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熬過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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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兩人出去的時候,林幻把這個破屋轉了轉,土木之後是後院,有口井,還有一個簡陋的茅房,說是茅房,其實就是一個坑。後院長了很多的野草,確實挺荒蕪的。
仔細找尋之後,林幻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小背簍,這讓林幻很是欣喜,明天可以帶更多東西了,魚的話也可以放在陶盆裏。
忽然,林幻好似想起了什麽,抓起背簍跑到前院,衝到小乞丐坐的地方。
"呼,還好",林幻鬆了一口氣,拿起包包子的紙,仔細鋪平折好貼身放著。
因為林幻想起一件事,魚眼裏有一根死亡線,離水久了就會斷掉,魚也就死了,隻要把保持魚眼濕潤,魚就能多活很久。
林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打算拿包包子的紙浸濕,用來包魚!這樣路上就方便多了,回來放在陶盆得水裏再拿去賣就好。
很快,兄妹倆回來了,手裏拿著紙包。
"大哥哥,來吃包子和饅頭",小花脆脆的對林幻道。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林幻對小花笑笑。
"小花別管他!",小乞丐一拉小花坐下,瞪了了林幻一眼道。
"哥!",小花拉了小乞丐一下,對林幻歉意一笑。
"沒事,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倆全名叫什麽",林幻微微一笑,有些老成道。
"我就叫小花,我哥叫狗蛋兒",小花童言無忌,說出了一個頗為“尷尬”的名字。
"小花",小乞丐似乎不滿小花的嘴快,但林幻明顯看到他的臉紅到了脖子根,隻是他的臉髒,不太明顯罷了。
"哦,我給你們起個名字吧",林幻也不點破,見倆人都沒反對,反而從與食物的奮鬥中抬起頭盯著自己,就連小乞丐也目露希冀之色,想了想繼續道,
"小花以後就叫依依吧,花依依!狗蛋嘛",林幻故意停頓,見小花,不!依依頓時欣喜,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新名字,眼中又充滿了對哥哥新名字的好奇,小乞丐則又一次紅了臉,但眼中希冀之色卻是未少,"虎嘯,就叫虎嘯吧"。
林幻說完,看著兩人,小乞丐眼中露出笑意,依依則歡呼起來,"虎嘯虎嘯,哥哥叫虎嘯,真威武!"
虎嘯不好意思地看了妹妹一眼,又古怪地看了林幻一眼,繼續啃著自己的饅頭,道,"依依快吃東西",顯然認可了兩人的新名。
林幻望著欣喜地兩人,笑了笑,心中感慨萬千。兩人的名字明顯來自純樸的鄉村,是沒什麽文化的鄉下人想讓孩子能好養活罷了。
而自己的親人呢,你們好嗎?…
夜,降臨,林幻和衣而眠,睡的很沉,以他對這兩個小孩子的心性的了解,不會奸詐到欺騙他的感情,趁他睡著偷銅板的地步,林幻看人挺準,他隻是怕冷罷了,畢竟,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幻就醒來了,依依和虎嘯也早就醒了,他倆是對新名字的激動,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林幻昨日和大漢的聊天中得知了城門開的時間,而現在時間還早,林幻招呼著三人洗了臉,虎嘯洗了臉,樣子還算虎頭虎腦的,可是身上的髒衣服倒讓林幻暗中皺眉。
林幻背上背簍,帶上昨日二人留下的紙,在他們的帶領下,摸清了這裏和坊市的距離,令林幻驚訝和欣喜的是,二者很近,一個巷子罷了!!
沒想到昨天轉到城那頭買完包子,追著虎嘯又轉了回來。
雖然不解林幻為何帶上那廢棄的紙,但二人也沒有多問。
很快,林幻估摸著城門快開了,拉著二人花了一個銅板買了三個饅頭,一人一個,直奔城門而去。
許是這裏生產力低下,一個銅板兩個野菜包子,或者三個饅頭,但饅頭顯然比包子小很多,肉包子則是兩個銅板三個,和饅頭差不多大。
城門口,還是那個中年胖子坐在桌子旁,林幻看了一眼,沒有停留,直奔大山而去。
進了山,這次比上次稍稍深入,林幻給二人折了小棍,說了用途,在依依的崇拜和虎嘯的古怪目光中,三人沿著小徑一側直插而入,這次,搜索範圍更大!但三人沒有分開。
山林危險,林幻不敢帶著兩個小孩子冒險,雖然他自己現在也是小孩子。
在林幻的指點下,三人采了好多菌子,用樹葉和野草包好,林幻昨天特地留意了一下食用菌子,畢竟菌子是真正的山珍,還算值錢。野菜采的隻比昨天多一點。
菌子的腐木林幻特意集中了一下,做了記號,畢竟現在知道了青雲宗收徒還有一個多月,這些東西還是有用的!
