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刺殺連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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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槍,故作神色緊張的四處尋找。
場麵混亂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那地上布滿用石頭壘砌的灶堆,旁邊還有布袋子以及一些啃食掉的野物碎骨頭。我拿起布袋子檢察了一下,其內有未盡的米粒。
吸引我注意的是這裝米袋子正麵印著的字,這字我不認識,非土家字也非漢字,我從沒見過。
這個發現讓我心裏很是驚訝,通往此處峽穀山中崎嶇,將這麽多的米運來並非容事,隻是這一地的袋子證明著這很大一批貨運來的事實。
莫非是連雲山早有後備,這一夥軍人也並非盡在此處,若是這樣的話,其所圖陰謀必定不小。
隻是在這八百裏土寨中,又能有什麽樣的風浪可以掀起了?我一時間想不明白。
此刻,一幹軍人向著峽穀的後方不斷湧入,漸漸的在這峽穀之內變得有些安靜起來。安靜的同時,睡帳中的燈光卻將峽穀照的很亮。
對於我來說這真是極好的機會,可以看清一切又無人打擾。
我的目光掃過中間的睡帳,那最大的一處裏忽然閃過了一道人影。
而那睡帳不僅僅是外形大,在其頂端以及四周所展現出來的輪廓與周圍並不一樣。我斷定,那必是主帳!也就是連雲山所在的地方。
有了這樣一個發現,我平靜的心裏開始顫抖起來。連雲山,歸根結底,我的妹妹蘇幕雖非他親手所殺,卻是被他害死。如果不是他帶領部將的突然闖入,我義父一家不會橫死,八百裏土寨亦不會如此多事。
深深呼吸一口,我心裏已然有了決定。舉著槍,緩緩向著那睡帳靠近。
隨著我的走進,那帳中傳出了隱約可聽清的對話聲。
其一人道:“所有的頭骨都已經埋下,雖然出了些意外但並無大礙。你們答應過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兌現一部分了?”
另一人笑了笑,回道:“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是一直都在兌現嗎?若非我櫻花會,你這些人早就餓死深山。”
我聽著這說話的語氣,其語調十分怪異,有些生疏,似乎對漢語並不純熟。我心裏一驚,這個人……莫非是個倭人?
櫻光丸子果然並非一個存在於八百裏土寨的倭人,她還有同謀,於我之前所猜正好印證。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想過河拆橋?”
“連軍長何必動怒,要知道我們的計劃也隻是完成了一部分而已。【文學樓】此時玄延上師正在趕來的途中,等上師到了,開啟十方大陣,召出百鬼夜行。到那時再與軍部配合,中華大地皆在囊中,許諾連軍長的一座城為帝,那是多麽簡單的事情。”
“哼,百鬼夜行不是你們日本的東西嗎?說的那麽厲害,真的能搬過來?”
“連軍長放心,若無十足把握,我們又何必行此事了。”
“紹武兄,事情還是有個期限的好,若不然我也沒辦法向弟兄們交代,本來弟兄們都不太願意給你們日本人賣命,更何況現在還要藏在這深山裏。”
“清平崖是土家葬祖棺之地,之前的幾次探索已然引起了幾個土司的注意,現在派有重兵把守。如果連軍長肯協助我們的話,那拿下清平崖朝夕之事。我答應,隻要連軍長幫助我們這最後一次,我就會讓軍部派兵幫你攻占襄陽城。”
這對話落入我的耳中,是越聽越為心驚,原來日本人來到此處所謀的並非八百裏土寨,而是整個中華大地!
