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名『白麵人』出現在了葉暖麵前。

    他們對葉暖行了個禮，齊聲道，“尊貴的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麽？”

    禮貌的問話，語調卻筆直僵硬，不帶絲毫情感。

    他們的身高都不高，隻到葉暖的胸口，身形瘦弱小巧，身上的氣息很淡，腳步也很輕，就連一直保持警惕的葉暖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們的動靜。

    『能如機械般完美的執行指令，且會為了完成指令，百分百開發使用身體的潛能。』葉暖不禁想起了『醫生』的這句話。

    葉暖垂眸看著麵前的『白麵人』。

    沒有感情，沒有獨立思考能力，隻為執行指令而行動，所以他們的身上氣息很淡，不說殺氣，就連人氣都幾乎沒有，真的就跟機械一樣。

    這樣的配置，簡直就是完美的暗殺工具預備役。

    也不知『馬戲團』到底培養了多少這樣的『工具』。

    單從身形上來看，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兩名『白麵人』並不是在馬戲團門口為她開門引路的那兩名『白麵人』。

    這就至少有四名了。

    葉暖勾了勾唇角，狀似隨意的問了句，“我想知道，馬戲還有多久開始？”

    左邊的『白麵人』以機械般的，毫無情感的直線語調回答道，“尊貴的客人，馬戲表演會在兩小時後正式開始。”

    這名『白麵人』的聲線很清脆，聽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

    葉暖點了點頭，又對著『白麵人』道，“看馬戲怎麽能沒有M記家的炸雞，我想吃M記的炸雞了，能幫我買來嗎？對了，還要大杯冰可樂，多加點冰。”

    『馬戲團』坐落的小鎮很偏遠，沿路葉暖隻看到過一家M記，是在距小鎮約2小時車程的市中心。

    沒有任何的思考猶豫，右邊的『白麵人』彎腰對葉暖行了個禮，以同樣機械般的，毫無情感的直線語調應道，“尊貴的客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完成。”

    唯一有區別的是這名『白麵人』聲線略低，聽聲音應該是名少年。

    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

    葉暖看著留下的那名『白麵人』，笑了笑，“除了炸雞外，我還想吃點甜點，DN的甜甜圈就不錯，可以幫我買來嗎？我要三個原味，三個巧克力味的。”

    DN的甜甜圈沿路都沒有，葉暖隻在機場見到一家，萊恩從機場飆車飆到這個小鎮都用了5個多小時。

    “尊貴的客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完成。”

    留下的這名『白麵人』的表現與離開的那名並沒什麽不同，她快速而禮貌的應下了葉暖的要求，似乎路程多遠並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亦或是除了『執行』指令外，他們不會做任何思考，自然也不會去想『指令』的合理性。

    +++

    兩名『白麵人』先後離開後，葉暖看著空蕩蕩的大廳，再次搖響了鈴鐺。

    這次，又是兩名『白麵人』出現在葉暖麵前。

    這兩名『白麵人』比離開的那兩名『白麵人』身形略高一些，他們站在葉暖麵前，彎腰行禮，以同樣毫無感情的，木然的聲調齊聲道，“尊貴的客人，請問您需要什麽？”

    葉暖又隨意提了兩個要求，其中一個就是“去Z國A市巷口的小店買碗螺螄粉”，對於這種幾乎可以說是搗亂找茬的要求，『白麵人』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應下了。

    等第三波『白麵人』出現，葉暖看了他們一會兒，笑著道，“正式表演開始之前怎麽能不來點刺激的娛樂活動，你們表演個自殺吧。”

    “尊貴的客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完成。”

    兩名『白麵人』毫不猶豫的從袖子裏抽出兩把匕首，動作快速的往脖子上抹，葉暖早有準備，一手抓一個，在刀刃抹上『白麵人』的脖子前製止了他們的動作，她笑了笑，“把刀收起來吧，我就是開個玩笑。”

    “尊貴的客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完成。”

    『白麵人』動作一致的收起了刀，沒有死裏逃生的慶幸，也沒有被玩弄的憤怒，周身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無論葉暖提什麽要求，他們翻來覆去就是那句“尊貴的客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完成”。

    自此，葉暖確定，這點上萊恩確實沒有騙她，這些『白麵人』是真的會聽從她的『要求』，而且一點都不會思考要求是否合理，也不會拒絕。

    確認到這點，葉暖垂下眼睛，說出了真實目的，“帶我去楓子在的地方。”

    然而這次，『白麵人』卻沒有立即應下，而是以慣常的語調齊聲道，“馬戲表演即將開始，尊貴的客人要在貴賓席，等待馬戲開演。”

    “嘖。”

    看來，『白麵人』實現她的要求有個前提，就是她本人不能離開這個表演大廳，也許這就是『白麵人』接收到的『指令』。

    葉暖思考片刻，問了句，“那告訴我，楓子在哪裏？”

    這次，『白麵人』回答的很快，“楓子，尊貴的客人的金發朋友，在『教練』的休息室。”

    “……他的身體情況怎麽樣？”

    “根據今日『醫生』的反饋，尊敬的客人的金發朋友，心跳正常，血壓正常，血脂正常，血糖正常，體溫——所有數據都在正常範圍內，身體健康，四肢有力。”

    聽到『醫生』兩個字，葉暖眼皮一跳，“那他的精神狀態——”

    這個問題還沒問出口，就被一道溫婉的女聲打斷，“『白麵人』一個接一個的跑出馬戲團，我就想是不是『客人』這裏出現了問題，果然，我們尊貴的客人，你果然跟那小子說的一樣有趣。”

    一道鞭影向葉暖襲來，葉暖抬手握住鞭子的一端，看向鞭影跟聲音傳來的方向。

    舞台右側，靠近觀眾席的側門邊，站著一個穿著水藍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身材姣好，一頭棕色的長發盤在腦後，她的麵具沒有覆在臉上，而是搭在臉側，露出一張清麗柔美的臉，一雙棕色的眼裏滿是溫柔的笑意。

    這是在『馬戲團』一堆西方麵孔中，葉暖見到的第一個東方人。

    不提說話的語氣，單長相上來說，這個女人很美，而且還美的特別有韻味。

    是瘋子叔喜歡的類型。

    葉暖挑了下眉，“你是『教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