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磊臉色難看：“你……你不會是讓我這一世一樣死法吧？”
    荊紅妝搖頭：“不會，我或者讓你多死幾個花樣。”
    好吧……
    霍天磊無奈，想一想，搖頭：“其實我也不清楚，就是有一天，我一覺醒來，突然又回到一九七四年。”
    “哪一年？”荊紅妝追問，見他看過來，冷哼，“我想知道，我不弄死你，你還能活多久。”
    霍天磊想想：“九三年還是九四年，記得那個時候好多國營企業整合，計長風剛好負責這部分工作，丟給我很多事，我懷疑我是累死的。”
    企業整合？
    不，那是九三年的下崗潮！
    荊紅妝明白了。
    所以，如果沒有別人的幹預，他也隻能再活四年。
    霍天磊倒是想到另一個問題，“嘖”的一聲，向荊紅妝問，“你說，這一次等我死了，是不是又再回去？第一次是七五年，然後七四年，這一次，到七三年？”
    說到這裏又笑，看向荊紅妝的目光又變的猥瑣：“我再重生一回，就趕在趙鬆前頭，去娶了你，怎麽樣？”
    “放屁！”趙文將罵一句，一腳踹了過去。
    霍天磊想到他又會動腳，在他罵出來就急忙向後一躲，哪知道還是沒有躲開，被他一腳踹在臉上，熱辣辣的疼。
    荊紅妝知道這個東西狗嘴吐不出象牙，也不惱，再問：“計長風和計木蘭呢？後來他們怎麽樣？”
    “我死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隻是計長風好像沒有了鬥智，有兩次晉升的機會，都沒有抓住。計木蘭還好，就是經常說著話就走了神。”霍天磊用舌頭頂一頂被踢疼的腮幫子，聳聳肩。
    這兩個人，都有些極端偏執，沒有了陸垣，他們就失去了目標。
    荊紅妝想，又看著他問：“你前一世的身份，是計木蘭給弄的，那麽，第一世你是誰？又是怎麽死的？”
    那第一世，他隻知道自己後來的成就，並不知道她年輕時候的曲折，那就不可能是一九九三年就死了的人。
    霍天磊眼珠滴溜轉，搖頭說：“說了你也不認識我，我隻是看過你的詳細報道，就是你公司那部新電影得飛天獎的時候。”
    “怎麽死的？”荊紅妝問。
    還不能不答？
    霍天磊幹咳一聲，隻得說：“摔死的，從高處摔下來。”
    看你也不得好死！
    荊紅妝瞪他一眼，又轉身往外走，還說：“吃完了，自己把桌子收拾了，餐具放在牆角的那個籃子裏，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
    “啊？”霍天磊喊出聲來，急忙問，“你要關我多久？”
    “過了七月，如果我們還都平安，就放了你。”荊紅妝答。
    可是現在才三月。
    霍天磊張口結舌，嘴裏的肉頓時不香了。
    荊紅妝帶著趙文將直接到了隔壁，就見兄弟兩個都在牆邊站著，聽到門響回過頭來。
    陸垣眸子幽深，陸岱卻一臉驚異，張了張嘴，艱難的喊：“嫂子……”
    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聽到霍天磊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裏，荊紅妝就是一個炮灰，出來就死了，而他的哥哥陸垣，在功成名就之後，居然也死的那麽慘烈。
    還有他們一家人，那些事，難道隻是巧合？
    而除了那第一個故事，仿佛還有另兩個故事，其中一個，荊紅妝是逃出那片大山，後來發了財，做了大老板。
    還有一個，陸垣被人設計埋進了廢墟，結果沒死，還娶了荊紅妝。
    那一個，好像才是真的，可是現在，他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荊紅妝聽他開口，輕輕擺了擺手，打個手勢示意，又叫上兩人出來，上樓梯進了間明亮的客廳坐下，才輕籲一口氣，向陸垣看一眼，又再轉向陸岱：“這件事，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不管是我還是霍天磊，都沒有辦法給一個解釋，可它就是真的。”
    陸岱張了張嘴，終於問：“你說的是，什麽前世？”
    荊紅妝點頭：“簡單的說，我活過兩世，帶著前一世的記憶。而霍天磊比我多活一世，那一世是在我的兩世記憶之間。”
    怎麽這麽複雜？
    陸岱再沒說出話來，轉頭去看陸垣。
    剛才霍天磊的話，兄弟兩個隔著薄薄的一道假牆，全部聽在耳朵裏，而且很多細節，完全和荊紅妝當初的講述對上。
    陸垣輕輕點頭，認真的問：“這一年多，你費那麽大周折，把霍天磊弄出來，就是因為他說我今年會死？”
    還得是陸垣，直接抓住要點。
    荊紅妝點頭：“當初，他講出很多我前世的事情，用來證明前世認識我，又說知道你和你家人的結局，用來和我做這個交易。就是，我想辦法救他出獄，他把一切都告訴我。”
    趙文將聽的更是一腦子漿糊，忍不住問：“嫂子，你的意思，他說的都是真的？”
    荊紅妝抬頭看他，認真的問：“文將，排除這些事情的真假，單以你對陸垣的了解，認為他會怎麽樣？”
    趙文將愣住，看看陸垣，隔一會兒才說：“當初我們入伍，聽當年還是連長的謝團說過陸大哥，說……說他沒有在部隊，是部隊的損失。我想……如果他真的參了軍，那麽多年下來，升到大將，完全可能。”
    荊紅妝微微點頭，又轉頭去看陸岱。
    陸岱苦笑：“當初我爸動用了一切還殘留的人脈，查到了大哥的下落，給大哥要到了那個招工回城的指標，其實我媽就擔心過，說就算有了指標，大哥那頭……那頭強驢恐怕也不會回來，所以，後來他真的沒回來，我們也隻以為他不肯，沒想到會被頂替。”
    話說完了，抬眼看看陸垣，見他盯著自己，忙說：“哥，我說的可是媽的原話，不是我要罵你是強驢，是媽覺得你就是頭強驢……”
    “噗……”本來很凝重的氣氛，瞬間被他打破，荊紅妝忍不住笑出聲來。
    陸垣向弟弟橫一眼，沒有理他，自己想一想，點頭說：“這個問題，之前你就問過，我也想過很多回，如果那個指標沒有送錯，好好的到了我的手上，我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