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訪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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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將靈姐扶住,可是她已經失去了意識。看她的臉時,麵色蒼白,實在是太虛弱了。
王香秀從地上爬起來,哭鬧著過來撕我的胳膊:“你憑什麽打我?”我又是一陣怒火,抬起一腳,將她蹬了出去。這個女人雖然和靈姐一樣穿著病號服,但她已經不是一個病人了,大夫早就說過她可以出院了。這讓我的那一巴掌還有這一腳,心理壓力小了好多。
李鐵坐在那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做下那麽大的事業,眼色肯定比我還快,我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他能看不懂?隻見他臉色難看,眉間寫滿了為難,伸手揉著那張大臉,低下頭,沉默不語。
王香秀這次不再起來了,直接趴在地上,拍著地大哭。
李道士見了,急忙上去勸阻,將王香秀扶起來,送回了病房。我也將靈姐帶回病房,又叫來了醫生。
靈姐躺下後十多分鍾,幽幽轉醒,攥住我的手說:“帶上我……帶上我,我也要去!”
“去……去哪兒?”我明知故問道,真希望靈姐沒有聽到我們說的那些話。
“白家!”
我點點頭,原來靈姐真的全都聽到了,便說:“好,我一定帶你一起去!”
靈姐一閉眼,淚水從眼角流下。
我鬆開靈姐,來到外麵,李道士還沒回來,李鐵在靈姐房門外麵等著,躊躇著不敢進去。
我就對他說:“你怕什麽呢,你的好事又沒露餡兒,靈姐隻是在心疼孩子,你這個當爹的,還不進去安慰一下?”
李鐵突然抬頭瞪著我,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我沒理他,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隨後,就聽見屋內靈姐的哭聲,還有李鐵那聽上去不是十分純粹的安慰。
李道士對付王香秀,依舊手到擒來,也不知道是怎麽說的,半個小時後,他已經給王香秀辦理了出院手續,跟我說要先把王香秀送回家,然後才能跟我去找白家。
我一聽,正好,靈姐那邊也需要恢複的時間,沒有了王香秀,大家都省心,我就說:“好,我們在醫院等著你。”
下午一點多,李道士料理好了王香秀,重返醫院。
這時靈姐也精神了幾分,瞞著醫生,偷偷的離開醫院,跟我們上了車,跟我們一起直奔栗坡鎮。
距離上次訪問白家,已經過去了十天,白家又經營著生意,不可能總在鄉下老家呆著,我們便直接奔鎮上的“天堂有路殯葬服務站”。
來到紅旗路27號時,果然“天堂有路殯葬服務站”開著門。我們四個人下了車,靈姐一看門口的那輛車麵包車,就對我說:“竟然……真的是這輛車……”我點點頭,這輛車不僅是一切的開端,還壓死了殯葬男白有業。
往裏麵看時,一個女人坐在櫃台裏,懷裏抱著一個孩子,正是白小梅的媽媽白大嫂。白有厚也在,已經注意到了我們,怔怔的望了兩秒,然後就過來打開了玻璃門。
我悄悄問靈姐:“你看那個女的,想不想你夢中的白衣女人?”
靈姐說過,她的夢中曾經出現過一個白衣女人,豁開了她的肚子。後來,我夢中也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疑似就是白小梅的媽媽。昨天,李道士說出“買命”一說的時候,我立刻就將事情聯係到了一起,豁開肚子……那不就是流產嗎?我將靈姐當時的那個夢,看成了流產的預兆。所以,在靈姐見到白大嫂的第一時間,我就讓靈姐來辨認一下。
靈姐從門開始,就盯著白大嫂觀看,一直走到門口,進入門內時還在觀察著白大嫂的臉,最後終於悄悄跟我說了一個字:“像!”
“有多像?”我低聲問道。
靈姐用手勢比了了個“七”,那意思,隻有七成的相像程度。
七成?
這和我預想的有很大的差距,我以為怎麽也得有九成的把握呢,七成,看來這事兒還得慎重一下。
白有厚見我們,很是警惕,問道:“你們怎麽又來了?”
李鐵說:“哼,你給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
李鐵的口氣,就是來找賬的,恨不得立刻就想讓白有厚承認了“買命”的事情。可是李道士卻急忙攔住了李鐵,李鐵一怔,看了李道士一眼,急忙住口。
李道士在屋內環視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白大嫂懷中的孩子身上,語氣平和的說:“這個孩子,就是令愛轉世重生?”
