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7章: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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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這才把視線挪到蘇悅一行人身上,活這麽大年頭了,一雙眼睛利的很,可不是刀疤這小年輕,幾乎一眼,老婦人就看出麵前這幾人不好惹,還是以中間那個女人為主,看那穿著氣質,恐不是市區來的。
    難道是來談大生意的?他們村這些天進進出出,憑著那小廠子可沒少賺錢,那些進貨的小老板可沒這三人穿的氣派,老婦人這麽一想,頓時熱情的不行,讓開身子,“來來來,快進來,快進來。”
    又大聲喊道:“老頭子,老頭子,快出來,有大客戶上門了。”
    說著美滋滋的去倒茶。
    蘇悅三人進了堂屋,就看到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老頭子披著褂子從側間出來,嘴裏啪嗒著煙袋,垂著眼皮子掃過來,笑嗬嗬的,客氣道:“坐坐,幾位同誌請坐,你們要談啥生意啊?”
    蘇悅不想多說廢話,給了高律師一個眼神,高律師推了下眼鏡,從包裏拿出幾分資料放在桌子上,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村長,你們村子的服裝廠生產的服裝是抄襲我們“幽若”服裝廠的,現在我們有權利去告你們涉嫌侵害幽若……”
    “啥!”老村長拔下煙袋,一雙閃著精光的老眼盯著高律師,慢吞吞道:“等等,這位同誌,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可沒抄襲什麽幽若,我們村的衣裳都是自己想出來的,你別看我們生意好就來搶,沒這個道理。”
    蘇悅眯起眼睛,她就不信老貨不知情,還擱這不承認呢。
    高律師從那一疊資料裏抽出幾張,嚴肅道:“抄沒抄襲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們抄襲,我們幽若是注冊了商標的,並且有設計師的獨家著作權,這是首發證明,請立刻停止侵權行為,並且賠償幽若損失,否則我們幽若會向法院對你們村服裝廠提起訴訟維權,到時候我們幽若會追究到底。”
    一聽這些人是來攪他們村生意的,還要什麽賠償,老村長臉拉下來,村服裝廠可是個金蛋,這幾天就賺大幾萬了,時間長了那不得發大財,怎麽可能停止生產呢。
    這不是壞人財路麽!
    他一張老臉黑漆漆的,揮著手,不耐煩道:“什麽商標,注冊權的,我年紀大了聽不懂,去去,不談生意就趕緊離開我家,我家不歡迎你們。”
    他們服裝廠一開始確實是自己設計的款式,村裏的一個娃兒學的專業是那什麽服裝設計師,鼓動他們村創業,說的前景一片大好,要不了多久家家都能住小洋樓。
    村裏人一頭熱血就幹起來了,家家戶戶湊錢,機器買了,料子買了,人工就是村裏那些手藝好的小媳婦兒,可做出來的衣裳賣不出去,那咋整,於是就想抄市麵上賣的火熱的款式。
    老村長都找人打聽過了,這樣做一點事也沒有,那些衣裳不都是今個兒你抄我的,明個兒我抄你的,有啥?不照樣賣的風風火火的。
    任憑這些人說,他不承認能咋滴?那啥商標根本沒聽說過,就是嚇唬他老漢的,老村長啪嗒啪嗒吸著旱煙,自認為洞悉了一切,他可不怕。
    蘇悅將他的神色收進眼底,冷笑,她總算知道刀疤那些人胡攪蠻纏不講道理是和誰學的了,感情這一個村子的村長都是這樣的。
    以為一句不懂就可以抵賴了?沒這麽好的事,法律會教他們做人。
    高律師還想說什麽,蘇悅對他搖搖頭,然後麵對老村長,老村長掀起耷拉下來的眼皮,一開始沒將這個女人放在眼裏,一個女人家和男人出來拋頭露麵,在以前都是要浸豬籠的,不守婦道。
    可對上那清淩淩的視線,明明什麽都沒做,可他卻打了個寒戰,奇怪,他居然會怕一個女人,老村長臉上掛不住,越發用力的驅趕蘇悅他們。
    蘇悅諷笑,原本她想著一個村辦企業,都是農村人,平時地裏剖食的,掙點錢不容易,隻要停止生產,道個歉她就不追究了,賣出去的那些就算了。
    可誰知人家不領情,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那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還有,建議您看一下關於商標法方麵的信息,嘴就不會這麽硬了。”蘇悅冷著臉說完,朝著大門走,克勞德和高律師連忙跟上。
    留下老村長站在堂屋裏,一張老臉陰晴不定,他背著手轉悠了兩圈,心裏打鼓,瞅著那戴眼鏡的不像說假話,難道真有那什麽商標法?
    老婦人在一旁忐忑,剛才說的她也聽見了,這會兒就道:“老頭子啊,要不出去打聽打聽,那什麽商標法?咱們沒文化,去鎮上找大學生問問,萬一那幾個人說的是真的,要告我們啊,還要賠錢,也不知道賠多少?”
    老村長心中煩悶,狠狠瞪她一眼,“啥賠錢,八字沒一撇賠什麽錢?!不會說話就閉嘴。”
    話是這麽說,可老村長還真有點七上八下的,他將旱煙杆子別到褲腰帶裏,準備出門去廠裏瞅瞅,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大門被猛的推開,赫然是刀疤帶著一群青壯年,少說有好幾十個,各個手裏拿著棍子,鏟子,扁擔都有。
    老村長一一瞅過去,黑著臉,嗬斥:“小疤子,你們幹什麽這是?想把我家拆了不成?”
    這群臭小子正好撞到他槍口上,正好氣沒處發呢。
    刀疤疼的受不了,先去赤腳醫生那裏看手指,得知治不好,得去縣醫院接骨才行,去縣醫院就得花大錢,氣的他又給蘇悅記上一筆,簡單包紮一下就召集兄弟們來老村長家堵人。
    被老村長噴了一臉口水,他也不生氣,抹了把臉伸著腦袋朝屋裏看,“老舅,剛才那三個人呢?”
    老村長沒好氣道:“走了,你們這是幹嘛,活不幹了?”
    “不是?!”刀疤急了,“老舅,你怎麽能讓他們走呢,那死女人把我和栓子他們揍得老慘,那麽多人麵前,臉都丟進了,我們還沒報複回去呢,咋能讓她走,走,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兄弟們,他們應該走不遠,我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