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殃及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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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而尖銳的嗓音將眾人嚇得大驚失色,整個花船都跟著微微顫動。
喬佩佩感覺頭頂上有一道犀利並帶著審視的目光正在打量她
李雨棠站出來笑了笑,“方才,可是李公公讓大家隨意一些?”
“”李公公像吃了個鹽疙瘩一樣難受。剛才的確是太子發話說“不必拘禮”。
眾人對於李公公和鎮國侯府之間的暗流湧動,心眼兒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
李公公可不怕得罪鎮國侯府,若說鎮國侯是當今聖上的救命恩人,那李公公可以說是皇上的發小。與皇上從小一起長大,同吃苦、共患難,甚至在皇上身染惡疾的時候,他不惜以自己的身子試藥。他伺候完皇上,又伺候太子,普通人恐怕十輩子都沒這造化。
從前,他們一個是開國功臣,一個是皇上的近侍。平時在皇宮裏經常碰麵,自然少不了拌嘴。恩怨越積越深,李公公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皇上不在場機會,能名正言順好好的“教訓”一下鎮國侯,那自然要死磕到底。
“嗬嗬”九阿哥笑了笑,走到了中間。方才他還絞盡腦汁想怎麽討好李雨棠,機會這不白白送來了?
平時就他跟三哥好,成天盡往太子府跑了,花船上這麽多人,也就他能在李公公跟前說得上話。
“鄉下來的,不懂規矩,望公公海涵。”九阿哥笑著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
“九阿哥的麵子,老奴豈能不給?”李公公輕哼了一聲,甩著拂塵重新回到了太子身邊。
李雨棠卻並不在乎方才發生的一切不愉快,與白日她冷若冰霜的樣子對比,臉上有了明顯的喜色。
今日這些五花八門的禮物,隻有陸識進是精心準備的。
“魚香”是祖母給她取的小名兒,李雨棠最愛的是她祖母,陸識進訂了一百個“魚香”包子,瞬間勾起了李雨棠對已逝祖母的思念之情。
她心中動容,便徑自走過去打開食盒,當著眾人的麵兒,撚下一小塊包子。
“皮,糯軟香甜,餡兒,香汁流油”
恰巧李雨棠對美食也情有獨鍾,再加上喬佩佩那別出心裁的祝福詞,陸識進當即得到了李雨棠的賞識。
李雨棠唇眼含笑的望向陸識進,“陸公子有心了。”
陸識進的臉漲成豬肝色。
喬佩佩偷偷笑了笑,看來今天她這月老當的不錯,不過精彩的還在後頭。
“陸公子說,‘魚香’小姐最愛鑽《山海經》與《拾遺記》,以及一些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的神話書籍。小女子今天變個戲法兒,博美人一笑。”
眾人興致勃勃等著看好戲。如今可是太子在場,這姓陸的要是出了醜丟的可不是自個兒的人。連李雨棠、鎮國侯府的人都一塊兒都完了。
陸識進聽完也臉色一僵她、她都準備了些什麽?!
李雨棠卻很是期待,彎著唇應了聲“好。”
喬佩佩自顧的站起來,她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也沒看正堂上坐的是誰,直接走到對方前麵,左轉麵向李雨棠。
“李小姐可瞧好了,這戲法兒如曇花一現,錯過了就沒有了,可不是誰都會變的!~”
喬佩佩登慣了舞台,自然知道哪個角度表演最佳。她望著眾人,兩隻蔥白細嫩的小手做出一個“飛鴿”的形狀,緊接著,櫻桃似的小嘴兒一張一合發出悅耳動聽的鳥叫聲。
這一舉動瞬間令眾人刮目相看——“這是失傳已久的江湖口技?”
她叫了幾聲,窗外幾隻正在飛翔的鳥兒找準空子鑽了進來,在她頭頂周圍盤旋。喬佩佩用眼睛數了數,綠的、紅的、黃的、藍的統共十五隻鳥兒,夠了。
“咕咕咕咕”喬佩佩嘴裏開始發出鴿子的叫聲,緊接著,眾人看到奇怪的一幕,她胸前不知有什麽東西在劇烈蠕動,突然一隻白色的大肥鴿從她領口飛了出來!
“哇這也太美了吧?”
白鴿與一群鳥兒組成隊伍,在她頭頂盤旋,噴出的水花如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粉色的花瓣兒伴著那些水珠紛紛揚揚的灑落
“天呐,像仙境一樣”
羨慕聲、感歎聲此起彼伏。
然而隻是一瞬,肥鴿的肚子癟了,瀑布消失了,花瓣兒落了一地。
李雨棠伸出手,一隻鳥兒飛在她指尖叼啄掌心裏的花瓣,她眉開眼笑。
越來越多的鳥兒從四麵八方飛來,喬佩佩吹了聲口哨,那些鳥兒一同散去。
花船上鴉雀無聲,眾人紛紛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從沒人想過,是這麽美的戲法兒。
九阿哥卻眯著眼細細思索起來此女將鴿子藏在腹中都沒被看出,這腰得多細?
陸識進暗暗抹了把汗剛才可嚇死他了。
“哎呀!這這這”李公公驚恐的尖叫聲突然劃破這美好寧靜的氛圍,“怎麽全是水呀?!”
眾人眼看著李公公驚慌失措的給太子擦頭發。
陸識進剛剛直起來的雙腿立刻又軟了下去他他他、他不會葬身於此吧?!
“大膽刁民!”李公公給太子擦了兩下頭發,這才想起教訓人,“你還不跪下!”
“”
喬佩佩扯了扯唇角,也顧不得地上的一灘水,“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怎麽隱隱這船上有些不對勁兒呢,不是說,除了阿哥就是貝勒爺嗎?
艙內噤若寒蟬。
太子微微揚手,李公公拿著毛巾退到了一旁。
眾人看到他英武的身姿往前探了探,右胳膊拄在膝蓋上,垂眸望向腳下跪著的女人,微微勾起唇,“我的信鴿,被你抓來變戲法兒,你可知你犯了什麽罪?”
“”
男人幹淨醇厚的嗓音如滴水聽泉一樣悅耳,不過這口氣,這氣度喬佩佩眼皮子跳了跳,前所未有的壓迫瞬間襲來,如山一樣令她難以喘息。
見她不答話,對方又輕綿綿道“你還喂它喝了一肚子水,吃了一肚子花瓣?”
喬佩佩“”進船艙的時候路上順便抓的,她怎麽知道那是信鴿。
她緩緩的抬起頭,雙眼逐漸的從濕漉漉的地板上往上移,黃色蟒靴瞬間闖入眼瞼。
“大膽!太子的容顏豈是你可以近身直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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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卻眯著眼細細思索起來此女將鴿子藏在腹中都沒被看出,這腰得多細?
喬佩佩“不是我腰細,是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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