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教授回過頭，見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他知道是誰，也禮貌地點頭回複“程瀟老師。”

    “帥教授，您是要找什麽東西嗎？”程瀟見他的眼睛一直在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哦，也不是。就是到處看看。”

    程瀟見帥教授如此專注，便不再打擾，退步站在一邊。

    帥教授突然從教室門口快步跑向樓梯，以最快的速度下樓，邊跑邊看著自己的手表。

    快步跑下去後，他又慢慢地往回走。

    程瀟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程瀟老師，昨天下午，你和常老師是最先發現劉心奕屍體的人？”

    程瀟腦海裏又閃現昨天下午恐怖的一幕，手心又開始冒汗。

    自己今天早上才徹底退燒，本來想聽從肖燁的建議，今天請假不來上班；但是她又關心案情，知道帥教授來了，按照趙然的話說，應該很快可以結束所有這一切，便堅持來學校。

    她想知道一切是不是像劉心奕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她動手殺死了陳浩和羅靜爾。

    肖燁沒有辦法，隻能堅持送她過來。

    程瀟點點頭。

    帥教授轉身往前走去，示意程瀟跟在身後。

    他徑直走到儲藏室，從腰上拿出那一大把鑰匙，找出儲藏室的這一把，然後毫不猶豫把儲藏室的大門打開。

    程瀟有點猶豫，站在原地，沒往前走。

    雖然她的辦公室離這個儲藏室有點遠，但是她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還是有點怕。

    早上來的時候，她一個人不敢上樓，等著常佳雪來了，再一起上的四樓。

    她從西南方向上樓梯，常佳雪從東邊上樓梯，都避開經過儲藏室。

    年級組長告訴他們，根據目前所發生的事情，實驗樓這邊所有的老師都可以暫時搬去教學樓的辦公室。

    教學樓那邊的辦公室比較擠，而且隻有一張椅子。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邊，所以沒有人搬過去。

    帥教授見程瀟止步不前，他問程瀟是不是害怕。如果怕的話，就算了。

    程瀟當即搖了搖頭，說不怕。

    帥教授讓程瀟回顧一下昨天她進到這個教室後見到的一切，尤其告訴他，當時房間裏都有哪些東西；有誰進到這個房間了，每個人站的位置都在哪裏。

    這個教室是儲藏室，儲藏了各種東西。

    有畫畫需要的工具，包括顏料，顏料筒，工具筆，各種紙，半身的石膏模特和全身的石膏模特；各類體育器材；換下來的舊桌椅；各個教室淘汰下來的舊窗簾等。

    程瀟眼睛看著窗戶外麵，慢慢回憶起來。

    “最開始是我和常佳雪兩個進來。”

    “昨天這個門是鎖著的嗎？你們有鑰匙嗎？”帥教授打斷到。

    “是鎖著的。我們沒有鑰匙。學校所有的鑰匙都在楊老師手裏；常佳雪說給他打電話，讓他先把鑰匙送上來；當時我急匆匆從辦公室跑出來，手機沒帶。常佳雪說她的手機不見了，很著急；我便快速跑下樓找楊老師要來儲藏室的鑰匙。拿來鑰匙後，我打開了儲藏室的門。”

    劉心奕屍體懸浮在空中的一幕又進入到她腦海裏。

    程瀟頓了頓，停了一下。

    默默深呼吸兩大口後，她接著回憶。

    “看見劉心奕屍體後，我當時腿就嚇軟了，直接跪坐在地上，就是現在我所站的這個位置。”程瀟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門口進去半米的地方。

    “常佳雪比我冷靜一點。她先跑過去，搬了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抱住劉心奕的身體，想把她放下來；但是沒有成功；她探了探鼻息以及她勁動脈處，然後搖了搖頭，從椅子上慢慢走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她是癱坐在這個位置嗎？”帥教授走到了劉心奕屍體靠牆過去半米的地方。

    “是。當時地上還有劉心奕的衣服。她癱坐在地上後，陶宇也進來了。見到劉心奕屍體，她直接跑到了對麵窗台的位置，盯著劉心奕的臉看。”

    帥教授從靠近最裏麵那個窗台的角落陸續拿來幾個石膏模特，擺放在了常佳雪、陶宇所在的位置。

    “聽見我們叫聲後，所有人都朝我們跑了過來。年級組長、張傑、鄔秋林、楊老師還有八班的學生們。”

    帥教授問具體有哪幾個八班學生，同時讓程瀟告訴他當時所有人的具體位置，他拿著石膏模特模擬昨天來現場的人所站的位置。

    “八班學生有畢夏天、何桑宥、吳天、沈相君、周星露、戚星嶽、肖書野、任家龍、孫星傑。我記得有這些人。”

    帥教授一個一個搬著石膏模特，放在相應位置。

    這時候孫星傑和任家龍走到門口向內張望。

    見到帥教授正在吭哧吭哧搬運石膏模特，他們趕緊進來幫忙。

    可是石膏模特已經不夠了。

    “程老師，咱們石膏模特還有嗎？我記得挺多的，怎麽不夠了。”任家龍是美術生，知道以前儲藏室裏石膏模特很多。他們畫畫練習的時候就是兩個人共享一個石膏模特。班裏二十個美術專業學生，十個石膏模特正好。五個全身像，五個半身像。全身像的這些模特關節之處都可以活動，可以擺各種造型，有時候他們總擺著玩。

    現在他數了數，現場隻有九個還差了一個不知道哪裏去了。

    程瀟聞言，在儲藏室各個角落找了一番，均沒有找到。

    “小偷偷錢偷手機就夠了，不會連模特都偷吧。”孫星傑詫異地說道。

    “怎麽八班丟過手機和錢嗎？”帥教授回過頭看著孫星傑。

    “丟過。我既丟過手機，也丟過錢。班裏很多人都丟過東西。”

    “你們告訴老師了嗎？知道小偷是誰嗎？”帥教授從近處搬來一把椅子，代替模特，放在剛才程瀟說的昨天下午有人站的位置。

    “告訴老師也沒用。教室裏也沒有監控，不知道怎麽丟的。反正數額也不大，丟了就丟了。我丟了舊手機，我爸爸立刻給我買了一個新的。”

    任家龍大大咧咧地傻嗬嗬說道。

    “搞不好就是你自己故意扔掉的。你想換新手機。”孫星傑食指用力點著他的肩膀取笑。

    “切，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丟東西。肖書野也丟錢了，李靖也丟過一百塊錢，劉心奕的校服都被偷走了，不過後來又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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