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金杯,危機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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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踏馬還說不是鬼?!”

    “別吵。”

    守林本想就此罷休,但看著阿斯魯托煞白的臉,不知為何又加上一句“待會把鬼吵醒了。”

    “李守林!”阿斯魯托壓著聲音怒吼。

    “好多金杯。”

    守林裝作沒聽見,拖著阿斯魯托往前走去。

    “和小穗在大胃王比賽裏贏得一模一樣,不對,這個金杯——”他拿起一個,在月光下查看起來,“上麵刻了字——‘萊斯特’。這金杯,是萊斯特家的?”

    “小穗的那個沒有刻字。”阿斯魯托回憶,“我記得很清楚,上麵很光滑,什麽都沒有。”

    守林把金杯放在右耳邊搖了兩下,接著又遞到阿斯魯托的左耳邊搖了兩下“你聽,沙沙聲,蘭花說這是響尾蛇走過草地的聲音。”

    “哈?響尾蛇走路的聲音?我想說,響尾蛇絕不……”

    一陣嫋嫋的輕煙自那個金杯上升起,阿斯魯托呆立,連守林也微微睜大了他那雙綠色的眼睛。

    一個女仆,從那個金杯飄出,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不是之前那個,這次是全新的。

    “這可有意思了。”守林牢牢盯著那個女仆,防備著她突然發難,“阿斯魯托,馬上聯係先生,這裏情況要向他匯報。”

    “聯係不上。”阿斯魯托又試了一次,“小穗也是。從不久之前,就聯係不上他們了。”

    “什麽?”守林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他們失聯了?”

    “是的。”

    “我們得去找他們!”

    “我知道!”

    阿斯魯托吼道,他怕得手腳冰涼,一指麵前那個靜立的女仆“但是得先解決了這個再說罷!”

    “不夠。這玩意兒赤手空拳打不死,普通的刀刃也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隻有這個——”守林拍了拍口袋裏的聖水,“隻有這東西有用,但是一小瓶子,根本不夠。”

    他剛剛是倒了一點在刀刃上,接著又捅進女仆的胸膛,她慘叫一聲,胸口連著裏麵的心髒燒灼起來。他以為破滅了心髒就完事了,不想到那女仆還是行動自如,慘叫著向他撲過來。他順手一揮,將剩餘的聖水都潑在了她的眼睛上。女仆雙目被毀,無法辨認守林在哪,勝算大大下降,這才尖叫著逃離,回到這個房間來。

    魂體如果軀幹被毀,擁有無限自行修複軀體的機會,隻不過功用會大不如初。除此之外,回到魂器之中也可以修複一定的肌體,但要完全恢複,則需要主人的血液。其他人的血液也有恢複的功效,但始終沒有主人的好。

    女仆一直想咬守林,也是因為她想喝守林的血來恢複肌體功能。隻不過被打個半死不說,還差點丟了命。

    另外,魂體屬於穢物的一種,因此尋常對付穢物的方法用於魂體同樣有效,聖水就是一種,完全消滅一個魂體需要將近六十毫升的聖水。但維爾特考慮到這麽大個瓶子帶著既惹眼又不方便,於是就給裝了三毫升的便攜式。這麽多,也足夠逃生了。

    “隻恨我不是條黑狗。”阿斯魯托咬牙,“不然現在就割我的動脈,拿我的血驅死這個邪!”

    “狸花貓的行不行?”

    “奶奶的,黑貓才有用!你要是條黑貓,她近都不敢近你的身,看到你就跑出三裏路!”

    “那怎麽辦?”

    “你召喚出來,你,你……”阿斯魯托眼前一亮,“對啊,她能被召喚出來,也就能被召喚進去。”

    他一推守林“你趕緊想辦法把她弄進去。”

    “我,我怎麽知道弄進去的辦法?”守林錯愕,“我連她怎麽出來的都不知道。”

    “你,你——我記得,你剛剛是這樣的。”

    阿斯魯托拿過金杯,他記性很好,重新把守林的動作正確地做了一遍。

    不遠處的女仆沒有動靜。她靜靜地站在那裏,認出對麵的人並不是自己的主人,她隻聽從主人之命,而非召喚者的。不過,隻要召喚者不主動攻擊她,她是不會動的。

    “她怎麽沒反應啊?”

    “這是召喚出來的動作,當然沒反應。”守林皺眉,“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又是雜音。”阿斯魯托應聲又嚐試聯絡了一次。

    “我的也是。”

    “那現在怎麽辦?”阿斯魯托偷偷瞥了一眼女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要不要先……”

    “先不要輕舉妄動。”

    守林不清楚為什麽這個女仆沒像之前那個那般,一上來就要置人於死地。但敵不動,他不動。

    三個人就這麽詭異地僵持了一會。突然,阿斯魯托怪叫了一聲。

    “你怎麽了……”

    “守林,我想到了!”阿斯魯托的眼睛亮晶晶,他伸過頭去,低聲耳語起來。

    對麵的女仆不知道麵前的兩個人在密謀著什麽。她靜默地站在那裏,注視著麵前人的一舉一動。隻見那個貓頭被蛇頭附耳不知說了些什麽,那貓頭點點頭,說著“姑且一試”,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瓶子。

    “你,你慢點倒!留一點!”

    “我知道了——我去!”

    隻見聖水剛落到那金杯上——就像遇見了王水,那金子登時溶解,液體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守林捏住金杯的手侵襲。伴隨著淒厲的慘叫,不成形的金杯落地,女仆也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痛苦之中。

    “牛啊,阿斯魯托。”守林給他鼓起掌來,“你是怎麽想到這個的?”

    “我隻是想到,家裏的老人說過,物件多年不用,閑置在屋子裏,慢慢變成了精怪,跑出來作亂人間,鬧得家宅不寧。這時,用辟邪的東西,例如靈符,黑狗血之類,把成了精的物件找出來,用辟邪的東西鎮壓之,又或者找有道行的人毀了那東西。從此便能風波不起,天下太平。這雖說是我們這裏的說法,但當今世界連成一體,這,我猜,大概通用吧。”

    “不管什麽這裏的方法那裏的方法,能解決了就是好方法。”

    守林蹲下去,對著地板上的金杯殘骸,和從裏麵流出來的一捧白灰看起來。

    “阿斯魯托,你來看,這杯子裏麵裝的是什麽?”

    阿斯魯托聞言蹲下去,當看清地上的白灰時,瞬間變了臉色。

    “守林。”

    他的聲音喑啞。

    “這是骨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