便心有好奇的問道:
“他又作出怎樣的好詩了?”
沒聽到詩文,便自信他所作便是好詩。
這個細節,讓那名宮中女官心中登時明白了許多事情,趕忙笑著回稟道:
“陛下,是小人寫下來,還是給陛下念著聽聽?”
秦清寒想了一下,道:
“先念著吧,朕會親自寫下來。”
聽到此話,宮中女官愈發確認了內心深處的某個猜測,語氣也有意帶上了背誦詩文的抑揚頓挫。
“桂吐兩三枝,蘭開四五葉。
是時君不歸,春風徒笑妾。”
話音落下,秦清寒美眸一亮,隻覺嶄絕清巧,又顯得含蓄委婉,果然是一首好詩。
但又一想這首詩的下半闕所表達出的強烈情感,她的心中卻不由湧上了幾分酸意。
若是秦清寒不知這是顧長歌所寫,想必還會暗歎這名男子內心的寂寞與孤獨。
畢竟此詩的下半闕情意綿綿,卻能細微的表達出詩人內心的幽怨,讀之令人回味不盡。
可寫此詩的人,正是戀人離去、獨自入宮的顧長歌。
這就讓秦清寒不免心生羨慕之感。
柳夢璃如今不在他的身邊,他卻能夠以詩抒情,更令人讀之感同身受,唯剩下相戀之人卻不得相見的悵然心情。
若是以往,秦清寒或許還會覺得柳夢璃與顧長歌的戀情,不過就是比她早相識幾個月而已。
但當她聽到此詩過後,卻是發自內心的羨慕起了柳夢璃。
有夫如此,妻複何求?
當然。
羨慕歸羨慕。
秦清寒早已下定決心的為好姐妹對顧長歌‘物理把關’的念頭,還是不會因此減弱的。
相反,察覺到了那個小男人竟如此鍾情她的好姐妹後。
秦清寒內心中的這個想法,還隨著醋意的彌漫而增強了許多!
她沒辦法放下顧長歌。
放不下,就隻能佯作不知好姐妹心意的接近他。
即便結果可能會很糟糕,甚至到姐妹反目的地步。
可她也還是忍不住內心對顧長歌的心動。
情之一字,很難解。
秦清寒無聲的搖了搖頭,唯留下心頭的惆悵難消。
旁邊的宮中女官見狀欲言又止,不知下麵的話該不該說。
秦清寒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還有想要稟報的事情,便淡淡的道:
“若還有話想說,便說吧。”
那名宮中女官趕忙行禮,恭敬的道:
“陛下,其實顧宮正除了這首佳作之外,似乎還有一句讓人無法忘懷的絕妙佳句。
小人也是在為陛下賞賜顧宮正的時候,聽到宮女們曾議論過此事,據說是從顧宮正的近侍宮人那裏偶爾聽到的。
若是陛下還有興趣,小人不妨背給陛下聽聽?”
秦清寒聞言黛眉微挑,語氣似是隨意的道:
“你背來吧。”
“是,陛下。”
那名宮中女官字句清晰的背了出來。
但此句一出後,卻聽得秦清寒猛然怔住,隻覺胸腔內湧上一股強烈的情感。
這讓她情不自禁的看向霽月閣的方向,口中無聲的重複著這句詩。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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