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棺材本都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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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說著抬手一招呼,轉身就要走,老村長一張臉黑堂堂的,他再也忍不住抽出腰間的旱煙管子朝刀疤身上劈頭蓋臉的抽去,“追追追,追你娘個頭啊,我問你,剛才在村口你們幾個幹什麽了?我不是讓你好好守著別亂來的嗎?有啥事來告訴我,你又惹什麽事了?!”
    刀疤臉上閃過心虛,他捂著腰上躥下跳的躲避著,嘴硬的大喊:“冤枉,我啥也沒幹啊老舅,你別打我了,疼死了。”
    “疼死你正好少了個禍害,你說,啥都沒幹你招呼這麽一大群人是來幹啥的?喊打喊殺的,想打死誰?剛從笆籬子出來又惹事,還想進去是不是!?”
    刀疤打了個哆嗦,想象一下在獄裏的生活,他當然不想繼續蹲笆籬子了,那簡直不是人過的,頓頓稀粥雜糧,還有數不清的活要幹,他受不了。
    老村長喘了口氣,狠狠瞪他,又問旁邊的栓子,“你們在村口到底幹啥了,快說!”
    依刀疤的尿性,他就不信啥事都沒有。
    栓子瞟了一眼躲得老遠還威脅他別說的刀疤,趕緊收回視線,他害怕刀疤秋後算賬,可更不敢得罪村長,家裏人還在服裝廠幹活呢,得罪村長了不讓他爹娘兄弟幹了咋整。
    栓子垂著腦袋支支吾吾的小聲道:“沒幹啥,就是刀疤哥見那女人長得好看就……就想調戲人家。”
    說著見老村長瞪著一雙牛眼,揚起旱煙管子也要來打他,栓子瞬間蹦的老遠,躲到別人後麵,急忙補充道:“但是沒成,那女人是個練家子,小手沒摸到,我們還被狠狠揍了一頓,我腰子到現在還疼呢,也不知道對我身體有沒有影響。”
    “啥?刀疤,栓子,你調戲人家女同誌?!”跟著一起來的各位青壯年有人忍不住震驚道。
    “所以說你挨揍完全是你自找的,不是人家無緣無故打你,就你那德行,打死你也不虧。”
    “刀疤,你個死小子,你還是老爺們兒不,你不是說是那幾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打的你嗎?結果到頭來是你招惹人家女同誌,不打你打誰?換成我,給你三條腿打斷!”
    “走走,正忙著呢,回去幹活,早就知道這小子嘴裏沒一句實話,還真被他忽悠過來了,以後再有這種事,可不能信他了,咋能胡說八道呢。”
    “就是,咱們不知道情況,萬一把人打壞了咋整?這刀疤是越來越混了,真是咱村的一顆老鼠屎……”
    浩浩蕩蕩的大部隊怎麽來的怎麽走了,不過一會兒就散了個幹淨,隻有幾個先前的小混子想走又不敢,偷瞄著老村長。
    一陣風刮過,吹的人涼嗖嗖的,刀疤縮著腦袋給栓子使眼色,讓栓子拖住老村長,他先溜,隻不過剛轉了個身就被老村長叫住。
    “小疤子,你站住。”
    刀疤齜牙咧嘴,回過身又變成討好的笑,“老舅,還有啥事啊,我這趕著去縣醫院瞧病啊,手疼的受不了啊。”
    老村長陰沉的瞥他一眼,往煙鬥裏填上自己種的煙絲,刀疤連忙摸出火柴,用手攏著點燃,扔掉燃盡了的,嘴上道:“等我以後出息了,給老舅你買華子抽,那才叫帶勁兒!”
    老村長哼笑一聲,也不知道信不信,啪嗒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琢磨道:“小疤子啊,問你個事,那啥做衣裳還有什麽商標權,著作權,咱們抄一樣的衣裳會被人告啊,還要賠錢,你知道真有這回事不?”
    “啥玩意兒?”刀疤用那隻好手撓撓頭皮,雪花似的頭皮屑落下來,老村長皺著眉,嫌棄的不行。
    刀疤沒看到,他嘶了一聲,“沒聽說過啊,老舅,那啥商標,著作權的,這高級玩意兒詞,我都不知道啥意思,你從哪聽來的?”
    老村長更嫌棄了,深深覺得自己問錯了人,“你蹲那麽久笆籬子,就沒聽說過?”
    “我是蹲笆籬子,可裏麵的人都是不識字的,張開閉口都是罵娘,誰知道這啥啥商標啊,不是,老舅,你從哪整這高級詞的啊?”
    刀疤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狠狠跺腳,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今天來的那幾個人說的,我就說看著他們不對勁,不像是來進貨的,倒像是來搗亂的,是不是他們說咱廠子抄襲了啊,還要賠錢?”
    說著神色凶狠起來,“賠錢不可能的,隻要咱們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大街上賣一樣的衣裳多了,那不都沒事?!老舅,不用怕他們,他們要是再敢來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老村長瞥著他扭曲的手指,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就你這熊樣,還想打人,不被人揍就好了。
    老村長琢磨著這沒文化就是不行,說話忒費勁,他扭頭撂下刀疤一群人,就騎著自行車去了鎮上,想了想去了鄉鎮府,問他一個老熟人,他記得老熟人的兒子念的大學是關於法律的。
    這個老熟人對這方麵的政策了解也不多,就讓老村長在這等會兒,他打電話問問兒子,這一問還真問出來了。
    老村長傻眼了,煙都抽不下去了,急忙道:“啥東西?我沒聽清楚,還真有這個商標權啊?”
    老熟人兒子在電話那頭理所當然道:“是啊,前幾年剛通過的,像什麽品牌,服飾,文字,圖形,字母等等都可以申請注冊商標,這都是在法律上備了案的,隻要侵犯了這個權益,被侵犯權益者就有權利向侵犯者提起訴訟,並要去賠償相關損失,嚴重的還要進去。”
    老村長腦子一木,瞬間覺得完了,深呼一口氣問道:“那要賠多少錢?”
    “這個我不知道,看情況吧,反正人家損失肯定是要賠的,少則萬把塊,多了十幾萬也可能。”
    老村長眼前一黑,腿就軟了,連忙扶住旁邊的桌子穩住身體。
    十幾萬,把村裏皮兒刮上三層,也沒有這麽多錢,買那些機器都是各家各戶咬著牙掏出來的,有些老人棺材本都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