白有厚急忙攔在寶貝兒子身前,說道:“是又怎樣?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找個道士來,是什麽意思?”
李道士忙說:“不要誤會,我不是惡人,隻是對轉世重生這種事情感到好奇,這才拜托他們,帶我來看一下!”
李道士滿口胡言,說得還一本正經。我看他騙人的工夫,比李鐵還要厲害。
白有厚愣了一下,說:“這……有什麽好看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們就請離開吧!”沒說幾句話,白有厚就給我們下了逐客令。
李道士忽然說:“先別急著趕我們走,你這個兒子……不會笑,是不是?”
不會笑?我和李鐵相互看了一眼,這件事可不是我們告訴李道士的,他是怎麽知道的?靈姐也向我看來,好像在詢問是怎麽回事,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一歲大的孩子,每天最大的運動就是哭和笑,如果一個孩子隻會哭,在該笑的時候也用哭來表現,那也實在太詭異了。這好像正應了那句話,孩子是來討債的,尤其是白有厚還聲稱,這個孩子是他自殺冤死的女兒轉世重生的!
白有厚聞言一怔:“你,你怎麽知道的?”
李道士說:“隻哭不笑,看來,你女兒的轉世重生,做得並不成功啊!”
白有厚說:“你……竟然懂得……”
李道士說:“不僅懂得,我還能讓你的兒子笑出來。”
“當真?”
李道士說:“我從不說謊。”其實這就是最大的謊話。
白有厚一陣猶豫,說道:“你怎麽證明?”
李道士說:“給我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可以證明給你看,但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把你的兒子治好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告訴我那天在高速路上發生的事情,我要聽詳細的。”
“高速路,”白有厚立刻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靈姐,然後說:“好,我答應你!”
我沒想到,白有厚竟然也知道當天的事情。我看了看靈姐,謎底終於看要解開了,我們陷入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謎局?
白有厚立刻就把門關上,不再營業了,然後將兒子和李道士帶到後邊。他們夫妻兩個在一旁守著。我,李鐵和靈姐沒被允許到後麵觀看,隻能留在前麵等著。
一個小時後,我忍不住問李鐵:“你相信李道士嗎?”
李鐵說:“當然,不相信他,我又該去相信誰?”
這是我預想當中的答案,在李鐵看來,李道士不僅治好了靈姐,當幫他處置大黑蟒的事情,對他來說,李道士的作用一天比一天重要,越來越離不開了。
可是,我心裏總覺得不對勁,好像誰都不能相信似的。
兩個小時後,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啼哭。是孩子的哭聲!
我們麵麵相覷,心說不是讓孩子笑出來嗎,怎麽哭了?難道李道士失敗了?
我們正要衝到後麵看個究竟,就在這個時候,裏麵的哭聲突然變了,變成了“嘎嘎”的笑聲,笑得樂不可支,就像是在被撓癢癢。
很快,白有厚夫婦和李道士就從後麵出來。看白有厚夫婦的臉時,洋溢著滿意的笑容,目光始終都離不開他們的寶貝兒子。李道士滿麵春光,看著我們得意的一笑,那意思一切都已經搞定了。
我們三個一頭霧水,搞不清這其中的奧妙。
白有厚立馬拉過一把椅子,讓李道士坐下,然後讓他老婆給我們倒水,他感激的說:“李大師,真是太感謝你了!”
白大嫂抱著兒子,另一隻手給我們安排倒水,看得出來,她是個能幹的女人。她的狀態也比上次好多了,精神有問題的患者往往就是這樣,狀態起起伏伏,現在兒子也能笑了,估計對她來說,又是一劑良藥。
李道士坐在椅子中,慢慢的一點頭,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過,我想說的是,移魂轉世這樣的法術,不至於留下這樣的隱患。你是不是也太學藝不精了,怎麽能做得這麽毛糙呢?”
白有厚搖頭說:“不,李大師,這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做的,你那個死去的哥哥?”李道士問道。
白有厚再次否認,說:“也不是,是我家的一個世交。這個人在南洞鎮做陰陽先生,早年間,和我父親很親近,我父親死後,我們兄弟倆和他的聯係就疏遠了,直到前兩年我女兒出事,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才重新找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