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是霍天磊出賣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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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情況特殊?
    荊紅妝疑惑。
    之後,計家所有參與人員,一個一個被帶了上來,或是隻有一條組織越獄罪,或是身上還背著別的案子,大多都五年到十年不等,有公職的被開除公職,沒公職的也罰沒所有的資產。
    看著計家被帶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不因為計家的案子牽扯出別的人來,烏麻麻的居然有三四十人,連荊紅妝都看的張口結舌。
    因為一件案子的徹查,查出別的案子也就罷了,隻那條“組織越獄罪”,居然把整個計家的核心都挖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計家不是應該壯士斷腕,讓孟援朝和計立國兩人頂下這項罪名,摘出別的人,保留計家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這一下可好,除了計老爺子因為年輕時功勳卓著,年紀又大,隻是提前退休之外,其餘的全部落網,包括計朝陽在內,都至少五年徒刑。
    怎麽做到的?
    荊紅妝錯愕。
    接下來,是其餘的的處罰。
    計長風在位時,以權牟私,借木蘭地產給計家謀利,整個木蘭地產資產全部沒收,地皮收回,計家其餘資產,也是大量充公,所剩下的不到百分之一。
    計家完了!
    聽審席上的計家人,早已經聽的麵如土色,好多人已經泣不成聲。
    這段時間,他們被人從住了好多年的房子裏趕出來,除了隨身的衣服,什麽都不許帶,孩子們連書包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就眼睜睜的看著家門被貼上封條。
    原本,他們還指望案子結了,計家那幾個主心骨出來,再帶他們回去,哪知道,居然是這個結果。
    現在,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哭自己入獄的親人,還是哭自己被毀掉的優越生活。
    而這一件案子的牽扯下,帶出十幾樁別的案子,貪贓枉法的,以權牟私的,權色交易的,京城官場震蕩,有不少官員跟著落馬,沒收家產,鋃鐺入獄。
    長達兩個小時,宣判終於完畢,大法官平存劍沉厚的聲音宣布:“計長風、孟援朝一個月之後行刑,具體時間另行公布,其餘男性案犯,一個月後送往西北勞改農場,女性案犯送往西泉勞改農場服刑。”手裏的法錘一敲,“閉庭!”
    一個月後執行,是給犯人不服上述的時間。
    聽到這句,好幾個人哭出聲來,計朝陽卻突然大吼:“霍天磊!是霍天磊!”
    “什麽?”計家人一陣震動,剛剛哭出聲的計五姑姑立刻收聲,吃驚的問,“你說什麽?”
    計朝陽臉色難看,咬牙切齒:“這個主意是霍天磊出的,商量事情的幾次他都在,為什麽他沒有判刑?是他反水,出賣了我們。”說著,突然兩邊一撞,掙開法警的鉗製,衝前幾步,指著荊紅妝喊,“荊紅妝,你說,是不是你串通了霍天磊,引我們入局?”
    “你幹什麽?”兩名法警追上來,一邊一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一腳在膝彎上一踢。
    計朝陽站不住,噗嗵一下跪倒,雙眼卻還是固執的盯著荊紅妝。
    霍天磊?
    荊紅妝揚了揚眉,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
    原來是少了霍天磊。
    聽到計朝陽的質問,微微搖頭:“霍天磊出獄之後,我確實見過他,他隻和我說過當年木蘭地產的一些事,計長風越獄的事,沒有說過。”
    可是,就是少了霍天磊!
    計朝陽轉向法官,大聲問:“平存劍,你說,為什麽沒有霍天磊?”
    “霍天磊自首,而且有立功表現,這些事他都沒有直接參與,僅僅是知情,所以不予追究。”平存劍慢慢的說。
    還真是霍天磊供出計家所有的人,求了一個自己脫身,另外,計家別的人那些案子,恐怕有好多也是他提供的線索。
    這個功勞可不小。
    這一刀,下的可真狠。
    畢竟,這一次之後,計家但凡還有一個人提得動刀,也一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荊紅妝不得不佩服,這個卑鄙小人,審時度勢的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
    在計家人的驚恐、憤怒、不甘的情緒裏,陸續開始退庭,犯人被一一押了出去。
    看到計長風一瘸一拐的走向出口,陸岱突然喊:“33965!”
    計長風一震,下意識站的筆直,腳步已經停住。
    陸岱站起來,清朗的聲音慢慢的說:“北疆很快就要春耕了,一個多月後,又是滿眼的綠色,到了秋天,千畝良田,又是無邊無際的雪浪,那樣的美景,你是看不到了,我會替你多看幾眼。你……一路走好!”
    在這裏道別,一個月後,他已經在北疆,就不送他了。
    計長風木然的站著,他的腦子裏,沒有滿眼的綠色,也沒有翻飛的雪浪,卻隻有他的第一聲呼喚。
    33965,他的一生,結束在這個編號裏,是他永遠都甩不開,撕不掉的恥辱了。
    背後法警推了一下,計長風踉蹌幾步,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看著罪犯都被押走,聽審席上的人才陸續退場,計家的人憤恨的盯著陸家的人從眼前走過,卻沒有人敢出一聲。
    事情成了定局,曾經因為一個家族的人同心協力,在曆史兩次大的更迭中屹立在京城世家之上的計家,終於煙消雲散,以後,他們隻能和底層的普通百姓一樣,憑自己的本事掙口飯吃。
    而背著親人入獄的恥辱,或者還不如普通的民眾。
    而走出法庭的荊紅妝卻立刻向易國強問:“說洪雪蘭特殊情況,什麽特殊情況?”
    這大半年,或者別人已經暫時把案子拋開,可是易國強卻還死死的盯著計家,生怕已經摁死的計長風再翻出什麽風浪,死裏逃生。
    易國強扯了扯唇角,低聲說:“洪雪蘭懷孕了,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懷孕了?”荊紅妝錯愕,心裏盤算一下,更覺得驚訝,“誰的孩子?”
    洪雪蘭和計立國去見計長風的時候,是五月,而且,據陸岱了解,沒有他用藥,計長風也並沒有再碰她。
    那這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她就想到了計立國。
    計立國兩次和她千裏同行,第一次更是親眼看到她被留在監獄裏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