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秋林頓了頓“老師？不可能吧。八班的所有老師，除了我，從大一起就沒怎麽換過。要是他們想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吧。”

    “昨天中午你在學校嗎？”

    “沒有。我家就在學校外麵那個老居民區，出門就到了。每天中午我都回家午休。下午一點半再過來。”

    “昨天中午你回家的時候，停電了嗎？”

    “我不確定。你看閱覽室，兩邊都是窗戶，光線充足，白天，尤其是中午根本不需要開燈。所以我不知道有沒有停電。”

    “昨天你是在三樓先找的劉心奕，後來聽見程瀟和常佳雪的尖叫聲了才上的四樓？”

    “對，我在三樓找，張傑和楊老師去的二樓，常佳雪和程瀟去的四樓。三樓每一個教室我都找了，沒有。聽到樓上的尖叫聲後，我趕緊跑上去。我上去的時候，程瀟和常佳雪被嚇壞了，都癱坐在地上。劉心奕的屍體掛在電風扇上。”

    “你是第三個進入到儲藏室的老師？”

    “我是第三個。進到四樓儲藏室後，我看見程瀟老師在儲藏室門口坐著；常佳雪老師靠裏一點，在劉心奕校服附近坐著；隨後有學生也進來了。其他所有人也馬上都擠進來，都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因為之前學校裏麵出現過死亡事件，年級組長知道怎麽處理。他隨即要求所有人退出現場，並且第一時間報了警。之後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帥教授一直聚精會神地聽著，眼睛無神地看著右前方。

    鄔秋林老師停了好幾分鍾之後，他才回過神來。

    他沒說一句話，站起來圍著辦公室走了一圈。

    最後走到鄔秋林辦公桌前，看他正在看什麽書。

    鄔秋林順著他的眼神解釋道“我在構思一篇論文。反正，每天坐著也是坐著。我跟學生打交道確實不行。隻能坐下來寫點東西。我也隻會幹這個。”

    “寫論文很好。隻要能坐得住，總會出成果。你在一線教學過，現在周圍到處都是書籍和文獻。學校裏那麽多人教書，總要有人靜下心坐下來搞科研。這應該也會是以後的大趨勢。”

    “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從小到大就喜歡寫東西。以前在一線教學的時候，總是沉不下心來寫，也沒有時間。現在有大把的時間。我已經寫了兩篇市級論文了。相比較之前在一線教學，我更喜歡坐在這裏，看一些自己喜歡的書，寫下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四樓樓梯直接麵對的就是音樂教室。

    音樂教室大門敞開著，一眼就看見了裏麵擺設的一台大鋼琴。

    帥教授踱步進去。

    教室裏麵很寬敞，麵積和樓下物理實驗室一樣大。

    這個教室裏麵的桌椅和教學樓的桌椅也不相同。

    教學樓的桌椅都是黃色木質桌椅，這裏桌椅則是藍色塑料的。

    講台很寬敞。

    講台左邊靠近窗戶的一端是在樓梯間就能看見的黑色大鋼琴；右邊靠近門的一側，擺放一排架子鼓。

    鋼琴旁邊是教室的第二張門。這張門應該是直接通往旁邊音樂老師辦公室。

    帥教授注意到，實驗樓每一個教室的布局似乎都是這樣。一個大教室連著一個小教室；靠近窗戶的那一側有一張小門，小教室那一側，沒有鑰匙也可以直接打開進入到大教室；但是如果門鎖住了，大教室這邊需要鑰匙才能去到小教室。

    帥教授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門鎖住了，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他繞著音樂教室從前到後細細走了一圈。

    任家龍和孫星傑在教室外麵交頭接耳，手舞足蹈，似乎正在討論昨晚玩的遊戲，兩個人不時哈哈大笑。

    “孫星傑！”帥教授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怎麽了老師？”兩個大胖子搖頭晃腦一起走向帥教授。

    “你們在這個教室上音樂課時候的座次表和在教室的座次表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常老師比較嚴格，不讓我們私自換座位。”

    帥教授點點頭，拿出八班同學的座次表，在腦海裏跟這裏的座位一一對上。

    他再次在教室裏從前排走到後排，然後再從教室通過靠近樓梯的大門走到走廊，在走廊裏四處觀察。

    孫星傑和任家龍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個小老頭在這個空教室裏呆這麽長時間幹啥。

    從走廊回來後，他問孫星傑，廁所是不是在這個走廊的盡頭，靠近北邊的美術辦公室。

    孫星傑點點頭。

    得到肯定答複後，帥教授突然走回教室，然後衝出教室，快速跑向走廊盡頭，朝廁所跑過去。

    跑到廁所門口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後慢慢往回走，邊走邊看左邊路過的每一個教室。

    孫星傑和任家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小老頭。

    回到教室後，他讓孫星傑坐在中間第三列第三排的位置，任家龍坐在靠近窗戶第六列第三排的位置，自己則坐在第五列第五排的位置。

    哼哈二將配合地按照他的要求坐好。

    他告訴他們，一會兒他說跑，他們兩個要趕緊跑，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廁所。

    哼哈二將一臉茫然地點了點頭。

    帥教授看著自己的手表，然後突然喊了一句“跑！”

    哼哈二將聞言，快速衝向了教室外麵。

    孫星傑離門最近，他第一個衝出了教室；任家龍和帥教授也第一時間離開自己的座位，快速衝向走廊。

    等他們兩個跑到門口的時候，孫星傑剛跑到樂器室和儲藏室的中間。

    帥教授停了下來，任家龍還傻乎乎地在後麵追著孫星傑，邊追邊喊，整個四樓都是他們兩個巨大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走廊盡頭那邊，辦公室在東南方向的程瀟老師不知道外麵為什麽突然這麽吵。

    她一臉疑惑地走出辦公室，出門就看見看見孫星傑和任家龍在廁所門口喘著粗氣，笑得前俯後仰。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呢？”

    哼哈二將回過頭，才發現後麵站著程老師。

    “程老師，”任家龍喘著粗氣“我們在陪著老師跑呢。”

    程瀟更加疑惑了“在四樓走廊裏跑？你們現在是什麽課？陪哪個老師跑？”

    “就是後麵那個老師。他可能太慢了，身體不行，追不上我們。”

    程瀟疑惑地走過去，看見帥教授正站在音樂教室門口，腦袋左轉右轉，不住地四處觀察。

    她快步走過去，畢恭畢敬喊了一句帥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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