我的雙手緊緊握著槍,我要殺了他們,如果他們死了,那麽這一切的謀劃都將潰散。
這個念頭占據著我的大腦,我再也忍受不住。
然而,在這主帳的前麵有守衛。
我從側麵看見,其中十個穿的是軍服,而餘下的四個穿的是我沒見過的奇怪長服。
猶豫片刻,如果從正麵突進去的話,基本沒有把握,畢竟他們人多槍多,這周圍還散布著其他的軍人,隻要槍聲一響,他們必然湧來,而我隻有一人之力。
在我思索當下,那帳麵上映著的人影卻是徐徐在向著外麵移動。
並沒有說話聲傳出,看來他們已經商談完畢。
時間緊迫,我立刻將槍口對準了那兩道人影中位於後麵的一個。
我猜測,這是連雲山。
砰砰----
在對準的刹那,迅速扣下扳機。
隻是當槍聲方一響起,守衛立刻就衝了過來。
他們反應之快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甚至不能去確定一下自己是否擊中,連雲山是否已經死去,我是否複了仇。
我將槍對著守衛來臨的方向狠狠砸去,與此同時轉身向著灰暗處狂奔。
有刺客!
抓刺客!
……
一時間身後喊叫聲不斷,這聲音迅速的傳遞著,將那些原本在搜索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
我心中一動,從灰暗中跳出,指著一個方向大喊道:“刺客在那邊!快追!”
我一邊喊著一邊跑,因我本身就穿著軍服,而聽到聲音圍聚上來的軍人們並不能第一時間將我辨認出來,所以沒有人向我開槍。
當我跑出了峽穀範圍,進入山林的瞬間,身體向著另一個方向猛地撲到,對著荒草阡陌處翻滾而去。
到此,我以為我已經成功逃遁。
可是當我站起來後,身體周遭竟有“唦唦”聲晃動。
這聲音極為淩厲,如同成年老鷹穿梭於破敗的林間,惹的秋葉飄零。
此時明月當空,悠風一起,隻覺蕭殺無限。
我屏住呼吸,內心裏極為警惕,此種情景讓我想起了當年捕狼。
我緩緩回頭,左手緊握,右手拔刀,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我看見的卻與我內心所想象的,相去甚遠。
在我身後十步之外,靜默而立著四個人。
長衣將他們的身體嚴實覆蓋,然而他們的動作卻又那麽一致。
均是右手握著左手邊腰間刀柄。
似乎下一刻他們就會同時拔刀而出,向我殺來。
隻是我沒動,他們亦不動。
這四人正是方才那主帳外麵的四人,我已經想到他們的主人是與連雲山商談的倭人。
倭人倭人,早有傳言倭人歹毒,但我並不知道他們的身手如何。
隻是此刻看上去,我似乎並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的處境已然很危險。
我需要冷靜。
這種對持於我而言很不利,因為我已經聽見了更多的聲音,那夥軍人也正在趕來。
意識到這一點,我牙關一咬,猛地轉身又開始狂奔。
隻是我未聽見那四人追來,然而我也並不能回頭去看。
我所狂奔的方向,正是與沉妝約好的小溪畔。
這時候,我已經跑到了一個拐角的位置。我想利用這個拐角,在調整方向的刹那,回頭看上一眼。
隻是我這回頭的一眼還未看清,月影下一抹寒光刺射而來,拔刀聲如寒冰斷裂。
他們竟然追上來了!
而且在悄無聲息中,我甚至都不能察覺。
這四人,從四個方向將我包圍,低著頭也不發聲,隻是雙手握著長細而明亮的刀。
我手中的匕首和他們手中的長刀比起來,實在是太過短小。而且他們是習武之人,我卻從未修習過武術。
可那又如何,此時我已沒有了退路。
因沒有退路,隻能全力一搏,我心中反倒沒有懼意。
前方,那一人腳下一點,長刀拖在身後,速度極快的向著我衝來。
不得不承認,他的速度快出我許多,哪怕我自小在山中奔襲,可也隻是比起常人要優勝罷了。
在這生死攸關的一刹那間,我腦海中浮現而出的並非死亡之念,也非是向著左或是右的閃躲,而是在那秋池塘下,蘇幕抱花葬魚的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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