接下來,林幻找了一處山中小溪,帶著二人順著小溪向下走,不久小溪化為小瀑布,一泓清潭出現,潭不大,倒也清幽,向下有一個小小出水口化為另一小溪的源頭,但讓林幻真正感興趣的,是不深的潭底那七八尾成人一手長的魚兒!
三人欣喜地衝到潭邊,脫掉鞋子,扒起褲腿,準備下河抓魚!
林幻先用濕泥把出水口堵住,依依被虎嘯攔著不能下河,隻好嘟著嘴去守那出水口,以防萬一。
虎嘯現在終於顯出小孩子的心性,玩性大發。可是魚兒靈活,二人最後還是把背簍裏的東西倒在岸邊,用背簍才把那些靈活的魚兒都抓住。
三尾鯽魚,四尾鯉魚,一尾鰱魚。用浸濕的紙包住眼睛,放在簍子裏的野菜上,襯上大葉子,用野草一蓋,灑些水,三人一起下了山,沿途還挖了幾個竹筍。
山下小河,林幻硬是把自己的外套塞給虎嘯,叫他在下遊去洗了個澡,自己則是和依依在上遊洗了菜和菌子。
林幻可不敢恭維虎嘯皮膚上的汙泥厚度,野菜在他的眼裏比虎嘯幹淨多了。
自己的衣服是兩層,都是褐色,原來是剛好合身沒有下擺,變成小孩子後,多餘的部分便成了下擺,袖子和褲子挽起來就行了。
天氣還算溫和,不冷,不過林幻暗下決心要給依依和虎嘯做身衣服了,不能穿的破爛去拜師!!!
是的,拜師!他已經打算好帶二人去青雲宗拜師了!他要改變二人的命運!
可是林幻不知道,有時候,命運難料
虎嘯洗好澡,穿上林幻給的衣服,褲子還是自己的爛褲子!但是濕嗒嗒的明顯洗過,還算幹淨。
依依偷笑著接過虎嘯的髒衣服,被虎嘯一瞪,立馬裝作嚴肅的表情,但眼裏的笑意和緊抿著的嘴還是暴露了自己。
林幻看了眼虎嘯,笑了笑,"走吧",說著背起背簍向青雲城走去。
三人邊走邊聊,虎嘯話甚少,多是林幻和依依在說話。
就這樣,三人很快到了青雲城門下。時間大約剛剛中午,林幻不敢停留,直奔坊市老地方。
"小幻,來了啊",一到米店邊,就聽悶雷般的聲音傳來,卻是錢叔,"俺給你把地方留著呢",說著示意林幻旁邊昨天林幻擺攤的地方。
"謝謝錢叔",林幻脆脆道,"叫錢叔",後者是扭頭對兄妹二人說的。
"錢叔",二人脆脆的道,虎嘯的聽話卻是讓林幻多看了一眼。
"他倆是?"錢叔疑惑的問。
"我遇到的倆流浪的孩子,心裏想著和我差不多可憐,就領著了",林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開始擺攤,順便讓虎嘯和依依回家把陶盆盛水帶來。
聽依依說,他倆是三年前跟父母從家鄉逃荒出來的,一年前,父母在途中病死,他倆被賣過一次,後來虎嘯帶著她逃了出來,輾轉於三月前來到這裏,跟這裏人也沒有什麽交集,也從不乞討,隻是找找飯館外的殘羹剩飯果腹
"好心地的娃啊",錢叔看著林幻眼裏多了一份憐愛。
很快,兩人帶著盛滿水的破陶盆來了,將魚眼上的紙撕下,放入水中,果然一個都沒死,看到魚,錢叔免不了稱讚幾句。
很快,生意來了,是個買魚的慈祥老婦,這倒一下子把林幻難住了,自己不會殺魚,依依虎嘯更不用說了。正在犯難之際,錢叔似乎是看出來了林幻的難處,主動幫林幻把魚殺了。
林幻昨天問了一下東西的價格,今天倒不是全靠對方看著給了,他也不想占對方太大便宜。畢竟都是窮苦人家啊。
今天賣的很快,林幻的東西洗的幹淨,又有錢叔幫腔,知道林幻的難處,昨天的老主顧也都專程來了。
那王家嬸子還是林幻的大主顧,買的最多,據說是丈夫兒子回來了,要做豐盛些。
林幻沒有把菜賣完,留了一把野菜,特地把剩下的兩條魚也留了下來,一尾鰱魚,一位鯉魚。筍子本就采的多,留下了三個,請錢叔把魚殺了,硬是留下兩個筍子和鯉魚給錢叔,錢叔推辭不過,給了林幻一些碎骨碎肉!
那時候,豬骨比魚值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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