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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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大夫了嗎?”

    “啊?我已經治得差不多了。”

    裴盈恍然,點頭道“是,也對。有你在阿沛身邊,朕也就放心了。你這次進京是?”

    “阿沛寫了一道折子,事關數十萬災民,還請陛下過目,早早決斷。我拿了回信就走,懷封縣那邊也挺亂的。”

    林淩說著,就從懷裏掏出折子來,想要起身給裴盈拿過去,黃積忙上前接過呈了上去。既然有人轉遞,林淩便又跪了回去,趁裴盈在看折子的時候,打量起宮殿來。

    她不太喜歡這個時代的擺件裝飾,看著黑漆漆沉甸甸的,不像隱仙門各殿通透敞亮。各種家具的手工看上去還不錯,畢竟是純手工的東西,不像她們用法術煉出來的那麽死板。她倒是更喜歡稍微有些刻壞的擺件,但宮裏顯然沒有。

    宮殿四周快要跟陰影合為一二的侍衛散發著肅殺之氣,林淩明顯能感覺得出他們比外麵一般的侍衛武力值要高。但是能讓她一眼看穿武力值的,說明武功也就那樣,那些她看不穿修行的才是她需要忌憚的。內侍除了為首的黃積,其他的看著都十五六歲,模樣倒是不差卻也不女氣,但都沒有裴沛好看。

    打量了好一會兒,她才把目光轉向裴盈。裴盈剛看完了折子,眉間蹙起疑惑,又很快舒展開來。

    “林門主,阿沛這次在懷封縣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林淩想了想說“我沒到之前,他是吃了一點苦。”

    來之前,裴沛跟她說聖上問話時,她可以照實說,但不可得罪人。林淩一一應下,感覺在裴沛眼中她就跟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似的,她好歹也闖蕩江湖五年了,腦子也聰明,當然知道該怎麽跟人回話。就是以前遇著不喜歡搭話的人,她可以轉頭不理,現在卻得硬著頭皮繼續聊下去。

    裴盈聽她回話,越發覺得裴沛會跟她在一起很是有趣,隻是現在卻不是聊這些的時候。

    “林門主不如先用飯,我馬上就寫好回信。”

    怎麽別人看到她都會催她吃飯,林淩暗想。

    “多謝陛下了。”

    她虛虛謝了一句,過了一會兒便有內侍捧著一盤子點心跪到她麵前,她拿了一塊發現他還這麽跪著,頓時心理壓力很大。難不成她不吃光,他就一直跪著嗎?這怎麽吃得下去。她咬了一小口,發現宮裏的點心比裴府的還要甜,她都有點咽不下去。

    小口小口啃著,她勉強啃了一塊,見那內侍還在她跟前跪著,她越發別扭,卻又實在不想再吃了。索性便從袖裏拿出塊帕子出來,把點心都放進帕子裏包起來,她不喜歡吃,也許裴沛喜歡吧。

    裴盈寫好了書信,抬頭正看到林淩在包點心,他也不作聲,朝黃積使了個眼色,讓人再去給她準備一包。

    “對了,阿沛在折子上說了疫情一事,說得很是嚴重。林門主,你是木藥門的人,又處理過去歲中元祭井水投毒之事,不知你怎麽看?”

    “疫症之事,我早先就跟他提過。這次回京的路上,也看到路上有些進京的災民,若是要防疫,這些地方也得留心。”

    “你是說疫情將蔓延至京城?”這事裴沛在折子裏倒是沒提。

    “我隻能說可能性比較大。”

    林淩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她也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所做的推測也是從她個人的判斷。

    在微塵世界從來不會有什麽疫症,這種普通的疫瘴對生靈的影響不大,就算是布滿瘴毒的區域也是有生靈能活下來的,還會產出特別的藥材,她還跟跟同門去布滿毒霧的區域采藥,因她一時不慎吸多了毒霧後來臉上還長了許多又癢又疼的紅疙瘩,要不是虛空師兄給她配了藥膏,她說不定就破相了。

    當時她還覺得虛空師兄太小題大做,就算她把臉抓破了,事後再塗玉肌膏就是了,何必還得專門配解瘡毒的毒。不過藥膏塗上去後,疙瘩上的騷癢一停,她感覺自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有些病征明明沒什麽大不了的,表現出來的症狀卻挺磨人。

    就算是她認為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毒,不吃藥也能靠體內的靈氣慢慢祛除,但對許多生靈來說都是劇毒,微塵世界大部分生靈都會避著瘴毒區走,當時帶隊的師兄也幫她們特別講解過。她好像光顧著看白機師兄,也沒太聽進去,反正就是很容易傳染不好根治。

    她想著自己肯定是傳不上的,才沒花心思去記,誰能想到她有這麽一天得去想怎麽防疫瘴,早知道她當初就聽得認真一點了,不過隱仙門的方式俗世估計也用不了。她有靈氣護體,一般病邪根本傷不了她,要是病邪再厲害點到了可以化形的地步,她直接上去打一架不就好了。

    若是疫瘴都化了形,定是前麵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她現在得在它化形之前助裴沛封住它——用世俗的方式。

    可惜她是魔修,又隻會三昧真火,不然可以直接用靈火把邪瘴焚盡。

    裴盈沉思了一會兒,打開已經寫好的書信又加了幾句,再喚了黃積幫他擬旨用印。親手把書信和聖旨交到林淩手上時,裴盈又問了林淩一句。

    “不知懷封縣縣令現在如何了?”

    “不清楚。”林淩淡淡地說。

    這也是裴沛教的,別的話她都隻要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隨便答,隻有問到王縣令時她隻要答不知道就好。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得加個表情,裴沛也沒跟她說,她當時走得急也沒有問。

    感覺涉及朝政的事都非常的複雜,她還是繼續她的麵無表情好了,林淩暗想。

    她一身黑身,臉上沒表情的時候還真能嚇到不少人,裴盈其實也摸不清她的性子,可是他知道她剛從懷封縣來不可能不知道王縣令的處境,也知道裴沛的性子。

    要麽不管事,這一管就能起掀起大浪來,裴盈真想勸裴沛一句,讓他顧惜一下他這位老哥哥受不了刺激的心髒,也不知要怎麽對王家和衛陽大長公主交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