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爾讓人搭建的祭台當然是十分撿漏，下麵圍滿了人，手上都是土。

    顯然整個部落都出動了，大家都出了力，如果林凡這都無法醫治的話，這些部族的人會很生氣，雖然杜爾壓得住，但難免怨憤。

    但林凡絲毫不慌，帶著依依慢慢走向高台。

    高台燃燒著許多火把，把周圍都照亮，下麵是黑壓壓的突厥人。

    “這大唐來的先生到底行不行？”

    “他說是仙人，要施展仙術吧，我不知道。”

    “我也聽人說過故事，咱們在西方，那蓬萊是在大唐東方的。”

    “那麽遠？不會在東方的仙術，來到草原沒用吧？”

    所有突厥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林凡知道，這個時代的突厥人還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信仰，他們和中原其實差不多，敬天地祖先。

    直到後世某教滅了突厥，才改變過去的。

    在高台上，林凡悠然坐下，讓依依坐在身邊。

    “依依，你看，人如果無知，就很容易上當。”

    “依依知道了，依依會多讀書的。”

    在這個高台上，隻要不大聲說話，下麵基本不知道林凡在幹嘛，隻覺得神神叨叨的。

    可下麵的人著急啊，杜爾大聲問：“先生，可有什麽說法？”

    “杜爾，讓人趕一隻羊上來。”

    立即，有一個突厥婦女抱著一隻羊上了祭台，但馬上又低頭下去。

    既然搞得那麽有儀式感，他們也是會敬畏的，這就是為什麽宗教都喜歡搞莊嚴的氣氛。

    林凡看了看那隻羊，拿起一根馬鞭給依依。

    他要忽悠突厥人，可不想自己的女兒也無知，敬畏自然不是迷信。

    “依依，還記得爹爹紮的那一下嗎，那就叫疫苗。”

    林凡解釋道，“現在，這根馬鞭也有如此能力，你隻要抽在羊身上，就會紮入羊的體內。”

    馬鞭被林凡做過手腳了，他可以說搬上祭台的馬鞭都開過光。

    依依馬上領悟過來：“其實不是有神仙，而是那根針的作用？”

    “對了，現在這馬鞭也有同樣的作用，你隻要用力抽。”

    “爹爹是在騙他們？”

    “對，騙他們的，因為要解釋的話，會更麻煩，所以騙他們反而對他們更好。”

    “哦，那他們真可憐……可是爹爹，他們那麽多人，也沒見染病啊？”

    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複雜，林凡一時竟不知道怎麽跟依依解釋。

    “如此，雖牛羊的病隻在牛羊中傳播，但亦有可能傳到人身上，那事情就不小了。”

    “哦……那我抽這小羊？”

    林凡點頭，依依想起剛才林凡說的，要用力抽，於是猛地一鞭子下去。

    那羊“咩”地叫了一聲，無法控製地衝下祭台，朝人群裏衝去，不過馬上被人群抓住。

    “如何，那羊見血了嗎？”林凡在高台上問。

    杜爾哪知道這是在幹什麽，查看了那隻羊，對林凡喊道：“見血了，在腳上！”

    林凡點點頭，又放大了聲音，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這是我女兒，她是仙山認定的神女，要救治牛羊隻能靠她。”

    “剛才她做的你們都看到了嗎，這叫神女之鞭，鞭子打下去，疾病消除。”

    “這高台上還有其餘的馬鞭，你們拿下去，按照這樣鞭笞牛羊，即可免受瘟疫。”

    下麵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女娃是很好看，可好看就是神女嗎？

    杜爾都懵了：“先生，那馬鞭不是我們自己的？”

    “不，現在不一樣了，這祭台上的馬鞭已經開過光，你們拿著，三天之內鞭打所有未患病的牛羊，這些牛羊就會逃脫這次的瘟疫。”

    “但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一過，鞭子又會變回來，成為普通的馬鞭。”

    “你們得抓緊了，不可耽誤。”

    一聽林凡這話，杜爾哪裏還管那麽多，連忙親自上來，帶著自己的親信搬馬鞭。

    一千根馬鞭其實堆著也不多，全都派發給杜爾最信任的人，他們拿著馬鞭，氣勢洶洶地走向牛羊，無數牛羊哀嚎之聲傳來……

    林凡的神秘感做到位了，所以不論怎麽扯淡，杜爾都會先試著做了再說。

    因為神針疫苗的生效很快，當晚打過之後，林凡就讓人把牛羊混在一起。

    這是為了印證效果，不關在一起怎麽證明有效呢，而且健康的牛羊都做了標記。

    ……

    第二天，在杜爾的人檢查之下，有了驚喜。

    連續多天的牛羊瘟，到今天算是止住了，雖然還是有幾隻牛羊患病，但這損失已經微乎其微，而且症狀都很輕。

    那是昨晚就已經染病沒有發作的，他們並不能檢查出來。

    而昨晚經過鞭笞的牛羊，基本上都完好地活著，絲毫沒有染病的跡象。

    杜爾的部落沸騰了，不需要什麽飛天遁地神跡，這就是神仙！

    林凡父女受到了最高禮遇，部落裏的突厥人仿佛從崩潰的邊緣逃脫出來，他們拿出自己認為任何最寶貝的東西，來獻給林凡和依依。

    老人開始布置宴席，女人開始跳舞。

    帳篷裏，擺滿了各種金銀器具，這些都是西突厥從波斯那邊搶來的吧。

    上一個大汗統葉護，打過去殺了波斯王，肯定搶了不少東西，而杜爾的人肯定是從肆葉護那裏搶的，都是中亞西亞的特色珍寶。

    對於這些看起來閃閃亮亮的東西，依依倒是不怎麽喜歡。

    “爹爹，外麵還排了長長一隊的女人，他們要幹什麽？”

    “這……是在表達歡喜吧。”

    其實林凡知道，這是要那啥了，其實往西走還有更誇張的傳統，如果是貴客到來，主人甚至讓自己的妻子陪一夜，突厥已經很矜持了好嗎。

    但這怎麽跟依依說，她還啥也不知道呢，完全沒辦法解釋。

    此時，那名一開始就有質疑的老者進來，恭恭敬敬地獻上一盤水果。

    “仙人，請享用……為何不選一個女人？”

    “別叫我仙人，還有，你們的可汗到哪裏去了？”

    老者猶豫了一下，才說：“可汗他，去尋找更多的牛羊了。”

    原來如此，杜爾也知道借著這個勢，拉攏更多的部落，讓更多的人投靠自己啊。

    別人的牛羊都死，就他的不死，那說明他這個大汗是天定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