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沒想到是兩枚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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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還抓著她一條腿,身體靠在牆上,見她一腳踹過來,避無可避,結結實實受她一腳。
    昨天是正式場麵,荊紅妝穿的不是全跟的皮鞋,可是穿的也是半跟鞋。
    這一腳,鞋跟正正踹在那人的正經地方,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尖銳的疼痛,頓時讓那人疼的靈魂出竅,慘叫一聲,滾倒在地。
    荊紅妝一躍而起,連著在那人腰上連踹幾腳。
    荊紅妝這裏打鬥,另一邊的丁明成也已經看到,看到地上掉落的手雷,也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衝趕來,先把那人雙手反剪銬住,快速在他身上搜一遍,又找到一枚手雷。
    荊紅妝看到,也是說不出的後怕,後退幾步,靠在車上直喘氣。
    剛才,隻要她再慢一步,那枚手雷扔出去,那邊的幾個公安都沒有辦法幸免。
    這個時候,聽到警笛聲響,先是三裏河派出所聽到爆炸趕來,之後是救護車趕到。
    荊紅妝看著傷員上車,勉強壓下心跳,向丁明成說:“丁隊留下吧,我跟著去醫院。”也不等他答,自己踉蹌幾步把包拿回來。
    也確實,不管是押犯人回去審問,還是處理現場,他都走不開。
    丁明成點頭:“我晚一點過去。”讓兩個人跟著荊紅妝一起去醫院,指揮另幾個一起封鎖現場,再押犯人回總部。
    離這裏最近的是六院,救護車也是六院派出來的,那裏知道有公安因為爆炸受傷,所有的外科醫生都已經趕到手術室。
    荊紅妝跟著推車跑,隻能慌亂的向醫生護士喊:“救救他們,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救救他們,他們是因公受傷的……”
    兩個人送了進去,樓道裏終於安靜下來,一個公安抱頭坐下,低聲說:“我就在馬路對麵,看到那個人把手雷滾去車子底下,打信號給師姐,師姐車子加速,躲過手雷的爆炸,我看到小陳他倆衝去抓人,可是我們都大意了。”
    另一個人靠牆站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沒有人想到,那個人身上是兩枚手雷。
    無邊的愧疚,在心底蔓延,荊紅妝握著拳,指甲陷進肉裏,勉強不讓自己哭出來,咬一咬牙,低聲說:“這是……我的主意。”
    如果她不出這個主意,隻是自己回家,那顆手雷她也避得開,那就不會有人受傷。
    兩個公安都低著頭,沒有接話。
    隔了一會兒,站著的一個才低聲說:“小陳上個月才結婚呢。”
    也沒有人回應,樓道裏又恢複了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道那一端傳來腳步聲,很快,兩名公安趕了過來,向三人看看,一個低聲喊:“小嶽,怎麽樣?”
    站著的公安小嶽抬頭,向兩人看看,慢慢站直身體,搖搖頭,低聲說:“還沒有出來。”
    那人微默一下,向荊紅妝說:“荊總,我們沒有找到陸垣,已經通知你公司的人,他們應該很快就到。”
    荊紅妝點點頭,張了張嘴想要道謝,終究沒說出話來。
    剛說一會兒話,又一陣腳步聲響起來,葉山鳴和喬英趕了過來,看到樓道裏大家的狀態,也沒有多問,隻是停在荊紅妝身邊,也抬頭去看手術室門上的燈。
    倒是荊紅妝動了動,低聲問:“陸垣還沒有回去?”
    喬英搖搖頭,沒有說話。
    葉山鳴安慰:“紅妝,你別擔心,現在都沒有消息,陸垣肯定沒事。”
    荊紅妝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中午的時候,喬英出去買了些吃的回來,可是沒有人有胃口吃,隻好就那麽放著。
    這個時候,又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向這裏跑來,是兩人的家屬趕來,看到幾名公安,立刻哭了出來。
    幾人忙把家屬扶在椅子上坐下,連聲安慰。
    荊紅妝木然的瞧著,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下午三點,手術室的門終於靜靜的打開,一個護士出來,向幾人說:“陳曉宇手術順利,共取出彈片十二枚,隻是還要在無菌病房觀察一晚上,你們先去辦一下手續。”
    “我去吧!”葉山鳴把單子接了過來。
    小嶽啞著聲音問:“另一個呢?王彥朋呢?”
    護士搖頭:“他在另一個手術室,沒有出來通知,就是還沒有做完。”說完,轉身回去。
    隻是那半邊身體,就打進十二枚碎片。
    荊紅妝的臉色蒼白,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椅背,勉強撐住自己的重量。
    那些該死的歹徒!
    “我去無菌病房看看。”後來的一個公安低聲說一句,低聲安慰幾句,帶著陳曉宇的家屬一起去了。
    喬英向荊紅妝說:“荊總,既然手術順利,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你坐會兒吧。”
    荊紅妝點點頭,慢慢在椅子上坐下,腦子裏一遍一遍,都是之前那血肉橫飛的畫麵。
    重生一次,更是聽霍天磊說過那一世陸垣一家的慘烈,她以為自己完全能應付任何的場麵。
    可是,現在才知道,聽別人說,和自己親眼看到,是兩回事。
    尤其,這件事,還是自己一手主導。
    時間又再緩慢的滑過,又是兩個小時,終於,手術室門上的燈滅了,門終於打開,一個護士出來,目光向眼前的一群人掃一眼,低下頭,很職業的說:“彈片已經都取出來了,隻是頭部的彈片造成腦組織損傷,目前還在昏迷……”
    王彥朋的妻子臉色慘白,抖著唇問:“還……還在昏迷,那……那什麽時候能醒?”
    小護士抬頭看看她,搖頭,溫和的答:“大嫂,這個要看具體情況,我沒有辦法給你確切的時間。”
    王嫂一把抓住她,幾乎是在哀求:“護士,你……你說,他會醒,是不是?他肯定會醒……”
    小護士沉默著沒有說話。
    終於,王彥明的家屬也被幾名公安勸著走了,荊紅妝坐著沒動,直到幾個醫生出來,才慢慢站起來,向幾個人問:“我想知道,剛才兩名公安的情況。”
    幾個醫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疑惑的問:“請問你是……”
    “他們是為了救我受的傷。”荊紅妝簡單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